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有些等待，徒增傷
唐噯帶我回了一間小公寓。
我疑惑的看著這個兩室一廳的房子，這房子比上次去唐澤熙紗帽路的公寓要小的多，難不成這兄妹倆放著大房子不住，喜歡住這麽小的。
“這是我住的房子，我有時候不想回家就住這兒。”
聽了唐噯的話，我點點頭，敢情這兄妹倆都喜歡在外麵再安置個家，來安置我。
“何況。。”唐噯怪裏怪氣的看了我一眼，
“你不是拒絕我哥的告白了麽。我不是怕你不方便麽。”
我故意作出驚恐的表情，指著唐噯尖聲說道，
“難道，難道，你是來強搶良家婦女的嗎？”
唐噯一巴掌打掉我的手，
“你還用搶？我勾勾小手指，你不就得乖乖的過來。”
“是。大小姐。”
我故意矯情的模樣逗樂了唐噯，她一路上都很謹慎的不提起葉遠煙，我不想讓關心我得人擔心。
晚上的時候唐澤熙來了電話，大致就是問我怎麽樣，問我想不想去他公司實習。我婉言謝絕了。
我不想跟設計類，建築類的工作再打交道，這一切都會讓我想起葉遠煙。
既然離開，就要徹底。從每個角落，都不在要有瓜葛。
我一邊吃著唐噯買得糖炒栗子，一邊上網找工作。到這時候才發現我的專業是那麽的沒用，除了設計建築，竟沒有其他的。找個不相幹的吧，人家還問你為什麽好好的名牌大學建築係得學生，要去做銷售員。
我總不能跟人家說，因為感情問題吧。
正苦惱著，唐噯洗完澡出來了，見我愁眉不展，挖苦我說，
“你幹脆嫁人算了，不限專業。”
“我倒想，沒人選。”
“我哥啊！”
唐噯一下子來了精神。自從她知道我對葉遠煙徹底死心之後，總是沒事幹就在我麵前誇獎她哥，還說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喜歡上另一個人。
“我哥真的老公最佳人選。比葉遠煙穩重，沒葉遠煙悶騷，沒葉遠煙喜歡使壞，沒葉遠煙神秘。他的一切都是透明安全的。多好的男人啊，還是單身啊！”
我指著電視上的電話號碼，對著唐噯嚷到：
“非誠勿擾電話，趕緊給你哥報名。”
唐噯一把搶過遙控器要換台，爭搶中一不小心按到了新聞台，裏麵播出的新聞，讓我一下子鬆開了手，唐噯一時沒收住，跌倒在地。
“靠，小瀾。你想摔死我啊！”
我沒空離他，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電視上，唐噯見我錯愕的表情，也轉向了電視，
電視上說最近查出一起內部人員盜竊公司資料和客戶，利用假賬目進行犯罪的案件。
那家公司是葉爸爸的公司，那被抓的那個人，是那天吃飯時候見到的那個男人，蘇楠的爸爸。
新聞的最後，還提到了，葉遠煙和蘇楠的婚禮，會照常舉行。
“這個男人是誰啊？”
唐噯見我呆滯，推了我一把。
“蘇楠的爸爸。”
我木木的開口，一片混亂。
“就是說，葉遠煙的老丈人坑自己的爸？”
我點點頭，好像是這麽回事。
“那葉遠煙還和蘇楠要結婚。他有病啊。”
不是他有病，而是他們是真愛。
打電話給葉爸爸，想問問情況，葉爸葉媽的電話一直無人接通。有點著急。好不容易住宅電話打通了，還是家裏阿姨接的，說剛才葉遠煙接他們出去了，大概沒聽見。讓我給葉遠煙打電話。
電話拿了又放下，唐噯說我再這樣幾次電話該壞了。
還是沒有撥通。
可是手機卻來了一個陌生電話號碼，
“喂？”
“請問是寧瀾小姐的手機嗎？”
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傳來。
“是，我是。” 我不知不覺的坐直了身子。
“你好，我是W市公安局刑事二課的張力，我們最近在調查的一宗經濟刑事案件與您的父母公司的破產案有關，希望你明天能來一趟協助調查。”
“寧小姐，寧小姐，你在聽嗎？”
“好，我知道了。”
我父母的破產案，難道另有隱情。
我沒有告訴唐噯這件事，我以麵試為借口，去了公安局。
給我打電話的警察接待了我。
“你知道你父母的公司破產的具體原因嗎？”
我搖搖頭。
“那你知道你父母去世的原因嗎？”
我還是搖搖頭。
那位刑警大概是覺得我很傻，關於自己父母的事情，全然不知。
那位刑警看了看手裏的文件說，“我們前天逮捕了正哲地產公司的前財務經理，發現他利用公司資源，做虛假賬目，從中撈錢。我們掌握的證明上有說到他與14年前，波瀾進出口貿易有限公司的破產案有關。”
刑警的臉在我麵前變的模糊，眼睛如失焦一般，找不到焦點。隻能聽見他的聲音一波一波傳來，
“他當時在波瀾公司也是做財務，用同樣的手段，害的你父母公司破產。”
“我們還懷疑你父母的車禍也與犯罪嫌疑人有關，但目前沒有確切證據。”
“有了結果，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出了公安局，四年前葉爸葉媽的對話，剛才刑警的話，混成一團。理也理不清。
等回過神，我已經站在了葉遠煙公司門外。
“小瀾？！”
前台的女孩看到我無比興奮。
“你回來上班啦，你不知道你不在我多無聊。”
我沒有時間敘舊，直接走到最裏麵的辦公室，打開門。
葉遠煙坐在沙發上，像是專門等我來一樣。
我關上門，反鎖了起來，我不想有人打擾。
我剛進來的時候看見蘇楠見我來了，起身要跟過來。
葉遠煙一瞬不動的盯我，似乎要把我看進他的身體裏。
“蘇楠的爸爸，真的是害我爸公司破產的人？”
“嗯。”
“蘇楠的爸爸，騙了爸，說我爸爸想要陷害他？”
“嗯。”
“蘇楠的爸爸，跟我爸媽的車禍有關係嗎？”
“嗯。”
“你一定要跟蘇楠結婚？”
葉遠煙的臉終於有所動容，喉結不停滾動，想要壓抑著什麽，
“嗯。”
我轉過身要衝向門外，被葉遠煙死死的從背後一把抱住，我拚了命的掰他的手臂，他的雙臂像鐵箍一樣，緊緊的貼著我的身體。
“放手！你個王八蛋，給我放手！”
我一邊哭喊著一邊用腳踢打著葉遠煙，聲音越來越淒涼，
“你什麽都知道還跟她結婚，你就那麽愛她，那麽愛她？”
葉遠煙一聲不吭，任由我發泄著，我轉頭咬住他的胳膊，硬生生的咬出了血。
我看見外麵的蘇楠著急敲打著玻璃，嘴裏喊著什麽。
我漸漸的不再動彈，任由葉遠煙摟著，他把頭埋到我的脖子裏，我感覺我的皮膚一片發涼。
過了許久，葉遠煙沙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小瀾，等我好麽？再等等我。我會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