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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客棧暖昧

  鄙視,極度鄙視!

  “你堂堂東月一國之君,什麽時候學會死皮賴臉呢?”易川夏差點就無語狀態了。


  “你說我死皮賴臉?”風懷軒眉額上的深紋迅速地加重一分,手臂交在胸前,緊緊握著的那雙玉手仍然不安分地掙紮著。


  “對,說得就是你。”易川夏的眉頭一挑,明亮的大眸子眯起,活像兩彎月牙兒。


  燭火映影,小樓春風夜裏多情矣。


  如廝景下,川夏許是氣恨,許是這燈火炙熱,臉蛋紅撲撲的,像是染了兩抹胭紅似的。


  對麵的他,看一眼,嗓子裏突然咽了咽。


  可惡的,他風懷軒一向視女人為無物,竟被這個女人弄失了心智,捉她的手愈緊,“有本事,你再說一遍!”橫眉怒目,絕世容顏竟也會如此的糾結一團,不過這倒絲毫不影響他的帝者之氣。


  這男人有著天生來的一種氣魄,逼人,懾人。


  “好,你聽好了。我說你死——皮——賴——臉。”易川夏是一點不客氣,一字一頓,聲音大了好幾倍,在這間廂房裏發出的回音都一陣一陣地回響著,嘴角抿出一個調皮的笑來,明眸一眯,這挑眉弄目之間並不覺得厭惡,相反卻是另外的一種美。


  嬌花弄月月掩羞。


  美景映人人俏笑。


  如廝,如廝。


  風懷軒怔了一下,很快地從這種沉迷中掙紮出來,她還是她,笑得甜蜜,眉態之間有女兒家的柔美,也有屬於她的高貴優雅。


  她,這個叫易川夏的女人原是絕世無雙。


  “是啊,我就是死皮賴臉,你今天才知道麽?是不是有點晚了?”風懷軒回神過來,突然壞壞一笑,手指一托易川夏的下額,滿麵挑逗。


  呃——


  “你要做什麽?”易川夏心裏一嘀咕,這個魔君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本以為一番激將,他會極是生氣的,沒想到到落了這麽個輕鬆,倒是自我承認是“死皮賴臉”。


  “就讓我的好夫人看看,什麽叫做死皮賴臉。”風懷軒迅速地抽開與易川夏對質的胳膊與手,輕輕搖了搖長袖,很是自在地負起手來,深沉的黑眸瞟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嘴角一勾,笑了,愈發朝著她踱了兩步。


  風懷軒的突然反應叫易川夏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本能地往後倒退一步,恰巧就碰到床柱,緊緊抓住,再退就掉床榻上了,這個家夥,極度鄙視他。


  “喂,你到底要做什麽?”一眼瞪過去,氣勢洶洶。


  “夫人,你說呢?”風懷軒又往前進一步,突然大手一伸一攬,巧妙地將易川夏攬進懷裏。“春宵苦短,你我可要好好珍惜才是。”


  “風懷軒,你——”易川夏微怒,這個家夥什麽時候學得這麽叫人鄙視,超級鄙視!

  “你可惡!”


  最後冒了一句出來,同時一低頭捉了他的胳膊,狠狠一口咬上他的胳膊。


  噝噝——好像血腥的味道漫入鼻腔。


  “如此對你的夫君,你倒是忍心。”上頭傳來風懷軒的聲音,他是不閃不躲也不怒。


  易川夏猛得一停,微微抬眸,他正用戲謔的目光看著她,黑眸迷離如兩潭清泉映過來,滿滿情愫。


  “對待值得鄙視的人,就該這樣!”毫不客氣地甩下一句。


  風懷軒依然是迷離地看著她,懷中女子眉頭微蹙,淡淡慍怒,夜風襲來,拂起她錦衣飄飄。


  這情景像是一副畫,畫著嬌怒的女子。


  春風偷入錦窗來,嬌影成雙欲對望。


  好美的一幕,突然他的大手一伸,拂了拂她的額頭,竟是忍不住的憐惜,在風懷軒的臉上出現這種表情,那是極其稀有與珍貴的。


  “好久沒有看到你這般撒潑了!”笑著,突然冒出的一句差一點叫易川夏把晚上吃得東西都噴出來了。


  “怎麽?我很會撒潑?”易川夏的眉頭一挑,毫不示弱地還上一句,說來哪裏不是了,在這裏,所有的女子都是規規矩矩,哪裏像她一般,想笑時笑,想怒時怒,甚至想罵時也罵,尤其是這次出了皇宮,她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的那個易川夏。


  沒有深宮裏的勾心鬥角,也沒有金籠子的束縛,更不用擔心國事,家事,天下事。


  此時,她才發現自己好像放開了許多。還是從前的那個易川夏,想笑時笑,想哭時哭,想怒時怒。


  原來,她真的麵目是這樣的,久唯的自己,好懷念。


  “當然,難道夫人都忘記了嗎?”風懷軒的眉梢一挑,笑得詭異。


  他不說,易川夏也猜得到,當初他領兵到北暮,相遇,相識的情景真的可以說她是悍婦一枚了。


  “忘了怎樣,沒忘又怎麽樣?”話雖是這麽反駁,但易川夏一想起當初,心中就是一陣好笑。


  “與朕的相識,你可不許忘記!”風懷軒的眉頭一緊,臉色突然冷了起來,“你若敢忘,朕朕就——”


  “就什麽?”易川夏沒想到風懷軒也會有舌打結的一回,竟是沒了下文,想笑,真想笑,“嗬嗬——”最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再笑朕就不客氣!”風懷軒這回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就笑,嗬嗬——”咯咯笑聲不停。


  “該死的女人!”風懷軒一聲低罵,拳頭捏得啪啪直響。


  兩人對視,一個笑,一個怒,這景象真是有意思。最終忍不住的竟是“魔君”了,他的眉狠狠一擰,“女人——”


  “嗯?”易川夏繼續笑,笑得眉眼生花,好是美麗。


  忽然揚手,似是想扔開她!

  但腳下卻被衣底長擺絆了一下,頎長的身體撞到了易川夏,易川夏徑直往旁邊榻上倒去。


  但倒下之時,易川夏本能地抓住了風懷軒的胳膊,風懷軒的身體也隨同失去了平衡。


  撲通撲通兩聲重響。


  兩條身影齊齊地摔進床榻裏。


  易川夏在下,風懷軒在上。


  屋裏的氣息頓時凝結成塊,連呼吸的聲音幾乎都沒有了。


  兩條頎影交織,紅唇不偏不倚,正落在她的炙唇上。


  柔軟的溫熱掠過,易川夏隻覺得左胸的心一陣怦怦地亂跳,一切的一切在此刻靜止。


  風懷軒捉住她的溫唇,就再也沒有離開過,而是由淺入深地輕輕汲取。


  而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記了,甚至應該反抗的,都忘記了,任由這抹溫熱在紅唇上遊走,漸漸貝齒被行撬開,長舌饒進,一點點地把呼吸劫走,待到感覺要窒息的時候,他又把氣息一口一口地送進來。


  放在胸前推拒在的小手也漸漸地鬆下來,滑落,明亮的眸由起初步吃驚到慢慢地迷離,緩緩地閉上。


  沒想到這些都是這麽的自然,心中有一種渴望。對他竟再沒了排斥的感覺。


  初春寒夜來,輕風吹珠簾。


  好美,好美。


  忽然窗外傳來一陣異動。


  唇吻交織迅速地分開。


  風懷軒的眉頭一緊,坐身而起,遙望窗外,一條黑影從窗前掠過。


  “我去看看。”握她的手很緊一下,鬆開時,那傳遞給她的眼神真正的像丈夫給妻子的安慰。


  四目相對,易川夏亦來不及的臉羞紅,隻覺得與他相望之時,心中竟有忐忑,“小心!”


  隻兩個字。


  彼此默契配合地極好。


  他不是一個懶惰的帝王,看他的一身功夫就該知道他是多麽的勤勉,所以他對敵人是有及高的敏感度。


  躍身而起,追出窗外,回頭時看易川夏,嘴角一勾,笑了,那笑滿是柔和,還有得意、關心。


  他如何會這般表情,易川夏心中自是清楚的,目送他遠去,身影飄飄,蜻蜓點水。


  很快黑影的出現就驚動了客棧的其他人。


  外麵響起一陣呼聲,“抓賊啊,抓賊啊——”


  “抓到了,抓到了!”


  剛才那掠窗黑影,易川夏也淺瞥見一眼,功夫並不怎麽樣,風懷軒去追,她倒是一點不擔心。


  之所以沒有攔他,隻因為心裏出現了糾結,他功成名就,她就要歸隱山林了,不能在此刻失了自己的心,不能。


  聽到外麵喊抓到賊了,易川夏也沒想出門看什麽熱鬧,隻是起身把門栓栓好,然後熄燈入眠。


  夜靜靜地,其實在昏暗裏,她默默地看著帳底,心中好亂,好久好久心裏沒有這麽亂過了。


  過了不多一會兒,門外頎影飄來。


  走廊裏燭火通明,從黑暗往光明處看,很清晰,格外的清晰,鏤花門窗糊著紙糊,很是清晰地看到門影的一舉一動。


  他抬手想敲門。


  易川夏的心提了起來,假裝睡了,睡了吧。


  門外一聲歎息,抬起的手落下,轉身而去。


  他歎什麽,易川夏猜不到,但有一點,這次從南昭回去以後,真正的四國之戰大概就要拉開序幕了。


  天下動亂之際,他的後宮裏還有兩個女人,對於她,對於雪瑤來說,都不是可以接受的。


  或許雪瑤會走極端的路,而她隻會默默地過自己的生活。


  人皆有不同,她與雪瑤的最大不同大概就是對情愛的選擇。


  雪瑤選擇最極端的。


  而她選擇的是避。


  避何償不好了?也許相對雪瑤來說,她是懦弱的,但換種說法,她又是自知知明的。


  一年的交易夫妻如何比得上他對雪瑤的五年之思。當年他們的情深篤定大概可以想象得到。


  從前,她易川夏是一向的自信,唯有在這件事上,她怯弱了。搖頭,不再去想,閉上眸,沉沉睡去。


  待到一覺醒來,已是天明。


  傲玉和小梨侍候她更衣洗漱,吃過早膳,與風懷軒等人一齊離開了客棧。


  由於客棧離大道偏遠了一點,走到車隊的地方需要一裏來路,這不,風懷軒、李安、易川夏、傲玉、小梨等一行人是浩浩蕩蕩,這般雖然是有些引人注意,但還好這裏不太雜鬧,倒也少有人來往。


  如此普通偏僻的客棧竟也招來毛賊,就算偷到了什麽也著實不劃算。昨夜黑影真是賊嗎?

  易川夏瞄了一眼旁邊負手而行的風懷軒,他的臉色還是一慣的冰冷,眉宇間比起平時好像多了一些憂思。


  “昨夜的人可是抓到了?”她輕輕問了一句。


  風懷軒稍停了一下,側眸看看易川夏,嘴角微勾似要笑,但又沒笑出來,“昨夜夫人睡得甚早。”


  “周車勞頓,是睡得早些。”易川夏明白風懷軒的言外之意,問她為何昨夜早早入睡。


  “是麽?”風懷軒的眉頭一挑,笑得陰陰的,“昨夜小賊已經死了。”


  突然的一句叫易川夏有些吃驚,若是普通小賊不至於死罪的,“死了?被人打死的,還是?”


  她不相信是被人打死,而那也不是普通小賊。


  “他被捉以後,咬破了牙齒裏的毒囊。”風懷軒不冷不淡地說著。


  “他不是賊,應該是有組織的殺手才是。”果然是被料中,賊怎麽可能因為被捉以後首先想到自盡,更不會沒事兒在牙齒裏安放毒囊,這般的手法是一般組織派出執行任務的人被捉以後,怕泄透秘密,故而咬破事先安放的毒囊,以致封口。


  “他的胸口有一蝴蝶紋身。”風懷軒繼續說道,不緊不慢地。


  “蝴蝶紋身,難道與肖淑妃?”易川夏首先就想到了肖玉兒,“那麽就是曾經的南昭殿,如今的南昭皇室派出來的?”


  “夫人果然聰慧。”風懷軒眯眸,讚著,“南昭老帝雖是年事已高,但以他之能,可繼續在位數年,突然要禪位於太子,且邀四國首要王侯皆聚南昭,本就不同尋常。”


  “如此不同尋常,夫君還是前往?”易川夏反問一句,風懷軒不是個膽小的人,而以他的性格所做的每一步都有其目的。


  這回他抱著什麽樣的目的呢?


  猜不透,真的猜不透。


  “西君、北暮帝皆去,難道我要做這縮頭烏龜?”風懷軒亦是一個反問,“夫人很快就會見到自己的弟弟了,心中可是高興?”


  “自然高興。”易川夏點頭,難不成帶她去南昭,是要給她一個機會看看易浩麽?


  這麽好心?


  “當年的四大家族本就同侍大衛朝,風氏、易氏、南宮、西君四家又來往甚密。此回南昭老帝借當年之情邀四國王侯將領,怎可不去呢?”風懷軒一邊說一邊牽起易川夏的素手,雙眸眯離,“夫人說,是也不是?”


  “夫君所說甚是有理。”易川夏點頭,又問,“隻是你們還真敢去?”


  “去,為何不去呢?”風懷軒的頭一抬,兩道眸光跟利勾子似的掃向遠方,“南昭老帝在位期間並無多大作為,若非南宮祖先打下南昭基業,憑他之能也隻有守疆,擴疆並無可能。此回他邀我等前去,即使有陰謀也並非出於他之謀劃。”


  “不是出自他的謀劃,那是誰?難不成是南宮瀟寒?”易川夏突然想到了那個娘娘腔的家夥。


  一年前,他與西門清揚同時出現在東月,是偶然麽?偶然是假的,也許就是衝著那塊龍田玉的。是啊,皇室中人應該沒有一個是簡單的,這天下的誘惑,比起女人要重得多。


  南宮瀟寒也是這般的麽?想到一年前那個看似純真的娘娘腔,如今變成什麽樣了?難道他始終還是被這皇室的欲望沾染。


  又或者說他從來沒變過。


  “也許。到時候夫人就知道了。”不知不覺已到了車隊前,風懷軒撇個晚川夏一個怪怪的眼神,那是胸有成竹的自信,捉緊她的手,先到一旁的小棚子坐了下。


  李安便帶著隨從、侍衛趕緊地打理馬車,清理塵土,檢查安全,各司其職,小梨和傲玉也閑不住了,湊上去幫忙。


  “傲玉姐,昨晚我聽到你房間裏砰砰地響,你在屋子裏幹啥子呢?”小梨是最能活躍氣氛的一個。


  “我一回房就睡了,你聽錯了吧。”傲玉反駁。


  “呃,那是李公公那邊傳來的?”小梨又道。


  “灑家我早沒那閑功夫,丫頭片子,胡說什麽呢。”李安瞪了一眼小梨,連忙朝風懷軒這邊掃過來。


  小梨大約沒看懂,回望了一眼身後,“噢,是娘娘所屋子裏傳來的吧。我好像聽到聲音了,什麽無賴!什麽什麽——”


  “小梨,這裏弄髒了。”傲玉可是看懂了李安的眼神,趕緊一捂小梨的嘴,把她拉到一邊去了。


  “傲玉姐,你幹什麽?”小梨好不容易掙脫掉傲玉的手,不服氣地叫喚。


  傲玉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聽到了也別亂說,小心你的腦袋。


  這回小梨才反應過來,一個激靈過後又搔腦笑了,“嘿嘿,娘娘聽到沒?”待到情緒平複,壓低了聲音問傲玉。


  “死丫頭,你嗓門比街上的潑婦還要大,沒聽到才怪。”李安白了一眼過去。


  “李公公,好李公公,要是皇上和娘娘生氣了,你定要跟小梨求情啊,小梨可是李公公看著長大的。”


  小梨湊上去,巴眨巴眨地套近乎。


  “到時候灑家定求皇上和娘娘割了你這舌頭,免得以後闖下大禍來。”李安說話的模樣看似嚴肅,但眼中不免有疼愛,“還不去幹活,等著割舌頭?!”


  “是,是,是。”


  小梨俏皮地笑著,拉著傲玉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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