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欲拒還迎甚撩人
掬水殿的第一間臥房內。
月晚被向明軒給捂住了嘴巴,一聲“凝兒,快,去叫皇上”未曾完全說出口,就被堵上。而屋外的凝兒已經撒開了腿,往慈寧宮跑去,心裏不住的叮囑道:“小姐,小姐,你,你一定要堅持住啊,小姐……”
向明軒的大手緊緊的堵著月晚的嘴巴,一陣陣窒息的胸悶使得月晚陷入驚懼之中,雖然事先曾經無數次的設想過這個場麵,可是如今真的麵對著這個強悍的男人的時候,頓時感到無助與無能為力,原來男人的力量,不是自己能夠估量到的。
張嘴,狠狠的咬住他的指頭,直咬得牙齦一陣陣疼痛,而向明軒更是哇哇大叫著要掙脫出去,月晚這才猛然張嘴,迅速的脫離了他的懷抱,往一側閃去。順手,就拔下了頭上的簪子。
向明軒的酒因為指頭被咬傷,而醒了大半,盯著自己已經咬出血來的指頭,半晌,才猛然間抬頭,目光帶著凶猛與暴怒。死死盯著月晚,一步一步逼迫而來
月晚頓時感到一陣陣的恐懼迅速的蔓延了全身,此時,她後悔了,原來,玩火的危險是如此之大,自焚隻是片刻之間的結局。早知道……
“你,你給我站住,如果,如果,你再往前走的話,我,我就將簪子,刺進我的喉間……”月晚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盯著他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她一點一點往後退去。
他沒有受到她的威脅的左右,繼續一步一步穩健的走了過來,月晚一咬牙,“嗞”的一聲,簪子劃破了脖子上的肌膚,血迅速溢了出來,月晚冷聲說道:“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我繼續刺。直到我死為止。”
向明軒站住,眸光絲毫未曾移動分毫,平靜說道:“朕以為,你對朕是有感情的,否則的話,你不會在席間對我的目光有那麽強烈的回應。”
月晚嗬嗬冷笑一聲,無奈說道:“回應?我什麽時候回應你了?與賓客友好一笑,如果就是感情曖昧的回應的話,那我是不是看到你的時候,就應該橫眉冷對,夾槍帶雨的挖苦你呢?”
向明軒臉色微微一瑟,抿了抿唇,轉而說道,“那好,朕今日就不說席間的事兒,朕問你,你如今是什麽身份?”
月晚沒想到他突然問出這個話題,微微一愣,手上的簪子稍微鬆了鬆,水眸閃爍著,說道:“泰王府的寡妃。”
“寡妃?可你如今是水寒冰的女人,全天下都知道,你月晚是水寒冰的女人。而他,卻沒有給你任何名分,你呢?還尷尬的處在宮中,那些宮人們叫你什麽?小姐,主子,還是貴妃,皇後?哼,你什麽都不是,今晚介紹你的時候,水寒冰是怎麽介紹的?是月晚。你還覺得自己很重要是不是?你還為了那個男人而自殘,是嗎?”
月晚的手微微抖動著,簪子徐徐離開了脖子,跌落在地上,她頹然蹲下,嗚嗚哭了起來,似是有無限的悲傷、無奈與逼迫。不停的戰栗著抖動著瘦削的雙肩,使向明軒抑製不住內心保護她的欲望,蹲下,將她攬入懷中。
月晚微微反抗著,被他強製的箍著,她放棄了,揚起滿臉淚痕的小臉,水眸忽閃著楚楚動人的韻致,哽咽著說道:“我是一個寡妃不假,可是,可是我也想要有個能給我地位與依靠的男人,可……”
她又低頭哭了起來。
向明軒抬手,將她的小臉微微托起,麵對著自己,信誓旦旦的說道:“月晚,我喜歡你,我向明軒真的很喜歡你,跟我回離煙國,我就立刻封你為貴妃,到時候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總好過在此的不倫不類的身份。”
月晚微微皺著眉頭,淺淺而柳長的眉如遠山含黛,嬌柔的確認道:“你,說真的嗎?”
“當然,明日,我就向水寒冰提出和親,如今你名義上不是他的人,所以他沒有理由橫加幹涉,相信我,寶貝,我向明軒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想,如果你能夠陪我一次,此生我死而無憾了。”
向明軒的心早已被月晚欲拒還迎的羞怯給撩撥的火焰焚身,一看月晚默默應允,就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一接觸到月晚芳香遐邇的唇瓣,他就再也無法控製噴薄而出的邪火,一把抱起月晚往大床走去。
月晚此時仿佛已經聽到了串串的腳步聲,她狠狠的咬了她的唇一下,然後拍打著他,大聲哭叫著:“你,你,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禽獸……”
可那個男人早已將一切拋到了九霄雲外,此時他隻想著迅速的將懷裏這個不安分的女人給吃幹抹淨了,月晚的拍打與辱罵。不僅沒有潑滅他強烈的欲望,反而更激發了他征服的野心,他再也無所顧忌,隻想著盡管的將女子馴服在自己的強攻之下。
大掌抓著她胸前的衣襟,刺啦一聲,整個褻衣露了出來。他俯身,用唇將她褻衣斜斜掩著的衣襟扯開,頓時露出鮮紅的肚兜來,跳躍著的雪白的尤物頓時出現在麵前。他隻覺得熱血頓時上湧,整個頭腦昏沉而衝動,野蠻的低頭肆虐著……
月晚雙腿拚命的踢打著,哭叫著,“向明軒,你這個壞蛋,我是水寒冰的女人,你不能碰我的,我讓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水寒冰的女人,他的女人又怎麽樣?今晚,我要碰的正是他的女人。”早已被欲火衝昏了頭腦的向明軒,此時忘記了周遭的環境,胡亂的拉扯著自己的衣服,然後又要去撕扯月晚的衣服……
“嘭”的一聲,門被撞開,隨之,水寒冰裹挾著殺戮與洗劫一切的怒濤飛身而至,轉眼就到了床邊,抬手,狠狠的一掌,將那個將手伸向月晚衣服的男人掃了出去。
一愣之後,月晚嗷嗷哭著撲向水寒冰,鑽入他的懷裏,顫抖著哆嗦著驚懼著不停地拍打著,“寒冰,寒冰,我,我……”
緊緊攬住懷裏嚇得早已魂不附體的女人,水寒冰暴怒的分子並未有絲毫的減弱,他沒想到,一個向明軒,竟然有著如此苟且的狼子野心,竟然,竟然無視他的警告,想要占有他的女人。他一步一步朝著摔在地上,有些發懵的半裸著身子的男人走去,冷冽的殺氣逼人筋骨,“水寒冰的女人,我碰的就是他的女人,向明軒,這是你剛剛說的話。”
向明軒此時酒全醒了,他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站立在水寒冰的對麵,理直氣壯的說道:“月晚是你的女人,憑什麽是你的女人?她隻是一個泰王府的寡妃,哼,你說是你的女人,那麽我問你,水寒冰,她是你的貴妃還是你的昭儀美人?”
他躲不過水寒冰一步一步投射出來的淩厲寒氣,慢慢的往後退去,往窗口退去。
“月晚不是貴妃,也不是寡妃,她隻有一個身份,就是我水寒冰的女人。而你,竟然想要覬覦我的女人,你找死。”話未落,抬手,一記淩厲的掌風就掃了出去,直奔向明軒的腦門而來。
向明軒也不含糊,早已有所防備,微微偏了偏腦袋,躲過一掌,可剛剛躲了過去,水寒冰的另一掌也飛掠而出,堪堪避過之後,沒提防住,身下,突然被水寒冰踹了一腳,頓時疼得他蹲坐在地上,臉上冒出了層層的汗珠,臉色頓時白了白。
水寒冰的腳並未停止,繼續不停地往地上的那個男人暴怒的踢去,一下又一下,直到他像是一隻死狗一樣癱軟在地,他舉掌劈向地上那個垂落的腦袋,分毫之處,他猛然收住,牙關緊咬,久久,才根根指頭艱難收住。咬牙切齒道:“向明軒,如果不是看在國家之間結盟的份上,今日我決不饒你,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今日我饒過你一命,如果再膽敢包藏禍心,就休怪我一掌斃命。”
說罷,轉身抱著月晚離去。
月晚伏在他的懷裏,早已哭得昏迷了過去,隻是習慣性的緊緊攥著水寒冰前胸的衣服,一直到了煙水閣,水寒冰稍稍鬆了鬆胳膊,準備給她整理一下衣服,待會兒讓風過來瞧瞧,可一低頭,就看到她的手抓著自己,小小的指尖微微泛白,他心裏一疼。丫丫,你是怕了麽?昏迷中還抓著我不放?
手微微用力,從她的手中拉出衣襟,可突然,她的手就揮舞著喊了起來,“寒冰,寒冰,嗚嗚,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在這個禽獸……”
水寒冰趕緊的抱緊了她,拍打著哄著,她的手四處尋找著,抓著,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才重新恢複了平靜。
水寒冰眸中一陣陣的悔恨襲來,丫丫啊,是我錯了,我不該丟下你的,明知道他對你心懷不軌,我還如此大意,都是寒哥哥的錯,你快醒來啊,醒來啊!
風雪殤趕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抱著月晚正不停地喃喃低語,乞求原諒的水寒冰,不覺眼眶濕了濕,低頭,“皇上,讓微臣給她瞧瞧吧。”
“滾,都給朕滾,你們休想要再看到晚晚,都給朕滾出去。”水寒冰狂暴的詛咒著,嗬斥著,風雪殤歎了口氣,躬身默默退出去。
一出煙水閣,他迅速地往小舞的方向跑去,如今向明軒犯了大錯,皇上一定不會饒了他的,會不會牽扯到小舞啊?
屋內,月晚一直昏迷著,不安定的發著囈症,哭叫著……
水寒冰緊緊的抱著她,擔憂驚懼患得患失折磨著他,焦躁不安,丫丫,你,怎麽還未醒來?
再次低頭,整理她的胸前的衣服,得讓風雪殤看看了。將圍領子微微扯開一些,一道長長的血痕出現在眼前,仍在不停地往外滲著血水。
他看著傷口,能夠想象得到晚晚當時反抗的場麵,一想到她無望的麵對著那個男人,隻有拿自己的命來搏一搏,就不由的一陣陣的愧疚與痛心。
“丫丫,丫丫,為什麽每次都是我在傷害你,丫丫,我錯了,錯了……”
“皇上,奴才在掬水殿裏,找到了這個簪子。”殿外,小歡子啟稟道。
“哦?”水寒冰微微一愣,往月晚的頭上看去,果然,少了自己送給她的那支鎏金攢花簪,她最喜歡的一個。
“拿進來。”水寒冰吩咐一聲,小歡子就躬身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凝兒,一看到皇上,就噗通跪了下來,哀哭不止道:“皇上,您,您責罰奴婢吧,是奴婢沒有保護好小姐,才讓小姐遭到這個禽獸的欺負,皇上,凝兒,凝兒該死啊,皇上……”
水寒冰沒有吱聲,隻是接過小歡子遞過來的簪子,輕輕的插在月晚的發間。
小歡子躬身退出時,看了看地上跪著的凝兒,歎了口氣,離開了。其實凝兒跑的夠快了,從掬水殿到慈寧宮,中間相隔了幾個宮殿,還隔著幾個小型的花園,如果不是凝兒拚了命的死奔著,恐怕沒有這麽好的機會救下月晚,可自己不能說啊,隻要攙和上月晚的事兒,那在皇上麵前就不是事兒了。
夜色靜靜的流動著,凝兒的雙膝跪地發麻,水寒冰才問道:“朕問你,當時你們怎麽就去了側殿了?”
凝兒一驚,是皇上懷疑小姐什麽了嗎?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趕緊叩頭答道:“回稟皇上,小姐見花旗國的國君也已經醉倒,就喊著奴婢一起扶著進入了側殿,當時就看到那個禽獸正在辱罵著,說些對小姐汙穢不堪的話,小姐擔心影響不好,就屏退了當時的宮人,我和小姐一同扶著花儒生往裏麵走去,又深孔禽獸男人吵醒了他,又往裏走了一間,安頓好回來時,剛剛走到第一間門口,小姐就一下子被抓了進去,然後門就被上了栓了。所以凝兒才……”
“好了,沒你的問題了,你下去吧,記住,我問你的話,千萬不要對晚晚提起。
月晚趕緊點頭,退了出去。
而他們的對話,宮裏所發生的事兒全數被躲在暗處的莫金聽出,他飛上上房,疾步往輕揚的將軍府而去……
那個男人,做出如此齷齪的事兒,水寒冰竟然饒恕他,實在是可惡,國家很重要嗎?為了國家寧可犧牲自己的女人,真是讓人汗顏,不行,這個向明軒,必須連夜追殺。
不大的功夫,他就到了輕揚的將軍府,輕輕沉了身子,落入院子中,朝著四周打量了一下,剛要慢慢挨著尋找,一抹劍就掛在了脖子上,”何人?膽敢夜闖將軍府,你不要命了不成?還是你的命運本身就是撿來的,所以死豬不不怕開水燙了啊。“
輕揚挑釁而戲謔的口吻在冬日的涼夜裏,顯得愈加的風流而冷毅。譏誚而不屑從話語裏張揚恣肆著,如深夜裏四處遊蕩的鬼魅,陰冷而冷酷。
莫金微微一頓,慢悠悠的咳嗽了兩聲,說道:“莫金,月晚的舅舅。”
輕揚一愣,怎麽?他是有印象的,當日在宮裏,自己去皇後宮裏尋找證人的時候,是他將那個月香交給了自己,那一刻,他就覺得,這個舅舅不簡單,如今一見,竟然看到他輕輕落在院子裏,經不起半片落花,心裏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時候來到將軍府。到底所為何事?”輕揚一聽,心裏開始忐忑不安起來,宮裏今日宴請國君,月晚作陪,不會是,是又中毒了吧?他一想到此,就伸手要去抓莫金,被莫金微微躲過。
“將軍也太心急了。”躲開的莫金遠遠的站住,說道,“向明軒醉酒之後意圖對晚兒不軌,剛剛皇上將晚兒救了出來,還在昏迷不醒。”莫金的話剛剛落音,輕揚就跳著腳過來了,啪的一聲,給了莫金一個耳光,冷冷哼了一聲,“哪有詛咒自己的甥女的,我問你,你到底是不是月晚的舅舅?”
莫金一把捂著臉,憤恨不已的說道:“我詛咒,我如果詛咒的話門外就不會來告知將軍,還請將軍立即前去,追殺向明軒,絕不能讓向明軒逃出京城去,這樣的人,就是一個人渣,可惜,莫金身單力薄,無能為力,所以,輕將軍,晚兒的仇就交給你了。”
說完莫金哀聲歎了口氣,不待輕揚答複。就轉身離去。
輕揚原本就又些擔心月晚今晚的宴席,擔心半路會出現什麽預料不及的事兒來,可怎麽也不會先到,這個向明軒竟然想要對月晚圖謀不軌,難道,他就忽視了,在水月國,月晚的身邊,還有一個輕揚麽?
向明軒,那我就要讓你明白,我輕揚喜歡著、守護著的女人,你,碰了,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隨即飛身往侍衛隊而去,輕輕落入院子中,精心挑選了幾名功夫高強的侍衛,騎著快馬,就往東城門飛撲而去。那兒是離煙國國君離開的必經之地,他要在此蹲守著,等著那個禽獸男人的到來。手中劍在偶爾露出臉來的月光的照射下,泛著冷冷的幽幽的光。
他站定,遙望著皇宮的方向,默默地問道:“晚兒,你怎麽樣了?醒來了麽?怎麽那麽不小心,水寒冰在幹什麽?竟然讓你置身於那樣危險的境地,他不是一直都說他是最愛你的嗎?為何,還將這能夠避免了的傷害帶給你?”
喃喃的,他看了看周圍的幾個侍衛,輕聲說道:“此次行動,沒有旨意,隻是因為這個離煙國的國君,竟然膽敢調戲我們皇上的女人,他身在水月國,竟然做出如此汙穢不堪的事兒來,是沒把我們水月國的男人放在眼裏,皇上,為了國家的利益,可以忍,可我們不能忍!”
他斬釘截鐵的話,雖然不大,可堅定果斷,身旁的侍衛附和道:“將軍。我們都聽你的,膽敢挑釁我們的禽獸,我們用我們的劍誅之。”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陣車馬聲,夾雜著“快走,快,快。”的喊叫聲,輕揚的眉頭微微凝起,晚兒,我這就為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