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苦海
青狐站在通道口，寒冷的濕氣使得她打了個冷顫。
一縷縷白氣從通道口冒出，竟也讓在遠處的李雨辰他們也打著冷顫。
“這裏是什麽地方，竟會如此寒冷。”曾阿牛傷勢較弱，踉蹌著站到青狐的身邊。
青狐搖了搖頭，隨後走到孟清川的旁邊，坐在地上，抱著他。
李雨辰見青狐抱著孟清川魂不守舍的樣子，也不知道如何對她。
“我們先休息會，然後再做打算。
那個文錦書現在還追不上我們。”曾阿牛看到李雨辰他們死氣沉沉的樣子，開口勸解道。
隻聽到殷五歲咬著牙齒，狠聲道：“等我恢複，我遲早要殺了她。”
“我也一樣。”宋友德開口附和道。
李雨辰則是閉上了眼睛，神色悲苦。
大約半個小時後，李雨辰他們紛紛恢複過來。
畢竟他們傷得是靈，身體上隻受到一點挫傷。
不像孟清川，被玉笛貫穿胸口。
李雨辰站在同道口，看著漆黑的通道，望了望曾阿牛和青狐，似乎在征求他們的意見。
曾阿牛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
青狐則是坐在地上，抱著孟清川的屍體發呆。
李雨辰歎息一聲，隨後轉身朝殷五歲道：“五歲，你下去看看。
如果有危險，立馬撤退。”
殷五歲點了點頭，但曾阿牛卻阻攔住了殷五歲，開口道：“我下去吧，畢竟這裏就我傷得最輕。”
說完，不管李雨辰，直接進入通道。
大約十分鍾，曾阿牛一臉茫然的從通道裏出來，一臉呆滯。
“怎麽了，裏麵是什麽？”宋友德看著曾阿牛焦急道。
“海，無邊無際的海，黃顏色的海。”曾阿牛呆呆的回道，像是丟魂般。
“你在說什麽玩意兒，地底裏哪來的海。”宋友德一臉不信的看著曾阿牛。
“真的，我不騙你們。”曾阿牛信誓旦旦道。
“裏麵有危險嗎？”李雨辰打斷了宋友德的話，朝曾阿牛問道。
曾阿牛搖了搖頭，李雨辰見狀，咬著牙，看向通道道：“進去，拚一把。”
說完，曾阿牛打頭，緊接著宋友德，殷五歲。
李雨辰望向青狐，青狐無悲無喜，緩緩解下腰帶，將孟清川綁在自己的身上。
邊綁邊低聲笑道：“哪怕你死了，我也不會丟下你。
孟清川啊孟清川，你討厭我那些年。
沒想到，死了竟然會我背著你逃離虎口。
這輩子啊，你欠我的，你也躲不掉了。”
青狐笑著笑著便流出了眼淚。
李雨辰見青狐是個女孩子，便走到她身邊，小聲開口道：“我來吧，我來背清川。”
青狐瞥了眼李雨辰，擦了擦眼淚，冷聲道：“滾。”
說完，背著孟清川的屍體走進通道。
李雨辰見狀，搖了搖頭，緊隨其後。
通道一片漆黑，不知多長。
走了一會，一陣轟鳴聲傳進通道內。
寒冷的氣息越來越重，曾阿牛他們眉毛，發梢突然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李雨辰他們相互看了看，不可思議的表情浮現在臉上。
宋友德咽了口唾沫，結巴道：“難…難道…難道這裏真有海？”
通道出口是一處平台，站在平台往下看，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海水黃色，散發著侵蝕人骨的寒冷。
“這是？”宋友德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海水。
“苦海。”殷五歲站在平台的邊緣，看著平台石壁上刻著的兩個鬥大的魚鳥文字，開口道。
“你認識這些？”宋友德朝殷五歲狐疑著。
殷五歲白了一眼宋友德，沒好氣道：“我是殷商後人，這兩個字是都殷商文字。
你說我認不認識。”
“原來如此，可是這裏怎麽會出現苦海。”宋友德疑問道。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清川，怎麽會……”殷五歲開口道。
但是，似乎發現自己提到了不該提的名字，便急忙閉嘴。
氣氛有些沉悶，壓抑。
“好了，我們怎麽渡過這苦海？”李雨辰急忙緩和氣氛，開口道。
“這怎麽渡啊，你沒聽到，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嗎？”宋友德站在平台上，望向苦海。
當發現苦海上什麽都沒有，隻有黃色的巨浪的時候，便不滿道。
“回頭？
回頭找那個女魔頭文錦書？
你想啥呢？？”殷五歲看著宋友德，無語道。
“那你說怎麽過。”宋友德不服氣的回頂著殷五歲。
曾阿牛站在平台上踱步，隨後看向李雨辰，開口道：“我有一個辦法。”
“啥辦法？”李雨辰問道。
曾阿牛故作高深的樣子，走到平台邊，從懷中掏出一本古書，扔了下去。
隻見那本古書無風自大，像是一條大船，在苦海裏起伏。
宋友德麵目癡呆的看著在苦海中起伏的古書，喃喃道：“這啥玩意兒啊。”
曾阿牛笑了笑，回道：“這是我們曾家的寶物，是曾聖將孔聖的言行記錄下來，編纂的一本古書。
這本古書有很多神奇的作用，可惜我能力有限，隻能用部分功能。
我從琅琊過來的時候，全靠它過河。
剛才我也隻是想試一試，沒想到成功了。”
“我去，這麽牛皮的寶物，你們老曾家舍得讓你拿出來？”宋友德看著曾阿牛，歎道。
曾阿牛撓了撓腦袋，開口道：“是家族族老讓我帶出來的。
他說我此行可能會觸及到先祖曾子的秘密，便讓我帶出來。
好用來解開這本古書的全部秘密。”
“牛皮。”宋友德朝曾阿牛豎起了大拇指。
“行了，先試試這本古書能不能承受住我們幾個的重量。”李雨辰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說完，沒等曾阿牛開口，便一個縱躍，跳上了那本古書。
隨後，曾阿牛，殷五歲，宋友德也跟著跳了上去。
那本古書穩穩的飄在苦海上，甚至像有一道無形的光幕，擋住了苦海那波濤萬傾的浪濤。
青狐朝後看了眼趴在自己身上睡著的孟清川，開口低笑道：“長淮行不斷，苦海望無窮。
我們走過了黃泉口，也到了望鄉台。
現在，我們要一起渡苦海了。”
說完，一個跳躍，跳到那本古書上。
李雨辰和殷五歲他們四人紛紛散開，呈保護陣型。
一個前，一個後，一個左，一個右。
保衛著中間的青狐，換句話來說是保護青狐背上睡著的孟清川。
李雨辰沒注意的是，甚至青狐都沒發現的事是：
當青狐背著孟清川跳上古書時，古書邊緣發出一道微弱的綠芒，一行小字若隱若現的浮在古書的首頁。
隨後一閃而過，最終暗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