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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為你背棄天下

  風雪殤看著悲天憫人的水寒冰,心裏暗暗的感歎,這個男人,這個一貫自負而傲然的男人,也有悲歎無奈的時候,真是情事迷人,憔悴了冷心!


  他低頭沉吟半晌,歉意的抬頭,走到水寒冰的身後,吞吞吐吐道:“皇上,臣,臣……”


  水寒冰轉身,看也不看他一眼,行到桌前,端起桌上已經涼了的茶,仰臉,一飲而盡,未曾回頭,說道,“風,小舞呢?”


  “小舞?”風雪殤汗顏的眼珠轉了轉,不知道他此刻問出這句話有什麽用意,往前走了一步,低聲說道,“皇上,小舞,小舞就在邊城。”


  “風啊,朕,朕想要,想要用小舞來交換晚晚。”他突然轉身,眸光直逼著風雪殤。


  “交換晚晚?晚兒怎麽了?”風雪殤詫異的瞪圓了眼睛,直覺告訴他,水寒冰的情緒正是因為晚兒的意外才如此,難道晚兒被,被向明軒給抓了?可,晚兒什麽時候來的邊城,他怎麽不知道啊?


  “風,小舞的皇兄抓了晚晚,朕必須用小舞來交換晚晚。雖然這麽做,你會不同意,可風,朕沒有辦法。如今,朕為了晚兒,什麽都可以去做。”水寒冰冰冷的眸子此時讓風雪殤感到徹底的冰涼,他和水寒冰認識這麽多日子以來,一直都覺得他是一個冷清的人,可冷清自有他冷清的妙處,做事說話,從不拖泥帶水,果斷處事,鐵腕人生,這樣的人才適合做一個帝王。


  可沒想到,有一天,這種鐵腕,竟然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小舞,小舞能同意嗎?不,是他,作為一個男人,竟然讓自己的女人去做人質,談判的人質,他不同意。


  “皇上,我……”風雪殤張嘴欲要解釋。


  “風,你什麽都別說,你不必解釋,也不必和朕說任何的借口,朕知道你委屈,更知道你心裏不舍得,可是朕,朕必須如此,小舞是朕的梅妃,你帶著她偷偷離開宮裏,朕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成全了你,可如今,牽扯到晚晚,朕不能再顧忌到任何的感情,風,你先留下,朕會找小舞出來。”


  水寒冰不容風雪殤再說什麽,他明白,風雪殤與小舞的情,也許正如他和晚晚的情,可是如今,為了晚晚,什麽他都可以丟棄,包括友情,和風雪殤多年的交情,他可以不要。


  “皇上,您,您現在應該立刻做的,不是讓小舞做人質去交換,而是馬上想辦法破敵,拿著小舞去做人質,皇上,這不是你的做事風格,更不是你的原則”風雪殤竭力的想要勸說他改變主意。


  “風,你別說,遇到晚晚的事兒,朕沒有風格可以發揚,更沒有原則可以遵循,唯一的原則就是救下晚晚。你甭說了,退下。”水寒冰轉身,不再看著風雪殤。幾個侍衛過來,請風雪殤下去。


  水寒冰雙手背後,背對著他,冷寂的雙肩此時竟然讓他感到淒涼,不甘的想再要說什麽,可。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說,轉身,離去。水寒冰的性子,他比誰都了解,認準的事兒,永遠不會改變,除非你給他生生的折斷了。


  抬頭看看天色,小舞,你,千萬不要來找我。


  風雪殤離去後,水寒抬手,幾名侍衛從暗處走了出來。


  “放出風去,就說風雪殤被抓,隻有向小舞到帥府之後,才放人,如果不來,一日後處斬。”水寒冰麵無表情的吩咐著,幾名侍衛答應著,下去各自分頭行動。


  晚晚,晚晚,不論采取怎樣的措施,即使讓我背棄天下所有人,我都會毫不猶豫。他緊緊捏著腰間的劍柄,緊緊握著,晚晚,等我救你!


  向明軒的營地裏,月晚慢慢的醒來。睜開眼,向明軒的臉出現在她的麵前,她突然意識到什麽,慌慌張張的起身,坐了起來。一摸脖子處,傷口已包紮好。“我的短劍呢?”她冷冷的問道。


  “短劍?哼,你還想要短劍,以為朕讓你傷了自己一次,還會讓你再威脅朕第二次?別做夢了。朕什麽時候也不會再在跌倒處跌倒,這是朕的經驗。”向明軒站起來,抬手將月晚的臉扭向自己,上下看了看,不屑的說道:“不要以為你可以死,告訴你,朕現在還不讓你死。”


  說完,向明軒一甩衣襟,轉身離去。


  “你,江兒在哪兒?”月晚抬眸,簡短問道。


  “水寒江?哼,他,死不了。”向明軒身子一頓,隻是微微側了側臉,轉身掀起大帳的簾子,往外走去。


  月晚轉臉,注視著麵前的棉被的圖樣,腦中浮現出昨晚的情形,依照剛剛向明軒的反應來看,寒冰應該已經安全離開,而她的短劍,卻沒了蹤影,被向明軒給收走了。


  如果他不念自己受傷,對自己無禮的話,該怎麽辦?

  簪子?手往頭上一摸,簪子還在。伸手拔了下來,上次,就是簪子,幫助她在向明軒的麵前拖延了時間,等到了水寒冰,而以後……


  看著眼前的簪子,她驀然愣住,好熟悉的簪子,隻是,隻是為何和以前不一樣了?她慌神的將簪子拿在手中,反複的查看著,隻見上麵依然刻著一行小字,給愛女小丫丫,隻可惜後麵的丫丫二字,早已經在小時候被磕壞了。果然是她的簪子,可是,可是怎麽會?

  她的大腦飛速的思索著,簪子,簪子,這幾日來都是水寒冰給她梳的頭,那,毫無疑問,簪子是他給帶上去的,也就是說,簪子在水寒冰的手上,為何?在水寒冰的手上,她記得,記得……


  她仔細的回想著,好像,在王府的時候,是凝兒,凝兒,不,自己去洗澡,然後就,就有人好像在背後,她就嚇得衝了出來,草草的穿了衣服,而簪子就忘在了那兒了,然後是讓凝兒去尋找的,可是,為何,竟然,竟然在他的手中,凝兒不是說她拿著簪子在回去的路上找不到了嗎?難道,凝兒當時說謊,而出現在她身後的人,竟然是他……


  事情似乎一下子就明朗了起來,原來。那個時候,他將她的簪子給拿走了,默默的將手中的簪子翻轉著,斷了的簪子如今被鎏金給固定住,青白的蓮花周圍也鑲嵌了一圈金色的邊,整個簪子看起來似乎更加的炫目了。緊緊的握住,他動了心思,給她修補好的簪子,然後悄悄的戴在她的頭上。


  他的心思,此時她已知曉。


  寒冰啊,晚晚,對你,對你的深情,都明了,昨晚當你出現在我的麵前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要彌補曾經的不足,你說不會再放棄我,可是我,不能不讓你放棄,因為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如果,我不能選擇忠貞,那我就選擇死亡。她雙手攥緊了簪子,緊緊的握著,捧在心口,默默的祈禱著,上天,再給我一次見到他的機會,那麽,我死而無憾。此時,所有的國仇家恨,似乎都已經漸漸的淡去,隨著昨晚他不顧一起的衝到這兒救她開始,就已經淡去。


  默默的,她趴在膝蓋上,閉目,回想著兩個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嘴角漸漸的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來,原來,曾經的記憶是度過艱難的一劑良藥,痛苦,原來已不再難熬。


  邊城內,水寒冰一夜未眠,可他仍舊站在院內,等待著,思索著,小舞的策略隻是其中的一個方案,可最終要徹底的將向明軒打敗的話,必須要做的,就是徹底的打敗向明軒的騎兵,如何破了騎兵,他凝眉深思著。


  取長補短,利用別人的短處,發揮自己的長處,才能夠揚長避短,徹底的消滅對方,他喃喃低語,眼前晃過晚晚曾經看的兵書上曾經說過的這句話,一摸腰間的口袋,晚晚的話浮現在腦海裏,妙計,晚晚曾經為他求的妙計?

  急急翻開口袋,竟然,紙條還在,趕緊抽出來,慢慢展開,是晚晚的字跡。一個字一個字看下去,寫著:要破敵軍的騎兵,炒黃的豆子撒在地上。


  水寒冰的一陣驚喜,是啊,馬最愛吃的就是豆子,而炒黃的豆子,散發著濃濃的香味,更能夠快速的吸引了馬匹停下來,而那些騎兵,馬匹停止不前,那他們的威力不是就大大減少了麽?

  晚晚啊,還真是一條妙計,隻是要徹底的對付騎兵,除了這個方法外,還應該讓停滯不前的馬徹底的變成廢物才行,才能徹底的在戰場上讓騎兵成為瘸子。怎麽辦?怎麽辦?

  他驀然眼前晃過幾個字:斷了馬腿,他激動的在院子裏踱來踱去,快速的踱來踱去,對,對,就是斷了馬腿,如此一來,馬就徹底的殘廢了,那麽自己的步兵就能夠乘機而上,打敗敵軍。


  那如何才能斷了馬腿,他不由的模擬著戰場上的場景,做著手裏的動作,他們騎兵手裏的兵器較長,所以設計的兵器要柄要長,避開騎兵的攻擊,而更能懶腰砍斷馬腿,對,像是鐮刀的形狀。


  一種特殊的兵器的圖樣出現在他的腦海裏,雙掌猛然相擊。好,就這麽辦,回身,將剛剛自己想到的兵器的圖紙畫下來,然後一拍掌,侍衛進來。


  “現在,你們趕緊去將邊城所有的鐵匠給我集中起來,連夜打造出,這樣的兵器五十餘件,記住,不管用什麽樣的方法,必須連夜打出這樣的兵器,明日午時之前,必須交齊。”


  侍衛答應著趕緊照著去做,水寒冰心裏的一塊兒大石落了地了,等兵器做好,就立刻開戰,這次,一定要將離煙國的軍隊給徹底打敗,晚晚,你一定要堅持住,等著我去就你。


  沒到天黑的時候,水寒冰讓人散步出去的流言,就有了反應了,小舞,果然不請自來。


  侍衛進來通報的時候,水寒冰正坐在桌旁,一手支起頭微微眯著眼睛打盹,一天一夜未曾合眼,此時的他已經困的不行了。可他躺下,眼前就浮現出晚晚的小臉,清醒的頭腦好似剛剛被洗過一樣,無法入眠,為此,他坐著等小舞的到來,他知道,如果小舞真的對風有情的話,就一定會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裏,趕到這兒來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小舞聽說風雪殤被羈押起來之後,就顧不得許多,匆匆忙忙的感到了帥府,她要和水寒冰解釋清楚,當初是她鼓動著風雪殤要離開京城的,就是為了躲的遠遠的,能夠避開皇上,其實皇上的心思他們很清楚,隻是他們不想給自己留下後顧之憂,可是沒先到如今都到了邊城之後,才知道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而且,沒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就開始打仗了。


  小舞曾想過去勸解向明軒的,可是被風雪殤給攔住了,說他這麽做,隻能是自討苦吃,給他一些教訓,讓他從中學會以後不要隨意的挑起戰爭,所以,他們就遠遠的避開了,不看任何一方的狀況。


  可是如今,風雪殤竟然被水寒冰給羈押了起來,難道是為了她的事兒,才如此的?

  她心裏忐忑著,就匆匆忙忙趕到了帥府。


  侍衛稟報後,水寒冰點了點頭,說道,“請她進來。”


  不大的功夫,小舞在侍衛的帶領下,就走了進來,有些臉紅的看了一眼上麵在主位上坐著的水寒冰,趕緊跪下,說道:“小舞給皇上請安了,小舞曾經做過的事情,還請皇上不要牽扯到風雪殤的頭上,如果要懲罰的話,小舞願意承擔一切的後果,任憑皇上您處理。”


  水寒冰此時睜開了星眸,看著麵前跪在地上的小舞,心裏竟然出現一些慚愧來,狠狠心說道:“小舞,朕這次不追究你和風雪殤之間的關係,朕知道,你和晚晚是好朋友對嗎?她曾經求過朕,讓朕放過你和風雪殤。所以,朕才對你和風的事兒不聞不問。當時朕沒有追究,以後也不會追究。”


  小舞抬起頭來,怪不得,自己和風雪殤一路上,未曾遇到任何人的追殺和攔截,原本還懷疑著什麽,是自己的行動太多隱秘,還是皇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原來都是月晚從中求的皇上,心裏感激,不禁低頭再施一禮,說道:“等小舞再次見到月晚的時候,定當重謝。小舞,也多謝皇上能夠憐憫小舞,不追究小舞的罪責。”


  “隻是,你恐怕沒有機會向晚晚道謝了。”水寒冰長歎一聲,站起身來,頹唐的看著小舞,眸中盡是悲痛欲絕的哀傷。


  小舞心裏一疼,脫口而出,“皇上,月晚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兒了?為什麽皇上這麽說?難道月晚她已經,已經……”她不忍心說出下麵的話,因為此時她的心就開始難受起來,月晚,月晚,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發生不測呢?不會,不會……”她雜亂的胡亂自語著,一會兒否認了,一會兒又好像證實了什麽,眼淚撲簌簌的就落了下來了。


  “皇上,月晚是什麽時候?什麽時候沒的,你告訴我,告訴我,她的墓碑在哪兒,我,我要去看她。”她傷心的哭著,說著,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到了皇上的麵前,突然跪下,不住的叩頭道。


  “你放肆,誰說晚晚不在的,你找什麽墓碑啊,你,你這個女人,朕真的和你沒話說,也不知道風發了什麽神經,竟然能夠天天和你在一起,受得了你的癡呆,真是的,朕什麽時候說晚晚不在的?”水寒冰一聽勃然大怒,真不知道麵前的這個女人,看起來也機靈的很,怎麽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聽不明白。真是服了。


  “既然月晚沒有不在,那月晚在哪兒?我要見她。”說著,小舞就自顧自從地上站來起來,往周圍尋找著,一邊呼喚著,“月晚,月暗,你在哪兒躲著,你想要和我捉迷藏是不是?我不和你玩,你趕緊的出來,我看看你怎麽樣了?”


  水寒冰看著眼前到處亂晃的女人,徹底的無語了,這個女人,能夠答應自己的要求,辦成這樁大事兒,真是夠玄乎的!再也忍不住,拍了拍桌子,“向小舞,你給朕好好的站在這兒。”


  他一指前麵的空地說道。小舞一看,皇上的臉色這麽嚴峻,好像要吃了人一樣,趕緊的就過來,站好。


  “小舞,實不相瞞,晚晚被你的皇兄向明軒給抓去了。所以,朕希望你能夠出手,救下晚晚。”水寒冰微微矮身,直視著小舞的眼睛,咄咄逼人,言未盡,但意思很明顯。


  小舞一呆,微微縮了縮身子,往後倒退了幾步,吃驚的瞪著他,結結巴巴的說道:“皇上,您,您,您說月晚,月晚被,被皇兄抓了去,什麽時候?”


  “昨日。昨晚朕去營救,中計,差點兒栽了,所以,小舞,你答應還是不答應?”水寒冰姿勢未動,隻是動了動唇,冷色的聲音飄入小舞的耳中。


  她微微一愣,指著自己說道,“您,要讓我,讓我去救月晚?”


  水寒冰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看著小舞,可小舞卻覺得,頭上似是有千斤重的擔子壓了過來,一陣的膽寒,低頭,沉吟著,她和月晚萍水相逢,可一見如故,短短的時間裏,她幫了自己不少,特別是在風雪殤的事兒上,更是因為她的攛掇,才有了如今的他們的生活,不幫,就太不仁義了。


  她猛然抬頭,眸中一片清明果敢,脆聲說道:“皇上,月晚是小舞最好的姐妹,怎麽幫?告訴我,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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