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張瀚陽消失了
“你跟小孩說這些他哪兒理解得了啊?”沈憶彤說,“小孩子最單純了,誰對他好他就喜歡誰,這陣子都是張瀚陽在照顧他,又當爹又當媽的,晚上還睡一張床,能沒有感情嗎?”
“我說的都是事實,”江言心反駁她,“鬧鬧哭有用嗎?哭了張瀚陽就會回來嗎?張瀚陽要的我給不了,他憑什麽還回來呀?”
“到底怎麽回啊啊?”沈憶彤不耐煩地嚷嚷,“你們怎麽談的?再怎麽談也不至於談到絕交的地步吧?”
她不經意瞥見地上的支票,撿起來嘀咕,“嚴英姐的支票?怎麽到地上去了……江言心,你是不是拿錢砸人家了?你怎麽能幹這事呢?簡直就是侮辱張瀚陽知道嗎?他缺這點錢嗎?那麽大的雜誌社他扔下不管,天天來伺候你,就為了掙你這點錢嗎?”
“他當然不是為了錢,”江言心痛苦不堪地合上她兩隻疲憊不堪的眼睛,“可他讓我從安智辭職,甚至跟他去巴西,我做不到。我也不想欠他的,所以隻能還錢。”
“你肯定跟他說了不少狠話吧?”沈憶彤無法釋懷,“他正在氣頭上,你就不能哄哄他嗎?你的驕傲跟自負都是被慣出來的,就因為平時都是他討好你,所以你根本不習慣跟他說軟話。隻有他能這麽對你,別人會把你當根蔥嗎?沒有他慣著你,你哪來的驕傲跟自負?”
“憶彤,我已經很難受了,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江言心抓狂道,“你到底怎麽回事?一會兒讓我疏遠張瀚陽,好讓你接近他,一會兒又說我對他太殘忍。我到底怎麽做你才滿意?給他希望還是拒絕他?”
“我也混亂了!”沈憶彤癱在椅子上嚎啕大哭,“你和張瀚陽完了,我和他也完了,要不是因為你,他會搭理我嗎?原本以為有你幫我,每天都能見到他,我一定有機會的,現在全完了。”
沒人陪床了,醫院緊急調來一名護工照顧江言心。
夜深人靜的時候,沈憶彤才抱著熟睡到鬧鬧回到家,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敲張瀚陽家的門,沒得到一點回應。敲門聲把鬧鬧驚醒,就像睡斷篇了一樣,他天真地說張叔叔睡著了,沒聽見敲門聲。
沈憶彤疲憊不堪地說:“鬧鬧,很晚了,你必須馬上睡覺。小姨住院了,張叔叔又不理咱們,你隻能跟沈阿姨睡一個房間了。”
“我不要,”鬧鬧嘟嘴,“我要跟張叔叔睡。”
“張叔叔出門了,打他電話也沒人接。你再不睡覺天都要亮了!”
“不對,張叔叔在睡覺,我們把他叫醒吧,我有鑰匙。”
說完鬧鬧屁顛屁顛跑到自己房間翻箱倒櫃,翻出了一把鑰匙,還真把張瀚陽的家門打開了。
“鬧鬧你真行,”沈憶彤嘖嘖稱奇,“都會藏東西了,這鑰匙是你偷的吧?”
“是張叔叔給我的,”鬧鬧一臉自豪地說,“還說這是我跟他的小秘密,哪天他忘記帶鑰匙了就找我拿。”
兩人邊說話邊走進客廳,客廳跟平常沒什麽不同,就是太安靜了,蚊子抖動翅膀的聲音仿佛都聽得見。
鬧鬧跑進主臥,不一會兒走出來哭喪著臉說:“張叔叔沒在床上睡覺,他不見了!”
沈憶彤裏裏外外搜了一遍,張瀚陽確實不在。他的行李箱不見了,剃須刀不見了,平常愛穿的幾套衣服也沒掛在衣櫥裏。很明顯,他今晚上外頭過夜去了。雖然不是搬家隻是小住,可他要消失幾天,沒人知道。
翌日清晨,無精打采的沈憶彤提著飯盒來到醫院,她邊給江言心打粥邊打哈欠,臉上的黑眼圈跟大熊貓有的一拚。
“昨晚沒睡好?”江言心心疼地問。
“不是沒睡好,”沈憶彤叫苦不迭,“是失眠了。五點起來熬粥又整了個神經衰弱,照顧一個孩子,伺候一個病人簡直比加班還讓人抓狂。”
“對不起啊,”江言心接了沈憶彤遞過來的粥,一臉愧疚地說,“突然把所有事情都推給你,害你壓力過大,連覺都睡不好了。”
“我失眠可不是因為壓力大,”沈憶彤歎氣,“張瀚陽昨晚離家出走了,下落不明。鬧鬧比我還傷心呢,我把他送到校門口的時候他不想進去,說要跟我一起去找張叔叔。”
“也許張瀚陽隻是想冷靜幾天,”江言心並不擔心,“他是成年人了,沒事就喜歡滿世界跑,見的世麵可比咱倆多多了,不會有事的。”
“我不擔心他的人身安全,”沈憶彤眼圈紅了,“就怕他一走了之,那我怎麽辦啊?”
“他要是舍得你,舍得我跟鬧鬧,”江言心苦笑,“我們隻能尊重他的決定。憶彤,沒有誰離開誰會活不下去,我暗戀許安榮七年,看著他和一個又一個女孩出雙入對,甚至同居,再苦再難不也熬過來了?你別把自己想得那麽脆弱。”
沈憶彤說:“你家許安榮又沒跑,你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都活了二十五年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自己喜歡的,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毫不誇張地說,過去我對不少男的有好感,可真正讓我渴望談戀愛甚至渴望結婚的人隻有張瀚陽一個。”
“算了,明天下午你給我辦出院手續吧,”江言心突然做出一個決定,“鬧鬧需要人照顧,你又是一個不會做飯不會料理家務的大小姐,這日子可怎麽過呀?”
“出什麽院啊?”沈憶彤不同意,“我抱怨幾句罷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再苦再累我能不照顧你嗎?要是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你肯定不會放任不管的。再說了,醫生沒建議你出院呢,還是得聽醫生的。”
“我已經想好了,明天就出院,”江言心堅持自己的決定,“不會幹家務你可以任由房間怎麽髒亂,不會做飯也可以下館子解決,可心要是冷了,怕是捂不熱了。我現在就是咱們這個小家的定海神針,不會讓咱們家散的。再說了,後天上午公司考核,我得去一趟。”
“前麵那麽感人肺腑的鋪墊原來都是想回公司的借口啊,”沈憶彤皺眉,“說到底還是舍不得許安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都好幾天沒見到他了,那得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