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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田助(其壹)

  就是這個感覺!

  作為戰鬥的另一方,與麵露頹色的白陌不同,田助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絲微笑在他那張堪比抽象派立體畫的臉上顯得相當別扭,或者說驚世駭俗,躲在後麵的八重凜沒有看到,但時刻緊繃神經注意他動向的白陌自是注意到這一幕。


  你似乎很開心?


  趁著攻擊的間隙,將丹櫻從右手換到左手的白陌眯起眼睛。


  是啊。


  在他殘缺不全的記憶中,那些玄乎的武俠小說提到兩個水平相近之人交戰時,甚至能夠讀懂對方的想法,以前的白陌對此嗤之以鼻,此刻的他卻是不得不信。


  雙劍再度交叉,說時遲,那時快,趁著僵持的刹那,破敗之刃上的血氣瘋狂湧動,如同破堤的黃河,猩紅的洪流咆哮而上,勢要吞噬那名為‘丹櫻’的淨土。


  可超古代流傳下來的神器又豈是泛泛之輩?即便失去能量供給,櫻粉色的刀刃依舊萬法不沾,那汙穢的血河還沒蔓延上片刻,便已經哀嚎著返回屬於自己的領土。


  靈刀發出愉悅的低吟,似勝利者的洋洋得意,失敗者已然蜷縮在自己的領地,但從那隱隱流動的洪流來看,依舊在暗地賊心不死地策劃著下一次的入侵。


  我真的很開心啊!

  持刀的右手再度發力,趁著白陌用力格擋的刹那,右腿猛地踢出宛如長鞭,即便白陌反應驚人,同樣抬起左腿擋下這一擊,依舊還是被擊退一段距離。


  沒給他反應的時間,田助再度宛若出膛的炮彈,腳下炸響俯衝過去。


  身形劃破空氣帶來陣陣的呼嘯聲,渾身上下的衣物因為剛剛的交戰破破爛爛,不少地方被滲出的點點血珠染的淡紅。


  這個男人,依舊在笑著。


  神經病!

  白陌是越來越不能理解這村子的人到底在想什麽了,這家夥現在明顯就是在不要命的廝殺狀態,那一身自內而外散發出的血腥味嗆得他忍不住皺眉,這種以傷換傷的打法白陌可沒法奉陪,不免有些畏首畏尾。


  他是不怕受傷不怕痛,之前與妖狐打成那樣他眉頭都沒皺一下,可與毫無後顧之憂的田助不同,打完這一仗,白陌接下來還要帶著八重凜逃跑!


  在這緊要關頭,這家夥居然跟個牛皮糖似的死命不放,白陌怎麽可能不生怨氣?!

  你要是想找人幹架就去找小八啊!保證那丫頭連櫻吹雪都無需出鞘,就能虐的你滿地找牙跪地痛哭,在這向老資發狠算什麽男人?!


  被田助擊退的白陌眼角的餘光正好瞟到落在腳邊丹櫻的刀鞘,它早已在剛剛的戰鬥中被田助從中攔腰斬斷,正淒涼地躺在院子的角落,即便前幾天它還隨著主人征戰天下不可一世,此時卻依舊逃不過成為沒人需要破爛的命運。


  不,倒是還能廢物利用一下!

  右腳用力踏下,腳下斷成兩半的刀鞘其中一節在田助即將衝到白陌身前的刹那,高速旋轉著彈到到高於兩人平視的半空之中!


  鏗!

  畫風詭異的雙刃再度十字交錯,雙手持刀帶著巨大衝擊力的田助瞬間壓製住反應倉促的白陌,那雙正常睜開也會被任課老師誤認為上課開小差的眼眸中,眼白幾乎被鮮血般的赤紅所覆蓋,明明是夏季,嘴中卻呼出宛如人們冬季出門時,由於溫差過大所產生的蒼白氣息。


  他咧著嘴,口中參差不齊的牙齒映入白陌的眼簾,口涎滴落在地,混雜著血腥與汗臭的惡俗氣味撲麵而來,在白陌的眼中,此時的他,好似因為剛剛從十八層地獄中歸來,興奮地咧嘴狂笑手舞足蹈的惡鬼!

  白陌不明白這家夥為什麽會對與自己廝殺如此開心,因為他從來沒有從賭上性命的戰鬥中獲得過哪怕一絲的快感,他相信,即便以後也一定不會改變。


  可是——


  既然你如此執著,那我就奉陪到底!……

  似乎和大五那小子說的一樣,還真挺像的。


  躲在角落中,男人望著由於被護衛隊成員嘲笑,掄起刀子一一將他們揍翻的白陌,隱隱浮現出有趣的神色。


  他口中的像,並非是外形這種膚淺的東西,所說的,是劍術的風格。


  今天一大早就聽到家裏大五郎在那嘟嘟囔囔,對此提起一點興趣的男人索性偷偷摸摸跟在他的身後來到護衛隊的訓練場。


  這麽一瞧,那小子還真沒有看錯!

  與孩童時期被拐賣到戰場的自己類似,這種沒有絲毫拘束套路,單單隻是為了勝利與生存而出鞘的劍術。


  不過他的一生也並非那種仗劍天涯的大俠,非得執著於手中之劍。之所以會用劍,也隻是因為被人販子遺棄在戰場後,附近殘缺不全的屍體手中握著的東西,唯有這個自己能拿的動。


  像不像自己的風格,他倒也不算在乎,可對於白陌這種完全出自本能的野獸派劍術的來源,他倒是有那麽一丟丟的好奇。


  這個興趣使然的男人自然就是那個田助,沒錯,就是那個在村民眼中做事畏首畏尾不成大器還長的賊雞兒難看的家夥。


  其實田助小的時候長的相當粉雕玉琢,即使穿著粗麻布製成的和服,遠遠看去依舊跟個有錢人家不小心走丟的小公舉似的,否則也不可能被人販子看上拐賣。


  在得知他不過是個窮苦人家出身,撈不到太大油水後,那群喪心病狂的玩意看在他那張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臉蛋的份上,也沒有將他和其他誤抓的孩子們分到一類,而是特地把他當成高檔貨分籠子裝,打算將之送到江戶的歌舞伎町賣個好價錢。


  這麽可愛的男孩子,肯定有許多達官貴族喜歡的!

  隻是很可惜,在送他上路的某天夜裏,某個喝大了的看守在小解的片刻,被月光照耀下,宛如被囚禁獻給八岐大蛇前,奇稻田姬般的田助迷得神魂顛倒。


  從古至今,酒這玩意喝多了總是容易出事,這廝瞬間感覺小兄弟一O擎天,腦中的理智直接崩斷了弦。


  這位畜牲二話不說,摸出腰間掛著的鑰匙打開牢籠脫(咳)下褲子就撲了上去。


  ——此處省略一萬字

  做完運動的畜牲就此沉沉睡去,滿是酒臭氣的嘴巴偶爾還嘟嘟囔囔著什麽東西,肥胖的身軀重量全部集中在人家田助一個才十歲大的孩子身上,壓的他差點背過氣。


  但好歹,囚禁他的籠子就這麽被打開了。


  田助雖然小,但也不傻,他知道若是不是趁著這個時候逃跑,等這人反應過來自己肯定逃都沒法逃。


  顧不得下半身那股撕裂般的疼痛,田助費盡力氣終於從那頭死肥豬的身下鑽出來。可正當他跨出籠子即將奪路而逃時,他才注意到,與自己的‘單間’不同,一旁的‘多人宿舍’中閃閃亮的幾對眼睛正在死死地盯著即將逃離苦海的他。顯然,他們剛剛免費欣賞了一場高清無碼的現場直播。


  見他望過來,這群同樣被人販子抓住的可憐人具都是先指了指鎖著籠子的鎖頭,又指了指自己緊閉的嘴巴,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沒有辦法,田助又轉身回來,小心翼翼地從死肥豬腰上摸出剩下的鑰匙,抱著好人做到底的心態,一口氣將這附近的籠子全部打開。


  那麽多人當然不可能不發出一點聲音,這下可捅了馬蜂窩,警覺過來的看守們霎時間傾巢而出,開始抓捕這群居然膽敢跑路的小兔崽子。


  夜黑風高,借著天時地利的掩護,絕大多數被放出來的孩子都順利的跑掉,殘念的是,那絕大多數人中並不包括田助。


  他本來是能夠跑掉的,可跟在他身邊的小孩眼看著後麵那個看守要追上來,居然伸出腿將田助絆倒!

  這小孩知道,田助與他們不同,這個漂亮的‘小姐姐’可是那群大人們的心肝寶貝,隻要田助停下,後麵追著的那個人一定也會停下抓住他,以免他再次跑掉,那自然沒有辦法再追自己了。


  事情沒有出乎這位心中洋洋得意的小天才的預料,那個看守二話不說就停下腳步將摔倒的田助‘逮捕歸案’。


  不過小天才也沒好到哪去,因為他們原本前進的地方是一處斷崖,漆黑的夜間遮擋的並不隻有看守們的視線。


  對於沒有停下來的他來說,自由落體的感覺,興許會很美妙吧。


  指不定到了地獄,閻魔大人還會因為他拯救一條無辜的生命而給其增加點功德?


  想必閻魔大人若真一時腦抽,鬼燈書記官也不可能允許。


  至於為什麽隻有一人份的功德?

  很簡單嘍,後麵那個追他們的王八蛋是故意把他們往絕路上逼的唄。


  閑話到此為止,按理來講,是個腦袋清晰的家夥在麵對這種情況時,都會在接下來的路程中好好看守最值錢的田助,到時候想辦法好賣個好價錢進行止損。


  畢竟男孩又不是女孩,沒有那層月莫,包裝一下誰也看不出來不是?

  可惜,這群王八犢子中一個頭腦清晰的也沒有,或者說,即便有,也無法阻止接下來那慘無人道的獸宴。


  事已至此,為什麽不加入其中呢?

  一天一夜後,包括那原本漂亮的臉蛋在內,破破爛爛的如同被玩壞布娃娃般的田助,被他們隨隨意意地扔在一處剛剛結束戰鬥沒兩天,充滿斷臂殘骸的戰場後,吆喝著汙言穢語駕車離去。


  在這群畜牲的眼中,死人自然要與死人待在一起,甚至還繞路將田助扔到這個大型天然墳場中的自己簡直感動蒼天,被評價為東瀛十大傑出青年都不為過。


  似乎老天爺都不願意再為這群畜牲的罪行多填一筆,隨著微弱的咳嗽聲,田助那布滿某種石楠花氣味白?色?液。體的小手微不可查地動了動。


  接下來,便是作惡者理所應當的結局:


  那群家夥萬萬沒想到,這片戰場所處的位置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戰爭頻繁到簡直不可理喻,還沒等他們駕車離開多遠,伴隨著雙方不約而同的衝鋒號,被兩股軍隊夾在中間的他們瞬間被做成了人販子醬。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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