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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傷骨

  “窮酸的公子連花草茶這等廉價之物都無福享受,在這裏望著路邊的野花望梅止渴嗎?”雨妃笑道,白皙的臉上粘著新製的淡粉胭脂,他今天還特意點了幾朵滾雪薰金的落梅,散散落落綴在眉心。我對他的嫵媚女氣見怪不怪,也是習慣了一般,順著道扯著如水的袖子避開他就要往前走。


  “沒美色也就罷了,沒骨氣窩囊地住在新月閣也是苦了你。”他就著一金邊繡線木扇捂麵掩笑。


  我看他帶著一幫幫眾起哄的公子故意擋道,知道他絕不會放過我了。


  “聽說太子居然召見了你一次?”他故作嫉妒地瞄了瞄我,“雲昕遙,你怎麽做到的?”然後故作神秘地與他的那幫同僚眼神交流,一臉高深莫測,忽然他扭緊了眉,笑道,“但是我聽其他的公子說被太子召見的話淩羅綢緞絕對會是有的,即使那些不出名的公子窮酸落魄,也會被獎些許金銀珠寶,可是雲公子你……”


  我沒有表情變化,直視著他,對付這個人的尖酸刻薄,我自有辦法,麵癱裝傻。


  “雲公子你好像比以前更窮酸了……”他笑了笑,故作憐憫地看了我一眼,旁邊的公子都跟著笑了起來。


  每一次他要和我說話,無非是潑潑辣有羞辱羞辱我的處境出生,我被他潑多了辣油,也不想理他,但沒想到身體卻不爭氣地急劇發冷,我抓緊了拳頭,咬咬牙,知道病又犯了。換是以前爬樓梯不喘氣那勁,我絕對要把路上的玫瑰全部剪下來紮在你這小臉上當點綴。


  “雲公子你的姓也是假的吧!”雨妃突然冷不防地冒出這麽一句話,這次我順了他的意,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是,我無名無氏,家境貧寒潦倒,不似雨妃公子麵容美麗,出生風月之所,一手遮天,一夜春宵,萬貫皆入衣帶。”


  話語一出,唏噓聲一片,我也沒閑情想要揣測他的臉色,拉著如水想快速離開那喧囂之所,卻不料身後的人像被潑了豬血般吼道,“好你個雲昕遙,沒錢沒勢一副窮酸落魄樣竟敢當眾羞辱我這得寵數年的雨妃,大夥上今兒非得把這賤人打得半死不活才解我心頭之恨!”說罷身後的一群人一窩蜂地湧上來,自知禍事擋不過,我連忙推開如水,“如水你快回閣避避險,姑娘家身弱怎能抵擋這幫蠻人的拳打腳踢!”卻不料如水別過身立馬擋在我前麵,頗為擔憂地望了我幾眼,對著雨妃他們大喊道,“不許你們打我家公子!”


  雨妃和他的那群人麵麵相覷,以一種鬼怪的眼神看了看如水,後來挑釁般的譏笑道,\"雲昕遙呀雲昕遙你也居然落魄到如此境界,居然懦弱到要女人幫你保護的地步。\"

  我看出了他的不懷好意,慌忙把如水拉到身後,淡笑,\"什麽事輪到我頭上就是了。\"

  \"你也知趣!\"他突然陰陽怪氣地笑了笑,對身旁的那些人說,\"給我上!\"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料想到的一番毒打沒有接踵而至,卻發現身後一涼,聽到如水的驚叫聲,我身體不由地反應起來,轉回頭,卻看見讓我至今難忘的一幕,他們拽著如水的頭發,把她拖到路旁的玫瑰花前,兩個少年屈著她的手臂折向背部,一個身著藍衣妖裏妖氣的少年壓著她的後腦勺朝向玫瑰枝,\"不!\"就當我的身體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時,我聽到了淒厲的慘叫聲。


  第三章


  冷骨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太子時,是我在綠雲樓賣藝之時。


  我會彈箏和做些機巧之物,爺爺死後,我便靠這些技藝來到煙沙國的都城霧郡找到了一份差活——彈箏。


  綠雲樓是霧郡名氣不小的青樓,雖然與名震天下的落黛樓相比小巫見大巫,但在裏生活的藝妓們卻也錦衣玉食,生活比常人體麵不少。


  我在古箏上有些許造詣,況且麵相不錯,被綠雲樓聘請為樂師。


  一日,我在樓內在手指上綁上了玉指甲,如往日一樣調音撫琴,卻聽老鴇說樓裏將來貴客,我放下箏,也是微微一笑,應許了她的意,回房裏去。


  \"等等,\"老鴇突然看了我一眼,笑道,\"雲公子的真名真的是雲昕遙嗎?\"

  我頷首。


  老鴇狐疑地看了看我,\"你當初不是叫雲斂影嗎?\"

  我像是被人抓到了軟肋一般,馬上斂了臉上流露的慌張,\"雲某的名字隻是個代號而已。\"

  她臉上的懷疑之情越來越重,突然像想到什麽似的馬上變了臉色,換上了她原來的狐狸臉,拿著鏤空銀骨扇,應和笑道,\"也是也是,名字是個代號,雲公子你的性格我也是知道,這麽冰清玉潔的貴人,怎麽會在乎名字名號這種糊在皮上的表麵東西呢,\"

  \"您這話——\"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她這句話十分別扭,一般來說,冰清玉潔本來是修飾女人的詞語,但既然由老鴇說出,那肯定不是什麽好事了,不是逼你從了某位買你的客,就是要把你賣了,換而言之,死前給你美言幾句,也讓你自命清高,得意得意,客人一看覺得征服欲倍增,價格也就高了。


  老鴇接下來的眼神更讓我感覺奇怪,她用一種犀利的眼神打量我全身上下了一番,那種眼神像是在評量一件貨物一般,她突然笑了笑,醒悟了一般,\"雲公子呀雲公子……\"

  我勉強擠出微笑回應道,\"怎麽了?\"

  她又靠近了一點,又用那種詭異的目光看了我幾眼,歎息道,\"我可真是看不透你!你看你,你長得明明這麽清秀,卻留在這裏撫琴待客,害得自己的收入那麽微薄。\"

  \"沒什麽,清貧樂道便是好。\"我垂下眼,撫著箏,想平息心裏被這聒噪女人攪出的煩悶。


  \"你還記得當初我勸你當倌嗎?\"

  我的手指劃過箏絲,心裏的煩悶達到極點。


  老鴇完全沒有放過我的意思,她接著問道,\"你還記得當初的空公子嗎?\"

  空公子?話說到這兒我不知覺地收斂了心中的煩躁,這個人的確有幾分印象。


  當初老鴇第一次見到前來應聘的我時,就勸我去當倌,時過多年,她一直不死心。有一天我剛剛彈完了箏回閣的時候,眼睛向綠雲樓三樓的木欄吊空展欄上望了一眼,然後就被在那展台上的人勾住了視線,吊空展欄一般是為前來綠雲樓的貴客準備,能夠在上麵坐席的大抵是富貴非常或者聲名顯赫的公子,而今日在台上的人與以往錦衣玉冠穿得華麗花哨的公子不一樣,他一襲素衣,發髻上插著高高的龍鳳簪,幾縷發絲就著發髻的邊緣自然地垂落下來,映著格外蒼白的肌膚在閣欄裏析漏出的風中飄揚沉浮,距離隔得太遠,我無法看清他真正的容貌,不過也是一瞥,卻覺得這人的背影十分單薄,從那勻稱削瘦的身形來看,應該是個孤獨病弱的公子。嘖嘖,應該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公子,我個男人都連連看了好幾眼。


  還沒有來得及看個究竟,身旁傳來了那尖細膩滑的聲音,\"雲公子?\"

  知道是老鴇,我收回了目光,抱著琴盒,微笑道,\"媽媽好。\"

  \"我怎麽好的了了!\"老鴇看來生氣得狠,拋給我一記冷眼,突然觀察到我倚靠在欄杆上剛剛收回向下俯視的目光,她問道,\"你在看空公子嗎?\"

  \"空公子?\"展台上那人叫空公子?

  \"空公子?\"展台上那人叫空公子?

  老鴇臉上頃刻間堆滿了莫名的笑意,\"也是也是,空公子那麽美麗的人兒誰不想多看幾眼,如果不那麽家大勢大,我絕對要把他收下來當我們樓的頭牌。\"說到這裏老鴇突然停下來,看了我一眼,\"你知道空公子指明你要讓你待客嗎?\"

  \"待客!\"我也是懵了,不過突然明白了待客的含義,連忙推辭道,\"我的琴都破了,您說過他是貴客,如果現在讓我匆忙上陣,恐怕是要不得!\"

  \"怎麽會呢?雲公子。\"她突然笑了笑,\"'待客'是小倌做的買賣,你看你琴彈得那麽好,別人剛剛聽了,難不成還讓你專門去他的客房裏彈一遍,\"

  我知道是什麽意思了,怔了半天,覺得這老鴇也不看人,我從頭到腳都是直的,於是做推辭狀,義正言辭道,\"我可不會做那種事,媽媽你還是另找別人!\"

  \"這可是大買賣,我的小祖宗,這可是你的初次啊,委屈自己可以得千金,再說空公子長得那麽好!\"

  \"我不會答應的!\"丟下這句話,我匆匆地離開,心裏卻一陣膽顫,那個在展台上看似孤獨潔白的公子居然剛剛一直在聽我彈箏,並且在聽過之後居然想要見我行些押昵之事,光想想就讓人奇怪,我認識他嗎?

  躲在閣樓裏休息的我子自那天起就沒出過門,我知道老鴇的為人,她心狠手辣腦子裏總想著金銀珠寶,以前曾經逼過幾個幫助台演的戲子和琴師作倌,起初他們也和我一樣態度強硬絕不服從 二沒想到她使得雷霆手段,在他們的酒飯裏暗下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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