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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重創西君

  易川夏的長睫一顫,這回來得又是這麽突然,連給她一點點反抗的機會都沒了,小拳頭抵在胸前,看似的反抗,但所有的力氣都被這溫柔的吻化解。


  “唔——”想推開,但柔軟的力還是被他欺壓下去,似一陣驚濤駭浪的掠奪,但絲豪不傷她半分。


  山間寧靜,靜得隻能聽到這小木屋裏燭芯燃燒時啪啪聲響。


  漸漸,推拒的手鬆開來,從小小的抵抗換作了主動地迎合,是的,對他,其實根本再沒有抗拒。


  或許在歸南草原那一次,或許更早以前,已經沒有排斥。


  她的心就像這交織的熱吻被融化了。


  “夏——”他忽然停了一下,輕輕地吻從她的唇上滑到頸上,緊緊地擁著她,仿佛怕一鬆開,她就會突然消失掉似的。


  “嗯。”易川夏淺淺地應了一聲,把頭往他的肩處埋了一埋。


  風懷軒絕美的容顏上終於衝破了冰涼有了笑意,那笑是從內到外的,紅唇拉開,多麽像開在春朝的一抹向陽花呀,大手扶了扶她嬌柔的身子,把頭往她的肩窩處埋下,“你要一直留在我的身邊,好嗎?”


  這個聲音聽著很柔軟,卻在不經意間透著一絲的淒意,待眼神一瞍,頭抬起,掃向木窗外的目光突然冰寒起來。


  在風懷軒的臉上會有這樣的表情?易川夏是沒看到的,但是他自己知道,那一刻,他的眼神裏有脆弱,心裏也有。


  “這個——”易川夏輕輕一笑,故意遲疑了一下,“倘若有一天,我比你先死了,那時就不能一輩子了。”


  本是一句玩笑話的,沒想到風懷軒到有些激動,突然地掰開她的身子,一手抬起將她的嘴緊緊地捂住,“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


  “怎麽了?”易川夏微驚,風懷軒的眼神有驚色,他似乎對死字很是恐懼。難道經曆歸南河渡一事,他變得草木皆兵了?不,這不是他的性格,“我與你開玩笑,你何必這般緊張?”盈盈一笑,小手一抬,故意在他的腦門上彈了一下,“從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東月魔君難道也怕死,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風懷軒?”


  風懷軒深吸了一口氣,很快臉色平靜下來,大手搭上易川夏的雙肩,握得好緊,“死,我不怕。我突然好怕,你會突然地在我眼前消失。”


  “不會,這天下還未統一,我怎會消失?”易川夏嗬嗬一笑,半開玩笑地回了一句。


  是,答應過他的,助他完成江山大業。


  這是他的希望,也是她的希望。


  他與她也許從來都不是適合過平凡人的生活。


  宿命注定,誰也逃不掉。


  “若是這天下統一,你會怎樣?”風懷軒稍稍沉默,忽然精眸一抬,很是認真地問道。


  當真有那麽一天的話,他不僅僅是她的丈夫,還是這天下的皇,他的肩上擔著的是天下。


  所以很多事將有更多的身不由已,那是她會如何,她真不知道。


  “若真有那麽一天,你就找一處苑子把我圈起來。要麽我自己找一處好地方,把自己圈起來。”想未來太多,總會叫人心糾的。到時他若一統天下,後宮裏女人又會何其多。


  就算他想廢六宮,時局也未必能讓他實現。


  所以此時回答給他的,易川夏隻能用玩笑話。說得太認真,反而會增加彼此的負擔。


  其實有一事,她一直不敢想,也不能想。就擺在眼前的,一旦南征結束,回到月城,她將麵對的始終是與人分夫,而那個人還是他一直鍾情的初戀,還是殺死她腹中孩子的罪首。


  她知道以他的睿智,怎會不知內情。


  他隱而不說,定是惜曾經初情。相比之下,她心中竟沒了底。


  但至少從她墜河那刻開始,她相信她對他的情是真的。這山野生活始終磨滅不了他們的身份。


  他是東月的皇帝,大衛皇族的後裔。


  他從來不隻是她一個人的,不是。


  “夏,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易川夏的回答看似雲淡風輕,但一切被看在風懷軒的眼裏,他都懂,都明白,抬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我說過,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在這山野之間,可以放下一切,情仇愛恨,她的眼裏隻剩下了他,望著那兩潭清冷的眸,忽然心思豁達了許多,“軒,你記住,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這份情有多深,她自己也弄不明白。


  隻是兜兜轉轉,生死離別,加之山間老太太臨行前的一番話,竟叫她看透了許多。


  從前執著於自己的尊嚴,卻從未了解真正愛一個人的滋味,如今她似懂了。從前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在這世裏竟是有了情,這般的深的情。


  終於體會人間情之味,原來是這般的苦楚,卻還帶著甜蜜。


  怪不得世人常說情字就愛加了毒藥的蜂蜜,愈是甜蜜就愈是毒侵入蟲,不可自拔。


  “你不離,我不棄。”風懷軒的冰眸裏有了溫暖,他似是激動這話從易川夏的嘴裏說出來,一直以為這個女人將離她遠去。


  沒想到,沒想到……多年後再回憶起第一次南征時,他覺得收獲最大的便是她的承諾與情意。


  是的,第一次南征!

  有第一次,必有第二次。至於第二次南征,那便是後話。


  大手有些微微地擅抖,輕輕地捧起她的臉頰,輕輕地吻落下。易川夏沒的拒絕,而是擁住了他,加深了這個深吻。


  山林間,風搖曳。


  燭火纏繞,映在小木窗上是纏綿的身影。就如同這小木屋纏綿悱惻的情意。衣衫落盡春宵短,潤唇劃過香肩深肌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夏日的嬌陽映紅了山野,窗外的風吹進來,窗扇吱呀一聲響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風懷軒,他下意識地探了一下枕邊,卻是空的,眼睫一顫,猛得睜開,屋裏一片寧靜,不見易川夏的身影。


  “夏——”急急地呼喚下榻來,那時他心中緊張,她會不會就此消失在這裏,本來睡夢裏還美好的神情這會兒瞬間凝固。


  是的,他不笑時便是冷麵如冰,此時愈發深刻,衣衫都未來得及係好,便匆匆地推門而出。


  那一刻,他猛得愣住,嚴峻的神情也驟然鬆馳,長籲了一口氣,終於絕美的臉頰上有了笑意,很美好的笑。


  小苑子裏,一條倩影飄飄,映著朝陽如廝美好,粗布衣依舊是掩不住她奪人的光華,低著身子正擺弄著碗筷。


  小木桌子已經擺好了一鍋子熱騰騰的南瓜粥,聽到身後的開門聲,她轉身來,捕捉到風懷軒那焦急一瞬的神情,莞爾一笑,“你醒了。”


  “原來你在準備早膳。”借著說話時,風懷軒吐了憋在心口的那種驚慌,世上能讓他驚慌的也隻有她了。


  “不然你以為我怎麽了?”易川夏甜甜地笑著,看風懷軒的表情,她便知道他以為她悄悄地走了,所以害怕、驚慌。


  其實她是高興的,這個東月的魔君難得能為某人如此,也許她是例外的。上了前去,很是自然地攙了他的胳膊,“其實我很高興。”


  “你高興什麽?”風懷軒不明其意,問道。


  “難得你會如此驚慌。”易川夏微微挑眉,很是得意的模樣。


  風懷軒的表情卻是很嚴肅,並不笑,而是一雙冷眸緊緊盯著易川夏,突然一把拉她入懷,擁得緊緊的,“你說過的,不離不棄,不許反悔。”


  “嗯。”易川夏低低應了一聲,亦緊緊擁住了對方,安然地閉上了眼,享受著他溫暖的懷抱,好久才掙開來,“夫君該洗漱了,妾身已經為你備好了膳食。”


  她像平常家的小妻子,笑著,呼喚著自己的丈夫起床、用膳。


  他們對坐著,相互夾菜,說笑。


  沒有拘束,沒有禮節,隻有相親相愛,在這裏他們體會到普通夫妻的生活,那是他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刻。


  吃過早膳,就是該起程的時候了。


  東月的皇帝和皇後失蹤一天兩夜了,時間拖得愈久,對此次南征十分不利。而南宮瀟寒定會乘他們落水失蹤的空隙攻打圍河城。這對東月戰況十分不利,所以他們必須盡快趕回去。


  下了山,他們找到歸南河,沿河流往上遊走。


  果然不出半天時間,就遇到了前來尋他們的司空追和傲玉,自然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一支隊伍,那是從圍河城調派出來的。


  而事情的發展,也正如二人所預料的一樣,鬼虎關的戰事愈發激烈,東方爻根本無暇分身前來營救,關上飛更是坐鎮圍河城與南宮瀟寒的千人精兵對抗。


  “看你們氣色甚好,這一天兩夜過得定是十分悠閑了才是。”司空追給風懷軒報告完戰事情況,又忍不住地開始打趣。


  這個江湖浪人,這般也是習慣了。


  傲玉尋到易川夏那刻,激動得差點哭了,不過大局為重,她還是把所有情緒都壓抑了下來,不過跟司空追抬扛的事,她是一點不落下,“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說這樣的風涼話!”


  “我說得不是風涼話,是正經話,好不好?”司空追還是習慣性地抱著膀子,一邊愜愜地瞄一眼風懷軒和易川夏,一邊跟傲玉耍嘴皮子,倒是不亦樂乎。


  “草莽之輩,就是難得大雅。”傲玉一向不善譏諷別人,這回倒是例了外。


  “你說我是草莽?我好歹也是饒城城主,好不好?”沒想到司空追倒是跟傲玉較起了真來,拍著胸脯,那是很不服氣被人看不起的樣子。


  話說司空追不羈慣了,卻計較起傲玉的這一句話來。


  看來此二人,不是冤家不聚頭了。


  易川夏可是瞧在眼裏,“罷了,你們莫要爭執了。當下,我們是要好好計劃一番,如何解圍河城之憂。”


  “對,這才是正事。”司空追連連點頭,“城中戰況激烈,回城之前,我們必須詳劃一番。我把圍河、亮回二城的地圖都帶來了。知已知彼,任他南昭帝有多少精兵,我們也能打他個落花流水!”


  沒想到這會兒司空追正經了一回,從衣袖裏掏出地圖,就地鋪在了草坪上。


  相比傲玉、易川夏對戰事的熱情,風懷軒卻表現的相當冷靜,可以說是冷漠,從始至終,他都隻是淡淡瞟了兩眼地上的地圖,而目光卻是一刻不離開易川夏。


  “早日,我已飛鴿傳書給陳義將軍,相信很快便有一支北暮軍前來接應我們。到時候我們對南昭君來個左右夾擊!”


  易川夏盤膝而坐於草地之上,手揮木枝,神情自苦。


  她全然不知,她身邊的風懷軒眉宇間的冷沉之色愈來愈重,甚至眉頭都擰成了結。黑潭之中不再是帝王的冷酷,取而代之的是滿眼心疼。


  他的冷就由“疼”而來。


  “夏——”忽然他忍不住地喚了她一聲。


  易川夏這才回神過來,意識到風懷軒好像許久沒開言發表意見了,“你怎麽突然不說話了,是不是怪我越俎代庖了?”


  “不是。”風懷軒的回答很肯定,突然眼眸一涼緊緊抓牢了她的手,“夏,你可是覺得勞累?”


  “沒有啊。”易川夏搖頭,並不明白風懷軒此話是何意,“我精神好得很,怎會勞累了?”


  抿唇笑得燦爛,為了證實如此,她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很是快活地轉了一圈,“你看,不是好好的。前日落水不過是受了風寒,你莫要擔心才是。我可不是這麽嬌氣的。”


  風懷軒眼裏的冷光還是緊緊盯著易川夏,眉宇的皺紋愈發深徹了。


  “當真不信?”易川夏的眉頭一挑,“不信我就——”也許她想說她身體很好,耍套功夫都可以的,隻是話還未說完,動作還未舒展開來,就覺得眼前一黑,身體輕輕地飄起,跌落,那是一個很溫暖的懷抱。


  “夏——”風懷軒眼疾手快地將她擁入懷中,美麗的女子沉睡了再也不醒。


  “娘娘——”傲玉驚得一顫,不知何故主子會突然暈倒。


  “剛才不是好好的,這是怎麽回事?”司空追也是一臉的窘然,眼神緊緊盯在風懷軒的身上,他一直未作聲說話,定是曉得內情的,“這,這是怎麽了?莫非你對她使了什麽壞?”


  風懷軒緊緊抱著易川夏,臉色也是異常難看,忽而他抬眸遠眺,看一眼圍河城裏的狼煙,喉嚨使勁咽了咽,似是下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司空城主聽令!”


  這個聲音很嚴肅。


  一向吊兒郎當的司空追猛得一顫,頓了許久,左看看右看看,那些跟來的將士們也目光齊齊地落在他的身上。


  饒城是東月屬城,司空追就是東月的臣子。此時風懷軒以帝王口吻下令,他自也是不好反駁,怏怏單膝跪下,“臣在。”


  “聽朕口諭,司空城主代傳,東方爻、關上飛立即停戰,撤出圍河、亮回二城,南征結束,三軍即刻起程回國。”風懷軒字字鏗鏘,在這歸南河畔蕩漾開去。


  此令一出,司空追大驚,傲玉也是驚訝不小。


  眼看勝利在握,為何突然撤兵回國?

  “喂——”司空追本想反駁,但風懷軒也是一個冷眼掃過來,那是不容置疑的威信。


  “皇上,南征勢如破竹好不容易攻下南昭城池數座,難道就此放棄?”司空追趕緊改了口,抱拳一握跪倒在風懷軒麵前。


  他難得一回的認真。


  隻覺風懷軒定是被河水嗆壞了腦子吧。


  傲玉亦是趕緊跪下相勸,“若是皇後娘娘清醒,定不會叫皇上放棄圍河、亮回二河的,請皇上三思。”


  “朕必須回國!”風懷軒給予的答案就隻有這一句,同時低眸滿眼憐惜地看著懷裏的易川夏,那一刻則是深深痛楚,“若不回,朕失去的不僅僅是城池!”


  “到底是什麽意思嘛?”司空追不服,繼續追問。


  “司空城主不必多問,進城傳旨即可!”風懷軒的話沒有半絲可以動搖,“東方、關氏二將必須拔營離城,大軍在東月邊鏡候朕!若有違聖意者,斬!”


  字字冰冷,句句無情!

  威嚴不容半點的動搖!

  司空追雖是生氣,但看風懷軒是動真格了,君令不可不為,“是,臣領命便是。”


  東月曆史上的第一次南征就這樣結束了。


  東方爻棄鬼虎關!

  關上飛亦同樣,棄城於北門離!

  圍河、亮回二城皆棄之,與南昭君的多日對決,就這樣不了了之。


  坊間關於東月帝突然棄南征的緣由很多,版本各不相同。


  第一種是怕了南昭帝的千人精兵。


  第二種是說是為了女人。


  第三種是較為官方一些,說是以退為進。結束南征就為了以後更好的重創南昭。


  而第三種傳聞在日後的第二次南征中應驗了。


  七月初。


  南征大軍回國,與北堂墨在東月邊境會合。


  沒想到棄南征,卻讓西征得到了一個曆史意義的推進。


  北堂與東方兩軍前後夾擊,給駐在東月邊境的西君軍一個猛烈重創。西君大敗,西門清揚乘亂逃走。


  東月活捉西君大將,西君割地獻美女以平戰亂。


  西君清揚的“蟑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如意算盤一朝被毀,從此西君走向了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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