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徐仲楷起床的時候發現任忍不在臥室裏,先心驚膽戰去照了下鏡子,發現吃了藥又睡了一覺,臉色的紅腫已經消得差不多了。他伸了個自信滿分的懶腰,這才慢條斯理地刷牙洗臉。走到樓下才發現任忍在廚房裏搗鼓。


  “你做早飯?”徐仲楷倒了杯水,喝著嫌沒味,一邊在櫃子裏找茶包一邊問。


  “你從哪找來的底料啊?”任忍有些驚喜地回頭看他,“這不是橫州的那家餛飩店的秘方嗎?”


  徐仲楷一探頭,果然看到任忍手裏是一個保鮮盒,裏麵放滿了一個個調料包大小的透明袋子,裏麵是配好的底料,密封地好好的。保鮮盒外麵還貼著便利貼寫著需另加醬油多少毫升之類的。


  任忍又端起一個大保鮮盒,裏麵是包好的小餛飩,說:“你總不會是從橫州買過來的吧?”


  “怎麽可能?”徐仲楷沒找到想喝的茶包,倒發現櫃子最裏麵有幾包茶包是他沒印象的,依稀記得以前阿姨說是徐明義寄給他的,料想是好茶,幹脆拿了一包,用開水衝著了,“是我拍下來發給家裏的阿姨,昨天阿姨才包了放進來的。底料倒是直接從橫州那老板那買的。”


  “你什麽時候買的底料?”任忍發現家政阿姨連骨湯都準備好了,便直接開了火,等著鍋裏沸騰便下調料和小餛飩。


  “就是陪你拍戲的時候啊,我看你特別喜歡吃,就讓大寶帶我去了。結果老板不肯賣秘方,我隻好給了一筆錢要他按比例配好了寄過來。”徐仲楷喝了好幾口那茶,說,“放心吧,已經買斷好幾年了,每個月都會寄的。”


  “你是有錢沒處花嗎?”任忍哭笑不得,皺眉說,“我是很喜歡,但也不至於這樣啊。弄得跟一騎紅塵妃子笑似的,也太敗家。”


  “那你倒是笑啊,你笑了,就值了。幾包調料能有多貴?花的是小錢。”徐仲楷站在任忍身後,笑著看任忍下餛飩。


  任忍低著頭,專注地看一個個小餛飩撲通撲通跳下水,忽然像忍不住了似的,轉過身把頭埋進徐仲楷肩窩。他死死地摟著徐仲楷,不肯讓徐仲楷看他表情,整個上身都在微微地抖。


  徐仲楷心慌意亂地舉臂,遠遠拿著杯子,生怕熱水燙著任忍,一個勁問:“怎麽這是?哭了?小忍?寶貝兒?小忍寶貝兒?”他羅裏吧嗦地解釋這隻是一件小事,不值得感動成這樣,又說自己其實也很喜歡那個小餛飩,就是順便,卻發現任忍顫抖地更厲害了。


  “緩一緩,別哭了。我都沒法抱你,你好歹讓我放下杯子啊。”這話剛說完,任忍往後退了一步,像憋不住了似的放聲笑起來,起初還隻是笑出聲,最後卻像是承受不住似的蹲了下去連連擺手。


  “所以你一直在笑?”徐仲楷感覺自己被耍了,難以置信地問。


  “不是……你讓我……哈哈哈哈笑……的嗎?”


  徐仲楷無語地說:“不是這種笑法啊!”


  任忍笑得漲紅了臉,他伸出一隻手,說:“拉我一把,我沒力氣了,站不起來。”


  “至於嗎?”徐仲楷握住任忍伸出的手,把人拉起來。任忍這才漸漸平靜下來,開始盛小餛飩。


  “所以你到底在笑什麽啊?”


  “就是開心啊,畢竟吃的是我最最最喜歡的小餛飩。”任忍的酒窩若隱若現。


  “你最最最喜歡的不是我嗎!”


  “你是食物?”任忍把餛飩端到早就坐著的徐仲楷麵前。


  “我怎麽不是食物了?”徐仲楷眨眨眼,使壞說,“你上次還吃得津津有味,整根都吞下去了呢~連噴出來的那個都舔掉了!”


  任忍一把捂住臉,耳朵根都紅了,說:“一大早能不說這種事嗎?”


  徐仲楷壞笑了一下,沒有得寸進尺,卻忽然感覺自己身上真是有些燥熱,熱得口渴,難道是因為剛剛聯想到了色色的事嗎?徐仲楷遲疑地又喝了口茶,還不知道罪魁禍首正是茶包裏徐明義曾送來給他壯陽的補品。


  他看見任忍心情極好地吃著小餛飩,然後又開始吃桌上擺著的櫻桃。明明隻是唇紅齒白的少年十分尋常地吃著櫻桃吐著核,徐仲楷卻總覺得那張小嘴看得他心裏有股邪火——不免又回憶起那張嘴在床上曾經吃一些其他東西的樣子。


  “不要想嘴唇!”徐仲楷不自在地揉了揉硬得難受的下身,卻發現越揉越難受。


  任忍的手機在茶幾上響了,任忍赤著腳走過去半跪在茶幾上接電話。


  “喂?夏亞?——誒!你幹嘛!”任忍剛開口就發現手上一鬆,徐仲楷把手機抽走迅速長按關機,任忍吃驚地回頭,嘴唇瞬間被徐仲楷吻住。


  他瞪大眼睛,腦袋被徐仲楷的手掌固定著,接受這個有些意外的親吻。等到徐仲楷的手掌伸進他睡衣的下擺,一路摩挲上去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地想,徐仲楷身子怎麽這麽燙?

  “不是!要發情也別在這啊!那邊還是落地窗,我們連潤滑都沒有!”徐仲楷的吻落到他脖子上,任忍掙紮著喘著氣吼。


  徐仲楷湊過去用力咬了咬任忍的下嘴唇,疼得任忍一激靈,旋即整個人被拉起身,還沒搞清楚方向就被徐仲楷騰空抱住了,他不得不把兩腿用力夾住徐仲楷的腰,以防自己掉下去。


  徐仲楷托著他,跌跌撞撞把他抱進浴室,放在洗臉池上,一邊接吻一邊摸索著找架子上的潤滑,任忍的睡衣被拉扯地歪歪斜斜,隻聽見徐仲楷啞著聲要他抬腿,懵懵懂懂地按著指示剛抬起腳腕,徐仲楷就一把把褲子拽下去了,大腿根貼著洗臉池,冰冷刺骨,他瞬間“嘶——”了一聲,然後沒等到他感受到更多的冰涼,徐仲楷發燙地手掌就開始揉捏著他大腿了。


  任忍的後腰頂著水龍頭,卡得有些疼,兩條腿被架在徐仲楷肩上,他失去平衡,雙手撐在兩側,隻能靠著後腦勺與鏡子的接觸不歪斜到一邊。徐仲楷早上沒刮胡子,有些紮手的小胡渣磨蹭著任忍的鎖骨。任忍下身顫巍巍地挺著,幾次想去摸,卻騰不出手。徐仲楷已經出了一身汗,衣服扔在一邊,那個溫暖柔軟的洞穴隻能讓他飲鴆止渴,他渴望著更多。兩人相連的地方已經是泥濘一片,潤滑液浸濕最充分的地方已經有些紅腫了。


  任忍難耐的仰著脖子,眼睛濕潤,他抽著涼氣,已經忘卻了後腰那水龍頭頂地他不舒服,腦子裏隻有身前徐仲楷深深淺淺頂地極痛快。他嗓子眼裏時不時擠出來的呻吟,在衛生間狹小的空間如同環繞立體聲,刺激地徐仲楷死命地揉搓他。


  跟以往那些溫柔的性愛不一樣,今天這突如其來不打商量就開始的性愛陌生而刺激。


  徐仲楷重重頂進去,任忍忽然驚呼一聲,仿佛千百種螞蟻從下身酥酥麻麻地咬著血管前行,他已經有些想哭了。徐仲楷從任忍後背往下摸,驀然發現任忍後腰正被水龍頭戳中,怕任忍後背受傷,他一把托著任忍的臀把人放下來,讓任忍背過身,兩個人都麵向了鏡子。


  任忍沉著腰迎接著暴風雨般的撞擊。大約是第一次在鏡子裏看到自己的表情,任忍羞澀地不敢直視,徐仲楷掐著任忍的乳尖,要他看鏡子。下身淌出的水已經從大腿根一直往下流。


  任忍的手無力地撐著鏡麵,看到自己跟徐仲楷沉溺於欲望有些發紅的麵孔。


  繞樹三匝,有枝可依。他呻吟著,喟歎著,茫茫然地釋放了。


  徐仲楷發現自己今天特別給力!

  任忍已經射了三輪了,他居然還沒停。雖然老腰仿佛有些酸了,任忍眼睛都哭得有些紅了,但是就是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


  “什麽時候結束啊!”徐仲楷一邊動一邊說。


  任忍已經沒有力氣回答,隻能咬著嘴唇承受,心裏斷斷續續地說:“你他媽……不停……怎麽……結束啊!”


  夏亞本來打給任忍是聽說任忍也殺青了,想喊他有空出來吃飯,然而任忍不知道怎麽了,怎麽打都是關機,快中午才回電,聲音嘶啞著說上午有事沒能回。


  “你這個聲音……”夏亞沉思了一下。


  任忍心提到嗓子眼,正打算編個理由解釋,就聽見夏亞不高興地說:“你是不是背著我跟人約唱K了!”


  任忍:……


  “你以前還說你不唱K!你嗓子都啞了!他媽明明是麥霸!”夏亞越想越氣憤,“在哪唱歌啊你!為什麽不喊我?”


  任忍無奈地回:“沒……我練台詞呢。明後天有空再約吧,我這會特別累,說不動話。”


  夏亞聽見那頭不知道誰跟任忍說話,還沒開口任忍就匆匆把電話又掛了。


  “什麽鬼!”夏亞簡直莫名其妙。薑冕一大早就走了,家裏空蕩蕩的,少了好些人味兒,連任忍都約不出來。夏亞悶悶不樂地躺倒床上,刷著手機。


  任忍一臉怨氣地看著徐仲楷跪在床上給他擦藥膏。


  徐仲楷說:“真的不是故意這麽持久的!”


  任忍:……


  “我也很難受啊!下麵都跟著火了似的,都變成火雞了。”


  “你是不是吃春藥了啊?”任忍臉上還有沒退去的情潮,這嘶啞的聲音聽著跟撒嬌似的。


  徐仲楷想了想,早上還沒來得及吃餛飩,就喝了茶。難道茶跟昨天的過敏藥同吃有奇效?他一邊想一邊任勞任怨給任忍下身塗抹,隨口說起了小軟的事。畢竟昨天一見麵是為了生日,實在沒空說這些。


  任忍聽完,麵無表情地穿好衣服,說:“就直接告訴劉紅珍吧,有什麽可瞞著的。按盧斌的性格怎麽可能不要親生孩子?”


  “總覺得有些殘酷,小軟還在觀察期。”


  “那她也有知情權啊。不是我們都不說,這事就不存在了,總要麵對的。倒不如給她找個好律師,分財產的時候別吃虧。當然要他傾家蕩產付出代價。”想了想,任忍嘲諷道,“盧斌也沒幾個錢,有什麽可傾家蕩產的。”


  徐仲楷坐在床沿,說:“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吧,需要幫忙就找小周。”


  任忍點頭,又問:“你會覺得我冷血嗎?我想讓盧斌吃點教訓。”


  “這種人有什麽可教訓的?但如果你想出氣,我肯定支持。”徐仲楷摸了摸任忍的臉,“你順心就行。”


  “我就是煩,怎麽一個個的都出軌?許下承諾的是他們,不負責任的也是他們,這世上怎麽好事都讓他們占了?”任忍撓撓頭,又有些泄氣的說,“我既恨他們自私,又理解他們自私,大約他們也有難處。你當我胡說八道吧,我也不知道我在瞎扯什麽。”


  徐仲楷心裏知道任忍大概是想到張一萍了,寬慰道:“你不用逼自己做個善解人意的人。”


  任忍抬著亮晶晶的眼睛看他。


  “能理解不代表非要原諒,如果你無法原諒也不用自責。”


  任忍沒吭聲,過了會,不知道想到什麽,問:“你會想要自己的孩子嗎?盧斌因為想要親生的孩子,都可以背叛陪了他三十年的發妻……而我們倆,肯定沒孩子啊……“


  徐仲楷想了想說:“我不喜歡小孩子,太吵了。我喜歡那種特別懂事特別惹人疼的大孩子。”


  “不經曆小孩子,怎麽變成大孩子?”任忍很無語,“總不能要求人家生下來就跟哪吒一樣會說話吧。”


  “我倒是有個主意。”徐仲楷笑著摟住任忍,“我看你是特別懂事特別惹人疼的,你要不要叫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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