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設計懲治小人
凝兒小心翼翼的慢慢的又爬回去,水寒江則一步一步的朝前挪動著。
一點點,一點點的,接近,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突然,喀嚓一聲,整個圍繞著月晚而形成的冰層斷裂區域,如坍塌地陷一般,迅速的開始斷裂。眾人呼吸一滯,凝兒忍不住“啊”的一聲驚呼出聲,頹然跪在冰麵上,雙手抱著整個腦袋,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水寒江感到身體稍稍傾斜的一刹那,就飛身飛了出去,身子如一隻飛鴻,腳尖輕輕的點了一下已經開始碎了裂的冰麵,整個人如大鵬展翅,飛向月晚,伸手撈起已經漸漸的沒入水中的月晚,往前滑翔而去。
漂亮的身形,高超的技藝,震得在場的所有的觀眾連聲叫好。“好,王爺真是好樣的。”劈裏啪啦的掌聲頓時響徹了整個冰麵,水寒江顧不得這些,抱起已經瑟瑟發抖的月晚就往江水閣跑去。
水濕淋淋的,整個衣服都已經被冷水所浸透,冰寒的氣息緊緊的抓著他,更威逼著月晚的身子。此時的月晚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長期呆在冰冷的水裏,再加上胸口出傳來的陣陣的冷厲,更是加速了月晚的病情。
回到江水閣後,心雨迅速去請了大夫,看過,給王妃吃了藥之後,水寒江才放心的舒了口氣,看著麵前的蒼白的小臉,水寒江忍不住一陣的惱怒,來來回回在屋子裏踱著步子,不大的功夫,回頭衝著外麵戰戰兢兢,提心吊膽恭候著的管家吩咐道:“管家,傳本王爺的命令,後花園的冰麵以後任何人不準嬉冰一旦發現,必將逐出泰王府。”
又回頭看了看自己幾日未曾來過的江水閣,隻見心雨正低著頭垂首站立著,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個凝兒自己沒有辦法,可是縱容晚兒去嬉冰的也有心雨吧,遂沉沉問道:“心雨,可是你縱容王妃去嬉冰的?”
心雨隻感到頭頂一種巨大的壓力,猶如迎麵而來的萬重高山一樣,壓得她透不過起來。瘦小的身子承受不住,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叩頭哭訴道:“小王爺饒命啊,是心雨,是心雨的錯,心雨不該跟著王妃一塊兒去嬉冰的,請王爺責罰奴婢吧。”咚咚咚,叩頭聲山響。
心雨從看到月晚掉進冰窟的那一刻開始,心裏就萬分的後悔,整個王府裏,所有的人是如何對待王妃的,也許王妃自己不清楚,凝兒更不了解,可是在王府裏長大的心雨是了解的,如今王妃落入冰窟,完全是自己放鬆了警惕的結果,想這些日子以來,王妃對自己,可謂是親如姐妹,可自己,怎麽就?
因此心裏的悔恨讓她不能自已。
水寒江,見她承認的倒是很幹脆,也不再多說什麽,冷聲犀利的呼喝道:“既然你已經承認,那我也不用在多說什麽,來人啊,將這個縱容主子的丫頭給我拉下去,關起來,等我查明了情況,再對她做出懲罰。”
幾個家丁進來,毫不憐惜的拉的拉,拽的拽,將心雨帶了下去,心蓮一看,再也忍不住,嗚嗚的哭著虧了下去,“小王爺,求您,求您饒了心雨吧,看在,看在心雨心蓮伺候了王爺這麽多年的份上,就網開一麵吧,小王爺。”匍匐著來到水寒江的跟前,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褲腿,苦苦哀求著。
“心蓮,本王爺沒有製你的罪,就已經網開一麵了。”說著,冷冷的利劍射向凝兒,頗有含義刺了凝兒一眼,凝兒趕緊低下頭去,大氣兒都不敢出。又回頭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依然昏迷的月晚,轉身決然離開。心蓮匍匐在地,仿佛沒有了生命一般,隻是嚶嚶的哭泣著。
直到用過午飯,月晚才幽幽轉醒。睜開眼看到凝兒緊張的趴在自己旁邊睡著了,不由的勾唇一笑。伸手,慢慢的撫摸著她的沉睡的小臉,這個丫頭,是個肯為自己放棄性命的人,剛剛的那一瞬間,她看出她眸子裏的決然。
“小姐,您醒啦!”凝兒猛然一驚,睜開了眸子,映入眼簾的就是月晚寵愛的眼神,臉上微微一紅,有些羞赧的囁嚅道:“對不起啊小姐,我,我竟然睡著了。”然後不等月晚說些什麽,就一轉身,衝著外麵大聲的呼喝著,“心蓮,心蓮。快過來啊,小姐醒來啦。”
正跪在地上,等待越來越失望的心蓮一聽此言,趕緊爬了起來,三步兩步就跑了進來,撲到床頭,抓著月晚的手,激動的熱淚盈眶,說不出話來。
“心蓮,心蓮,傻丫頭,怎麽流眼淚了?對了心雨呢?”月晚往四周瞧著。
“心雨……”凝兒趕緊想要岔開話題,可是心蓮一聽到問起心雨的話,就再也抑製不住,哭了起來。
“王妃,王妃,您,您快救救心雨啊。嗚嗚,再晚就來不及啦,嗚嗚……”心蓮拉著月晚的手一陣的顫抖。月晚一看,就吃力的爬了起來。一把拉起已經跪在地上的心蓮。
一臉的嚴肅,小臉緊緊繃著,一字一頓的問道:“心蓮,你告訴我,心雨到底怎麽了?”
凝兒一瞧,心裏不滿的推了一下心蓮,埋怨道:“心蓮,心雨不就是被小王爺帶走了麽?說王妃如果沒有事兒的話還回來的,你急什麽?誠心讓小姐著急是不是?”
“什麽?心雨讓小王爺給帶走了?”月晚一聽,臉色凝重起來,一雙眸子擔憂地閃了閃,掀起身上的被子就要起來。
“嗚嗚,王妃,您,您不知道這個王府的規矩,下人如果犯了錯誤,都是被關在一個滿是老鼠和跳騷等肮髒的地方,嗚嗚,心雨,心雨是最怕這些的,嗚嗚……王妃,請您,請您救救心雨吧。”
月晚一聽,掀開被子,草草穿上了靴子就跑出了江水閣。心蓮一見,趕緊起身追了出去,“王妃,王妃,您披上衣服啊。”
月晚找遍了整個王府,也沒找到水寒江在什麽地方。此時,身上的力氣漸漸的用完了,拖著疲憊而沉重的雙腿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著。
“喲,這不是王妃姐姐嗎?”不是貪玩玩出事兒來了麽?怎麽還在這兒到處遊蕩著?難道剛剛掉進冰窟裏是王妃您做的戲?為了故意引起小王爺對您的憐愛?哎喲,那我對王妃您可是太佩服了,這演技也太高超了吧?”
月晚不用回頭,就能夠聽出來是誰的聲音,正是那個媚心狐媚而冷嘲的音色。
不想和這樣的人有任何的交集,月晚腳步未挺,就繼續往前走去,這樣的女人,自己多看一眼,就覺得是對自己的侮辱。
“哎喲,沒想到哇,王妃不僅僅刁蠻無理,任性妄為,還是個目無一切的聾子呢?隻是這住在江水閣裏,在外人看來,好像王妃還多了一項罪名,那就是亂倫。”不緊不慢的冷峭的聲音說著,就到了月晚的麵前,生生攔住了月晚的去路。
“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麽樣的魔法,竟然讓小王爺這麽著迷,是不是這私下裏……”她輕輕的拉扯住月晚的衣服,不屑的嘖嘖稱奇道:“能夠有這麽漂亮的披風,這私下裏肯定是使了不少功夫吧。”
她塗抹的濃煙的一張臉慢慢的貼近月晚的耳旁,嗬著氣息撩撥著,挑逗無限的拋出一個媚眼。那意思再明白不過。
月晚一陣惡寒,再也控製不住,轉臉,麵對著她惡心的臉,勾起一抹純潔而善良的笑,眉眼彎彎的閃了閃,無辜的弱著聲音道:“這眼看著春節都要到了,可是北風還是刺得臉生疼,可是媚心姐姐卻感覺不到嗎,你知道為什麽嗎?”
媚心一愣,怎麽這個丫頭答非所問,難道聽不懂我話裏的意思,還要更直白些?怪不得發喪之日,對於自己的發難隻是發呆,原來是個徒有美貌的窩囊丫頭。不覺得挑了挑眉,高高抬起下巴,撇了撇嘴,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因為這北風也是看刮在誰臉上的,在我媚心這兒,什麽冰冷的東西都被融化了!”
得意的說著,俯身麵對著月晚的小臉,一雙諷刺的眸子微微眯著,想要看出月晚的難堪和尷尬。
月晚凝神想了想,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實在抱歉,剛剛北風哥哥說了,因為媚心姐姐的臉皮太厚了,需要揭下來十多層,才能夠顯出本色來。”說完,一臉狐疑的歪著腦袋,盯著眼前瞬間就變得發白的臉。軟軟的問道:“媚心姐姐,你說,北風哥哥為什麽這麽說呢?”
媚心原本得意的在空中飄蕩著,猶如被灌下了十多罐子的蜜糖一樣,心裏那個美啊,可是驟然聽到這麽諷刺的笑話,頓時氣得臉色發白,凶狠的目光冷冷的一寸一寸的掃過,恨不得找出這張看起來如此無辜而純美的臉上,任何一絲絲不尊敬自己的成分。
可她失望了,不禁沒有,更看不出這句話有什麽異常,讓人不相信,自己剛剛竟然聽到如此狠毒的話,竟然是出自這張臉。
一股躁動的火焰開始霍霍燃燒起來,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丫頭給生吞活剝了,死丫頭,憑什麽?你一進來就是王府的王妃,我們這些進了王府十多年的人要被你壓在底下?又憑什麽?小王爺要處處事事的維護著你,因為一點點的傷口就不讓你守喪,還讓你住進了江水閣?妒忌,嫉恨深深的抓住了她的心,從月晚進門的那一刻起,她就恨不得將這個看起來還是個孩子的丫頭,給攆出去。
正好有個機會擺在了自己的麵前,如今發生了那麽多的事兒,她還是牢牢地雄霸在江水閣裏,紋絲不動。任憑她怎麽挑撥,任憑呂琦心那個賤人,怎麽添油加醋,還是沒能夠說動小王爺。看來小王爺對這個丫頭早已經動了心思了。哼哼,呂琦心,也有你栽的時候。
可,心裏,對眼前的月晚,更恨。
恨她的年輕,恨她的美貌,恨她竟然奪去了兩個自己傾心的王爺的心。
想當初自己到了王府之後,曾經多少次的向小王爺示好,甚至不惜冒著被老王爺發現鞭笞而死的危險,設下計謀勾引哪個十四五歲的小男人,可他竟然,竟然對自己毫無興致。
而這個丫頭,進到府裏的第一天,小王爺就不惜為了她與皇上翻臉,這樣的禍害不死,難解她心頭的妒火!
想到這兒,伸出手一掌沉沉的聒在了月晚的臉上,眸子迸射著森冷的光,咬牙切齒說道:“小賤人,怎麽掉進冰窟了也沒淹死你。竟然還在這兒招搖過市,顯擺著,還說我的臉皮厚,我看你就是一個徹徹底底靠脫褲子生存的妓女。”
月晚從沒想到,她敢抬手就打了自己,她的嘴裏能說出這麽肮髒的話,一時之間氣得暈頭轉向,忍不住神色間陡然一厲,繼而微微勾起一抹帶著冰霜的笑,抬起未曾受傷的手,“啪啪”兩聲,兩個耳光脆生生的打了回去。
甩甩被震得發麻微微疼痛的手,展顏一笑,嬌媚說道:“話說什麽樣的人說什麽樣的話?媚心,我看你可是有十多年的經驗了吧!唉,這個王府也太沒規矩了,而竟然讓你樣的人溜出來狂吠咬人,我看,你是不是又皮癢了啊?”
說完,直起身子,抿了抿唇。嬌小的下巴緊繃著,此時凝兒和心蓮也氣喘籲籲的趕了過來,一看這個陣勢,頓時明白了什麽。心蓮還鎮定些,趕緊過來見禮,然後就規規矩矩的立在一側。
凝兒早就沉不住氣了,看到這個可惡的女人,就忍不住想要竄上去暴打一頓,剛要動手,月晚一聲厲喝,“凝兒,給媚心侍妾行禮,侍妾也是主子,見禮!”
月晚的話猶如帶著刺兒的蒺藜,一下下的紮在媚心的軟肋上,嫁入王府十多年,她的地位低下,平日裏沒少受到那三個側妃的欺負,如今王爺沒了,終於可以翻身了,可是沒想到又來了個……
凝兒一聽,會意了小姐的意思,趕緊過來行禮:“奴婢凝兒給尊敬的侍妾請安!”
輕飄的語氣,不屑的臉色,一點點都敲打著媚心的心,壓了幾壓的怒火再也控製不住,一腳就踹在了凝兒的身上,惡狠狠的說道:“小蹄子,侍妾也是你這個丫頭叫的麽?對於你這樣不知禮節的丫頭,我今天就代替你的主子教訓你了!”
說著抬起腳又要踢下去。
“凝兒起來!”月晚整個人一頓,繼而反應過來,一把拉過凝兒躲到一邊,厲聲喝道:“媚心,你給我住手。有本王妃在的地方,豈容你撒野!”說著擋在了凝兒的麵前,一身凜然之氣立在媚心的前麵,麵露虎色,威逼嚴厲的氣勢逼得媚心往後一退。氣結地道:“你,你,你……”
月晚眸子一眯,秀眉挑起一抹冷峻,往前緊逼著走了一步,鏗鏘說道:“媚心,你見到本王妃從不見禮,還出言不遜,掌摑王妃,這是你的大不敬,如今,你對一個正在向你見禮的丫頭動手,這是你濫動用家法。針對你這樣的上不尊,下不愛的侍妾,你說,我該用什麽家法處置你呢?”
不緊不慢,緩緩到來,可句句都戳在媚心的心上,一咬牙,今日不是自己勝,就是被這個丫頭給震住,一輩子不得安生,她就不信了,這個丫頭有膽子處罰自己?
嘿嘿一聲冷笑,“丫的,你當自己是棵蔥是吧,可是我聽說嗎,你這棵標著黑暗影子的蔥在王府呆的時間不長了,如果不是小王爺竭力頂著,你早就被休出了泰王府了,恐怕就沒有今日你在這兒指手畫腳了,哼哼,以為自己掛著蔥的名字,自己就成了重頭菜的洋蔥了,切,真是好笑。”
說完,一扭腰身,甩了一下手裏的手帕,轉身就走。
“好,既然你現在承認我是王妃,那麽本王妃就在臨走前行使一下家法,心蓮,這樣的不敬,應該怎麽處罰?”月晚並未回頭,而是牢牢地盯著抬腳要走的媚心。
心蓮一愣,皺了皺眉頭,趕緊回稟道:“王妃嗎,這樣的不敬,好像應該杖責二十大板的吧。”
“好,凝兒,今日你就是執法官了,給我使勁兒的打這個張狂的女人,打得缺胳膊少腿了,或者是鼻青臉腫了,凝兒我告訴你,我饒不了你,你打得越重,我懲罰的越輕,或者直接獎勵。”
月晚冷冷一笑,抱著雙臂,站在一側,自己隻用冷眼瞧著,凝兒不是仇恨麽?那就讓她有仇報仇,有恨消恨。
凝兒一聽,哇哇哇,小姐啊,小姐是給自己一個正當的出氣的機會啊,小姐啊,您真是太理解支持凝兒了啊!趕緊撲了過去,伸手就拽住了媚心的頭發,嘴裏甜甜乖乖的回稟道:“是,小姐,凝兒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對待瘋子的手段,凝兒是會創新的!”
手上力道一緊,媚心隻感到頭皮一陣陣的發麻,身子不穩,就往後栽了過去,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後腦勺碰著地麵發出的響聲,凝兒大樂。“啊啊,這一下真是實在啊,看來媚心侍妾對別人虛假,對自己還是實在的。”
噗,倒在地上,已經分不清上下左右的媚心差點兒沒背過氣兒去,這丫頭,也太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