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你藏我人了?
我想我跑走之後。我媽再去看我哥的時候。就不會這麽躲躲藏藏的了。
方允啃著一燒餅,扭頭看我就和看了怪物一樣。
“不是,你不是在醫院照顧你哥麽。讓你回來不是不回來了麽。”
方允癟癟嘴。特別不好意思的揚了下手裏的燒餅。
我順手搶走他燒餅。
“這麽大的人物,就吃個小燒餅,真是委屈了。”
本來想調侃兩句來著。
誰知道他身邊兒那個看起來像職員的女人,咬著牙瞪了我一眼,小聲嘟囔。
“我們方董還不是因為錢都給你家花了才吃燒餅的,這燒餅還是借的我錢。”
方允狠狠瞪了那小姑娘一眼,
我沒心情吃了。雖然很生氣一個外人對我評頭論足,但還是得保持微笑。
“既然站了這麽長時間了,想必也是累了,吃口燒餅解解乏。”
那小姑娘眼淚都快迸發出來了,嘴裏塞著燒餅,無助的跺腳。
淚眼汪汪的看方允。
方允憋著笑,認真的在那個小姑娘拿來的文件上龍飛鳳舞的簽字。
“行了,燒餅錢明天該怎麽給你怎麽給你,燒餅算是請你吃了。走吧。”
小姑娘不甘心看我兩眼,然後一瞪眼,就走了。
我笑笑,坐在大廳裏。
聞著熟悉的味道,真舒服。
“傻樂什麽呢,”
方允伸長腿,坐在我對麵,看我傻樂,然後跟著我一起傻樂。
所有一樓的服務生都好奇的瞅過來兩眼。
“沒吃飯吧,走,我請你吃飯去。”
我蹦起來,站在方允麵前,居高臨下看人的感覺,真爽啊。
“好!!”
潔白的小牙都露出來,看起來他心情也不錯。
、這就是方允,從來不像我討厭的那些人問東問西的,我給什麽,他就接受什麽。
一直是這樣。
我照了死了往貴著點菜,方允一改往日的奢侈,點了些便宜實惠的、
“別介啊,我請客,多點點兒好吃的,”
“還真別說,剛才那半拉燒餅吃的,這就快飽了,真的是飽飽兒的。”
方允說的煞有介事。
我看他一直看他,看的他發毛。
“說吧。剛才那個小妮子說的是真的麽。你把錢全給我哥治病了?”
方允差點兒笑出來,但還是按照他們貴族的優雅方式輕輕捏過一張紙巾,在嘴上輕輕一點。清清嗓子,特認真的看我。
“不是,怎麽別人說什麽你都信呢,我這麽有錢的人,還能因為那幾萬塊錢破產?我就是剛才沒現金了。錢包又在樓上。就接她幾塊錢買個燒餅而已,以淺。你可別多想啊。”
我看他眼睛。
人家不都說麽,要想知道一個人有沒有撒謊,看眼睛就知道。
我看了半天也沒從他眼睛裏看出任何端倪。
“那就好,等我下個月發了工資,把那些醫藥費什麽的都算一算,把錢給你。”
我給他夾菜。
他就和生了氣一樣,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不說話了。
“嘿。我們這少爺是怎麽了,還生氣了?”
他看了兩眼,應該是自知生氣對我來說沒啥用,馬上脾氣就軟了下來、
“不是,我這不是看你跟我見外心裏不舒服麽。”
立馬把我給他夾的才都吃了。
飯還沒吃飯,他接了一電話,表情挺嚴肅的。
但是還是沒說兩句就掛了電話。
“不是,那啥。我還有點事兒,先回公司處理了哈。”
然後人走了。
我看著方允走的。
隻是沒想到,那次見麵,就像最後一次見麵、
我把所有的菜都吃了。估摸著晚上方允會回來,還跟服務員說好,晚上的時候,往我們房間送點飯菜。
可是我坐在沙發上,看著送來的飯菜和偌大的套房。
心裏有些空蕩蕩的。不知該怎麽才好。
給方允打電話,電話不接。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該死的直覺告訴我,方允絕對出事兒了。
他和前段時間生我氣玩兒消失不一樣。
他這次是在還算愉快的氛圍中,消失了。
我衝下樓梯,撞上站在樓下等電梯的許朗。
他皺眉,把我扶正。
“一個姑娘家家的,不會好好走路?”
“我去找方允。”
我脫口而出。
但是心裏咯噔咯噔,像打著拍子。
“方允昨天的時候,公司破產了!!”
破產了?
我抓著許朗的胳膊,我說你丫是不是跟我開玩笑呢,怎麽可能破產呢,他那麽有錢。
許朗看我的眼神兒特別平靜。
我知道肯定很多服務員都看過來。所以許朗才會說讓我跟他去個安靜的地方談這事兒。
但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為什麽破產,昨天為什麽破產,你告訴我!告訴我。”
許朗皺眉,看著我那個模樣。
“之前為了跟你在一起,避免他爸爸的騷擾,他讓出了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給他爸,之後又因為要把韓玉家的公司弄垮,他把自己公司也搭進去,弄得個兩敗俱傷。”
我手腳冰涼,要是沒有我身後那堵牆的話,我想我早就倒下了。
“韓玉家幾代經商,哪是那麽容易倒閉的。隻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
“以淺,你沒事兒吧,堅持住。”
許朗扶住我胳膊,我努力繃出一絲笑容跟他說我很好,甚至想走兩步。
打了個趔趄,差點兒就栽倒在地上。
得虧許朗扶住我。
我衝出酒店。到了方允公司。
果真很多人都在收拾東西,有幾個人已經搬著箱子要走
我攔了其中一個。
“你們這是幹嘛去、”
那人上下打量我一眼,有點兒不耐煩,但省的麻煩就皺眉跟我說要走。
“公司都倒閉了,員工還跟這兒耗著?當然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了。”
然後我站在太陽下,看著一個個員工走掉。
衝進去,看見公司一地的狼藉,滿地都是各種資料和廢紙。
我撿起兩張。
要是在公司還沒倒閉之前,這些關於收購的合同算是公司的機密文件,但現在,滿地都是,沒人理睬,隻有一個個腳印在上麵。
“你們別踩我的文件啊。,怎麽匆忙幹嘛啊你們。”
昨天見過的那個小姑娘拚命的維護地上的那些文件,一直在委屈,別人踩了她的東西。
一張張撿起來,
我遞過去一張,她頭都沒抬的說了好幾聲謝謝。
“不用謝。你告訴我方允去哪兒了就成。”
她手上的動作停住,抬頭看我一眼。
立馬皺了沒有,“不知道。”
我笑笑。幫她撿那些東西。
“怎麽可能不知道,畢竟你是公司裏最後一個見到方允的人吧,真不知道?”
“昨天我是去讓他簽員工遣散費的文件,就算是見了他最後一麵,那我哪兒知道他去了哪兒。要問就問你自己。”
“問我自己什麽?”
她謔一聲站了起來。
手指節因為用力捏文件,變得蒼白,臉上全是憤怒而來的紅。
“要不是因為幫你對付這個對付那個,我們方董至於麽,他都為了你那樣兒了,你為了他都做了些什麽?”
所有人腳步都停了下來,看著我們
我站在原地沒動。
就像一個千古罪人,不知所措。
她說的對,方允為我做了一切,甚至躲在酒店啃燒餅,
我去幹嘛了,我特麽的什麽都不知道。
她淒涼的蹲下身子,繼續撿那幾張廢紙。
“我會把方允找回來。讓公司繼續運行的。”
我衝低著頭的她笑笑,雖然我知道她什麽都看不見。
手機上來了一條短信
是陌生人發來的短信。但是電話號碼特別熟悉。
“這是方允家的住址,去找找吧XXX。”
我楞了一下,已經坐上了出租車、
恍然想起這個陌生的號碼是許朗的手機號。
後來我換了手機,他的號碼一直沒存,我以為我們再也沒有聯係了。
“謝謝。”
禮貌讓我給他回了這個信息。
我們走在環路上,一輛輛車從我們車前經過。
那種感覺,特別奇怪。
頭暈腦脹,甚至心髒每個地方,一下下扯得疼。
生疼。
以往的一幕幕從我腦袋前閃過,閃的特別快。
我一直在發愣,後來捂著心髒。
“姑娘沒事兒吧,不礙事兒吧,”
我擺手。但是我在後視鏡裏看到自己的汗珠子順著臉頰往下淌。
估摸著司機心裏也害怕,車開的飛快、
本來約莫著得一個小時的車程,竟然半個小時就到了。
司機接過我給的車錢,飛快離開。
我想,剛才我是失態了麽。
眼前,就是方允家的豪宅。
坐落在城區邊兒上,比較安靜、加上豪宅氣派。
但我進不去。
據看門的說,得有他們老爺的允許我才能進。
“那你們進去通知你們的老爺,我來要人來了。”
我似笑非笑看著那些穿著黑西服愣是充保鏢的保安們。
其中一個特別快的跑了。
等了這麽兩三分鍾,剛才那個人又跑了出來。
“我們老爺說沒什麽人在這裏,讓您請回。”
我一步步逼近那個保安,他掏出電擊棒,放我們之間。
“你注意點兒,我手裏這個玩意兒可是不長眼的。”
“好啊,反正看你們這個樣子,是不打算還人。那就索性把我打死。鬧出一個大新聞,這樣。就算你們想藏,人也藏不住了吧。”
我越是笑,那個保安的表情越是難看。
他又不能真的打我。隻能一步步往後退、
其實,我眼睛餘光看到方允的爹站在二樓窗前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