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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她逃走了

  燈光下盈盈如玉的手指撫平他眉間的褶皺,唇邊的笑依舊飄忽,不染纖塵:“別怪小阿姨,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笑著認錯,比淚更震撼人心。


  “諾諾,你怎麽不聽話?”這樣的她讓他無奈又心疼,怎忍心再責備。


  “對不起,隻要看到你沒事,我馬上回去。”說完,站了起來,隨即身子一軟又倒下。赫連玦及時接住她,鐵挾緊緊摟住她的腰:“你都已經虛弱成這樣了,還逞強。”語氣稍重,因關心而零亂。


  暈眩感越來越重,柳依諾很想直起身,笑著對赫連玦說:“我沒事。”然,她做不到。對於越來越不受她控製的身體,她隻有深深的無力感。


  “快叫醫生來。”一聲怒吼震碎了雲歡顏的心,一直默默在旁的她將赫連玦的情緒看在眼裏。心的痛層層疊加,她不知道原來痛可以鑽入噬骨,掏空的靈魂仍不停止,繼續深入。


  自從這個女子來後,赫連玦的眼中就沒有別人的存在。原來他不是沒有情緒,並非無情,隻是,她不配。


  他看女子的目光那麽溫柔,那麽深情,充滿寵溺,憐惜及無奈。明明很生氣她的行為,卻不忍有一絲責備。


  她清清楚楚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轟然巨響,又悄無聲息。隻有她自己聽得到,任那碎裂的尖銳刺著靈魂。


  她應該離開的,腳卻生了根定在上麵。應該移開眼睛,卻又眷戀他眼中那一抹對別人的深情。愛的滋味這麽苦,苦得發痛,她卻戀上這種味道。


  柳依諾感覺到熟悉的黑越聚越多,努力抓住最後的清明:“玦……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


  “諾諾?諾諾!”夾雜著驚恐的怒吼聲驚得夜都沉了幾分:“醫生呢?”驚恐的藍眸迸出嗜血的光,那是猛獸的痛。


  醫生匆匆趕來,將柳依諾抬上單架,送入急救室。


  “她是怎麽知道的?”聲音不大,身上散發著的噬人寒氣,滲入骨髓,那麽霸道而強勢。


  嬈華恭敬地低下頭:“對不起,門主,是我不好。周海藍已經發現了諾諾的存在,那裏已不安全。”


  藍眸縮了縮,快速斂去怒意。沒有預警的一拳重重砸在床頭櫃上,木屑四散,血自指縫間流出,滴滴落成寒霜的梅花。


  “是我太大意了。”聲音已經恢複平靜,這麽多年來為了避開周海藍的耳目,諾諾一直住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


  上麵是嬈華辦公的地方。


  是他迫不得已讓柳依諾搬到地上來,他實在不忍她繼續委曲求全。以前是他沒能力,他怎麽能讓她為了他一直藏在暗處?

  原以為掌握了主控權,已經除去了周海藍的黨羽,尤其在抓住了周虎之後。他應該知道的,這麽多年周海藍能一直安然無恙,必有一股暗中的勢力在保護。


  他以為是周虎,原來不是。


  “門主,你也不必太自責了。我們都沒想到周海藍的勢力那麽大,她藏得很深。”都說狡兔三窟,而周海藍暗藏的勢力遠遠超出他們的想像。


  “顧越,給我牢牢看住赫連羽,周海藍一定會來救他的。”藍眸綻出精光,失誤一次是錯,失誤第二次就是命。


  不單單是他的命,還有焰盟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命,包括柳依諾。


  “是,玦少。”顧越表情凝重,匆匆離開。


  “你去守著諾諾,不許她有一丁點意外。”這是命令。


  “是,門主。”嬈華一改人前的風情,臉色凝重。褪去了風情萬種的麵具,她也可以如此剛烈。


  雲歡顏始終一言不發,默默地站成了雕像。無聲無息,不引人注意。


  今天所聽到的,見到的一切都太震撼。嬈華居然是赫連玦的屬下,其實,她不必大驚小怪。他們的世界離她太遠,她不懂,也無須懂。


  “你也去休息吧。”不知過了多久,赫連玦的聲音輕輕飄起。


  初醒時那一刻溫柔與綿軟已經消失殆盡,剩下隻有她熟悉的冰冷。不,也許他從不曾有過改化,是她的妄念給想像塗上了太多顏色,強加於他身上。


  沒有反抗,沒有疑義,身子輕飄飄,仿佛就在雲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來的,又是怎麽回到房間。


  當她再度睜開眼時,已是隔天下午。


  有些自嘲地對著鏡子笑笑,原來她的抗打擊能力這麽強大。在那樣的震驚下居然可以一夜無夢到天明,嗯,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下了床,拉開窗簾,秋日的陽光不再夏季那麽熾烈,燒得人透不過氣來,多了一縷溫和的暖意。風緩緩吹黃了枝頭的葉,枯葉於陽光折射下綻放最後的絢麗。


  有條不紊地梳洗,換上幹淨的居家服,外麵罩了一件薄薄的針織小外套。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波動,打開門如常去看李秋怡。


  別墅依然很靜,仿佛昨天的一切隻是一場夢。隻是繁花似錦中保鏢巡邏的頻率越來越密集,每個人都嚴陣以待,表情肅穆,如臨大敵。


  一到李秋怡的房間,習慣地揚起笑:“媽媽,今天天氣很好啊,我陪你出去散散步,好不好?”被周海藍藏在密室裏久了,李秋怡竟不怎麽願意到太陽底下。


  “歡顏,出什麽事了?”不同於雲歡顏的平靜,李秋怡臉上多了幾分焦慮與不安。


  “沒出什麽事啊。”一向不會說謊的她微微垂下眼簾,不讓母親看到她閃爍不定的眼。


  幽幽歎了一口氣:“我雖然不出門,但耳力還行。歡顏,你別瞞我,是不是二少爺出什麽事了?”


  上前握住母親的手,笑得雲淡風輕:“媽媽,這裏隻是我們暫時的住處,不是家。別人家的事,我們不便插手。”


  “歡顏,你告訴我,到底怎麽了?”她越是平靜代表事情越嚴重,從昨天開始她的心神不寧,總感覺要出什麽事。


  這樣的預感三十年前有過,十六年前也有過。


  知道自己瞞不過母親,她的逃避隻會更重她的憂慮,於是坦白:“我聽說,夫人好像逃走了。”這是與她們息息相關的事,還是讓媽媽有心理準備才好。


  “什麽?”蒼老混沌的瞳孔張得老大,枯瘦的身子微微顫抖了起來。可想而知,她有多麽害怕。


  坐在床邊緊緊抱住母親:“媽媽,你別太擔心。有赫連玦在,他才是周海藍的目標,我們隻要安分守己應該不會有事。”


  李秋怡緩緩蕩開一抹笑,裏麵卻是濃濃苦澀:“孩子,你不了解小姐的個性,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讓她不痛快的人,尤其是我。”瞬間仿佛又蒼老了好幾十歲,握著雲歡顏的手加重了力道:“歡顏,你答應過,如果有一天小姐真的回來了,你別管我,照顧好自己和肚子裏的寶寶。”混沌的眼裏寫滿哀求。


  麵對母親的懇求,雲歡顏左右為難。她做不到,她怎麽可能不顧母親的死活一個人偷生?不,她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找到母親,就算死她也要和她在一起。


  “歡顏,你答應我!”驚恐的淚湧出眼眶,語氣已經是哀求,而是命令。


  李秋怡的手指掐得她好痛,但那痛遠遠比不上心底的驚。對於周海藍,她沒他們那麽深切的危機感。不過,她也不會當她是一隻紙老虎。


  隻是,現在說這些是否為時過早?


  更何況若有一天成真,赫連玦都抵不過她,她能怎樣?


  “好,我答應你。”有時候善意的謊言可以讓人安心,隻是,命運的磨礪從未曾停止過。


  李秋怡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忍住。也許,事情沒有想像中嚴重,隻希望一切是她的杞人憂天。


  被周海藍淩虐了十六年的身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調養好的,許多頑疾纏身。她應該感激赫連玦的大方吧,他讓醫生盡管幫她媽媽治療,不必在乎錢。


  看著母親在不安中陷入熟睡的樣子,平靜的心掀起狂潮。她怎麽這麽沒用,連媽媽都保護不好,她拿什麽去保護孩子?


  “叩叩叩……”輕巧的敲門聲十分有禮,仿似怕打擾了別人,帶著幾分歉意。


  “誰?”在這座華麗的牢籠裏,她們母女是尷尬的存在。客不似客,主不是主,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或許說是囚徒更適合,傭人們雖對她們恭敬有加,卻更多的鄙夷和懼怕。她沒聽到過這樣的敲門聲,仿佛可以聽出門外人的小心翼翼。


  “雲小姐,我是柳依諾,抱歉,打擾了,我能和你聊一聊嗎?”甜柔的聲音裏加入一絲愧意,顯得十分真誠。


  雲歡顏手一顫,杯子險些摔碎。忙斂了斂神,深呼吸,甚至理了理衣服上褶皺的地方,心情十分複雜地開了門:“找我有事嗎?”


  柳依諾的笑容有種特殊的親和力,讓人不忍拒絕:“我們能到花園走走嗎?”明鏡般的眸子裏一片坦然,仿佛可以照出人心底最深沉的黑暗。


  本能想拒絕,卻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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