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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夢骨

  。。。。。。。。。。。。。。。。。。。。。。。。。。。。。。。。。。。。。。。。。。。。。。。。。。。。。。。。。看到此刻,我不禁神情瑟瑟,想不到雲昕遙也這般猥瑣過。


  接著翻了一麵,上麵鐫寫清秀俊雅的五個字,“雲公子日常。”。我好奇萬分,不禁細細翻閱品讀起來。


  夢骨

  我扶著椅,起了身。風微寒,卷起我的衣角。我的衣袍有些寬鬆,冷風就順著領口灌了進來,肋骨處驀然傳來一股鈍痛。


  \"公子——\"如水擔心地喊著我,我別過頭,看著她笑了笑。


  肩頭上傳來溫暖的感覺,她將暖和的大衣蓋在我身上,踮著腳為我捋了捋隱在領中的發絲。


  \"公子,你大病初愈,吹不了風。\"

  我搖搖頭,也沒她那麽焦急於自己的病情,在微冷的寒風中沉默了片刻,半晌,我低聲道\"太子殿下他怎樣了?\"

  空氣明顯地凝重了起來,我感覺到後身人兒的沉默,解圍道,\"如水,我隻是想……\"

  \"公子你怎麽還能想他!\"如水突然抓住我的衣角,以一種異常悲戚的眼神望著我,\"他可是傷你最深的人,你的胸骨便是他令人打爛的!\"聽到這句話時,我的胸口居然應景地痛起來,原來隱藏在胸口的鈍痛無比尖銳起來,我的胸腔裏的骨頭仿佛再次裂開,骨肉撕裂開來,連著呼吸竄湧到口腔裏滿滿的血腥味。我左手急忙抓住胸口,右手微微推了推如水,別過臉,不讓她看到自己痛苦的表情,卻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蹲下身去。


  \"公子……\"如水慌了陣腳,卻也熟悉了眼前的情況,拿著手絹遞給我,我顫抖地接過手絹,身體卻先發製人,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公子!\"如水的聲音拔高了三倍,連忙扶起正在掙紮的我,音調之中滿滿的水汽,“都是如水不好……”她帶著哭腔強忍著眼眶的淚水,緊接著像是抓住了一絲希望,“我去找太醫來治你好不好,他們絕對能治好你的病,我……我這就去找他們……”


  “罷了。”我慢慢起了身,按住胸口,望著遠方的閣樓,說出的話仍然帶著隱約的渴望,\"太子今日還會在冷香倌召集大家賞花嗎?\"

  “公子你不要再想太子了,是太子害你成這樣啊!”如水抽出手絹,這回不是遞給我,而是揩揩她臉上的淚水,我卻像是沒聽到似的,執拗地看著綠樹掩映之中,臥躺在清渠上浸潤著晨曦的光暈,淡淡飄出冷香暖玉生煙與隱隱絲竹聲融在一起似絕妙水墨畫的閣樓。


  沒用的。


  我用手指摩娑著胸口,隔著單薄的衣衫裏那略微凹進的傷痕深深地刻在指腹的感官上。


  我閉上了眼。


  已經晚了,不是嗎?

  。。。。。。。。。。。。。。。。。。。。。


  我喪失世上唯一的親人時,是我十歲的時候。


  那時我的爺爺剛剛離開我,十歲的我應該非常傷心,抱著他的棺木好好哭一場,但是我沒有,因為爺爺在臨終前告訴了我一個殘酷的真相。


  我依舊記得我驚慌失措地處理了爺爺的棺木,用采來的木草簡簡單單為他編鋪了葬所,然後草草離開。


  在回到生活了十年的木屋時,我梳了梳爺爺為我編的總角,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我突然覺得莫名的諷刺,年少的我不知哪來的力氣,用身旁的木凳砸碎了鏡子中的自己,然後以一種癲狂的方式倉皇地逃出了木屋。話說我這麽做是有原因的,我爺爺把我找來,先說,我不是我他孫子,說完了後覺得我那年幼受傷的小心靈估計還沒有傷得太深,接著添油加醋地說自己有多想真正的孫子呀,簡單一句話,你跟老子沒關係。


  我是爺爺所收養的兒童,難聽點就是無父無母一開始便被丟棄的棄兒,身世不是讓我最不能接受的一點,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我在爺爺的心中,一直都不是“我”自己,而是被賦予了家族地位,皇家貴族血統,連名字都和我一模一樣的曾經叱吒風雲的煙沙右丞相之子,“雲斂影”不過現在想來,我連自己的名字也沒有,我的名字也叫“雲斂影”,至於由來,雲斂影的複製品罷了。


  而爺爺後半生也活在醉生夢死裏,他的夢一直做到了人生的末尾方才結束,那時他一臉驚慌地望著我,眼神同情,憐憫,悔恨,憤怒等般種種情感融匯其中,但我讀出的最深最真最露骨的他的眼神–失望,年幼的我,那時腦袋還不能把他的表情細細咀嚼一遍,擔心地遞給他我剛剛采的藥,伸著頭等著他如以往慈愛的誇獎,卻不料被猛然推開,頭頓時磕在地上,暈頭暈腦地站起來,卻聽到膽顫心驚的一句話,“你這貧賤之輩怎會是我的孫子!”


  頓時,像春寒之前的驚蟄的江水灌入身體,我渾身冰涼,腦袋一片空白。


  想到這裏,我心口又開始發痛,我擱了擱手中的茶,望望窗紙裏依稀透過的語山,微微笑了笑,低聲道,“如水,帶我去散散心吧!”


  如水看著我放下茶盞,也安心的舒了一口氣,“也好,公子氣色好了許多,如水這就陪公子去逛逛禦花園。”


  我微笑地彈彈她的額頭,“這幾天我感覺身體大好,再去禦花園見見陽光,賞賞花,相信不過幾日我地病就會痊愈了。”


  “公子人好心好,對人這麽體貼,老天絕對讓公子長命百歲呢!”如水十分受用我的話,靠了近來,把我的大衣又向上拉了拉。


  我摸摸她的頭,笑道,“如水嘴甜,但倘若我活到一百歲,就不見得這麽好了,你一如花似玉的姑娘得好好嫁人才行,莫陪著你潦倒無用的公子度過此生。”


  “公子不能這麽說!”如水白嫩的臉蛋上褪了顏色,“公子成了鬼我也要為你守墓,如水就想為伺候公子一輩子。”


  我淡然笑了笑,撇開她的無心之談,推開了“新月閣”的門。


  在波浪卷伏的陽光裏我硬生生憋下了胸腔中的腥味,擦擦額頭的冷汗,維持著原來的笑,踏出了下榻後的第一步。


  玫瑰簇放得熱火,紅色的瓣葉包裹著花苞,均勻的苞片層層疊疊覆瓦般攀升,襯著枝條的刺被在通往禦花園的路上節節盛開。


  我蹲下身,指腹滑過枝條,順著玫瑰瓣葉細合的紋路向上,撚開花瓣撥出芯蕊湊上去聞了聞,然後對旁邊的如水說,“幫我采三十支回去,折去花支曬幹,我們泡茶喝。”


  “嗯,公子好生雅致。”如水也十分同意,我笑了笑,即刻碾枝摘下一朵玫瑰,就著如說的發髻溫柔地插下去,然後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玫瑰如水,透潤欲滴。”


  “公子……”如水甚是羞惱,靈大的雙眼略帶責怪地看了我幾眼後,輕輕道,“公子待我真好。”


  且不管她的羞澀,我暗自想到,


  這種花入茶可以益氣補神,在全身發冷的時候可以衝泡一杯熱血,可以暫時祛祛寒毒,正當想到如何精細將其加工做茶時,卻被尖銳的笑聲打斷了思路。


  “我說這是誰呢?”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來,我回頭一看,也不是特別驚訝,簡單地行行禮,“雨妃好。”


  雨妃其實叫小雨公子,因為太子頗愛和他相處,換句話說,小雨公子是公子之中在一個人到來之前最為得寵的,所以其他公子喚他叫作“雨妃”。小雨公子出身青樓,是名滿天下的落黛樓四公子之一,年齡尚小,或許是清倌,長相豔麗,所以被太子納入府中。


  我記得第一眼看到他時,也十分驚異他的媚氣,特別右眼瞼下一落紅痣,在他白皙光滑的臉蛋上灼灼豔麗,眉毛淡色,微彎的弧度滑向發際,下杏型黑瑪瑙般的眼瞳裏微漾的亮色撥亮了巴掌大的臉頰,挺直媚氣的鼻梁下的唇色瑰紅,就像女人指間冉冉的蔻丹。


  嫵媚無比的男人。


  “窮酸的公子連花草茶這等廉價之物都無福享受,在這裏望著路邊的野花望梅止渴嗎?”雨妃笑道,白皙的臉上粘著新製的淡粉胭脂,他今天還特意點了幾朵滾雪薰金的落梅,散散落落綴在眉心。我對他的嫵媚女氣見怪不怪,也是習慣了一般,順著道扯著如水的袖子避開他就要往前走。


  “沒美色也就罷了,沒骨氣窩囊地住在新月閣也是苦了你。”他就著一金邊繡線木扇捂麵掩笑。


  我看他帶著一幫幫眾起哄的公子故意擋道,知道他絕不會放過我了。


  “聽說太子居然召見了你一次?”他故作嫉妒地瞄了瞄我,“雲昕遙,你怎麽做到的?”然後故作神秘地與他的那幫同僚眼神交流,一臉高深莫測,忽然他扭緊了眉,笑道,“但是我聽其他的公子說被太子召見的話淩羅綢緞絕對會是有的,即使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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