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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小太子中毒

  琴師是路凝丹請來的,自然這場琴宴由她主持,易川夏這般一問,她也不敢怠慢,連忙地吩咐下去。


  抑揚頓挫的聲音掩蓋了外麵納蘭芍藥被杖責的哀號。


  易川夏依然是靜坐,聽曲,品茶,就如同剛才任何事情都沒發生過,她的淡定與篤信被旁人看在眼裏,那是後怕。


  “皇後姐姐——”終於少言柔弱的肖玉兒忍不住了,喚了一聲,又怯怯地問道:“貴妃姐姐一向沒有受過苦,這般怕是熬不住的。”


  易川夏就是在等,等有人為納蘭芍藥求情,沒想到首先開腔的居然是肖玉兒。然,那個東道主路凝丹居然從始至終一語未發,此時奶娘抱了小太子過來,她正在忙著低頭喂奶,與兒逗樂。


  “既然淑妃妹妹求情,本宮就給妹妹一個麵子。”易川夏衝著肖玉兒盈盈一笑,同時示意了一眼旁側的傲玉。


  傲玉會意,低身拜了拜趕緊出了苑子,很快哭聲漸停,抽咽聲偶有,也是漸遠,應該納蘭芍藥被宮裏人扶著回去了。


  這回,她算是與納蘭芍藥徹底地較上了。


  其實這是早晚的事,她易川夏也從來不是任人捏得軟柿子。


  “謝皇後姐姐。”肖玉兒長籲了一口氣,又拜,待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又是很長很長的吐了一口氣。


  大約剛才易川夏的氣勢叫她驚嚇不小,沒想到皇後發起威來,也是雷厲風行,叫人生忌,拍了拍胸口,狠灌了一口茶,可是為了緩解緊張情緒,她在竭力在轉移注意力,目光徒然落到路凝丹懷裏的小太子身上。


  小嬰孩雖說才一個多月,但眼神好是精靈,很可愛的小家夥。


  “賢妃姐姐真是好福氣,小太子生得多好看呀,叫妹妹都羨慕了。”肖玉兒巴巴地盯著小娃娃,一臉的喜悅。


  “淑妃妹妹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孩子的。”路凝丹抬眸淡淡一笑,她的平靜跟易川夏是有得一比,剛才的一切似乎都不在她的眼裏,她眼裏隻有她的孩子。


  “借姐姐吉言,妹妹倒是希望。”肖玉兒無奈聳了聳肩,要懷上龍子,那是何其難呀。


  “相信很快的。”路凝丹柔聲安慰道。


  “那好,讓妹妹抱抱小太子也沾沾喜氣。”許是那娃娃太可愛了,肖玉兒幾乎顧不得聽琴,離開席座徑直走到路凝丹麵前。


  路凝丹還是有幾分猶豫的,與旁邊的奶娘互遞了一個眼神,達到共同意見,才起身把孩子遞給了肖玉兒。


  肖玉兒一把攬入懷裏,那叫個愛不釋手,“寶寶乖,長得真是可愛呢。皇後姐姐,快看,小太子長得是像皇上呢?還是像賢妃姐姐?”


  易川夏懶懶地看一眼肖玉兒遞過來的嬰孩子,她倒覺得誰也不像,“像誰都好。”簡單幾字敷衍過去,其實內心深處,她是有點排斥嬰孩的接近,一想到因上次受傷而無法再孕育子嗣的事情,她的心就如刀絞般疼痛。


  為了那個男人叫自己落下殘疾,值嗎?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不就是殘疾嗎?


  暗自的一聲嘲笑罷了。


  “皇後姐姐,你抱抱他吧,沾了皇後姐姐的貴氣,以後定是人中龍鳳。”路凝丹笑得還是那樣清雅,已起身從肖玉兒的懷裏接過小太子,主動地遞到了易川夏的麵前。


  “他已經是人中龍鳳了。”易川夏搖頭一笑,看著繈褓中的小嬰孩可愛的吮吸著紅唇兒,心中一股暖意襲來,新生命帶給她不知是舊傷的疼痛,還是生命力的衝擊,隻覺得左胸有一股莫名的悸動。


  這般的小可人兒叫人無法去討厭。自己不能有孩子,抱抱別人的,感受一下挺好。


  接過路凝丹遞過來的嬰孩攬在懷中,與那幹淨的小眼神對上,清澈無比,不染塵世的雜質。


  心中一股掩埋的力量被牽動,也許這輩子她都沒有機會享受做母親的快樂了,逗弄一番他的小臉。


  瞧,才一個來月,就知道會笑了。


  真是人中之龍。


  難怪風懷軒要立即為太子,如此麒兒,哪能不討人喜歡了。


  琴宴結束以後,易川夏回到鳳來宮,思緒依然停留在剛才懷抱嬰孩的喜悅當中。


  肉肉的一疙瘩在自己的懷裏,好像那孩子是自己的,忍不住想要憐惜。


  “娘娘——”


  傲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晃神過來,看到四壁的明燈才知道已回了自己的寢居,自納蘭芍藥被罰以後,琴宴上的平靜出乎了易川夏的意料之外。


  路凝丹和肖玉兒都是對她客氣有加。


  也許是納蘭芍藥的事情對她們有了震懾,也許另一場陰謀正在醞釀當中。易川夏的心情並沒有平複下來,相反,此去琴宴,她的直覺告訴她,有一種莫名的危險正在接近。


  “娘娘在想什麽呢?”傲玉補充道。


  “沒什麽。”易川夏下意識地低眸,看一眼自己的小腹,撫上去,很輕很輕的。


  若要說路凝丹以孩子勾起她的傷痛,她的目的就真是達到了。


  傲玉都看在眼裏,知道易川夏在想什麽,於是蹲身下來,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裏緊緊地握住,“娘娘,一切都會好的,阿達木的醫術精湛,定會醫好娘娘的。”


  是的,這半年,雖說受了風懷軒的冷落,但阿達木和赤怒的藥沒有間斷過,每天都有專人送過來。


  易川夏對此並不抱太多的希望,希望愈大,失望愈大。其實當真治好了又如何,那個男人,她沒打算接受。


  “好了,本宮沒事兒,你不要多想了才是。”易川夏盈盈一笑,輕輕敲了下傲玉的額頭,拉她起身。


  “娘娘,床鋪好了,可以歇息了。”這時小梨也湊了過來,她總是笑嘻嘻的,給這冷清的鳳來宮添了幾分喜慶。


  “嗯。”易川夏應了一聲,也覺得乏了。冬日的夜晚總是叫人很想入眠的,雖說屋裏起了爐子,但渾身還是涼得厲害。


  床前,小梨和傲玉利落地幫易川夏寬下孤裘衣,褪下鳳袍。玲瓏的身材依舊,隻是這般的美好卻是無人欣賞,關在這深宮裏隻等凋零多麽的可惜。


  就在丫頭們暗自歎息的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很急促,每一步都幾乎能把地給踏穿似的。


  不及她們反應過來,就聽到哐當一聲響,宮門被撞開了來,一抹熟悉的身影飄了進來,帶著淡淡的香氣撲麵而來。


  “誰這麽大膽——”


  傲玉和小梨自然是有些驚慌,這麽晚了,是誰敢這麽大膽擅闖皇後寢宮,正準備發作,聲音哽了一半在喉嚨裏。


  “皇——皇上——”


  說不出是驚訝,還是喜悅,待反應過來,方才知道行下拜禮。


  半年了,皇帝半年不曾踏進過鳳來宮,今夜突來,甚是奇怪。再看那張臉,仿佛一塊堅冰,一碰就能碎成千萬片似的。


  易川夏靜靜地站在原處,注視著眼前的男人,他依然是一身明黃,龍衣未褪,應該是匆忙而來才是,再看那雙黑眸,眼珠子可以瞪得掉出來。


  絕對的肯定,風懷軒不是來看她的,這樣子氣勢洶洶,應該是找麻煩。


  “下去!”他開口的第一句話,隻有兩個字,目標自然是針對傲玉和小梨的,不容置疑的冰冷。


  傲玉和小梨自然是感覺到氣氛異常,左右看看,有些不知所措,許是擔心,遲遲不走。


  “你們退下去吧。”易川夏補充了一句,以風懷軒的性子若是發起魔來,怕是她們都得受牽連的。


  “可是——”傲玉和小梨又是一陣猶豫。


  “沒事兒的,你們先下去。”易川夏再一次安慰。


  傲玉和小梨這才躬身拜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寢殿,宮門同時也被帶上關閉。


  四目相對,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


  他的眼裏是滿滿的怒氣,而她卻是一汪平靜。


  這是半年來,他們第一次這麽正式的麵對麵。縱使是上次的太子滿月酒,他也沒有這般正視過她。


  真是有些難得。


  風懷軒始終不說話,打破寧靜的自然是易川夏了,“臣妾給皇上請安。”輕盈地拜下,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她很明白,接下來是不可預知的危險!


  從風懷軒進門那刻開始,她就感覺到了。


  “易——川——夏!”果然,風懷軒再開言時是一聲暴吼,一個箭步上前,毫不憐惜地抓起她胸前的衣襟,狠狠地勒住,“你果然狠毒!”


  “皇上的意思,臣妾並不太明白。”他五官的輪廓在她的眼瞳裏漸漸地放大,如此的暴怒應該不是納蘭芍藥挨了罰。


  “你不明白?還有誰會明白!”風懷軒勒著易川夏的衣襟又緊一分,這力度恨不得勒死她,直到她劇烈咳嗽,臉頰通紅的時候,他才下意識地鬆了一下,“易川夏,朕告訴你,要是太子有什麽三長兩短,朕會叫你死得很慘!”


  太子?


  易川夏心中一涼,想到那個可愛的娃娃來,心中一慟,“太子?太子發生何事?”


  “僅僅一個來月的嬰孩,你都不放過,易川夏,朕真是小瞧你的狠心!”風懷軒眯著眸,雙眼睨出來的冷光就像利箭似的狠狠插進她的胸口。


  此話,能證明兩個事實。


  一個是太子出事了!

  一個就是他認定凶手是她!


  “皇上不能憑白無故的冤枉臣妾,太子到底怎麽了?”易川夏深吸了一口氣,先前心裏的不安終是成了現實。


  “朕的皇兒被人下毒,現在命在旦夕,你高興了吧!”風懷軒冷冷地笑著,麵孔變得猙獰。


  下毒?就在半個時辰之前,琴宴之上,路凝丹懷裏的孩子還是好好的,為何一轉眼就——


  暴風雨來得好快!

  “就算太子被人下毒,與臣妾有何幹係?”易川夏一個冷語甩了回去,到底真正的凶手做了什麽叫風懷軒認定了是她下的手。


  “沒有幹係?!那這是什麽!”風懷軒從衣袖裏甩出一個香囊來,狠狠地摔在地上。


  易川夏認得,那是她的香囊,上麵還繡著一個清晰的夏字,不過她擱置好久了,一直沒拿出來用。


  為何到了風懷軒的手裏?應該說這就是風懷軒發狂的證據。


  “琴宴還未結束,皇後就急著要走。結果在太子的寢房裏發現了這個,你如何解釋?”風懷軒冷冷地大笑,“不!不用解釋,朕就不該留你,早在半年前就該殺了你。”


  是的,琴宴尾聲時,易川夏就先行離開了,那時小太子也睡著了,奶娘帶著他帶回寢房了。


  她借口離開,就是為了潛入太子寢房下毒不成?不過看風懷軒的眼神,他就是這麽想的。


  “此事與臣妾無關。”易川夏也不想做過多的解釋,一揚頭甩下這麽一句。


  其實曾經她想過,在這宮裏終有一天會與風懷軒碰麵,隻有沒想到是這樣的一種針鋒相對。


  他親自來了她的鳳來宮,親自給她斷上一個凶手的罪名。這個男人,可恨,真是可恨!

  “易川夏!”風懷軒衣袖中的拳指捏得啪啪作響,臉上的青筋暴起,一根一根的極是可怖,雙眸瞪得老大,快要浸出血來似的,再次勒緊了她的衣襟。


  “皇上就算殺了臣妾,臣妾依然還是那句話,與臣妾無關!”易川夏眼裏的倔強比風懷軒的憤怒還在高漲幾分。


  這一回對方是用足了勁兒,對這個芳華美麗的女子是沒有絲毫的憐惜,那雙眸,冰冷而沉黑,沒有情愫,隻有越來越多的寒涼。


  求生的本能,易川夏催動了體內的真氣,衝撞著這個像巨山一樣壓過來的力氣,所謂人外有人,風懷軒真的是她的克星,說來,她竟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肺腔裏的空氣越來越少,吸呼急促起來,臉頰一片片的通紅。


  不到最後一刻,她絕不認輸,堅忍的眼神冷瞪著對方,似乎絕決的宣戰。


  風懷軒緊緊盯著這個女人,即使麵對死亡她還是這麽的倔強與冷靜,明亮如泉的眸子裏沒有看到一分的懼怕。


  “該死的女人!”風懷軒突然的一聲低吼,手還是鬆開了半分。終於易川夏得到新鮮的空氣,開始大口大氣地喘氣,通紅充血的臉頰終於漸褪去。


  以她對風懷軒的了解,剛才他是真的可以殺了她的。快到而立之年的男人,得子不易,即封為太子可見他對幼兒的珍視。


  隻是剛剛出生的小生命就要被人扼殺,他作為一國之君,作為父親,心裏的怨與恨有多大,可想而知。


  如此手下留情,可算是格外開恩了。


  是的,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易川夏,寢房裏守候的奶娘被打暈,現場隻留下了她的錦囊,就算這個女人跳到黃河都洗不清嫌疑。


  有一刻,他真的想把她掐死,隻是手勒住她的衣襟,看到她充血的臉頰還有那雙美麗而堅毅的眸子,竟是下不去手。


  “半年了,朕以為你會變!還是如此!”風懷軒一聲低吼,長袖甩得嘩得一聲響。


  易川夏喘了許久,方才緩過氣來,風懷軒的“仁慈”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臣妾沒變,變得隻是皇上而已。”


  剛才她快要窒息暈厥的時候,看到他眼裏的憐意與不忍,是他嗎?有些不可思議。那一刻她的眸子微微一沉,似是痛苦的糾結,奇怪!

  “皇上一向獨斷獨行,不為諸事所亂,看來今天是徹底亂了!”聽著言語裏似得埋藏了嘲弄。


  嘲弄曾經冷血無情的帝王居然有了“情”。


  嘲弄曾經睿智無雙的男人居然失了“方寸”。


  聽來這是兩個互相矛盾的結果,但在易川夏心裏,的確是這麽覺得的。


  “少耍嘴皮子!朕隻要再用一分力——”風懷軒剛剛淡下去的冷漠倏地一下又升騰起來,一雙眸冷得快要冷出血來。


  “再多用一分力,臣妾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易川夏接了風懷軒的話,麵對死亡,她卻笑得溫甜。


  “既然知道,就不要給朕耍花招,從實招來,朕或許會饒你一命。”風懷軒輪廓分明的臉頰上多了一股陰霾,那眸依然好看,隻是冰冷總是叫人難以接近,他的手一緊一鬆,狠狠地丟開了易川夏。


  易川夏的身手向來利落,知道風懷軒會來這一招,就在他丟她之時,提起內力,輕盈的一個空翻著地,算是避免了摔骨之痛。


  “皇上有心治臣妾於死地,給什麽罪名都行。”扶住旁側的紅椅,站穩,是她做的,她定會承認,不是她做的,也絕不背這個黑鍋。“其實以皇上的睿智應該明白,以臣妾的手段絕不會在現場留下證據。”


  “不要裝作很了解朕!”風懷軒臉上的青黑不減反增,那是被人言中心思的惱羞成怒,“朕對傷害朕皇兒的人絕不輕饒!”


  那是咬牙切齒的痛恨,拳指啪啪地繼續響。


  “皇上心裏很清楚,凶手不是臣妾。如此闖到臣妾的寢宮來,會叫臣妾覺得皇上是故意借機來看望臣妾的。”易川夏不敢肯定自己是百分百了解風懷軒,但有一點絕對肯定,雖說他冷血,但頭腦絕對聰明,能讓他被怒氣衝昏頭腦的事暫且還沒有出現吧,大約衝到她寢宮,有一半原因是帝子受傷,尋仇無門。


  而她就成為直接的出氣筒了。


  “易川夏!”這回風懷軒是真正的惱羞成怒了,被言中心思的極其咆哮。


  “皇上,不好了,太子殿下他他——”就在風懷軒又要發火的同時,李安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太醫說,說太子殿下沒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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