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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侍寢圓房(一)

  回到鳳來宮以後,易川夏哪兒也沒去,就端端地坐在大殿的主位上,不說一個字,不飲一口茶直到天黑。


  終於該來的人始終是來了。


  李安的身影依舊熟悉,躬著身子踩著黃昏日暮的光環踏進了大殿。


  “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他頗是客氣地拜下,身上並沒有龍行宮太監總管的囂張氣餡,即使是對她這個不得寵的皇後也沒有半分嬌縱。看來他管束下麵人很有一套。


  “李公公請起。”易川夏抬手示意,始終是無麵表情。


  “謝皇後娘娘。”李安起身之後,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易川夏,支吾許久方才說道:“皇後娘娘,皇上讓奴才來問問娘娘,是否想清楚了?”


  “李公公回去告訴皇上,本宮等他來。”易川夏的回答很幹脆,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甚至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裏都帶著灑脫。


  也許李安並不懂其中之意,但也隱約猜到些什麽,“奴才明白了,奴才這就回去秉報。”


  “等等。”李安還未轉身,易川夏又叫住了他,“麻煩李公公告訴皇上,希望他遵守諾言。”


  “是,奴才遵命。”李安躬身又拜,著實猜不透這皇帝和皇後之間再打什麽啞謎。


  傳完了話,恭敬地退下。


  大殿開始迎來了夜暮。易川夏還是跟平常一樣吃了晚膳,晚膳之後在苑子裏小踱幾步,待到夜色沉澱之時,叫小梨準備了香湯準備沐浴。


  平時她都有沐浴習慣,小梨並不覺得奇怪。奇怪的是今天易川夏是說用香湯,平時她都是用藥湯的。


  藥湯一直是阿達木神醫交待的,說是對皇後的身體有好處的。今夜突然變換,小丫頭自然是好奇,隻是看到易川夏臉色並不同以往的柔和,便也不敢再往下說,隻好噤了聲,下去準備。


  燈火搖曳處,寢居華麗,紗簾飛舞,木桶裏盛滿了熱騰騰的香湯,朵朵的紅花瓣兒鋪灑開來,真是水光洌灩,別是一番美景。


  易川夏褪盡了衣衫,泡在這溫熱的水裏,感覺身體已不是自己的,或許麻木得過了頭。


  不過是一夜侍寢,男人有需要,女人也同樣有。


  就當是各取所須,從此她帶著傲玉回她的北暮,而他繼續做他東月皇帝,就當這是一場夢,醒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她不是這裏土生土長的矜持女子,一夜,她還輸得起。想到這裏,她刻意地閉上了眸子,靠在光滑的木桶沿上,盡量把所有的心思都騰空。


  “娘娘真美,若沒有這道疤更美了。”小梨拿著舀瓢舀起香湯往易川夏的身上小心澆淋,天真的眸掃一眼她光潔的身體,真是如似一塊美玉沒有任何的一點瑕疵,隻是可惜這般美麗的身體,左肩上好大的一道傷疤,不過這點小小的醜陋在小丫頭的心裏依然沒有掠過易川夏留給她的美好。


  易川夏側眸看了一眼左肩上的疤,若要說諸葛雄死了,殘留在世上的功績,她的這道疤就是其中之一了,至於當時胳膊所中的暗器傷口,因傷得淺加上阿達木的草藥,大約祛的差不多了,隻是肩上,怕要永遠地留下疤跡了,抬起素手,指肚輕輕地掠過,還能隱隱地感覺到一絲疼痛。


  這次來東月,拿到布兵圖是回報,那麽代價就是這深疤了,她搖頭一聲苦笑,“醜陋就是醜陋,何來美感?”


  撇過臉不再看肩上的疤痕。


  其實她本來就是愛美之人,從前她是多麽的要求完美,隻是如今,殘缺疤痕再也蓋不過,赤條條地顯露。


  “娘娘是怕皇上看著不喜歡嗎?皇上應該不是以貌取人的。”小梨搖了搖頭,很是認真地安慰著易川夏。


  在她眼裏,易川夏也應該是和其她宮妃一樣一心向著皇帝的,可是小丫頭都想錯了。


  或說她太天真了吧。


  “男人皆是愛美避醜,喜新厭舊,他就例外了嗎?”易川夏漫不經心地搭理著小梨的話。


  其實不是過想說說話,打發這空寂和無聊,還有心裏那一絲小小的緊張。從去到天牢看到傲玉的傷,她已經決定了,救傲玉,回北暮。


  一夜而已,又不是去赴刑場!


  “娘娘——”小梨咬了咬唇,想說些什麽的,隻是突然間門簾被掀起,撞擊出清脆的嘩嘩聲響,“朕也許就是例外了?”


  這個聲音是這麽的意外,尤其是小梨差點嚇壞了,趕緊地盈身拜下。“奴奴婢——”


  “你先出去!”不待小梨把一句話說完,又是一個冷厲的聲音襲來,甩袖的風拍在小丫頭的臉上是一陣陣地發顫,她很是無奈地看了一眼沐浴未畢的易川夏,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在宮裏當差當得久了,小梨大約都知道,皇帝不到亥時不會到宮妃寢宮的,這才戌時中,怎麽會這麽早。


  再說主子都沒準備好,這這可怎麽辦?

  猶豫之際,風懷軒一個冷眼瞍過來,她再也不敢停留,隻得低身拜了拜,匆匆退出門去。


  當然,這也是易川夏意料之外的,他怎麽這個時辰來了。不過既然來了,躲都躲不過的,若是驚慌失措,她定在他在前出了醜,索性保持著原先的姿式,憑由熱湯花瓣沒過她的胸際,露在外麵的隻有瑩白的長臂和光裸的雙肩。


  “臣妾有所不便,不能給皇上行禮了。”她背對著他,並沒有挪身半分,隻要一挪身,她就在他麵前被一覽無遺。


  “不用。”風懷軒的聲音裏夾雜著一絲愜意,睨一眼木桶裏鎮定如初的易川夏,愈發的覺得這個女人不同凡響。


  此情此景,她竟是動也不動,動則吃虧,不動便是無禮,她倒真是敢。不過李安帶給他的回秉結果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這個女人竟為了一個小小的宮婢,如此犧牲自己,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香湯水霧裏,若隱若現的蔽處叫他竟是有了一絲遐想。女人,他看得多,還未出浴的女人他第一次見,心頭裏是莫名的一陣熱。很快,他並用內勁調整了自己的呼吸,竟然她願意付出,他為何不取,扯唇一笑,已然上前。


  “這道傷是為了朕留下的。”熟悉而冰冷的聲音就在耳際,一抹炙熱的溫流從耳垂上啄下,徑直落到她的肩頭,輕輕地汲取,原來的刺痛被溫暖漸漸融化。


  易川夏緊緊地閉上了眸,放在桶沿上的手忍不住地扣緊,這不是她想要的,隻是為了傲玉,她忍下了,不再像平時那樣的掙紮,而是木訥地如同死屍任由那個男人的汲取。


  “皇後不覺得為了一個小宮女如此付出,這副身子太過廉價?”風懷軒似是有些討厭易川夏這般的乖順,長袖一揮,眉頭一蹙,唇吻倏地離開,轉身過去不再看她一眼。


  “皇上錯了,臣妾本來就是皇上的妻子,如此本是應該。如若再救人性命,該更是美事一樁。”隨著風懷軒唇吻的離開,易川夏緊繃的神情終於是鬆馳下來,淺淺地籲了一口氣,不緊不慢地回答著。


  “嗬嗬——”風懷軒一聲冷笑,“好個厲害女人,好!朕今夜就承全你!”說罷,長袖一揮已邁步踱出屏風,他並沒有再回頭,好像不屑看到此時的易川夏,“不要叫朕等太久!”


  那個聲音依然是一腔的冷厲,不容易質疑的威懾力。


  透過屏風,易川夏隱約看到頎長的身影離青紗水霧迷漫處愈遠,但他沒有走掉。外麵靜了,猜不到他在幹什麽。


  不能等太久?他那麽的迫不及待麽?

  易川夏沒有繼續洗下去,而是徑直取了浴巾,拭幹身體,出了浴桶,披上小梨早為她準備好的紅紗衣,對著銅鏡理好微散的長發,深吸了一口氣,表情恢複到往日的平靜,鞋也不知去了哪裏。


  算了,不用穿了。


  昂首走出屏風,掀起紗簾,看到了窗前的他。沒有穿著龍袍,隻是一身玄色長袍,不動不移就像一座凝固的山峰。


  聽到背後的動靜,他頓了一下,方才轉身,有那麽一刻,他居然有驚愕的表情。


  美麗的女子,一身紅紗衣寬鬆地垂下,拖地三尺,玉頸白膚,滴水未幹,映著燭火是另外的一種風情,赤著的小腳被長裙掩下若隱若現。她還是那樣一種淡淡的平靜,沒有喜,沒有怒,隻有一雙清澈如泉的眸子,長睫微顫,仿似會說話似的。


  長發也不像平時的束髻,就是隨意地用發簪一綰。一眼看去,甚至有幾分錯覺,此物隻應天上有,地上哪得幾回聞。


  風懷軒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麵色一僵,恢複了屬於他的冰冷。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有過這種欣賞。


  她像一朵白蓮,著了紅紗,不染任何塵世的埃塵,有一刻,他甚至不忍心去觸撞。


  怕她會突然碎掉消失。


  怎麽會有這種想法,他惱惱地一聲悶吭,視線一掠不再去看她,徑直走向華麗的鳳榻,端端坐正,亦無他語。


  “皇上可是信守承諾?”易川夏最後一遍確認。


  “朕一向說話算話。”風懷軒冷顏相向。


  “如此便好。”易川夏抿唇一笑,得到最後肯定的答案,她也放心了,不過是一次放逐而已,沒什麽可怕,徑直走上前去,低身,伸出素手開始解他腰間的長帶。


  也許是緊張,也許是害怕,一向鎮定的女子居然有了錯亂,解了半天成了死結。


  風懷軒將一切都看在眼裏,扯唇好笑了一聲,一手抬起抓住了她的手,另一手自己打開了死結。


  “試著愛朕,不可以麽?”他突然身體一傾,紮在她的耳際輕輕一語。


  好溫情的聲音,如似二月的春風拂過臉頰的柔感,從風懷軒的嘴裏說出來真的叫她好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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