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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幸福與心碎

  雲歡顏與顧越僵持著,在顧越森冷的目光下,她的手越來越冰,幾乎要被他的眼神凍結。手鬆動了,即將滑出的那一刻才發現不知何時已被赫連玦反握住。


  幾不可聞的呢喃撞擊心腔:“小顏……”這個專屬於他的稱呼是那麽遙遠,仿若前世的愛喃,此時此刻輕易逼出了雲歡顏的淚。


  赫連玦的聲音顧越也聽到了,緊蹙的眉頭鎖得更深:“玦少,受了很重的傷,我希望雲小姐可以配合。你要照顧玦少可以,但絕不能惹他生氣。”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幾乎沒有一絲猶豫,點頭答案。


  此時此刻所有的怨和恨通通消失在前世的滄海裏隻剩下無盡的擔憂攫住心,一寸寸收緊。


  看著保鏢小心翼翼將赫連玦抬上床,他緊閉的眼沒有睜開,隻是眉頭蹙緊,似乎十分不悅。


  一陣忙亂後,保鏢退到門邊,而顧越並沒有離開的打算。如同一尊守護神,緊緊守在赫連玦身邊。


  待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時,雲歡顏才發現,他不單單肩膀受傷,腹部也包了一圈厚厚的紗布,上麵滲出的血跡怵目驚心。


  “他到底怎麽了?”禁不住內心驚恐的嘶吼,她再一次問顧越。


  男人冷若冰塊,連看人的目光都似寒冰襲來。在他的注定下,雲歡顏有些害怕,卻依然堅定站在那。


  時間仿佛凝滯,又似過了好久。久到雲歡顏以為他不會開口時,冰冷的字眼一個個蹦出:“周海藍跑了,她的人還打傷了玦少。”


  “什麽?”雲歡顏瞠大雙眸後退了幾步,一股寒氣自腳底板升起,順著血液的流動躥入心髒。


  萬萬沒有想到周海藍會跑掉,自從她被赫連玦控製後,她便再沒見過她。隻是,她知道赫連玦一定會對她嚴加防範,她怎麽會跑掉呢?


  天啊,這無疑是一枚重磅炸彈,轟得雲歡顏驚恐萬狀。


  有很多問題跟著湧上,可顧越做出的姿勢,讓雲歡顏知道自己並不受歡迎,他不會再回答她的任何好奇。


  回到赫連玦身邊,盯著他蒼白無血色的臉。一顆心揪得很緊,仿佛稍大力一點就會扯斷。


  時間一分一秒地回去,刹白的燈光照在那染血的紗布上,更顯得怵目驚心。


  從中午到半夜,赫連玦始終未醒。眉頭深鎖,連昏迷都心事重重。雖不清楚狀況,卻很清楚事態的嚴重性。


  “小顏……”赫連玦突然的呼喚將她從各種可怕的幻想裏拉出來,握住他半空亂抓的手:“我在這,我在這。”


  “別離開……”含糊不清的三個字,雲歡顏淚如雨下。滾燙的淚再也忍不住一顆顆滾在他胸口,濕了白紗,滲入傷口。


  朦朧中一個凹凸不平的傷口引起她的注意,那是心髒的地方。傷已結疤,淡了,淺了,呈現出的字卻更加怵目驚心。


  那一個充滿恥辱的字,怎會刺在心口?


  幾乎沒有遲疑地想到是周海藍的傑作,隻有她才會如此喪心病狂,不顧別人的尊嚴刻下這樣一個字。


  手指輕撫上,指尖下的溫度燙傷了心。她仿佛可以感受到他當時的恥辱和痛苦,那種無力反抗,被迫屈服的痛。


  一直不能原諒他用赫連羽威脅周海藍的行為,現在看著他心口的傷,那凝重的怨漸漸淡了。


  旁邊靜默不語的顧越突然開口:“這個字是為了救你被刺的。”沒有情緒的聲音卻給了雲歡顏巨大的震撼力,淚凝在眼角,頭如上了上線,一頓一頓轉向顧越。


  燈光折射下的人兒脆弱得不堪一折,眼角的淚晶瑩剔透,滴滴心傷。宛如玻璃做的,令人不忍觸碰:“你說什麽?”聲音沙啞,因不可置信而粗嘎。


  冰雕般冷漠的顧越,一字一字十分清晰地說:“玦少是為了救你才被周海藍刺了這個字。”冷冰的聲音沒有凍化裏麵的怒氣,反而積成厚厚尖冰。


  “為什麽?”喃喃問著昏迷不醒的赫連玦,他不是一直拿她當工具的嗎?為什麽要為了她和周海藍作對。


  那字正在心口,隻要刀稍重一點,他隨可能沒命。她一閉上眼就浮現那幅畫麵,他為了她忍受痛苦,忍受著死亡的威脅和周海藍極度無情的羞恥。


  經受著重重折磨,絕非一個簡單的痛字可以形容。


  這樣的消息來得如此突然,驚亂了雲歡顏怨恨的心。理智堆砌的堡壘一點點崩塌,漫天飛揚的塵沙裏,一個字在空中出來。


  血一樣鮮亮,血一樣明豔,驚魂噬魄。


  那個巨大的字印刻入心,她一直逃避著不願承認。是的,她愛他。不知何時種子已生根發芽,隻知道當發現時,她已無力逃脫。


  盡管他們之間有著那麽多恩怨仇恨,然,愛從未熄滅後。所以,她在聽到懷孕時才會這麽欣喜,這麽激動。


  所以,在他的態度模棱兩可時,才會如此傷心絕望。一切的一切的根源全是愛,隻是因為愛。


  淚流盡後,開始漫長的等待。水眸一瞬不瞬盯著他,甚至不敢眨動。與他十指相扣,讓他感受到自己和寶寶的力量正支撐著他,要他勇敢一點。


  一陣細微的晃動驚醒了淺眠的雲歡顏,忙直起身,意外而驚喜地對上一雙清澈的藍眸。裏麵十分澄亮,無一絲雜質。


  她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瘦如枯柴,憔悴萬分。


  “你醒了?餓了嗎?想吃什麽?”如同尋常妻子,柔柔問著,不帶一絲情緒。


  “你又瘦了。”萬萬沒有想到,赫連玦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關心。強自壓抑的淚在眼眶打轉,努力各揚起笑:“我沒事的,好好的,寶寶也好好的。”


  “你也要好好的。”禁不住的淚還是掉了下來,不管她怎麽克製都沒有用。斷了線的珠子,沒有了支撐。


  帶著他特有煙草氣息的手輕輕拭去她的淚:“別哭,對寶寶不好。”簡短的語言字字刺入心扉,驚喜中的疼痛漫過神經。


  原來他也是在乎寶寶的,他不像表現的那般冷漠。從不敢奢望的幸福感升起催化了眼底的尖冰,化成淚怎麽也止不住。


  麵對雲歡顏的淚流不止,赫連玦眉頭蹙得更緊,手抬起的動作扯裂的傷口,猩紅絲絲滲出,他卻一點不在意,因為那淚燙在心口,很痛。


  顧越出了聲:“玦少,你不能亂動,我去叫醫生來幫你重新包紮。”話是對赫連玦說的,卻是給雲歡顏聽的。


  從自我的迷亂裏回神,眸中的擔憂更重了幾分:“對不起,你的傷……”胡亂抹去臉上交錯縱橫的淚,按住赫連玦為她拭淚的手。


  “我沒事。”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重傷後的虛弱,卻霸氣依舊。身上的傷沒有減弱他的氣勢反而更添幾分剛毅。


  “讓醫生給你看看,好不好?”輕柔的嗓音融入哀傷,那麽脆弱而悲傷令人不忍拒絕。


  定定看了好一會兒,緩緩吐出:“好。”那妥協的一個字成功換來她的笑靨。明燦的笑花盛開在淚中,凝露晶瑩,傲立霜雪,美得令人無法移開眼睛。


  倆人之間沒有太多的言語,卻十指相扣。掌心的溫暖融化了芥蒂,兩顆心靠得更近了。剛剛才浮現的幸福感益發濃鬱,雲歡顏漸漸滋生出一絲貪念。


  如果時光能就此停留還有多好啊!


  然而,她的念頭才起,老天就用它的方式告訴她有多麽愚蠢。


  一個琉璃晶瑩剔透的人兒出現在門口,身子搖搖欲墜,因緊張擔憂而滿臉慘白,那樣的白仿若透明,如同天邊的雲不染一絲煙火氣。


  白裙蕩出驚恐的弧,若不是另一個女人攙扶著她,她恐怕已經跌倒在地。


  中年女子似曾相識,那麽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突然,飄動的窗簾變成金紗,刻意掩埋的記憶飄浮。


  嬈華?!

  整個人彈跳了起來,驚恐流掉了她臉上的緋紅,女子裙擺上的白染上她的臉。


  仿佛看不到她的存在,女子美麗的眸子隻盯著赫連玦,那樣濃鬱的感情不容人有一絲一毫錯認。目光裏的愛戀濃得化不開,此時此刻她的沒有沒了別的景物,隻有赫連玦的存在。


  “諾諾,你怎麽來了?”驚喝道,甩開雲歡顏的手,就要下床。柳依諾快步走來,蔥白的手指按住他的肩,明明沒有使勁,卻輕易阻止了赫連玦的動作。


  “對不起,玦,我擔心你。”聲音宛如仙樂,泉水叮咚。透明的臉上緩緩蕩開一抹笑,似天山上盛開的雪蓮,聖潔無華,令人不忍直視。


  藍眸緊緊鎖著她蒼白的臉,劍眉皺成一個“川”字:“嬈華,諾諾不懂事,你也糊塗了嗎?”責備的話不重,卻輕易讓人感受到他的怒氣。


  “諾諾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我攔不住。”平時無比十分順從,無欲無求,不提要求,沒有渴望。不食人間煙火,一直以別人的意願為主。


  恬靜如蓮,獨自放開,無聲無息,隻有在遇到赫連玦的事才會變得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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