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純情的要命
命運總是充滿了奇遇,你永遠都猜不到下一刻發生什麽。我原本以為我和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我原本以為當年的錯過無法彌補。直到再相見……
——陳南山
林婷坐在大飛旁邊,看著他講的吐沫橫飛。其實,這一段故事,林婷也是知道的。記得當初孟悠然給她打電話,哭的那叫一個聲淚俱下。說什麽剛從派出所出來,就被人噴了一身的水。要不是兩人離得太遠,她都能抄家夥把那輛車滅了。不過後麵撞車的這段她不知道,她隻是在電話裏聽到一聲強烈的撞擊,然後孟悠然就沒動靜了。世界突然在那一聲撞擊後安靜下來,她能通過話筒聽到的唯一聲音就是沙沙雨落。她問她怎麽了。孟悠然哭腔還沒變呢。
“剛噴我那輛車出車禍了。”
“活了個該,讓他壞!”
“後來呢?”林婷接著像大飛打聽。
“後來?後來連在他們倆之間的那隻‘猿’一定是吃壞了肚子,太特麽有“緣分”了!倆人在一個月裏不下十次的偶然相遇。要不是他們倆都一副鬥雞的表情,我都以為是約好了的。”
大飛一想起陳南山見到孟悠然的表情就好笑。“不過在他倆排除萬難從歡喜冤家最終成為情投意合好戰友的過程中,還真要感謝一個人。”
“誰啊?”終於到了故事的□□,林婷差點沒把臉貼到大飛臉上。
“孟悠然有個追了她好幾年的大學同學,叫什麽來著?”
“吳曉鬆?”林婷提醒。
“對,對,就是這孫子。”大飛拐了個彎,繼續說:“這孫子追了她好多年她都無動於衷,也不知道是犯軸了還是太恨了,竟然埋伏在孟悠然的出租房附近大半夜的去堵她。孟悠然趕他走他就死皮賴臉的在那跟她拉拉扯扯的,最後差點用強。要不說也巧呢,一個月裏第十一次偶遇,讓陳大少看到了這樣的場麵。南山本來煩她,沒想搭理,後來看那男的下死手,他就不淡定了,上手管了這件事。你是沒看到那個場麵,當時南山把那小子撂了,孟悠然一見是他,也不鬥雞了,也不窮橫了,一頭就紮他懷裏,哭得那叫一個慘絕人寰啊。結果孟悠然是真嚇壞了,好幾天都不敢出門,南山出於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慈悲胸懷,也就在那個出租房裏一直守著。兩個人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上,默默無語了快半個月。”
林婷想象著那樣的畫麵都心驚膽戰,要是沒有陳南山出現,孟悠然得變成什麽樣?這些年,真是苦了她了,這些年,也太便宜陸浩和高美了!她越想越氣,一拳砸在車窗戶上,嚇了大飛一跳,趕緊製止。
“別,大姐,我這車也沒惹著你。反正再不好過的日子都熬過來了,你就當聽個故事得了。”大飛抬手胡嚕了一下他的小辮兒,“這些年,孟悠然經曆過的苦日子多了去了,我們陳大少看著她可憐一直幫襯著,誰承想幫襯幫襯把自己搭裏邊兒了。”
“唉?你為什麽管他叫陳大少?”林婷來了好奇心。
“啊?”大飛眼神晃了一下,“叫習慣了唄。打小我就跟他屁股後麵繞,都二十幾年的感情了。這要擱前幾年,他絕對算得上是京城惡少。”
他越這麽說林婷越好奇:“陳南山這人是不是挺厲害的?”
“我跟你這麽說吧,如果有一種厲害叫牛逼的話,那陳南山就是牛逼中的翹楚!”
“那照你看,你覺得他倆現在是什麽程度?”林婷轉頭問。
“有首歌聽過沒?SHE的。”孟悠然的家到了,大飛停了車。“友情以上,戀人未滿。純情的要命!”說著拿起大大小小一堆東西下了車。
林婷趕緊拉過大飛,飛速的坐上電梯,她還有問題沒問完呢。孟悠然從車上蹦下來,眼看著電梯門關上,叫半天人倆人愣是沒搭理她,憤憤的隻能和陳南山搭乘另一部。
“悠然家有一件陳南山的睡衣,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林婷還糾結那件衣服,百思不得其解。
大飛撇了撇嘴:“這就是你沒見過世麵了,比這更奇怪的事都有。”
“你指什麽?”林婷話音還沒落,電梯停了。大飛一邊倒騰東西一邊扶著電梯,這姑奶奶就知道問問題,都不帶搭把手的。
就在這個時候,孟悠然他們也上來了。孟悠然看著守在門口的林婷笑嗬嗬的上前調侃。“行啊你,跑得挺快,有本事你倒自己進去啊?杵著幹嘛。”
“你廢話,我沒鑰匙怎麽進去?”林婷看不了她這副小人得誌的樣兒,閃到一邊。“趕緊著開門!”
“沒鑰匙就對我態度好點,要不然讓你露宿街頭。”孟悠然得意的湊到門邊,摸了半天兜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磨蹭什麽呢?”林婷不耐煩了。
“你說我磨蹭什麽,你跟個催命的似的把我托出門的時候,不知道把鑰匙一起帶出來嗎?”孟悠然轉過頭罵。
“靠,真沒帶啊,我當時哪考慮那麽多?”
“你不挺有頭腦的嗎?這回怎麽了?腦子扔哪兒了?”孟悠然不依不饒。
“嘿,你來什麽勁啊。”
正當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時候,陳南山看不下去了。冷著臉從她倆中間走過去,擠得林婷退了好幾步。林婷橫了他一眼,怎麽著?看你這架勢還要踹門是咋的?
“大哥,知道你武藝高強,可是這世界上還有一個叫做開鎖匠的工種,用不上你那能耐。”
哪知人家陳南山不緊不慢的站在門口,瀟灑的自兜裏掏出一把鑰匙。哢嚓,門開了,開了,了!!!然後,像沒事兒人似的,特坦蕩特自然的就進去了。
孟悠然一拍腦門。“對,你有鑰匙!”說完也進去了。
林婷都驚呆了,她沒看錯吧?剛才發生了什麽?她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大飛。“什麽情況?他竟然有她家鑰匙?”
“對啊,我都說了,有比留下睡衣更奇怪的事情。”說完也跟著進了屋。
這孟悠然得多信任陳南山,才會給他留一把自己家的鑰匙?世界太瘋狂了,她需要靜一靜,並且別問她靜靜是誰。
這邊林婷的心情還沒靜下來,孟悠然已經換了身舒適的衣服出來了。她剛出門,還沒明白怎麽回事,陳南山就像拎小雞崽兒一樣拎著她去了洗手間。孟悠然掙紮了半天,奈何這哥們手勁太大。
“唉,你幹嘛啊?我天啊!你這是公然要非禮我啊。大飛,大飛,陳南山瘋了!我靠,我頭發,你就不能輕點?”
孟悠然還在抱怨的時候,陳南山已經把她的頭發散開,按到水龍頭下邊了。剛剛說了,他有輕微的潔癖。他斷定孟悠然今天出門的時候沒洗頭也沒洗臉,都忍一路了。好不容易回到家,他沒直接給她洗澡就應該誇他高風亮節。
林婷目瞪口呆的站在洗手間門口,目睹一座冰山無比溫柔的給孟悠然洗著頭發,洗的那叫一個細致入微,恨不得把頭皮搓掉了。
“行了,我自己來吧,你還是老實兒的去客廳呆著吧。”孟悠然好不容易把自己的頭發從陳南山的手裏解救出來。
“下次你要是再敢不洗臉就出門,我就直接給你洗澡。”陳南山騰出手,拿起毛巾擦了擦,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孟悠然說了一句。
“那我就報警!”
警局是他們倆認識的地方,陳南山竟然笑了?從林婷看見他到現在有好兩個鍾頭了吧,他竟然會笑?
媽呀,這歐巴笑起來忒好看了,冷峻中透著性感,性感中透著高貴,這笑容正中林婷的小心髒,一下子解鎖了林婷的花癡表情,差點沒流哈喇子。
孟悠然在裏頭洗頭的功夫,陳南山就像是進了自己的家一樣。特隨便的從冰箱裏拿來飲料招待林婷和大飛。拿完飲料就把手機,錢包,煙盒等從兜裏掏出來放在茶幾上,然後開始各處視察工作。
林婷注意到,陳南山的品味相當好,用的東西也都很講究,有那麽點低調奢華的意思。隻是這錢包次了點,可能用的時間久了,邊都有點磨破了。
大飛注意到她的眼神,了然的一笑。“那是孟悠然給買的,還是打折的特價商品呢,用了快兩年了都舍不得扔。”
“大飛。”陳南山從書房裏走出來,視察完畢開始總結發言:“明兒個給她送點肉和水果,冰箱裏都能裝大象了。”
“好咧!”大飛痛快的答應著,堂堂七尺男兒都快混成保姆了。
PS:有人說:一時的討厭不算什麽,一輩子的討厭也不算什麽,可怕的是討厭來討厭去最後卻愛上了,那就是你自己犯賤,沒救了!而這個‘有人’就是你們可愛的作者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