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陌生人
司徒悠悠豪邁的說完了這一句,覺得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
西門夏樹像是聽不懂一樣看著她,剛要說什麽,手機就想了。他對司徒悠悠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接起了電話。
司徒悠悠一下就泄氣了,看來她的又白說了。
西門夏樹接完電話後臉色就變得很陰沉,司徒悠悠小心的觀察著怪胎老板的臉色,又是南極狀態,而且還有暴走的傾向。 為了不被波及,司徒悠悠好斯文的吃著飯喝著湯一句話都沒說。
她怕被誤殺。
電話是顧念念的,說在夏日之樹酒吧等他。
西門夏樹突然有些不想去酒吧了。
“悠悠。”
“嗯。”
老板召喚,司徒悠悠連忙應道。
“晚上吉他獨唱節目,你去。”西門夏樹語氣淡淡。
“我去?”司徒悠悠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
“可是那是老板你萬年不動的節目啊。”司徒悠悠不想被觀眾扔雞蛋啦。
西門夏樹冷著臉,“我是老板還是你是老板。”
抗議直接被撲滅。
司徒悠悠慘淡的喝了口湯,“好吧。”
“就唱那首你那天唱過的。”西門夏樹補充道。
“我唱過的?”司徒悠悠奇怪了,什麽時候西門夏樹聽過她唱歌。
“嗯,在陽台的那次。”西門夏樹要借這首歌對顧念念說明一些情況。
司徒悠悠歪著腦袋想了想,才想了起來。不過,她心裏一陣發怵,老板那天在家嗎?
“你唱的那麽難聽,我睡覺都被你吵醒了。”像是知道司徒悠悠在想什麽,西門夏樹鄙夷的看了司徒悠悠一眼。
司徒悠悠的胡思亂想在這樣嫌棄的言辭下全數打住了。
話題被這麽轉移開了去,司徒悠悠拒絕坐車的事情就這麽被西門夏樹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的給無視掉了。
想不坐車?難咯。
誰讓你那天摟我腰的。
西門夏樹喝著茶嘴角含笑的看著對麵專心啃食的司徒悠悠。
嗬嗬……
木有錯啦,他沈老板就是故意的。
當司徒悠悠華麗麗的坐在沈老板機車後座出現在夏日之樹酒吧時,她又一次的被顧念念恨人的眼光殺了好多遍。
我隻是打醬油的,真的。
司徒悠悠眼神真摯的向顧念念傳遞著這樣的信號,可惜美人兒無視了,繼續怒瞪她。
司徒悠悠沒轍的低下了頭,既然如此她就不解釋了,清者自清嘛。正當她要往裏麵走的時候,無意晃到了一個人影。好 麵熟,司徒悠悠頓了頓腳步想要看清楚,那人卻進了酒吧不見了。
“怎麽了?”西門夏樹問道。
“哦,沒什麽。”司徒悠悠淡淡道。
之後便往後台更衣室走去,司徒悠悠還得換裝,西門夏樹便獨自一人先進了酒吧。
司徒悠悠自動忽視了顧念念含恨的眼神,但她忽視不代表別人也忽視。
“你站住。”
顧念念風一樣的奔到了司徒悠悠麵前。
司徒悠悠一頓,該來了的還是來了,雖然這個該來的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可是真就應了那句話,是你的都是你的,所 有亂七八糟的都是你的,顧念念就是那句話裏的亂七八糟。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司徒悠悠隻顧得上去看顧念念了。
真的長得好漂亮啊,跟仙女兒一樣,隻要她眼神多些和善少些憎恨就好了。司徒悠悠如是想,保持著鎮靜沒有開口說話 。
對方先找她,讓對方先說比較禮貌。
顧念念見司徒悠悠隻是淡淡的看著自己,不害怕也不恐懼,心裏沒了底兒,她怎麽如此淡定?顧念念被司徒悠悠的淡定搞 得自亂了陣腳,居然咆哮了起來。
“你說話啊!”
“說什麽?”
司徒悠悠差點沒一頭栽到地上去,這個衝自己叫囂的女人怎麽開場白這麽獨特?
“我怎麽知道?”顧念念生氣的臉都紅了,“自己交代就對了!”
司徒悠悠擦汗,好無語的看著顧念念。
姑娘,不帶這樣吵架和問事兒的,你還是想清楚自己要問什麽再來叫囂好吧?
司徒悠悠認真的想了想,“我沒有什麽要交代的。”
顧念念一聽這話,火蹭蹭蹭的往上竄。
“怎麽可能!”
顧念念唾沫星子濺到了司徒悠悠的臉上,司徒悠悠好無奈的擦了擦臉,生氣的女人真的好可怕啊。顧念念好好一個淑女, 好好一個美人兒,居然變得如此猙獰。真的好難看啊,原來仙女兒生氣時也是不美的啊。
“你怎麽會坐上‘來來’的後座?樹從來都不讓人坐的!”
“什麽‘來來’?”司徒悠悠表示她很懵懂,求解釋。
“還裝!都坐了還不知道它的名字嗎?”顧念念對司徒悠悠呆呆的反應快要抓狂了,怎麽有人能這麽堂而皇之?
司徒悠悠看著臉色越來越紅的顧念念,雖然她覺得顧念念紅著臉挺好看的,但要是放任顧念念這麽繼續吼下去不知道會 不會噴血管。所有,司徒悠悠決定還是善意一些,不再激怒仙女兒了。
不過,這個仙女兒真的是太愛激動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司徒悠悠好無奈的看著顧念念。
看我的眼神,拜托看我的眼神,我的眼睛再告訴你我沒有說謊,我真的不知道‘來來’是什麽物件啊。
司徒悠悠覺得語言的力量好薄弱,她隻能用上眼神了,隻希望顧念念能懂她這份苦心。
憤怒中的顧念念倒是有點做的不錯——一直死瞪著司徒悠悠。
她已經在心裏思想裏把司徒悠悠當做是情敵了,所有是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毒殺’司徒悠悠的機會的。於是,她很清楚 的看到司徒悠悠眼裏的真誠。
看她的樣子,好像真的不知道樹的機車叫‘來來’。
“好吧,算你不知道。”顧念念在司徒悠悠無奈的眼神裏緩和了些下來。
司徒悠悠鬆了口氣,還好沒走火入魔,否則可能說什麽都聽不進去了。
這麽一折騰,司徒悠悠耽擱了不少時間,她瞄了眼手表,糟了,快趕不上演出時間了。司徒悠悠著急的想要走人,顧念念 仍舊是死瞪著她。
可能顧念念此刻沒有想到要問司徒悠悠什麽,所有她隻能用眼神了。
“那個,你慢慢瞪,我來不及了。”
司徒悠悠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她趕緊的往後台奔去,再晚就趕不上了。
“喂!你給我站住!”
顧念念在司徒悠悠身後嗷嗷的亂吼,跟著追了上去。
司徒悠悠一見這情形,暗呼不妙,這顧念念抓狂的未免太嚴重了吧,形象啊,注意形象啊,你可是美女!
她在心底為顧念念哀呼。
這時,酒吧裏有位客人剛好跑了出來,方向也是司徒悠悠這邊,不知道要幹什麽。
不過仔細看下來,她的目標好像不是司徒悠悠而是顧念念。
就這麽,顧念念追著司徒悠悠跑,那位客人往顧念念跑。
兩條不同方向的線,交叉。
“你還我弟弟!”
司徒悠悠順利的跑到了後台的小巷子,剛躲了起來就聽見那個男人的聲音。
“什麽你弟弟?你放開我!”
又聽到顧念念嬌喝的聲音。
司徒悠悠暗暗鬆了口氣,呼,好險。好可怕的顧念念。
看了看表,她急忙的奔後台,也管不上後麵爭吵的兩人了。
司徒悠悠換好了衣服急急忙忙的就往舞台跑去,一出後台,司徒悠悠就和不知道誰撞了個滿懷。
“哎喲喂!”她捂著額頭痛呼。
“怎麽這麽慢?”頭頂上傳來不悅的聲音。
司徒悠悠一驚,“老板。”
“沒事吧?”
西門夏樹伸手就揉向司徒悠悠的額頭,話題直接跳躍。
“呃……”司徒悠悠一時沒反應過來,本來要跟老板解釋來著,可西門夏樹的話題急轉,害司徒悠悠就這麽卡殼不知道說啥 了。
她呆呆的站在那裏沒有動,腦子裏一片空白。至於讓她空白的罪魁禍首正是額頭上正在溫柔揉捏的手。
這是個什麽情況?
司徒悠悠臉蹭的就紅了,她不知道該有什麽反應。
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老板是在給自己揉額頭呢?
呃……好曖昧啊。
司徒悠悠被自己的想法搞的臉更紅了,想到這個她連忙往後一躲,閃開了西門夏樹的手掌。
西門夏樹看著自己空了的手掌,神色淡淡,“該上台了。”
“哦。”司徒悠悠諾諾的應道,走過西門夏樹身邊時還小心的往邊上閃了閃。
她不想再被顧念念神道了,即使真的什麽都沒有。
司徒悠悠拿著吉他,坐在了舞台中央,昏黃的燈光灑下來籠罩在她全身,此刻,她就是夏日之樹酒吧的焦點。
西門夏樹依靠在最後麵,嘴角含笑,眼神專注的看著司徒悠悠。
司徒悠悠輕輕咳了咳,微笑道:“有些緊張,大家給我鼓鼓掌吧。”
她真摯的這麽一說,逗得客人們一陣輕笑,然後都很自願的為她鼓起了掌,看來大家都喜歡誠實的孩子。
西門夏樹笑了笑,也為司徒悠悠鼓起了掌。好家夥,這麽會調節氣氛。這樣既避開了生麵孔的尷尬,又很好的拉近了和客 人們的距離,不錯。他讚賞的看著司徒悠悠,很期待司徒悠悠接下來的表現。
司徒悠悠笑了笑,久違了的掌聲啊。
“唱歌之前呢,我想跟大家說幾句話。”
她的聲音清清雅雅的,很是有穿透力。
西門夏樹看著淡定無比的司徒悠悠,眼中讚賞更甚,同時跟客人的想法一致:她要說什麽呢?
“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好的或者壞的;有跟人分享也有自己秘密私藏,但不管怎樣,我們大多數人的 心裏可能都有過這麽一個人。”
司徒悠悠說的很慢。
“他讓你難以忘懷,深深懷念。你們有過好多的回憶,好多好多。一起玩音樂,一起吃飯,一起唱歌,一起看海…… 有好多好多的回憶。你們親密的像是一個人,可能還會認為你們永遠都不會分開。可是……”
司徒悠悠輕掃了下弦,氣氛營造的非常好。
這句‘可是’一轉,好多人都陷入了回憶。
“在那麽一天,你們因為不知道什麽原因的原因分開了,你們共同的那些美好變成了回憶。然後好多的習慣變成了不 習慣,你又要如同一開始一樣,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唱歌,一個人生活。你會傷心,也會難過,甚至好久好久都不會平 複。在事後好久之後,有那麽一天,你們相遇了,然後……”
司徒悠悠頓住了,好多客人都沉思了。
她趁熱打鐵道:“這首歌送給你們。”
緊接著,吉他弦柔和的聲音響起,司徒悠悠就著話筒,看著客人們個個認真專注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其實,這些話 和這首歌她隻想說給兩個人聽,那就是西門夏樹和顧念念。
司徒悠悠清清雅雅的聲音響起:
“一朵雲能載多少思念的寄托
在忽然相遇的街頭
當我們擦身而過 那短短一秒鍾
都明白 什麽都變了
一轉身誰能把感慨拋在腦後
在事過境遷以後
這段情就算曾經 刻骨且銘心過
過去了 又改變什麽
地球它又公轉幾周了
我不難過了 甚至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當我了解你隻活在記憶裏頭
我不恨你了 甚至原諒你的殘忍理由
當我了解不愛了 連回憶都是負荷
一轉身誰能把感慨拋在腦後
在事過境遷以後
這段情就算曾經 刻骨且銘心過
過去了 又改變什麽
濃情愛戀 都已陌生了
我不難過了 甚至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當我了解你隻活在記憶裏頭
我不恨你了 甚至原諒你的殘忍理由
當我了解不愛了 連回憶都是負荷
我不難過了 甚至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當我了解你隻活在記憶裏頭
我不恨你了 甚至感謝這樣不期而遇
當我從你眼中發現我已是 陌生人了
我已是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