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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接任院長的儀式

  五十五、接任院長的儀式


  吃早餐的時候,華言接到了柯旻的電話。華言有些意外,他本以為柯旻不會那麽快聯係自己的,畢竟有的時候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喂,有事嗎?”不是華言故意表現得很冷淡,而是他確實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麽,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為了避免說多錯多。


  柯旻一宿未眠,強打起精神給華言打電話,隻是想問他昨夜睡得好不好。但感覺到華言的冷漠後,柯旻便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在他的印象裏,除卻剛認識的那幾日,華言就再也沒有對他如此冷漠過。難道華言真的生氣了,關於昨夜的事情?

  沒聽到對方的回答,華言說道:“沒事的話我就掛了。”莫名其妙,大早上的打電話又不開口,有這麽給移動公司貢獻話費的嗎?

  “等一下!”柯旻終於鼓起勇氣問道:“什麽時候下班?我去接你。”


  華言用口型問寒澤今天上午的接任儀式要舉行到什麽時候,然而寒澤將手裏的報紙翻得嘩啦嘩啦響,故意裝作看不明白聽不見,拒不回答這個問題,華言被氣得直想將盤子裏的煎蛋扣在寒澤的腦袋上。


  “那個……等我下班的時候再打給你,好嗎?”華言真的害怕再惹柯旻生氣,所以所有的回答都是小心翼翼的。


  而電話那頭的柯旻也在擔心自己再做什麽錯事傷害到華言,總之這一段談話進行得十分尷尬。


  好在柯旻不傻,聽得出華言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討好意味,所以立即附和道:“好,我等你的電話。”


  結束這通尷尬的通話後,華言伸出腳踹了一下坐在桌子對麵的寒澤:“我剛才問你接任儀式結束的時間,你怎麽不回答我?你明明看見了我在對你說話!”


  “你又沒發出聲音,我哪裏知道你在問什麽。”


  寒澤就是不想回答,華言能奈他何?他不從中作梗就已經很好了,華言還想他怎麽樣?華言真的是一點都不懂一個吃醋的男人會有多麽可怕,但好在寒澤的高度自律不會任由他因吃醋做出一些既傷人又傷己的事情。


  華言低頭開始吃飯,一邊吃一邊用寒澤能聽到的聲音嘟囔著:“之前還說會盡可能地為我和柯旻創造機會,哼,果然是說的比唱的好聽。人和人之間還能不能有點信任了?”


  華言說得倒是痛快,聽得寒澤真想永遠封住華言這張傷人不見血的嘴,好讓他再也吐不出能讓自己的心髒疼得像被針紮似的話。


  “你確定要讓我給你們創造機會?”寒澤收起報紙,很嚴肅地看著華言。


  華言立即被寒澤突然增強的氣場嚇到,搖搖頭說道:“我剛才在開玩笑……我真的是在開玩笑!”


  寒澤居然被華言逗樂:“你這種遇強就慫的性格真是太讓我喜歡了。以後在我的麵前可以這樣,但出去的話別總和慫瓜似的被人欺負。不管何時,盡可能地拿出你報複貝溥羽時的氣勢與膽量,明白嗎?”


  “明白,但不行。”華言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能夠狠下心來對付貝溥羽,隻是因為我恨他入骨。可是這世界上除了貝溥羽,其他人都與我無冤無仇啊。我如果每時每刻、麵對任何人都帶著那麽重的戾氣,那我活得該有多累啊!”


  華言喜歡活得一身輕,也就是說他不喜歡腦袋瓜裏裝著太多的東西,沉,所以累。


  “又蠢又呆。氣勢和戾氣能劃等號嗎?”寒澤將杯中牛奶一飲而盡,說道,“算了,我和你這榆木腦袋說不通。快點收拾東西,我們需要提前趕到孤兒院,今天上午絕對忙得讓你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知道了,別催。”華言還準備再吃幾片麵包,他倒不是現在流行的什麽吃貨,他隻是單純的餓。


  “好,我不催。”寒澤直勾勾地盯著華言,看著他吃,似乎這樣華言就能夠吃得快一點。


  “臥槽!看什麽看!”華言將手中的麵包扔到盤子裏,“我不吃了行嗎?你都沒照過鏡子嗎,當你的眼神在聚焦在某一個地方時總是帶著若有似無的殺氣,特別嚇人。”


  “殺氣?你以為我是武俠世界中的江湖高手嗎?”寒澤知道華言曾有一段時間非常喜歡看武俠類的小說,幼稚極了。


  “不,是邪惡的魔教教主,殺人不眨眼的那種。總之就是人見人怕、花見花死、鬼見鬼跑,所以我最害怕你一動不動地盯著我了。要不是我已經和你在一起十年,足夠了解你,那我絕對不敢在你的麵前開口說話。”


  寒澤很無奈,他明明已經收斂很多了,怎麽還是能嚇到華言?帶有殺氣的眼神……有那麽邪乎嗎?

  “好吧,”寒澤說道,“我會盡量控製自己的視線和眼神。再給你十分鍾吃飯時間,快。”


  一聽自己隻有十分鍾,華言也不說話了,以風卷雲湧之勢快速將桌子上的食物一掃而空。


  吃飽喝足之後,華言和寒澤一起出門去孤兒院。


  經華言的提議以及寒澤的授意,孤兒院門口的大牌子已經換上了嶄新的“新新家園”幾個字。


  華言一看這幾個字的寫法立即誇讚道:“真是非常漂亮的歐體!筆鋒圓正,字體四麵停均、八邊俱備,頗有大家風範。不知道你請的哪位書法家寫的這四個字?”


  寒澤大笑:“你自己寫的,沒認出來嗎?”


  “我寫的?”華言吃驚地問道,“你什麽時候讓我寫的?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以前你在家練字用過的紙張都被我悉數保留,想從中找到這幾個字拓印下來豈不是非常簡單的事情?”昨夜接到華言的求救電話時,寒澤方將找到的幾個字交由手下,由他們連夜製作出新的院牌。


  華言有些感動也有些害羞:“合著我剛才不要臉地將自己誇讚了一通。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提早告訴你的話驚喜就會被減少一大半。喜歡這份禮物嗎?”


  “非常喜歡。”華言摸著院門口的牌子感觸良多,從今天開始這個地方華言將待它如家,他定不會讓那些孩子再遭受和從前一樣的折磨與痛苦!

  寒澤突然將華言攬入懷裏,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幾家媒體正在靠近,你對外的身份依舊是我寒澤未來的人生伴侶,不要說漏嘴了。”


  就在兩人講著悄悄話的時候,到來的媒體已經用鏡頭記錄下了寒澤與華言的甜蜜相擁。媒體本來並不能確定誰是華言,但敢和寒澤光明正大地做出親密舉動的人不是華言又能是誰?


  離接任儀式開始還有半個小時,華言在辦公室裏一遍又一遍地閱讀寒澤給他準備的稿子。當著那麽多媒體和鏡頭的麵,他若是連一份稿子都念不好的話,那就太丟人了。


  華言剛將稿子完完整整地通讀了幾遍,寒澤又給了他一份資料。


  “是什麽?”華言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臨時加的。”寒澤說道,“那些媒體仗著一張能把白色說成黑色的嘴,竟然提出接任儀式後想要對我們進行十分鍾訪問的要求。”


  “然後呢?你應該沒答應吧?”華言在心裏祈求:請一定一定一定不要答應。


  然而寒澤說道:“我答應了。”


  “哦。”華言扶額,“我怎麽感覺自己一步步地就這樣踏進了你準備好的陷阱裏?然而我卻笨得到現在都沒能明白陷阱在哪兒……”


  “你想多了。不過是一場十分鍾的訪問而已,這在信息和網絡時代是非常常見的事情。我們大概會遇到什麽問題以及你該怎麽說,那張紙上都有提示,一會兒盡量不要講錯話。”


  “知道了。”華言真的覺得壓力非常大,他從來沒有經曆過如此正規、重大且以自己為中心的儀式,所以可想而知此時的華言有多麽的緊張與不安。


  “傻瓜,有我在呢。”寒澤輕輕地擁著華言,拍著他的後背好讓他放鬆下來,“一會兒不管出現什麽狀況,你都不要慌亂。隻用給我一個眼神,我就會替你圓場的。”


  華言笑了:“我知道你會幫我的,所以我不怕。我隻是突然覺得又緊張又刺激,畢竟我的生活好久都沒有這麽有意思了。好像是一個毫不起眼的石子突然被投進湖中,卻驚起了一群正在享受安逸的白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自然能明白。那你的決定呢?趁機遨遊於天空之中,自得一番灑脫自在;還是在半空中繞一圈又回到原地繼續過安逸的生活?不管你的選擇如何,我都會尊重你的決定。”


  “寒澤,你可真是太會演戲了!”華言佯裝生氣,“你在故意扔出一顆石子後又帶我飛到高空之中,現在難道還想讓我一個人回到原地嗎?我可不認識回去的路!”


  “那就跟著我飛吧。”寒澤狠不下心來折斷華言的翅膀,所以隻能陪他一起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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