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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誰在演戲?

  醫護人員匆匆趕來才將倆人扶起,雲歡顏的一再傷上加傷,讓醫生很頭疼。她原本的槍傷就挫傷了筋骨,現在要好已比之前困難,她卻自己不注意,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傷。


  柳依諾的手被包成了粽子,醫生強烈要求她留院打點滴。


  兩名心有隔閡的女子,就這麽麵對麵坐著。身上的傷加重,卻心靈的枷鎖已卸下。看著柳依諾的傷,雲歡顏十分愧疚:“對不起,我再次替朵朵向你道歉。她年紀小,又經曆了那麽多劇變,難免有些浮躁。”


  柳依諾搖搖頭,唇邊蕩起柔柔的笑:“我不怪朵朵,真的一點都不怪。她是為了你好,歡顏,我好羨慕你有這麽一個貼心的妹妹。況且,我還要感謝她呢,如果沒有這場意外,我們怎麽能心平氣和地坐在這裏說話。我這算是因禍得福了呢。”


  她還是如她記憶裏一樣善良,現在她病已經好了,根本不用討好她以換取什麽。有些人一見如故,可以交托心事,有些人就算認識一輩子,也做不到坦誠相待。


  她和柳依諾屬於第一種,而且,她們的情況還十分特殊。


  “歡顏,我這次來找你,是想跟你說玦的事。”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秀眉緊皺,本能抗拒:“諾諾,我可以當你是朋友,但請你不要跟我提任何與赫連玦有關的事。”要忘記他已經千難萬難,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她知道柳依諾一定會說他的好,他的苦衷,他的難處。可她不想聽,聽得越多,深陷的心越拔不出。


  雲歡顏能原諒她已經超出了她的想像,柳依諾知道自己不能再要求過多。但她不能不說,哪怕雲歡顏再跟她翻臉,不理她,她也一定要說。


  “歡顏,我不知道你和玦之間還有什麽誤會。但請你相信他對你的愛是真的,你是他唯一真正愛過的女孩。”澀澀的聲音滿是酸楚,替自己心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合好。


  她不是偉大,更非無私。她隻是不想看到他痛苦消沉,整夜借酒澆愁。


  自從雲歡顏離開雪園後,赫連玦每晚睡在她的房間。喝得酩酊大醉,就開始吐露心事。


  像他那樣自小在周海藍的壓力和威脅下長大的男人,比一般更會忍。可酒醉後的他竟完全拋開一切,甚至對著牆流淚訴說思念。


  她知道探人隱私是件十分不道德的事,可自從有一次無意聽到後,她便開始關注起他的一舉一動。夜晚的黑暗完全勾出他的脆弱,將傷口撕開暴露在陽光下。


  他的每一句呢喃都是一把利刀刺向他心最痛的地方,可她卻控製不了自己的腳,每夜守著他,直到天明。


  正因為愛他,所以更懂他的痛,他的苦。


  而他與雲歡顏之間的誤會,她占著關鍵的位置。為了讓他重拾真正的笑容,她才下定決心要找雲歡顏談一談。


  愛著他的愛,苦著他的苦,殤著他的殤。


  她不偉大,隻是想讓他快樂,自己也能得到幸福。


  柳依諾的話讓雲歡顏驚訝又覺可笑,她是赫連玦唯一真正愛過的女孩?那麽,他們那麽多年的患難與共又算什麽?

  可是,從她真摯的麵容上,雲歡顏找不出一點點虛偽或作做的痕跡。盡管她極力壓抑,可女人的第六感強烈感受到了她的苦澀。


  要親手將自己心愛的男人推向別的女人,那是怎樣一種糾結和悲愴,她不明白。捫心自問,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盡管赫連玦對她表白過,真誠而熱烈的袒露過心聲,但她不相信。曾經的傷害讓她生出一層厚厚的殼將自己包住,不讓那些醉人的甜言蜜語再度腐蝕了心。


  眉心糾結,瞞得過別人,她騙不了自己的心。不可否認柳依諾的話在她心中投下威力巨大的炸彈,升騰的煙霧裏,她看到了自己的狼狽,膽怯的樣子。


  雲歡顏的沉默早在柳依諾的意料之中,她知道這個說客不好當。她對雲歡顏所說的每一句赫連玦的好,每拉近一寸他們的距離,就是在自己早已傷痕累累的心頭砍上重重一刀。


  “歡顏,我知道你和玦之間有很多誤會,這其中包括了我,那場手術和孩子。可你知道嗎?做賢移植手術原就有危險,更何況要用許多藥物,所有的一切都對胎兒的發育不利。更重要的是,嚴重威脅到了你的安全。請你相信,玦不是無情,恰恰正因為他愛你,才不會讓冒一丁點險。歡顏,對不起,是我害你失去了孩子。你要怪,有怨,就恨我吧。玦在這件事上的做法雖有些過激,但他沒有錯。而且,他也十分痛苦。你知道的,他一直在尋找自己的身世,這是他被周海藍要挾的軟肋。他一直很渴望有一個家,一個真正屬於他的家。一個孩子,一個妻子,平凡幸福。請你一定要相信我,若非萬不得已,玦是不可能狠心拿掉孩子的。”一口氣說了這麽多,情真意切,字字肺腑。


  雲歡顏垂眉不語,柳依諾的話句句字字在她心中激起無數漣漪。曾經固定的形狀被打破,漸漸幻化成有利於赫連玦的樣子。


  深吸一口氣,極力壓下那陣陣悸動。語氣依然淡漠:“若若,如果你還想要我這個朋友,就請別再替赫連玦說話。否則,我隻好對你說句道歉了。”強硬的態度遠遠超出了柳依諾的想像。


  是他們之間的誤會太深,還是她好心做了壞事?


  驚慌失措,嘴唇嚅囁了好一會兒,所有話全卡在咽喉裏,上不去,下不來。


  沉默漫延著,絲絲縷縷織成一張綿密的網讓疼痛的心有些喘不氣來。氣氛陷入尷尬,柳依諾不敢再多言。


  她清楚雲歡顏的個性,她看似溫和,一旦執拗起來卻是十頭牛都拉不回。她的出現太唐突了,況且,這些話本不應由她嘴裏說出。


  若再多方會適得其反,她願意重新接受自己,已經是她此行最大的收獲。


  赫連玦匆匆趕來,在見到柳依諾被包成粽子的手時,心疼責備:“諾諾,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怔了一瞬,她沒想到赫連玦會來。有些驚恐望向旁邊的雲歡顏深怕她誤會了些什麽,隻是,長卷的睫毛遮去她眸底的瑩光,她看不到她此時的心境。


  漠漠惶然:“玦,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她出門時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隻因她不想橫生枝節。


  藍眸溢著幾分責備卻難掩疼意:“你別管我是怎麽知道的,你怎麽跑這來了?還這麽不小心。”自始至終赫連玦沒有抬頭看雲歡顏,他全副心思都放在柳依諾身上。


  暗自可悲,暗自好笑。


  她真傻,剛剛幾乎被柳依諾說服。老天很快將真相擺在她麵前,如同一麵巨大的鏡子,讓她自己的可悲。


  “我沒事。”赫連玦的關切舉動,讓柳依諾有些不解。


  在雪園她很少能見到他的身影,他早出晚歸,還經常出差。若不是夜裏悄悄在他房間外守著,他們幾乎成了住在同一屋簷下的陌生人。


  這樣的關心很熟悉,卻因遙遠而變得陌生,甚至滋生出幾分異樣的味道。


  此時此刻赫連玦對她展現的關心,是少有的熱切。她有些看不懂了,在家與她保持距離的他,為什麽在雲歡顏麵前會換了一個人?


  赫連玦傾身查看她的傷勢,那樣子就像對她嗬護備至的情人。


  很怕雲歡顏會誤會,柳依諾忙縮回手:“我不礙事,是醫生太大驚小怪了,非要我打消炎藥不可。”


  “你啊,什麽時候才懂得照顧自己?!”幾分無奈,幾分寵溺。


  赫連玦和柳依諾卿卿我我的樣子,盡管雲歡顏一直低著頭,仍在腦中描繪出他們情形。心痛如絞,卻不能讓一絲傷意爬上臉頰。


  她要護住唯一僅剩的尊嚴。


  “玦?”今天的赫連玦太反常了,反常到柳依諾十分茫然。一絲堵氣的味道在鼻息下流轉,柳依諾吃了一驚。


  莫非他……


  三個人的空間氣氛更加尷尬,這時雲朵朵回來。看在柳依諾和赫連玦都在,她錯愕半晌,幾千幾萬的想法自腦中快速飛掠。


  最後換上一副自責誠懇的表情,走到柳依諾麵前,彎下腰對她深深鞠了一躬。柳依諾驚訝極了:“朵朵,你這是做什麽?”


  “柳小姐,對不起。剛剛是我太衝動了,我不該對你無禮,真的對不起。”態度十分誠懇真摯。


  原就沒有一絲責備的柳依諾忙站了起來,用受傷的手握住雲朵朵冰冷的柔荑:“快別這麽說。是我太冒昧,換作任何人都會生氣的。朵朵,我真的好羨慕歡顏有你這樣一個好妹妹。”水眸溢出柔柔笑意,溫潤的秋水漫延著真摯。


  如果不是赫連玦在,她早一把打得她滿地打牙。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必須忍!


  “柳姐姐,你也可以當我是親妹妹啊。”蕩起討好的笑,一絲詭光自眸底劃過,比流星還快幾分,無波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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