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可愛的妹妹
沉淪於悲傷情緒裏的雲歡顏並不太清楚，為什麽簡單的擦藥最後還是燎原成了情欲之火。
分不清是疲憊傷痛的無力抵抗，還是心底深處羞恥的一麵在作祟？知道他很溫柔，就算在激狂時，仍小心翼翼護著自己。
“小姐，你今天退燒了，傷也好很多了呢。”小宛的聲音在身邊飛舞，雲歡顏臉“轟”地一下，紅成煮熟的蝦子。
幸好他昨晚有了節製，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麽跟小宛解釋。
“謝謝你，小宛，多虧了你的照顧。”小宛是她在赫連家接觸到的第一縷溫暖，她會牢牢記住的。
原本輕快的聲音就得遲疑，吞吞吐吐，咬著下唇，似乎有什麽難言之癮。
沉重的心驚了一下，又墜上一塊鉛：“小宛，發生什麽事了？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我沒事的。”
“小姐……”拖長的尾音，給了雲歡顏無限恐怖的想像。但她不怪小宛，該來的逃不掉。
“小宛，我不是什麽小姐，我隻是大少爺的一件玩具。你以後別再叫我小姐了，叫我歡顏姐吧，我可能比你大兩歲。”從悲傷到輕快，短短的一句話卻融入了千般滋味。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終是咽了下去：“歡顏姐，你為什麽要跟赫連家簽那樣的協議？”在赫連家做事，不該亂問，更不該亂說，隻要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才不會惹禍上身。
可小宛必競年紀小，再加上她覺得雲歡顏不是下人們傳言裏那樣的人。
女孩天真關心的問話，觸及了她沒有愈合的心傷，痛漫延開來。卻沒有回避：“因為我需要錢，我要救妹妹。”每每看到小宛，她就想到自己的妹妹。
“歡顏姐……”有些釋然，有些後悔。
“沒事的，小宛。這是我的選擇，沒人強迫，也不會在乎別人怎麽說。”扯出堅強的笑，卻更加令人心疼。
斂下眉，雖然不忍，小宛還是得告訴她，否則受苦的人將是她。
“歡顏姐，欣姨讓你身體好了就去找她。”聲音越來越低，微微有些顫抖。在赫連家沒人不怕欣姨，她比家裏任何一個人都可怕。
一絲驚訝劃過，快速隕落。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早一天開始，早一天結束。
“現在就帶我去吧。”從床上站起來，身子晃了幾個才站穩。
“歡顏姐，你可以多休息一天的，我去告訴欣姨你的傷還沒全好。”說完，就要往門口走去。
雲歡顏及時拉住了她，雙眸盈滿對她的感激，閃著幾分透徹：“欣姨要我現在就去的，你這樣去必然少不了一番責備。”
驚訝於雲歡顏的讀心術，小宛微張著嘴，心事全寫在臉上。
這樣天真單純的樣子，雲歡顏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妹妹。隻是，世事無常，她們都回不去了。
“傻丫頭，不是我會讀心術，而你心思全寫在了臉上。”憐愛說完，毅然決然大步朝客廳的方向走去。
欣姨懶懶躺在貴妃椅上，閉眼假寐，嘴裏叼著一根雪茄，吞雲吐霧間，青絲嫋嫋。若不是她身上的衣服泄露了身份，乍一看真像這個家的女主人。
雲歡顏不安地站在她麵前，任煙霧凝成可怕的冰霜將凍結著她的血液。
“雲歡顏，你可真是幸運。大少爺剛醒就嚷嚷著要你陪他玩，所以，你才能保住一條狗命。既然大少爺喜歡，那麽，你私自逃走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不過，你最好給我牢牢記住自己的身份了。你隻是大少爺的玩具，隨大少爺高興要怎麽玩都行。若是再讓我發現你敢對大少爺怎麽樣，你應該知道下場。聽說，你還有一個妹妹……”濃濃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身子在顫抖，她不知該高興，還是絕望？
從小宛那得知赫連羽不是第一次買代孕女，但那些女孩呆的時間都不長。有些瘋了，有些傻了，有些失蹤了。
總之，沒有一個能為赫連家生子嗣。她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全如何？
“是，欣姨，我一定會好好伺候大少爺的。”十分謙卑而恭敬。
躺在貴妃椅上的欣姨猛一下坐了起來，突然的欺近嚇了雲歡顏一大跳：“大少爺要的不是一個玩具，你的主要任務是給他生個兒子，明白嗎？”
一顆心怦怦直跳，本能抗拒，卻必須從善如流：“是，欣姨，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嗯，聽話的小孩才有糖吃，不乖的孩子隻有受罰的份，這是赫連家的規矩。還有，你失蹤了整整十天，必須重做一次處女鑒定。赫連家高貴的血統，絕不允許任何人玷辱。你跟她下去吧。”欣姨的話嚇得雲歡顏臉色慘白。
處女鑒定，處子鑒定……
想起自己昨晚還和玦少纏綿的一夜，她怎麽過得了關？如果被發現她已是殘破之身，欣姨絕不會對她手下留情的。
她該怎麽辦？怎麽辦？
“跟我走吧。”一名長相粗壯的老人，白發斑斑，看起來陰森古怪，連尖銳的聲音都令人毛骨悚然。
腳像是生了根，長在地上，怎麽也挪動不了分毫。心狂跳著，快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了。
“還不快去，隻要你清清白白，就沒什麽可怕的。”欣姨冰冷無情的聲音裏有著一絲警告的殘忍。
一顆心往下沉，沉入了冰潭。本能跟著老人來到一間房間，躺在床上，四肢僵硬，任由她掀起自己的裙子……
感覺身體的溫度正一點點褪去，死亡的感覺越來越近，可怕的毒水已經漫過她的脖子，即將淹死她。
一件冰冷的東西在她體內翻攪著，如同恐怖的蛇。雲歡顏死死咬住下唇，不單單是屈辱，更是心虛與驚恐。
“好了，檢驗完畢，處女膜完好無損。”指鹿為馬的話，將她從地獄拉了出來。
渾身冷汗淋淋，如同剛自水底冒出來。
她忘了，這裏有玦少在，她是他的棋子，他會幫她的。
癱軟無力，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隻有濃濃悲哀。
雲歡顏還來不及從那可怕的震撼裏回神，就被帶往赫連羽的房間。偌大的樓層是他一個人的領地，平時除了伺服的傭人，誰都不能上來。
推開門，裝潢得十分華貴高雅的房間呈現眼底。上次隻到房門口就被傷，根本沒有踏入這裏一步，更無心注意。
藍與白的基調十分清新明快，布置得十分精美華麗。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排專門放玩具的櫃子。上麵擺放著一個個漂亮的罐子，色彩斑斕。
仔細一看，卻有可怕的爬行動物在蠕動。
想起赫連羽心愛的玩具小強，忍不住渾身一激靈。匆匆收回目光，強自鎮定。
赫連羽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頭上纏著一層白紗布。高額濃眉，棱角分明，熟睡中的他沒了那股傻子的幼稚，氣宇軒昂。竟是一個長相俊逸的男子。
這是雲歡顏第一次如此清晰打量著赫連羽，對他產生了幾分同情之感。不知是否老天的公平，讓他生長在一個富裕之家，所有別人所羨慕的一切，卻拿走他的智力作抵壓。
讓他永遠長不大，無法享受一切。
看著他額頭的紗布，一絲愧疚漫過心頭。其實，他並無意侵犯自己，都是她太大驚小怪，傷了他。
認真想想，他雖然喜歡惡作劇，卻好幾次幫了她。若不是他，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死過多少次了？當然，救人是他，陷害也是他。
“大少爺剛醒沒幾天，身體還相當虛弱，你給我好好看著，不能讓他到處亂跑，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不是你的賤命償還得起的！明白嗎？”欣姨冷冷下了通牒。
“是，我明白。我會很小心服侍大少爺的。”謙卑的態度，恭敬而卑微。
瞪了雲歡顏一眼才轉身離開，欣姨走後，壓迫的氣息隨既消散了不少。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頓時感到手軟腳軟，虛脫無力。
瞥見了柔軟的沙發，不由得坐了下去。
剛一坐下，整個人彈了起來：“啊……”淒厲的尖叫聲仿若遇鬼，將剛出去的欣姨給引了回來。
沒問因由，抬手就是一巴掌：“才剛剛告訴過你，大少爺在休息你鬼叫什麽？”
顧不得臉上熱辣辣的痛，雲歡顏滿臉驚恐，眸中更是布滿交錯縱橫的紅血絲，顫抖的手指著自己剛剛坐過的位置。
“那……那……”她必須用盡全身力氣才能克製住不轉身跑逃，剛剛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自己屁股上爬。
現在一看竟是一隻血色的蜘蛛，毛茸茸的爪子正在爬行。
尖叫聲再也控製不住劃破夏天的太陽，驚得鳥兒四處逃躥。
欣姨冷冷一瞥，仿若未睹，又是一巴掌讓她噤了聲，厲喝道：“鬼叫什麽？大少爺就喜歡這些昆蟲，有什麽可怕的？想伺服好大少爺就要學會好好跟它們相處。”不經意指起望向櫃子上的瓶瓶罐罐。
雲歡顏順著欣姨的目光，在那些瑩光色漂亮的瓶子裏看到了令她懼怕不已的爬行動作。霎時，毛骨悚然，背脊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