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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詭變

  這時空骨突然彎下了要,睫毛微垂,細細看了墨兒許久,“這少年是?”


  我道,“哦,他叫墨兒,”接著把墨兒的小臉抬了起來,“乖,叫空骨哥哥!”


  空骨淡淡一笑,烏黑的眼瞳一片幽黑。


  我幹脆把糕點放在墨兒手中,拍了拍他的背道,“姐姐不喂你了哦!”發現他一動不動,直直盯著空骨。


  我叉著腰,對墨兒道,“再不吃就涼了!”


  墨兒突然道,“姐姐我要回劍館。”


  我想要伸出手拍拍他的屁股好好調教他一頓時,空骨道,“知景姑娘真寵溺小孩子呀。”聲音不輕不淡,在我耳中還是一貫的好聽動人。


  我想起前世的暴力老爸和今世的自己,閉上眼睛,苦笑道,“小孩子是要寵的。”


  睜開眼睛後才發現墨兒已經走了,我正想跟上去,空骨卻拉著我的袖子,用他溫潤清冷對於我來說近乎誘惑致命的聲音道,“讓他走吧。”


  我還在躑躅之間,他加了句,“現在隻有我和你了。”我似著了鬼道,無意識地“嗯”了句,答應了他。


  接下來空骨帶我去清遠最有名的綾緞坊和珠釵坊。對一個女人來說,愛美是天性中的天性,但在空骨麵前我卻施展不開自己最天性的一麵:一是緊張,二是緊張,三是對這些珠釵裝飾品並不感冒 。


  空骨一路上壓低了頭上戴的紗笠,眼神卻十分敏銳,經商之人腦子著實厲害,他每挑一匹絲緞都極有講究,均能說出出處與材質,瀏覽發釵步搖時靜駐而思,微風拂過,衣角撩撩,倒讓我想起前世某位姓錢的詩人的一首詩,“體將丹鳳直,色映秋霜深。”


  空骨身影如竹矗雲,似筍憑巒。


  他轉過身,拿了一素色發釵,道,“你不喜歡這些飾品嗎?”


  我道,“這些飾品固然漂亮,但我還是喜歡輕妝上陣,素麵朝天。”


  他微笑,把發釵放回原處,“我聽說別的姑娘都有對鏡梳妝的習慣,你不打扮嗎?”


  我坦然道,“不愛傅粉貼鵝黃罷了,傷皮膚。”


  他低下頭,臉頰湊近了我,眼睫長顫,幾乎觸到我額頭上,我潛意識地低下頭,卻被他用手指攫住下頜,“公子……”


  他眸瞳深邃,“你的素麵真是好看。”


  我深知我可能誤會了什麽,空骨這句話大概隻是出於禮貌的奉承,但還是情不自禁地生起別樣的情愫,身體出於尷尬地杵了半天,最終理智衝淡了幻想,我直直伸出手搭到空骨的肩膀上,把自己送出了幾寸,“你離我太近了。誰知我這一送倒送出了大問題,一個在身後選購飾品的客人被我擠掉了手中的瓔珞,有些惱怒地壓了過來,我重心不穩,一個前傾傾到了空骨的身上,額間忽然一片柔軟冰涼。


  我慌忙抬頭,空骨撫著唇瓣,臉色微微怔忡。


  我一下子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支吾道,“我……”


  空骨默然不語,對我身後惱怒的顧客道,“瓔珞被撞碎了嗎?”


  那顧客狠狠看了我一眼,“現在年輕人真是,談情說愛也不看個地方……”空骨從袖中取出一張紙箋,遞給那位客人,“如果商家賠償瓔珞的話,把這紙箋交給他便行。”


  那顧客不情願地接過紙箋後,臉色大變,怔怔望了空骨幾眼後方才離去。


  後來空骨帶我去吃了清遠最有名的白荷燒雞後便與我告辭。


  我惴惴不安,一路忐忑尷尬兼竊喜地同他結束了這倉皇的一日。


  回到劍館後和墨兒練練劍,跟白楚之罵罵架,如斯消遣了一個月。


  春過夏至,春夏交替之時,墨兒身子骨弱害了病,發起了高燒,我開始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我向街上打聽了最好的醫藥鋪後,第二天便把墨兒背到那裏,讓大夫跟他望診切脈,看著墨兒小臉上沁出的冷汗,更是心急如焚。還好大夫說墨兒不過落了點傷寒,並無大礙,開了胡黃蓮和三梔子,合著生薑豬膽汁等料材,不知用了什麽什麽法子燉製了一碗藥劑,給墨兒送服了去,七天過後,墨兒臉上發了一層細汗,起了一層潮紅,才緩緩褪去燒熱。


  我適才舒了口氣抹抹額頭上的汗,正欲掏出翠青荷包,與大夫些許銀兩時,才發現來時匆忙,錢包被人所偷竟也渾然不知。


  大夫的臉色冷降到極點,我又好幾夜沒合眼,又困又乏,想笑臉斡旋,卻也是沒有精力。愁腸鬱結,難以紓解之時師父突然出現在店門前。希望的曙光如同金燦燦的太陽解救我於水生火熱中,我頂著大大的黑眼圈甚是激動地撲向他老人家,誰知他臉色一沉,身體一別,身後露出一大隊盔甲戎裝黑壓壓的士兵。


  我頭一歪,笑道,“師父你老人家也真是的,跟我講什麽客氣,我不過是照顧照顧墨兒罷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還沒說完,便被一個熟悉的女聲打斷,“前右丞相遺孤知景姑娘別來無恙?”


  我一怔,看到雪兒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後也沒有預想的那麽驚訝。


  “劍兒這個角色你扮演地可否盡興?”雪兒道。


  我料到會有如此一天,出人意料地冷靜,“何算盡興之說?”


  她別了我一眼,嫣然巧笑,“還好我堂姐是煙沙司空的女兒,人脈甚廣。”言畢,拿出那把空骨予我的花梨木扇,在我眼前晃了晃,”知景姑娘隱藏再深也是徒勞,我從你進劍館的第一步便知道你絕不簡單,不僅與霧郡劍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還藏著一匹價值不菲的彩錦緞,更沒料到,你手上這把花梨木扇上竟刻了一個清雅雋秀的‘空’字。”


  我冷眼轉向師父,他匆忙看向別處,別過我的視線。


  “想不到啊想不到,”雪兒臉頰有些扭曲,“小小的劍兒居然是右丞相的女兒,也不知使了什麽妖法,讓我那可愛的楚之師兄甘願和你公住屋簷,這還不算……”她居心叵測地看著她手中的花梨木扇,輕輕一揮,木扇綻開,紫黑材木中花紋繁複,扇邊層層疊疊,暗放幽光。她憐惜地摸了摸那隻木扇,歎道,“嘖,還真是把貴扇子。”


  一想起那是要給劍英的禮物,何況是空骨所贈,我竟有些慌亂,急道,“別,那扇子價值連城……”


  雪兒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左手捏著傘子一角,右手手指滑向扇子邊緣處,不緊不慢當著我的麵把扇子撕成兩半,“價值連城又怎樣,知景,不,雲知景小姐,你倒是真有兩把刷子,竟讓空骨公子也要對你著情幾分。”


  我冷著眼看她,雙臉已漲得通紅。


  “哎喲喲!”她笑得花枝亂顫,點著我的鼻子道,“我就是喜歡你這副恨我入骨的樣子……可是沒人救你啊!你是霧郡,哦,不是煙沙全國的通緝對象,就算是你那高坐空府的空公子也怕是束手無策呢!”


  我看著那破碎的扇子心中難受至極。


  雪兒道, “雲小姐,你也別難過了,你那花梨木扇雖然寶貴,卻並不稀罕。”說完後她揮了揮手,身後一個士兵遞了個盤子,上麵呈了一把木紫紋扇。


  我一臉錯愕。她遞到我眼前,笑道,“和剛剛那把有何不同?”我心中一涼,咬住嘴唇,低下了頭。“哎喲喲!”她笑得花枝亂顫,點著我的鼻子道,“我就是喜歡你這副恨我入骨的樣子……可是沒人救你啊!你是霧郡,哦,不是煙沙全國的通緝對象,就算是你那高坐空府的空公子也怕是束手無策呢!”


  我看著那破碎的扇子心中難受至極。


  雪兒道, “雲小姐,你也別難過了,你那花梨木扇雖然寶貴,卻並不稀罕。”說完後她揮了揮手,身後一個士兵遞了個盤子,上麵呈了一把木紫紋扇。


  我一臉錯愕。她遞到我眼前,笑道,“和剛剛那把有何不同?”我心中一涼,咬住嘴唇,低下了頭。


  “花梨木的確稀罕,花梨木扇的製作也需高超技藝才能完成。”雪兒把扇子展了開來,“空骨公子商賈巨子,有的是銀子,打造花梨木扇對他來說也是小菜一碟,豈會僅僅打造一把。每年空骨散華時這扇子會被送給天下名門,我爹有幸,前年從朋友那裏得了一把。如今他把這送給你這沒爹娘養的可憐人,你倒是把它當做寶貝,天天放在枕邊,也算是癡情一片,可憐卻更是可笑。”


  我咬著牙,抬著頭道,“我與空骨不過萍水之交,即使再不自知,也不會覬覦空骨公子的偏憐,雪兒委實言重了。”說完心中居然微微發寒。


  她笑道,“也是,我這又高估你了,”說完她抓住我的衣襟,麵容有些扭曲,“要不是你拖拖踏踏不換花床,我倒會延些時日讓你晚點再死,誰知你又如此不識趣,死黏著楚之不走,真是可恥。”


  我被她拉得難受,身體疲累不堪,眼皮也開始打顫,卻死逞著回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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