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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腳踏兩條船

  五十六、腳踏兩條船

  接任儀式是很容易對付過去的,畢竟華言隻用在台上將寒澤為他準備好的稿件順暢地念下來即可。


  念完稿子後寒澤又上台講話,主要表明“華言是他的人,想要動華言先過他這一關”這個整體意思,順便給某些心懷不軌的人敲一敲警鍾。


  接任儀式的最後一項便是華言在聘請證書上簽字,並由本市市長當場蓋章證明聘書即時生效,華言正式成為孤兒院的院長。


  在一眾記者歡呼鼓掌之際,華言偷偷問寒澤:“市長是你特意請來鎮場的?”還有跟在市長身後的一大幫子本市的各個官員,這可不是很容易就能湊齊的隊伍。


  寒澤點頭:“自然。上得了台麵的都被我請到了這裏。”


  寒澤的本事再大也終究是平民一個,不像寒振坤的身上既有軍階又有官階,寒澤的身上除了錢什麽都沒有,有些不長眼的很有可能不買寒澤的賬。所以每次寒氏進行什麽重要的活動時,那些當官的就很有必要被請出來溜一圈。


  “隻要有錢就能請來這麽多官嗎?”華言一直不知道寒澤究竟多有錢,如今似乎才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寒澤搖頭:“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麽?”


  “我告訴你。”寒澤貼近華言的耳朵,壓低聲音,“今天到場的官,一大半都是我的人。所以不管有沒有錢,他們都會來。”


  寒振坤因為與某些大人物有約在先,寒澤這輩子除了不能有自己的子嗣之外,還不能涉足政界與軍界,所以寒澤隻能在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在這世界你隻有錢又有什麽用?你還得有本事保住這些錢呐!


  “不是吧?”華言張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麽,他應該不會因為知道的太多而被寒澤殺人滅口吧?

  接任儀式結束後就到了媒體采訪的時間,寒澤給華言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媒體記者將要問出的問題都是經過把關的,和之前給華言的那張紙上寫的不會存在太大的出入,絕對不犀利。


  一共二十個問題,現場工作人員事前就給各個媒體發放了號碼牌,所以提問時不用掙不用搶,按順序來就可以了。


  如寒澤所言,所有的問題都是既定的,無非是圍繞著華言對孤兒院未來的規劃與目標,沒什麽好擔心的。


  終於等到隻剩下一個問題時,華言偷偷地鬆了一口氣,繁忙的上半日總算要結束了。


  但是沒想到臨到結束之時,媒體采訪卻出了岔子。


  “最後一位提問的記者朋友在哪兒?”司儀已經喊了很多聲,但沒有人應答。


  現場的媒體出現了騷動,這是寒澤一方決定好的提問順序啊!哪家媒體居然這麽不給麵子?一些人偷偷地觀望著寒澤,但卻沒有從他的臉上發現任何不悅的表情。大人物就是大人物,自然不能讓別人看出破綻。


  司儀又問了兩三次,依舊沒有人應答。


  寒澤剛想結束采訪,隻聽一個男人的聲音從眾媒體的後方傳出來:“我在這裏!”


  聽到這個聲音,華言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冷顫,真是見鬼了。


  寒澤將男人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最後問道:“你是哪家媒體的記者?”


  “這不重要。”男人將帽簷壓低遮擋著上半張臉,說道,“重要的是號碼牌在我的手中,那麽我就有權利提問你或者華言。”


  寒澤好整以暇地望著那人,說道:“沒錯,問吧。”他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想問什麽。


  在男人還沒開口之前,一直在忙著替寒澤送走各個官員的林竹突然走到寒澤的身側,低聲道:“寒哥,這個人是假的。最後一張號碼牌是我親手發給一個有些禿頂的記者的,絕對不是這個人。”


  “無妨。你去忙吧。”寒澤覺得日子也挺無聊的,偶爾自動送上門的調味品他為什麽不用呢?


  “等一下,”寒澤叫住林竹,“派人去衛生間看一眼,別讓一些不幹淨的東西嚇壞了去方便的客人。”


  “知道了,寒哥。”


  拿著號碼牌的男人一直沒有開口,似乎是在等寒澤結束與林竹的談話後再進行提問。


  等林竹離開之後,男人終於問道:“我想提問華言。我的問題是,你的父母知道你是同性戀嗎?如果他們知道,那麽他們同意你與身邊的男人也就是寒澤共度一生嗎?還有,你能解釋一下自己腳踏兩條船的事情嗎?”


  男人的問題一出,立即在眾多記者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更有幾人煽風點火般在鼓掌。其實這個男人的問題才應該是他們采訪時應該提出的,但他們所有記者礙於寒澤的權勢都不敢問而已。


  華言被突然而來的幾個問題砸懵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看向寒澤。


  寒澤倒是沒想到這個男人如此有種,竟然問出這種極有可能走不出孤兒院大門的問題。看到華言的求助眼神後,寒澤安慰道:“放心。”


  “怎麽不回答?”男人咄咄相逼,“不過是幾個問題而已,你都要求助於寒澤。莫不是在寒澤的身下待久了,你就忘記了自己也是個男人!”


  華言攔住正要開口的寒澤,說道:“既然你這樣講,我若是再逃避下去莫不是真的成了女人?”


  “很好。那麽你的回答呢?”男人笑著注視華言,然而他的目光卻是陰冷的,令華言膽顫不已。


  華言說道:“我的父母不知道我是同性戀,但這又能說明什麽呢?社會發展到今天,如果還有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用有色眼鏡將同性戀歸於異類,那是此等人的悲哀,而不是我華言的悲哀。至於我的父母,他們自然是開明的。我最近正有回家一趟的打算,想要與他們講明一些事情,在座的各位若是感興趣的話盡可以期待結果。”


  聽到這個答案,男人一點都不滿意:“不愧是幸福孤兒院,哦,不對,是新新家園的新任院長,故意轉移問題重點的能力倒是很強。好吧,那關於我的第三個問題,你又作何解釋呢?”


  “解釋什麽?”華言無辜地看著在座的各位記者,“你們若是擁有一個寒澤這樣十全十美的戀人,你們會傻到劈腿找別人嗎?各位都是記者而不是小說家,切忌聽信謠言而對手中的筆不負責任。我華言行得正坐得端,這輩子我還真的不知道腳踏兩條船是個什麽概念。像我這種不會劈叉的人,應該站不穩吧?”


  華言的話引得一些記者哄堂大笑,然而還有一些記者沒忘剛才那男人似乎還說出了一個最近幾日經常出現在報刊經濟版麵的名字——柯旻。


  連一些記者都沒忘記的事情,提出問題的男人又怎麽可能會忘記?

  等到現場安靜下來,男人這才說道:“那你能當著鏡頭和所有媒體朋友的麵跟著我複述幾句話嗎?”


  “什麽話?”華言直覺這是個坑,然而他不得不跳。


  “能證明你的確沒有腳踏兩條船的話。”男人的嘴角上翹,心情似乎是很好。


  “可以。你說。”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華言的手握成拳頭,青筋凸起。他已經猜到了這個男人想要引他說什麽話,他和這個男人明明無冤無仇,為什麽會這樣?


  男人沒給華言太多思考的時間,直接說道:“第一句:我華言此生隻愛寒澤一人,至死不渝。”


  華言看向場內的攝像,也許某一個鏡頭後麵就有可能對著電視機前柯旻的那雙眼睛……


  “怎麽不說呢?”男人逼迫華言,“莫非你根本不愛寒澤?嘖嘖,果然人這種動物最會表裏不一了。剛才看你們咬耳朵竊竊私語,還以為你們的感情有多好呢。”


  寒澤沒有阻止男人對華言的步步緊逼,因為他也很想聽華言說這句話。


  “你不必激我。”華言說道,“說什麽此生隻愛,那太過遙遠。我華言與寒澤相識十載,就愛了他十載,這是誰也磨滅不了的事實。至於以後的事情誰又能知道?你若是將我不願妄下承諾作為我腳踏兩條船的證據,那我也無話可說。”


  “那好,第一句話就此帶過,第二句話我看你還有什麽理由拒絕。”男人說道,“第二句:一月之約作廢,從此二人如同陌路。”


  第二句話更是寒澤想要聽到的,此時此刻他真的一點都不想阻止事情往下發展。但是他又很明白華言在苦惱,對於華言來說,答應別人的事卻無法做到是最痛苦的。因為了解,所以他選擇成全華言。


  “鬧劇到此為止。”寒澤看戲看夠了,終於發話,“采訪結束。回去該怎麽報導由你們說了算,但我不想看到一些不幹淨的文字,明白嗎?”


  一眾記者立即站起來,連連應和道:“請寒總放心,我們不會亂寫的。”


  等到所有的記者都離開後,最後提問的男人終於摘下一直擋臉的帽子,露出一張有棱有角的臉,接著對華言說道:“我們來日再會。”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見,華言這才癱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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