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很可能成了植物人
楊天昊在手術門前來回踱步，沒有想到處理完K的事情，又等了七八個小時，李醫生還沒有出來。李醫生在裏麵的時間越長，楊天昊的心情越是忐忑不安。
麵對幾十個人來單挑他，他都不曾害怕地眨過眼。隻有她，他才會沒有把握，隻有麵對她，緊張、慌亂、害怕，這些和他毫不沾邊的字眼，才會出現在他的字典裏。
“少爺，你休息一下吧。等李醫生出來，我會立即通知你的。”看著楊天昊一臉的擔憂，阿彪心疼地說道。跟了少爺這麽長時間，從來沒有見過他有這種表情。這個向小姐，在少爺心目中的地位，恐怕無人能及吧。即使馬上要和少爺結婚的黎兒小姐也比不了吧。少爺看黎兒小姐的時候，眼裏波瀾不驚，平淡如水，完全沒有一個男人看心愛女人的柔情。如果愛了，自然而然就會流露了；如果不愛，即使裝也裝不出來。
楊天昊擺擺手，“不用了，我要親自等著……”抬起頭，透過天窗，看著雪花漸漸飄落下來，“阿彪，你看雪花多美。她一定會沒事，對吧。”
“少爺，李醫生醫術高明，猶如華佗再世，向小姐一定會沒事的。”
楊天昊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雪景，再也沒有說話。
手術經過了漫長的時間，終於在楊天昊心急如焚的等待下，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李醫生走出來，臉上掛滿了疲憊，使勁用手揉著眉心。
“怎麽樣了，李醫生？”看見李醫生走出來，楊天昊立即從椅子上彈起來，驅身向前緊張地問道。
“手術很成功……”李醫生的一句話令楊天昊立即歡呼雀躍起來，而李醫生接下來的話又讓他猶如掉入冰窖，全身冷得猶如冰雕人似的，“但是……少爺請不要高興的太早，由於失血過多，她可能會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如果能夠醒來，好好靜養，那恢複起來應該會很快；如果醒不過來，恐怕……”
“那一般都需要多長時間才能醒來？”楊天昊輕輕皺眉，不敢再往下多想什麽。
“一天，兩天……或是一個月，兩個月，最糟糕的情況可能會是一輩子……這個都說不準，那要看她自己的意誌……”李醫生的話令楊天昊為之震驚。
“那……那意思是不是……”楊天昊停頓了幾秒，最終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如果她醒不過來……是不是就會變成植物人了？”
“是，少爺……”李醫生目不轉睛地看著楊天昊，沒有絲毫隱瞞，太過於直接的回答，令楊天昊一下子怔在原地，喃喃自語道：“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少爺，我能做的都做了。”李醫生無奈地說道：“我隻是醫生，不是控製人生死的閻王爺。我想，沒有哪個醫生不希望自己救助的病人能恢複健康。”
“好啦，我知道啦”再說去，也隻會讓他越來越煩躁而已。
李醫生拍拍他的肩膀，“好好陪陪她，多和她說說話。我想對她恢複病情會有很好的幫助。”
楊天昊慢慢走進手術室，搬了張椅子坐在病床邊。楊天昊伸手想去撫摸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可是，手抬到半空中，水沐陽的話在他耳邊響起，“你的身份是黑道，會隨時把她卷入危險之中。如果你真愛她，你就不要把她卷入你那充滿危險的世界裏去。你也不想讓她時刻處於危險之中，哪怕一點點都不允許。她純潔的就像是下凡的天使，你們一黑一白，注定是兩條平行線，永不會相交的。”楊天昊無力的把手捶到身側，緩緩地說道：“這些天你經曆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還是那麽傻，對朋友總是那麽掏心掏廢。總是把別人當成你的精神支柱，一旦傷害到身邊的人，你的防禦係統就會自動開啟。傻瓜，你又不是鐵打的，怎麽會有金剛不壞之身。幹嘛，把所有的事情都抗在自己的身上。”
楊天昊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處，喃喃小聲地說道：“葵，我愛你，第一次，見到你，對你一見鍾情，便愛上了你……”壓抑了十年的感情，終於說了出來，楊天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盡管她聽不到，但是他依舊很開心。他沒有留下遺憾，他給這場無果的暗戀畫上了句號。從此，她和他真的成了陌路人。
楊天昊靜靜地看著她，思緒飛逝，塵封了十年的記憶好像一張結了密密麻麻的網，鋪天蓋地向他襲來。
事隔這麽多年，第一次見她的情景，仍舊記憶猶新。
她帶著俏皮的笑容，用猶如泉水般叮咚響的悅耳聲音說道：“這就是你那個好兄弟？白白嫩嫩的，斯斯文文的，簡直是小鮮肉一枚，怎麽看都不會把他和黑道聯係到一起，這孩子長得太正派了。你好，我是向小葵。”向小葵衝著他眨眨眼，“以後誰要是欺負我。你可要照我哦。”
第一次他麵對一個女生臉紅，也是第一次心跳加速，緊張到說不出話來。那抹淺淺的笑容在午夜夢回想起來的時候，總會讓他那顆不安定的心平靜下來，好像不管他做過什麽事情都能得到救贖。
他剛剛萌芽的愛情便被水沐陽一眼看穿，水沐陽勸他趁感情還沒有泛濫，適可而止。感情如果能收回來，如果他能靈活的控製他的心，他也不會愛了她十年。愛了就是愛了，他不後悔。
水沐陽拜托他和雨菲自導自演了一場出軌的戲，那件事情就像是電影定格的畫麵，總是時不時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當時，她發現水沐陽和雨菲在床上，眼前的發生的這一幕讓她震驚地目瞪口呆，她按住她那狂跳的心髒，全身痙攣的顫抖，但是她還是高貴的抬著她的頭顱，不理會床上慌亂的兩個人，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你們先穿好衣服，我在客廳等你們。”
從頭到尾，沒有吵鬧，沒有怒罵，隻是用平靜的語氣問他們，“什麽時候開始的”雨菲的一句“喜歡水沐陽很久了”徹底把她的情緒激化了。
她嘲諷道：“喜歡，多好的借口啊。憑著喜歡，你們就可以把我當猴子耍。水沐陽，我毫無保留地相信你，從來不會懷疑你會做出什麽出軌的事情。看來，是我太高估我自己的魅力，我以為我的世界裏全是你，而你也會拿出同樣的真心對待我。可是，你是怎麽對待我的？你居然和我的好朋友上床了。”
麵對沉默地水沐陽，她徹底地死心了，最後還笑著成全他們，祝福他們白頭偕老。她的眼睛裏容不下沙子，她也徹底和雨菲斷絕了關係，從此，不再來往。
那天，他跟著她，她隻是淡淡地說道：“我求求你不要再跟著我，給我留點自尊好不好。”走到拐角處，她所有堅強的偽裝都卸了下來，蹲在地上，嗷嚎大哭起來，哭得那麽撕心裂肺，哭得那麽傷心欲絕。原來不是不愛，隻是太愛，她不允許她的愛有雜質，要純淨的就像水晶一樣透明。
去機場送她的時候，她對他說：“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出現在麵前，看到你，我就會想到水沐陽赤裸裸的背叛”那一刻，他也終於明白，他和她永遠不可能會在一起。
手機振動聲從口袋裏傳來，楊天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看了眼病床上的人，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