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能想象。”夏亞正趴在床上,他有部戲剛殺青,回來倒頭斷斷續續睡了兩天兩夜,除了上廁所,就啃了塊麵包,醒來就刷微信,之前劇組的人熱乎勁沒過,這兩天還在群裏聊天,不知道誰就聽說了任忍懟嶽明帆的八卦,立刻發到群裏了。他餓過了頭,肚子也不覺得難受,懶得動彈,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任忍聊:“還記得你當年狠揍我是颯爽英姿。”
“所以我才覺得你是個抖M啊。”任忍回憶了一下,也覺得好笑。
“那嶽明帆會給你穿小鞋嗎?欸,我看他不爽很久了,有次頒獎典禮你知道吧,群訪,這哥兒們站我旁邊把古裝玄幻劇批評地一塌糊塗,說什麽都是垃圾劇,握草!我那年就是玄幻劇爆的!這就算了,轉頭他也去拍玄幻劇了,情商太感人了。”
“不知道,反正我還有半個月就殺青。”任忍猶豫了一會,說,“有個事兒,感覺可以跟你說。”
“啥?”夏亞打了個哈欠。
“我跟徐仲楷在一起了。”
“哈???”夏亞哈欠硬生生卡住了,眼淚都標出來了,“你是凱丁嗎?(Are you kidding?)”
“我是希爾瑞斯。(I’m serious)““任忍示意大寶收收東西,準備回去。
“誒,我上次就看出苗頭了。做好保密工作啊!”
任忍“嗯”了一聲,又口頭約定了回去聚餐,把電話掛了。
夏亞懶洋洋地走出臥室,正在愁晚上吃啥——畢竟給助理放了兩天假,總不能喊人家小姑娘回來做飯——就聽見手機又響了。這次是薑冕。
“有空出來吃飯嗎?”
“沒空。懶得動。”夏亞一手拿手機,一手把冰箱裏過期的東西都給扔進垃圾桶,扔完發現真是不剩什麽了,除了速凍餃子,就剩兩盒雞蛋。
“哦。”薑冕心平氣和,“那我去找你。把地址發來。”
夏亞眼珠子轉了轉,說:“那你來做飯吧,我餓死了。”
薑冕答應了,說過會到。夏亞想著薑冕既然來做飯,就不用自己做飯了,十分高興,拖拖踏踏地走進臥室,把快餿了的自己洗了個幹淨。等到洗完,正好薑冕敲門。
“不是,你怎麽什麽也沒拎啊?“夏亞在薑冕兩隻手上看了半天,“我本來還想說來都來了客氣什麽。您也是真不客氣。”
薑冕穿著一件黑風衣,進門就把風衣紐扣解了,一眼看見屋子裏亂哄哄,客廳裏擺了幾個大行李箱,都是開著,攤在地上,衣服鞋子更是直接放在了地板上。薑冕沒找到地方落腳,歎口氣,一把扯住轉身要走的夏亞後領口,一扯,夏亞撞到他懷裏。
“你這是豬圈吧?客人來也不收一下,您才是真不客氣啊。“
“幻滅了?發現你男神私底下是這德行?“夏亞心情頗好地問。
薑冕捏了一下他屁股,說:“你收行李我做飯,飯做完還這麽亂的話,就打你屁股。”
夏亞:……
“不是,我家亂不亂,關你屁事哦,你管得也太寬了吧?“
“因為我晚上打算住這。”薑冕放開夏亞,一臉嫌棄地走進了廚房。
“臉皮真厚。”夏亞嘟囔著,任勞任怨地收起行李來。
半小時之後,薑冕端了幾個盤子出來了,客廳終於也寬敞了不少。夏亞雀躍地探過頭,失望道:“速凍水餃和炒蛋?這夥食也太差了吧?”再一看水餃的擺盤還真不錯,旁邊居然還用胡蘿卜雕了花。
“形式主義!”夏亞不屑地哼唧,“特麽都吃速凍水餃了,還雕什麽花?做作。”
薑冕瞥了他一眼,說:“不吃我就倒掉。”
夏亞不情不願地坐下去,狼吞虎咽起來。
吃了個半飽之後,夏亞自然而然聊起了嶽明帆和任忍的過節,薑冕吃飯的時候不愛說話,就聽見夏亞一個人嘰嘰哇哇的。說著說著,夏亞就把手機拿出來了,說:“誒,我給你看嶽明帆那次跟我一塊的訪談,傻逼到無語!”他翻出微博迅速輸了幾個關鍵詞,卻看愣了。
嶽明帆工作室跟一些微博營銷號有合作,今天下午在任忍那受了氣,便找了這些營銷號帶節奏“嶽明帆爆小鮮肉頂嘴沒教養“。包養什麽的沒敢爆,也不指名道姓,但一看嶽明帆最近合作的人裏,說的是誰很明顯了。周景也轉發評論說“嗬嗬。”眼看熱搜就上來了。
“操!這傻逼!”夏亞一拍筷子,必須懟他。他迅速切成了小號,想想小號也沒幾個粉絲,罵人又不管用啊,切到大號又不方便直接撕,正糾結,忽然刷新到一條微博。
薑冕V:有些前輩教做人的時候最好先看看自己,除了年齡大點,哪點稱得上前輩。紅眼造謠有意思嗎?微笑.JPG
夏亞抬頭,看見薑冕雲淡風輕地刷著手機,手上還沒有停。
“牛逼啊薑影帝!這話估計隻有你敢說出口!“
“可不是麽,你演技還比不上嶽明帆呢,你說這話就不合適了。“
夏亞無語:“不黑我會死?”但是他心裏是出了口氣的,順手就把自己微博名改成了“薑冕今天一米八”。改完也不看微博了,老老實實地繼續吃飯了,隻有對麵的薑冕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吃完飯薑冕就說一塊玩遊戲,夏亞興致勃勃地跟薑冕打了一晚上遊戲,完全沒有功夫看手機。等到第二天早上順手一刷才發現,我擦!昨天腦子抽了,微博名改的是自己的大號!
這個主要還是怪夏亞自己腦殘,他一直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自己的小號名字取得跟高仿號似的,叫”夏亞-”,平時高興起來還去搶自己熱門。所以他昨晚兩個號切換來切換去,自己也沒注意這一個小短橫的差別!
更勁爆的是,薑冕截了夏亞現在微博名的圖,發微博說“我每天都有一米八,謝謝。”兩人的粉絲都瘋了。於是三角關係撲朔迷離起來。一部分人認為薑冕跟任忍關係更好,畢竟影帝曾經在訪談裏直說任忍有救命之恩,一部分人認為任忍和夏亞關係更好,畢竟青梅竹馬,雙方多次公開表示假期一般約對方吃飯,第三種就是認為任忍隻是個拉媒的,畢竟薑冕和夏亞在微博上互動最多。當然第三種被認為是邪教,理由是薑冕和夏亞根本沒合作過,公開場合也沒什麽同台。站薑夏的粉絲們有理有據:不合作還撒糖的才是真cp好嗎!昨天微博上吵吵了一晚上,早上才有了定論,說是因為薑冕幫任忍出氣,夏亞作為任忍圈裏最好的朋友稱讚他講義氣。
Melody從昨晚就知道這麽個事了,找人連夜剪了任忍各種場合裏對前輩有禮貌,對工作很敬業的視頻,第二天一早就找營銷號帶節奏。再加上薑冕和夏亞鬧得這一出,重點都帶歪了,所以嶽明帆那些都不是事兒了。
夏亞氣急敗壞地說:“你他媽故意的!你昨天晚上就發現我改錯微博名了!你故意兜著我關機玩遊戲!”
薑冕很坦然:“是啊,我故意的。”
“不是,你能有什麽好處啊?”
“看你跳腳,我覺得好玩。”薑冕端出兩盤煎蛋,和夏亞麵對麵坐在餐桌上。
“操,怎麽又是煎蛋?你是不是隻會煎蛋啊?”
薑冕一臉平靜地說:“哦,我這邊做飯都是積分製的,上五次床升級一次,菜品級別跟著提高。想吃好的得多上床。”
“你無恥不無恥!“夏亞震驚而堅定地衝著薑冕的臉比了個中指。
薑冕笑了,忽然眯著眼湊過去色情地舔了一下夏亞的中指。
夏亞像被火燙了,飛快地縮回手指,嘟囔著:“草草草什麽毛病……”
“你有感覺了?“薑冕好整以暇地問。
“沒有!別自作多情!”
“哦,你硬了。”這次是肯定句,因為說這話人的腳已經架到另一個人大腿根,驗證了。
任忍去蛋糕店買了好幾種cupcake,帶回去跟徐仲楷窩在酒店裏。這一晚上的腥風血雨他一點都沒關注。
“蛋糕也隻是你一個人吃吧!”徐仲楷看見任忍把每個口味都嚐了一遍,可憐兮兮地說,“沒禮物嗎?”
“我問過了啊,你說你什麽都不缺的。”任忍攤手。
“欸,但是沒禮物也讓我好氣啊。”
任忍無奈:“我買什麽你都看不上吧?”
徐仲楷賭氣地咬了一大口奶油,不吭聲。男朋友生日都不給禮物,是不是不愛我了。
“呐。”
徐仲楷感覺自己胳膊肘被人碰了碰,撇著嘴回頭,看見任忍手上有一張銀行卡。
“給你保管。密碼是你生日。”任忍放到他手上,轉身走向浴室。
這突如其來被包養的感覺,好新鮮好刺激。
“裏麵多少錢啊?“徐仲楷喜滋滋的問。
“全部身家。“
“那看來是不多了。“徐仲楷歎口氣。
任忍翻了個白眼。
“你放我這幹嘛呀~“徐仲楷明知故問。
“養你啊。”任忍擠了點牙膏,“你看你一天天也不工作,我不得賺錢養你啊。”
徐仲楷小心翼翼把卡放好,說:“我算是明白為什麽有些人喜歡被包養了,被包養真的很爽!哎,早知道被你包養這麽爽,我的願望就不是想當絕世好攻了,肯定是一輩子被你包養啊。”
任忍頓了下,忽然惡劣地笑:“被包養可是要在床上好好伺候我的。”
徐仲楷走過去,從後麵摟住他,頂了頂胯,完全不要臉了:“爸爸說得對。”
任忍嗆住了。
“今晚要不要試試道具啊?“徐仲楷鬼鬼祟祟,“大爺~包你爽!”
任忍黑臉道:“滾!”
徐仲楷第一次過這麽平淡無奇的生日,沒有派對,沒有虛與委蛇,沒有無數他用不上的禮物——雖然等他回辦公室,還是有一堆沒用的禮物在等他——他今天一天都隻是在手機上感謝了祝賀他生日的親友,一律宣稱在小島度假。
祝羽發來微信:“老徐,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與你家小朋友好好的,一枝梨花壓海棠,沒什麽事就別來我這秀恩愛了。記得早點回來工作。”
徐仲楷得意洋洋,完全忽略了祝羽把他當老人家,回:“小朋友把全部身家交給我了!你那些女朋友行嗎!羨慕嗎!嫉妒嗎!”
祝羽麵無表情回:“不羨慕,我不缺錢。”
“庸俗!腦子裏隻有錢!“徐仲楷冷哼,“我們小忍!以前多麽愛錢如命!現在讓我管錢,你想想這個愛意多深沉。”
祝羽:“……完全沒感覺出你在誇他,另外,一般不是老婆管錢嗎?任忍是把你當老婆使吧?你不會是……”
徐仲楷坦蕩蕩地回:“滾!我們夫夫床上的事別想打聽。小忍把我當老婆就當老婆唄!我給我的定位就是老婆攻。不說了,小忍來了。”
祝羽:……
徐仲楷春情蕩漾地問:“小忍~可以用道具嗎~”
任忍冷著臉完全不接茬。
徐仲楷倒了兩杯紅酒——後勁很足的那種——遞給了任忍。
任忍盯了他半天,說:“你目的性可以不用這麽強吧?我都看出來你想灌醉我了啊?”
“所以你要不要願者上鉤?“徐仲楷把酒杯放到床頭,湊過去細細地吻他鎖骨。
任忍感覺到脖子那被親的癢癢的,簡直是糊了一鎖骨口水,一腳把徐仲楷踢回床。然後轉身就把紅酒一口悶了。徐仲楷目瞪口呆地說:“也不用喝這麽猛吧?”
任忍感覺一時半會腦子還算挺清醒的,淡定道:“我上鉤了。想玩什麽?”
徐仲楷腦子裏一根線瞬間炸成煙花。他一陣風似的地跑過去扒拉出一個手銬和一隻眼罩,看了看箱子裏還有的更重口味的道具,沒敢拿出來嚇壞任忍。
“你這個手銬帶來,本來想幹嘛用?“任忍揉著太陽穴問。
“我原來計劃大不了你在上麵嘛……所以我怕我在下麵會掙紮,就買了手銬,這樣就跑不掉了。“
“你計劃還挺周密……”
徐仲楷笑:“其實我特別喜歡看你穿你那個藍白色的外套,像高中生似的。”
任忍感覺腦袋已經開始轉了,勉強起身把自己箱子開了,拎出一件寬鬆外套,把自己睡衣脫了,隻穿著那藍白的跟高中校服似的衣服,暈乎乎地走到床邊:“你想怎麽玩?”
徐仲楷不好意思道:“我把我自己捆上,然後你自己動——”
話沒說完,任忍已經把手銬套進他白皙的手腕,哢噠一聲鎖上了。他的眼神濕潤迷離,像有些搞不清狀況似的,半跪到了床上,問:“還想怎麽玩?”
徐仲楷嗷嗚一聲撲上去,情動地吻住他。
火熱,心慌,細喘。
徐仲楷扶著任忍的腰說:“我能說話嗎?”
任忍想擺手,發現自己的手已經鎖在胸前,想開口,卻變成了索吻。
徐仲楷說:“你這個衣服太純情了,我特別學廣播腔——為革命事業鍛煉身體!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一邊說,他一邊有節奏地律動。
任忍嗚咽著,眼睛被帶上了眼罩,什麽都看不清,隻有感官。
“三二三四,四二三四,換個姿勢,再來一次!”徐仲楷把任忍翻個身。
還好任忍喝大了,聽不見,不然……大概是做不下去的吧……
一覺醒來,任忍隻覺得渾身都疼!骨頭拆了架!手腕別地難受,徐仲楷麵向他側臥著,一臉饜足。手機嗡嗡地響,是劉紅珍。
“喂?”任忍迅速走出臥室,怕吵醒徐仲楷。
“小軟哥哥,小軟心髒病發了,在醫院呐!你能不能來?”劉紅珍很焦急,聲音裏帶著哭腔,“我們找不到關係,你有沒有門路?找個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