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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聽見了嗎?我的決心

  “哦,差點忘了,關於我們合作的項目的問題.……或許可以說是你單方麵的救助,”沈嚴苦笑了一下,看著正忙著將碟子裏的糕點裝進食盒裏且貌似沒在聽他說話的駱茗,又說,“萬幸,我拿回了本該屬於我的東西,之前因為我所謂的固執,家裏的那些長輩道貌岸然地將它拿走,說什麽希望我自我反省,現在重新拿回來了,而且還順手牽羊地拿了些別的,謝謝。”


  “然後呢,”擺放好了糕點的駱茗拿起其中一塊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說,“你並不是來向我道謝的。”


  “.……是的,我是來道別的,我看中了英國那邊的市場想逐漸將重心轉移到那裏,包括我們合作的項目,我覺得在英國會發展的更好,你覺得可行的話我就把它和我自己的產業一起轉移出去了。至於你想要的報酬,你想到了隨時告訴我,我不會否認。”沈嚴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將目光轉移到了一旁用來擺放文玩的櫃上,中間那個格子怎麽空了……

  “嗯,正好我也想試探一下英國那邊的市場,那就麻煩你常駐英國了。至於道別的話.……你跟我說做什麽?”駱茗像是坐膩了,提起食盒慢悠悠地站了起來,離開房間,“林澤的辦公室就在旁邊出門右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哦,對了,門別關,一會兒會有人來清理你的血跡。說真的,你該運動運動了,你的血的味道聞起來格外的令人作嘔,裏麵一定堆滿了血脂和血糖。”


  駱茗經過林澤門前,抬手輕叩了聲木門,便拐下樓梯揚長而去,留下應聲而出的林澤和尷尬得有些麵目抽搐的沈嚴,還有那漂浮著的月光。


  “有事?”林澤故作漫不經心地看向沈嚴,問道。


  “我要走了。”沈嚴的話依舊簡潔,他很想多說一點,比如那些冗長的離別致辭,他自然是會說這些的,可對著林澤便是一個字也蹦不出來了。


  “去哪裏?”


  “英國的市場值得去開拓。”


  “哦,”林澤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轉身欲走,卻見沈嚴仍呆立在原地,回眸笑道,“怎麽,還要我送你?”


  “.……那我就走了。”已經不需要再做什麽了,不需要挽留,不需要決絕,就像告別了未曾謀麵幾次的鄰居,沈嚴走得很快,將過去的一切都甩在了身後,連同那一段在月光下變得模糊不清的情愫。林澤到底是否喜歡他呢?沈嚴踢著石子走了一段路,曾經瘋狂的糾纏和現在不聞不顧的漠然……如果是同一個人的話,林澤大概是不喜歡他的吧,不喜歡就好,他也不會那麽歉疚.……石子落入前麵的小水塘,撲通一聲激起了不小的水花,沈嚴頓住了腳步,突覺一陣不可言喻的輕鬆,仿佛方才亂麻一般的思緒也隨著石子被抽離帶入了水裏。


  漣漪驚動了小憩的鯉魚和浮萍,也擾亂了倒映在水麵上的另外兩道人影。


  “小一,這是什麽?”沈嚴看見一個女孩,她指著駱茗的食盒,問。


  “糕點,每樣都很好吃,我吃了一份,留了一份。”駱茗打開食盒,精致的糕點在月色下顯得十分可人。


  “居然拿文玩來裝吃食,真是.……”女孩的注意明顯被古樸的食盒吸引了。


  “放著看多浪費,拿來裝吃食正好,”駱茗拾起一塊蝴蝶狀的糕點,輕抖掉撒在上麵的細細的麵粉,喂到女孩嘴邊,“嚐嚐。”


  沈嚴簡直要不認識駱茗了,這個溫柔得一塌糊塗的男人……是駱懷一麽,沈嚴猛然想起了林澤,想起了林澤曾為自己放下的高傲與冷冽,於是他又開始迷惑了,林澤到底還是喜歡過他的吧……

  “唔!好吃!”


  “是吧!這個也不錯,雖然稍微甜了點,但是絕對不膩。”


  “對你來說,再甜的糕點也是吃不膩的吧~”


  駱茗輕笑了聲,摟住了她,滿足道:“是的,你就是。”駱茗使勁嗅了嗅懷裏人淡淡的香味,仍覺得不夠,索性將自己的腦袋埋到了她的脖頸處,輕聲道,“怎麽吃也不膩。”


  已走到校門口的沈嚴仍能聽到兩人的嬉笑聲,他走得極慢又趔趄,大概是由過多的失血引起的暈眩,一切都變得模糊了,月亮融化成極為奇怪的形狀灘在天上,地麵也在融化,軟得幾乎站不住腳,沈嚴覺得自己也要融化了……

  同一片月光下,有戀人在溫存,有離人在傷神。


  “婉兒,走了。”莫均鎖了辦公室的門,過來喊莫婉回家。


  “莫伯伯好。”駱茗拭去莫婉嘴角粘上的碎屑,向莫均問好道。


  “駱兒,一起走嗎?你現在住在哪裏啊。”莫均抱著一摞卷子走過來。


  “那就勞煩您了,”駱茗笑得像個孩子般乖巧,“我住在樺苑。”


  “離我們家很近啊,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莫均也笑道。


  駱茗打開車門看著莫婉坐好後,也邁腿坐了進來,“您就別打趣我了,明知故問可不是你的風格啊,莫伯伯。”


  正在盯著窗外那隻正啄食的鳥的莫婉紅了臉,看向車窗上倒映這的駱茗的側臉,注視著這最好的風景,比任何一切風花雪月都更令她著迷的風景。小一真是越來越好看了,俊秀的五官以最好的比例結合在一起,特別是那雙琥珀般的眼睛,她想把自己凝結在那裏麵。


  “婉兒,這次的考試,你做的不是很好,回家加下工,我給你講講卷子。”莫均搖下車窗,讓清爽的晚風吹進悶熱的車裏,吹得一旁的試卷嘩啦啦響。


  “哦……”莫婉哀怨地看著那一坨翻騰得正歡的試卷,不情不願地答應著。


  “噗……好好學吧!怎麽都這麽久了,阿婉你的數學還是沒長進?。”駱茗見莫婉這一副半死不活的可憐樣子,忍俊不禁。


  “還不是沒放在心上?”莫均無奈地歎了口氣,“都不知道為什麽?”


  駱茗知道,就跟自己現在跟著父親學經商一樣,不是那麽喜歡卻不得不學,人總有那麽幾樣不得不學的東西,有些人或許會從中找到樂趣,逼迫便也成了自願,駱茗就是這樣。


  “阿婉會好好學的,是不是?”揉了揉莫婉委屈的小腦袋,笑道。


  “嗯……”


  駱茗知道怎樣讓父親放心些,有時候,輕飄飄的承諾還是挺管用的。


  車停在樺苑門口,駱茗推開車門卻不下車,“莫伯伯,介意阿婉陪我走一段麽?”


  莫均無奈地看著自家女兒抓著駱茗衣袖的手,答應了。


  於是二人下車,莫婉鬆開衣袖,牽起駱茗等待著的手。


  樺苑更像個精美的花園,至少在莫婉眼裏是這樣,溪石花樹相映成趣。


  “7幢4樓,我住在那裏。”駱茗遞給莫婉一把鑰匙,停下腳步道,“要經常過來,你知道,一個人的話,我的食欲就不好了。”


  “你不是不挑食了麽?”莫婉對著有些無賴的駱茗啼笑皆非。


  “那不一樣,總之,你不能讓我獨守空閨,你都不知道我一個人有多無聊……”


  “我知道,”莫婉溫柔地打斷駱茗的抱怨,“我會常常過來的。”她當然知道一個人有多無聊,躺著翻來翻去趕不走無聊,吃東西也咽不下無聊,連彈琴都打發不了無聊,唯有這個人在時,才不會無聊,就算躺著一動不動也不無聊,呼吸也可以算作是交談了。


  “還有,明天的表演不要緊張,更不要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在台下。”駱茗有些擔心明天的晚會,他知道阿婉挺重視這場表演的,弄砸了.……阿婉怕是會哭。


  “知道啦!不要擔心。小一,晚安。”莫婉踮起腳,輕輕啄了一口還欲再嘮叨幾句的薄唇,在駱茗反應過來前雀躍地跑開了。終於親到了!冰冰涼涼的像薄荷味的雪糕!

  “阿婉真是.……什麽都不懂。”駱茗舔了舔被莫婉啃了一口的嘴唇,啞然失笑,低沉的聲音如一頭被喚醒的雄獅,蟄伏著伺機而動的欲望。


  回家後的莫婉將鑰匙串在了隻有兩把鑰匙的鑰匙串上,那兩把,一把已是生了鏽,不能再用來開鎖,那是十年前小一給的,即使是鏽跡斑駁也舍不得扔掉,還有一把便是家裏的鑰匙了,這個鑰匙串讓莫婉感到完整。


  “父親,”剛進家門的駱茗意外地接到了父親駱宸打來的電話,“什麽事?”


  “意大利那邊出了點狀況,你需要明早趕過去處理一下,我很抱歉要打擾你了。”駱宸的語氣顯得很疲憊,“我之前派過去交涉的人失蹤了,可那是在黑手黨的地盤上,我不能派深淵過去,這必會起爭端,那幫記者們越來越難纏了,想盡辦法打聽你的下落,居然還有說你真死了的!簡直愚蠢!我得留在這裏跟他們周旋,所以.……”


  “我明白了,我現在去準備一下。”


  “.……注意安全。”


  “嗯。”


  明天看不了阿婉的演出了呢……雖然來日方長,可還是很可惜。


  駱茗撲在柔軟的床上滾了滾,想著,一定要盡早回來。


  “父親,借我幾個深淵的人吧,四個就好,嗯,我知道,您放心.……”


  第二天夜裏。


  “莫婉!想什麽呢?”季果推了推愣神的的莫婉,輕喚道,“晚會快開始了,你還不快去準備準備?”


  “啊?快開始了嗎?可小一還沒來啊。”莫婉茫然地在人群中搜索著那道熟悉的身影,無果。


  “他……”季果的話被林澤打斷,”莫婉,出來一下。“


  莫婉見林澤肅然的神情,便覺得有些惴惴不安。


  “駱茗出差了,情況緊急,昨夜就走了,他不希望他的缺席影響到你,”林澤注視著黯淡了神色的莫婉又道,“他肯定會盡早回來的,我希望你能理解……”


  “當然,小一一定是很忙的,忙著我不懂的事情,”莫婉露出了有些苦澀的笑,“我會好好彈,昨晚,小一很怕我今晚出錯呢,他期望的完美,我一定努力呈現出來,下次,一定會讓他看到我在舞台上的樣子,看到我著盛裝的樣子。”


  “我會讓他知道你彈得有多好,去吧,去準備一下。”林澤也笑了,她喜歡莫婉這種小動物般的喜歡,溫順可愛又跳動著不熄的熱情。林澤遠遠地看著莫婉回到季果身邊轉而又離開,於是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駱茗的電話。


  “你那邊還好麽?”


  “嗯,我找到那人了,父親說失蹤的那個,他想獨吞了這貨,再高價賣給別人,有點小聰明,至於那個買主是誰,我還在問。”


  電話裏隱約有重物擊打肉體的聲音摻雜著淒厲的咒罵聲傳入耳朵,這令林澤感到不適,甚至有些悚然,她仿佛能聞到那邊濃重得令人窒息的血腥味,而駱茗居然還能氣定神閑地和她說話……

  “我已經很溫柔了,至少到目前為止,他的四肢還算健全。”在林澤聽來,駱茗的聲音低沉得有些可怕。林澤並未接觸過這些,她的戰場是沒有硝煙的,更不要說剔骨剜肉的暴力了,她所了解的商場,往往是言語間定勝負。


  林澤輕咳了一聲,道:“仔細聽著,駱茗。”她找了一個絕佳的位置,將手機舉至身前。


  “你們先停手。”駱茗頓時明白了林澤在幹什麽,此刻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不能讓這些汙穢的聲音玷汙了阿婉的琴聲。


  是卡農,駱茗不由自主地緩和了淩厲的深情,靜靜地聽著,並想象阿婉現在的樣子,她該是一臉嚴肅的吧,他知道阿婉彈琴時總會很嚴肅,越是緊張越是嚴肅,身子做得直直的,她穿著怎樣的禮服呢?一定是很美的,可是他看不到……想到這,駱茗有些不爽,他竟然看不到他的阿婉第一次穿禮服的樣子!

  “卡農,是一個聲部追逐著另一個聲部而成的樂曲,”莫婉的聲音經由話筒擴大得很是響亮,“它們難分難舍,纏綿不盡,就像星月追逐著太陽,炊煙追逐著晚霞,我……我追逐著你。”莫婉知道駱茗一直在聽,她看見了林澤舉著的手機,那麽小一該是聽見了吧,她說的情話,她無法遏製的衝動,她的喜歡。


  “阿婉.……”駱茗低吟著莫婉的名字,他自然知道這段話是說給他聽的,這樣的大膽很可愛。駱茗握緊了手機,喃喃道:“我和你,就這樣糾纏下去吧,阿婉,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不管怎樣!”


  “她沒有穿禮服,我想大概是因為你不在吧,她想把第一件盛裝穿給你看。”林澤對著電話說道,她得稍微大聲一些說話,才能蓋過如潮的掌聲。


  “那是自然,阿婉此後的每一件盛裝,我都會為她穿上,隻能是我。”駱茗一掃先前的不爽,樂得霸道了起來。


  林澤掛了電話,這兩個人,一定會比她幸福。


  “把他帶過來吧,我們換個方法,繼續。”駱茗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了,很想很想.……

  “我勸你快點說了吧,少爺已經不耐煩了。”阿夏笑語盈盈地俯在血肉模糊的耳朵邊說。
……

  “阿夏,把這個垃圾從窗外扔出去吧,走了。”駱茗不耐地吩咐道。


  “是。”阿夏抓起那人就往窗外走,這裏是18樓,摔下去有個全屍就很不錯了。


  “你!你怎麽能殺了我?!”那人不顧一切地掙紮著。


  “怎麽不能,”已經快走出房間的駱茗回頭笑道,“不用你我也能查出來,不過稍微費點力氣罷了。”


  “別扔!別扔我!!是雷諾!他是黑手黨的underboss!”


  “看來殺了你倒是可惜了,阿夏,放他下來吧,”駱茗轉身回到嚇得直哆嗦的人身邊,“接下來的一切按我吩咐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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