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終於說了再見
八十九、終於說了再見
在寒澤離開老宅去機場之前,寒振坤特意把人叫去書房交給他一件裝在錦盒裏的東西,並囑咐他到美國萬一走投無路之時再打開。
美國畢竟不是他們寒家的天下,那裏才是真正的龍虎盤踞之地。寒澤若是想與地頭蛇柯家一較高下怕是會遇到危險,所以寒振坤不得不提前做好準備。
林竹吐槽道:“搞這麽神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武林秘籍呢!”
羅海銘則以為那是錦盒妙計。以寒振坤混江湖的時間和經驗,怕是早就料到了寒澤此行會遇到的困難和障礙,所以將自己的建議提前寫在紙上,再把紙張放在錦盒裏。武俠書裏都是這麽寫的,羅海銘覺得很有道理,經驗多的人自然可以做到未卜先知嘛。
寒澤將錦盒收進行李箱中,說道:“我覺得老爺子給我的是一件信物。不如我們來打賭?”
“好啊,好啊!”林竹最喜歡的遊戲除了折磨人就是打賭了,他自然知道盒子裏不可能是武林秘籍,所以說道,“我和小海賭裏麵是錦囊妙計,寒哥賭裏麵是某一件信物。是這樣吧?”
寒澤點頭,羅海銘也無所謂。賭就賭,有什麽大不了的。
林竹見他們都不反對,說道:“那好,我們最好先說明輸的話怎麽辦,贏的話又怎樣。”
“勝者的獎勵未定,不過敗者的懲罰我倒是已經想好了。”寒澤說道,“打賭輸了的人不能再與華言進行任何肢體的接觸。”
寒澤雖然不知道錦盒裏到底是什麽,但他或多或少聽老爺子提起過寒家和美國某位大亨之間的交情,所以十分斷定錦盒裏的東西是某一樣信物。既然羅海銘也同意打賭,他不妨趁機斷了他喜歡華言的念頭。
但是沒想到羅海銘還沒說什麽,林竹卻不幹了:“憑什麽?!這賭我不打了!”
林竹這個人江湖氣息十分嚴重,最喜歡和兄弟們勾肩搭背,這裏麵自然包括華言。萬一他真輸了,以後和華言稱兄道弟的時候再也不能擁抱捶胸哥倆好,隻是想想都覺得十分折磨!
既然林竹先開口說了不賭,羅海銘也趁機說道:“那就不賭吧。我們做兄弟的自然不會和華言進行過分的身體接觸,阿澤你就放心吧。”雖然他的心裏很不痛快,但也算是給寒澤表了決心。
寒澤拍了拍羅海銘的肩膀,沒再說什麽。
將行李收拾完畢後即將出發的兩個人又簡單吃了頓飯,飛機上的東西他們向來吃不慣。
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林竹親自開車將二人送往機場。
路上,林竹不死心又問道:“寒哥,你確定你們兩個人就能把華言帶回來?咱這手底下兄弟那麽多,功夫好的大有人在,你多帶兩個人去不也多一份保險嗎?”
一直在閉目養神的寒澤說道:“我帶的人越多越容易暴露目標。萬一我和小海暴露了需要增援,那邊的幫派那麽多、混混也不少,隨便找幾個利用一下就好。”
“哦,你怎麽不早說。”林竹哪裏會想到寒澤打的是這個主意。
“所以你的任務就來了。”寒澤說道,“派一些人收集當地各個幫派的資料,我下飛機時手機若還沒收到你整理好的信息,你這一年的年終獎就飛了,並且從這個月開始你每個月的薪水減去三分之一。”
聽到這裏羅海銘笑了,驅散了之前和寒澤因為打賭而置出的氣,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太狠了吧。”林竹撇撇嘴,很不高興。他立即打電話通知手底下的兄弟,也用年終獎和薪水作為威脅把任務布置了下去。
這件事交代完畢後,寒澤又說道:“我和小海去美國之後,你在這邊要小心一個人。”
“嗯?”林竹猜測,“保貝嗎?他消失得無影無蹤,的確不容易提防。”
“我擔心的不是保貝,而是穆白這個人。”寒澤一直無解自己是何時何地何因惹到這個人的,為何他要視自己為仇敵?
穆白自然沒有傻兮兮地對寒澤說出“我們是仇人,我要奪走你的一切”這種話,寒澤之所以知道穆白是他的仇敵隻因那天買戒指之前華言曾暗戳戳地提醒他小心穆白。
但是華言在提醒寒澤的同時又給他灌輸穆白是好人的思想,目的恐怕是不想寒澤傷了穆白,因此寒澤又推斷出穆白與華言的關係不一般。至於他們的關係究竟如何,嗬,寒澤絕不相信是華言對林竹和羅海銘說過的那樣,曾經的鄰居?穆白的這種說法也隻能騙過華言那個笨蛋吧!
一直不常開口的羅海銘突然說道:“我對穆白這個名字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見到過。”
林竹提醒道:“你是不是在我調查柯旻的資料裏見過?柯旻的前女友叫做瑞貝娜,是穆白的哥哥穆青的妻子。”
羅海銘搖頭:“不對。”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想要回憶起某件事情,腦袋越是亂得一塌糊塗。羅海銘忍不住伸出拳頭打在自己的腦仁處,希望用此方法能讓神智清醒幾分。
“不必勉強。”寒澤說道,“穆白的事情先放一放,小竹子把人盯緊一點,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讓他鬧事。”
林竹點頭:“沒問題,穆白交給我處理。”連同著上次穆白從他手裏騙走華言關起來的帳一起算。
莫名地,車內突然安靜下來。寒澤低頭轉動著手上的戒指,不知道在想什麽。
離機場隻剩下五分鍾車程時,寒澤這才抬起頭說道:“還有兩件事,重中之重。”
林竹一聽這語氣就明白了:“和華言有關吧?”
寒澤嗯了一聲:“一是華言每月都會往家裏寄錢,我若是沒有及時把華言帶回來的話,你替他寄;二是孤兒院,這個就不用我明說了吧?”
林竹怕自己無法兼顧許多事情,所以賠笑道:“寒哥你還是明說吧。我又沒做過和孤兒院相關的工作,我哪裏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寒澤看著林竹,眼裏滿是嘲笑。
林竹被看得渾身難受,連忙道:“我錯了!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麽,請寒哥放一萬個心!”
車終於行駛到了機場,林竹在與寒澤、羅海銘擁抱過後說了再見和珍重。
“上次美國之行是咱們兄弟三個人,真是殺出了一條血路。”林竹難得感概萬分,“這次隻有你們兩個人,千萬記得事事小心謹慎。”
本來應該是讓人感動得痛哭流涕的環節,沒想到寒澤卻吐槽道:“廢話真多。”
林竹:“……”然後看向羅海銘,期待他能說出什麽話來安慰他。
誰能想到羅海銘隻是帥氣地與林竹揮揮手再見,然後一手提著行李箱、另一隻手將背包甩在肩膀上,接著就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林竹:“……”這都是什麽兄弟!真是夠了!於是他回到車上,準備立即開車回家。至於掉落在大腿上的眼淚,那才不是他的!
飛機平安無事地飛了一路,寒澤和羅海銘就睡了一路。他們兩個就是有這種儲存睡眠的本事,接下來到美國的幾天之內即使不睡覺他們的身體也不會覺得很累。
飛機到達美國N市的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寒澤和羅海銘將行李箱放在林竹為他們預訂好的酒店裏之後就開始了尋找華言的進程。
N市很大,人口雜亂眾多。這裏的夜晚比著國內充斥著更多紙醉金迷與肮髒不堪,大多的沉淪與交易都伴隨著鮮血與生命的代價。
一般人根本不會在晚上九點之後還在隨時可能發生槍擊案或者凶殺案的街道上閑逛,所以寒澤和羅海銘的出現瞬間吸引了很多流浪漢還有一些街頭混混的注意。
“嘿!兄弟!去哪兒?不如請我們去酒吧喝酒啊?”幾個混混操著不地道的N市英語擋住了寒澤和羅海銘的去路。說是喝酒,無非就是想要打劫外地人方便獲得一些錢財。
寒澤活動著筋骨,好意提醒道:“你們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所以想活命的話就快滾。
也許是寒澤的話太過含蓄,那群混混並不能很理解。他們隻是互相看了一眼,大笑,笑寒澤的自不量力。
然而很快那些混混就笑不出來了。
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寒澤與羅海銘分別卸掉了三個混混的手臂,關節被人為脫臼這種事比著下麵那玩意兒被踢也好受不到哪裏去。
混混們自知遇到了高手,大喊著:“中國功夫!這是中國功夫!”然後就逃得無影無蹤了。
寒澤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對隱藏在黑暗中的流浪漢說道:“我們想買槍,麻煩各位給指個明路。”
因為二人是乘坐飛機來到美國N市的,自然不可能攜帶槍械之類的東西。雖然在美國持有槍支是合法的,但他們畢竟不是美國公民,所以想要最快獲得槍支還需從黑市中購買。
寒澤和羅海銘站在原地等了很久,終於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請兩位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