第七十八章 打仗
月行西邊，除了一支十人的隊伍在到處巡邏，其他的士兵們都回帳篷睡下了，不久後就要與吳軍作戰，他們必須要保持充足的體力和狀態。
常寧和虎子這一對哥們兒總算找了個空閑時間好好敘敘舊，兩人坐在高山坡上，手邊各放有一壇酒，比酒量嗎？
常寧很享受這樣靜謐的夜晚，躺了下來。
“你準備帶她走？”
虎子嗬笑一聲，躺下來道：“一定會！”頓了頓，“你還放不下她嗎？”
常寧淡道：“又何時放下過。”
虎子幹笑一聲，是啊，經過這麽多年，他虎子不也還沒放下嗎？
“其實我不知道羲兒還愛不愛我，她太會隱藏了。”
常寧側頭：“我同樣看不出她有沒有喜歡上皇上。”
“嗬嗬。”像發泄般，虎子舉起酒壇猛喝兩口，酒水順著臉頰流下在脖子上，衣領上。“她讓我等得好苦。”
常寧起身坐起來：“是啊，一個讓人猜不透的女子，她就像一個迷。”
虎子撐著酒壇坐起：“她現在已經離開皇宮了，即使她對我變淡了，我相信隻要給我時間，我一定能讓她再一次愛上我。”
“嗬嗬。”就像給他鼓勁般，常寧伸出一隻手掌。兩個男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既是情敵，又是鐵兄弟。
“好了。”常寧站起身：“吳三桂已經跟他的軍隊匯合了，想來這仗很快就會打起來。”
虎子抬頭：“你說這次誰會贏？”
“一半一半吧。”常寧走了兩步回頭：“羲兒真的是很險才搶救活的？”
虎子皺眉：“命懸一線，對了，我也想問你，那杯毒酒……”
常寧的拳頭捏緊：“我知道是誰幹的……”
……
由於打仗的關係，他們將軍營向南推進了數千裏，在一片空地上駐紮下來。
時間過得很快，吳三桂到達的第三日，吳軍便殺過來了，清軍軍營裏探子跑回來作了報告，說吳軍大批軍馬向清軍發起了進攻。而軍營裏，圖海大將軍帶著兵馬已經與周文駿匯合，再加上常寧的兵馬，兵力可達四十萬左右。消息一到，整個營裏的士兵們都出動了，人多卻一點都沒亂了陣腳，在圖海將軍，周文駿，虎子，周培公，常寧的指揮下，幾十萬大軍在最短的時間內僅僅有序的分配好，筆直的站好在自己的隊伍中。
羲兒湯娉念兒被外麵的聲音吵著了，出來看發生了什麽事，一打聽才知道吳三桂打過來了，幾位將軍正調遣軍馬迎戰。羲兒瞧見虎子一身盔甲，站在高處俯視底下的幾十萬大軍，揮著戰旗發出呐喊聲給士兵們鼓氣，很高大，很威武。
周文駿站在周培公身後，一身正氣凜然，羲兒暗自讚歎，這周文駿果然不負眾望，繼承了周培公為國效勞征戰沙場的氣概。還有常寧，平日多見他在吟詩作賦，沒想到穿上軍裝指揮底下的人的時候卻又是那般勇猛和有感染力，給與眾將士們勇氣和希望。而另外一位眼生的將軍，想來便是近日才到達軍營的圖海將軍了，果然是朝廷大將，隻見其人便可看出他英勇善戰的氣勢。軍營裏有了這幾名將軍，不知能不能戰勝吳三桂。
“出發！”振人心弦的打鼓聲傳來，將士們揚起銀槍跟著將軍們喊了一遍口號，一起出師征戰。
第一批去打仗的是周文駿，帶了五萬大軍衝了出去。周培公交代了他，勢頭不對就帶著兵回來，打仗在巧，不在拚。周文駿自然是點頭答應。
一天打仗下來，他們這些人再一次聚在一起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周文駿旗開得勝凱旋歸來。
帳篷內，打了勝仗的周文駿枯著眉頭。
“仗打得越容易，越是危險，不知吳三桂在搞什麽鬼。”
周培公道：“是啊，吳三桂是老狐狸，定是在耍什麽花招。”
虎子從椅子上緩緩站起：“他們定是在尋找我們的弱點，然後集中兵力攻之。”
常寧端起茶杯悠悠道：“沒錯，重頭戲都在後麵，吳三桂不是好對付的人。”
湯娉嘴快，道：“既然他們會找我們的弱點，我們何不去尋他們的弱點？”
“對，我們也專攻他們最弱的地方。”沁荷表示同意。
羲兒悶著頭思索了一會兒子，猶豫不決道：“雲南是個內陸省份，他們最弱的是什麽？水兵？”頓了頓，轉而問圖海：“咱們的軍隊裏有多少水軍？”
“大概有兩萬。”
羲兒笑道：“長江就在眼前，要打仗就必須先渡長江，我們不妨在水上動動手腳。”
虎子讚之：“好辦法！明天我去迎戰，今晚就開始部署，如何？”
“你有辦法？”
虎子笑道：“你想得到的，我何嚐想不到？”
羲兒笑之，她肯定虎子哥一定知道她在說什麽，這是屬於他們之間的默契，就像當初他們共同解答銅板的問題一樣。
當日晚上，虎子帶了一批人馬來到長江，按照和羲兒商量好的，偷偷部署了相關事宜。
次日，虎子調動好了一批將近十萬人的將士，遠赴長江與吳軍對峙。很早，圖海大將軍帶了一批人馬離開軍營，留下了周文駿，周培公和常寧還在軍營裏。
羲兒知曉今日虎子要出征，很早的起床了，今日這場戰爭很重要，她沒有別的想法，她隻想去送送他，希望他平安而返。
而湯娉早已去給虎子送行了，盡管羲兒快速的梳洗完畢，卻依然晚了一步，出了帳篷，她看見了什麽？遠遠的，隻見湯娉在虎子的耳邊耳語了幾句，虎子輕然一笑，拍了拍湯娉的頭，轉身一躍上了馬。而湯娉，早已紅了臉。
他們很和諧，自己憑什麽再去參合一把呢，羲兒覺得自己來的很多餘，虎子哥還是虎子哥，而她羲兒，再也不是原來的羲兒，也許，她已經配不上他了，就像陳夫人說的那樣，自己曾經給過別的男人當過女人，哪來的臉再去呆在自己心愛的男人身邊呢。
對於玄燁，是感激，是親切，還有感動，現在，是恨。
對於虎子，是愧疚，是配不上，還有，愛。
羲兒站在原地，就算虎子哥看不到她的送別，她還是抬起了手，說再見，希望他平安。
虎子的背影越來越模糊，漸行漸遠，就像是默契般，遠遠的，他緩緩回頭，勾起唇角，像是在回應她的鼓勵，“我定會打敗敵人，平安回來。”
不知是不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等待虎子打仗回來，一整天，羲兒心神不定，做什麽事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狀態，湯娉來找她聊天的時候，甚至她給湯娉泡茶都打翻了茶杯。平日裏羲兒並不是這樣，她很謹慎，很穩定，今日怎麽如此這般，湯娉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