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人生就是這樣，有人看懂，有人站在局外圍觀，可是除了自己還有誰會更懂？一條路怎麽走，別人永遠沒辦法明確給你答案，就連自己也沒辦法肯定，隻能在來臨那一刻，向前踏出去的時候，才能知曉最終的選擇。我們隻是心的奴隸，永遠抗拒不了的不是別人不是所有，而是自己的內心
肖睿寒輕笑出聲，“你是那樣認為的嗎？我私以為，那是指點。要知道，很多人花錢想我給他們指點都不可能，這份殊榮也隻有你才有。”
墨清菡默默朝天花板看了一眼，“是麽，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並對您表示深切的感激才可以？不過要知道，多少想收我這個徒弟，都沒有成功過，即使是擦邊角的指點也沒有過，我想這樣的機會對你來說應該也不算委屈”
肖睿寒低咳一聲，“那是因為那些人都太弱或太醜，入不了你的眼。”
聞言，手機話落，墨清菡慌忙撿起，這人……“肖睿寒，我懷疑你這幾年去少年寺學武了。”
肖睿寒好整以暇的表情一愣，手中的筆在文件上劃下一道痕跡，扯一抹無奈的笑，“怎麽說。”
“我記得有一種武功叫鐵頭功，看來你不止學到了真傳，還將它提煉得上升了一個檔次。”說完掩著嘴角笑得愜意，像一隻小狐狸，欺騙了緊追自己的獵人轉移了目標，眼中的得意讓人看見都忍不住跟著會心一笑
肖睿寒聞言，清清朗朗的笑容漾開，愉快的笑聲向四周傳散，“你不會是拐著彎的說我臉皮厚吧？”
墨清菡左手拿著手機，右手在半空中畫出了一個半圓，聞言狡黠一笑，輕輕回答，“我以為我這是明說。”
這人真是直白得有恃無恐，坦言得讓人無法生氣
肖睿寒搖搖頭，在文件上簽下名字，“明天貌似是周末，準備去哪裏？”
“你明天又不在N市，問這個做什麽。”然後想想還是對著手機說，“在家裏。”
所以說，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平等對待，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讓你不知覺忘記不顧其餘，學著去遷就。如果秦昊知道，不知他會是怎樣的表情？
肖睿寒再次詫異的停下筆，“我以為你明天有約。”即使她沒有事先通知秦昊，但是報到的事情。肯定會有人跟秦昊報告的，難道秦昊不在N市？不然，秦昊怎麽沒有約墨清菡出去。還是說那人別有安排
郵箱提示有新的郵件進來，墨清菡坐起來拿過電腦，“嗯，和自己有約也是約。我有郵件進來，你等會，我先看一下。”
當久未聯係的朋友，給你發來郵件，你會有怎樣的反映？欣喜若狂還是陌然對待？
墨清菡看著熟悉的郵件名，沒看內容內心就已五味陳雜，但更多的事不忿之後的開心。竟是許如歌的郵件，那人終於想起自己了？當初，她比自己提前一年回國。那時候在機場，她滿臉幸福的和自己擁抱告別。她說十幾年的長跑終於有了安定的預告，她告訴自己，此次回國，是踩著幸福的祥雲，一切將要塵埃落定，那樣的幸福與快樂洋溢在臉上。她還說，等著接姐姐的結婚請柬，伴娘之位為你預留了一個座位。可是在她回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過聯係，是不經意的無關緊要，還是故意的遺忘。這一切，都沒有人知道。墨清菡輕輕一笑，不過一次異國他鄉的相遇相知，被眾多昔日好友環繞的許如歌，將自己忘記又有什麽不對？隻是心卻隱隱失落，為這個朋友的丟失，既有無奈也有失望更有傷心
郵件很簡單，許如歌的聯係方式以及短短的三句話
“當命運和我們開玩笑的時候，不管是笑還是哭，我們都沒辦法逃離其中，隻因那是劃給我們的軌跡。我突然不敢找你，怕你看到我所有的卑微。可是這樣的環境與朋友，竟讓我覺得無邊的孤寂與絕望。”
墨清菡僵著手指敲了幾下鍵盤，然後點擊發送。一時間竟有一種荒涼之感，感情不敵流年深邃，愛情不敵時間滄桑。所有的一切都不管不顧的發生著，不論你是否能接受，命運都會強加給你所有
“肖睿寒，我有點累了，你去忙吧。”一直以為那個棄自己不理的朋友早已得到了想要的幸福，因為太過幸福，所以把自己遺留在泰國逝去的年歲了。墨清菡從來不怪她，即使失望再深，埋怨傷心，但是她知道，如果有一天許如歌回過頭來找自己，自己一定會在怨怪後，欣喜的和她坐在陽光下享受午後美好的陽光。可是現在，墨清菡寧願自己的所有的自以為才是事實。至少她還幸福著，即使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即使自己偶爾還在對著她遠去的背影傷心埋怨，或許有遺憾，但不會存在悲傷
幻想過所有的開場白，自己一定會在許如歌帶著歉意中傾聽她的幸福和計劃。即使此生再不見，最多在暮年回憶時帶著淡淡遺憾的惆悵，但許如歌至少得償所願。竟想不到她會以這樣的方式，劃破了所有的一切，用簡單的幾句話讓墨清菡失了所有的言語。許如歌，你最好是突然想到墨清菡，因為害怕她生氣不理會，而用這些無聊的話來博人原諒，如果你笑著打電話過來，大方的承認錯誤，我也不會怪你
肖睿寒坐在桌子後麵，左手依然拿著手機放在耳邊，右手拿著筆翻閱文件和提案，時不時劃出需要修改的地方。等著墨清菡看完郵件，良久後卻聽到疲憊的聲音傳來，他皺著眉頭推開前麵的文件。隻是一封郵件，剛剛還很開心，現在怎麽就心情低落了下去。墨清菡生活簡單，朋友圈更是簡單得讓人一眼明了，一封小小的郵件竟讓她無奈疲憊。據他所知，墨家那邊也沒有什麽事發生，這讓肖睿寒一時想不明白，“誰發的郵件，已經看完了嗎？”
墨清菡揉了揉額頭，“嗯，看完了，一個朋友的。”然後抬手大聲的打了一個哈欠，“今天還沒午睡，報到完去逛了超市，所以有點犯困，我先掛了。”
肖睿寒知道她有午睡的習慣，午睡過來下午才能有精神，不然她一定不管是否是吃飯時間，都會按照身體意願去睡覺。如果沒有人阻止，她一定會因睡覺而錯過吃飯的時間。隻是剛剛那一瞬間的不對勁，真的隻是自己多想？“真的？”
墨清菡故意歎息一聲，“當然是真的，我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不行，我要去睡會。”
肖睿寒看了一眼手表，“都要到晚飯時間了，不要睡了，去煮飯吃完再睡。”
“……”他以為自己是某種動物嗎？“肖睿寒，吃飽了還怎麽睡。再說，現在這個時間吃晚飯也太早了。”
“不行，我和你聊天，等會就不困了。”
想掛電話的墨清菡，深刻體會到前不久秦昊麵對自己的那個無奈，再次在心裏悄悄道歉。“我不想聊了，你趕緊去忙你的工作，我掛電話了。”
“墨清菡！”肖睿寒突然提高了聲音，為某人的倔強。這人就不能乖一次，總是這樣任性。如果她顧著點她自己，他還至於那麽囉嗦的阻止她？此刻的肖睿寒，不禁希望墨清菡趕緊去上班，至少上班了之後，就有了限製，時間都是規定著的，這樣對於她的三餐也能保證正常
所以世界萬物都是遵循守恒定論的，不管你在他人麵前怎樣的霸道無賴，總有一個人能讓你麵對他的時候乖乖的不敢蹦躂
“好吧好吧，那你要聊什麽”無奈的妥協，墨清菡沒有發現，在她和肖睿寒討價還價的時候，早已淡化了某些情緒
肖睿寒被某人狠狠噎了一下，“聊聊剛剛收到的那封郵件。”
墨清菡一愣，某人這是對郵件有所懷疑還是單純的好奇？不管是哪一個，自己都沒想過去滿足他的問題，嫌棄的提醒，“肖睿寒，那是我的郵件，所謂郵件，雖然它沒有火漆印。但是它也是信件的衍生品，那是屬於個人隱私的一部分，你懂不懂？那麽理直氣壯的問我要討論我這封信件的你，如果我也和你說，要和你討論你收到的郵件內容，你會完全沒顧慮拿出來和我一起討論嗎？”
“有什麽不可以，你想知道哪一天哪一封郵件，我都可以告訴你並和你討論。”
墨清菡黑線，無奈扶額“可是我不想知道你收到的郵件的內容，更沒想過和你討論你的那些郵件啊。”這人也是大方，估摸著他現在的郵件都是工作內容的多，居然都要拿來給自己看，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墨清菡還會高興，可是現在隻有無奈。誰想要和他討論他公司的事情，不要感覺太好
“反正我的你想知道什麽都可以，隨意看。我都沒有對你保留什麽了，你的那些郵件又沒有什麽，幹嘛就不能討論？還是說有什麽我不能知道的秘密？”
墨清菡被噎住，把手機那到前麵，狠狠瞪著無辜的手機，不知能不能把無線電波對麵的那人瞪得掛斷這通電話。可是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讓她知道一切隻能是自己的幻想，囧，他何時那麽難纏。“肖睿寒，你不會有興趣知道的啦，不過是和朋友的一般郵件，我們女生郵件不外乎，約下午茶，逛街買東西去玩，來來去去就這些而已。”
“哦，既然是這樣，又不是見不得人的秘密，幹嘛躲躲藏藏不敢拿出來。放心吧，我不嫌棄你日常生活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