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季白的決定
第452章
李晨語到底是把季白推開了,且狠狠的將醉酒的男子推到在地,她陰冷的目光一晃而過,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醉了的人倒在地上,望著大步流星的背影,忽的哈哈大笑起來。季白心裏空的厲害,腦子裏卻清醒的狠,知道自己幹了什麽。
直到趙半瞎皺著眉沉著臉走過來,季白才晃晃悠悠的從地上坐起身,受傷的手摁在地上,鈍鈍的疼讓他保持清醒。
“季五爺,”趙半瞎換了稱呼,不在喊他的字,而是客氣又疏離道:“天色不早了,我已經讓宋庭收拾馬車,這就送你回去。俗話說好飯不怕晚,有什麽話等五爺清醒了再說不遲。”
趙半瞎假裝沒看到季白受傷的手,提著的燈籠隻照著季白的臉,他自己都隱在黑暗裏。
從一開始他就蹲在門後,萬籟俱寂的夜裏,離得遠也能聽到說話聲,隻是沒想到丫頭與季白已經鬧到這個地步,季白的心意他早就看了個清楚,丫頭是個不著調的,總在不經意間做一些刺激季白的事情,情債最是難解,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
趙半瞎越想越愁,目光不由的哀怨起來,看著季白站起來困難,連忙上手去扶。又心裏暗道:好好的貴公子,為了那個臭丫頭把自己為難成這樣,兩情相悅最好,難道不明白情之一字強求不得嗎!弄的如此狼狽,以後可還要相見?
“她人呢?”季白沙啞的不成樣子的聲音冷冷道。
趙半瞎頭大,假裝沒聽到,避而不答:“你醉了,回去歇著吧。”
沒說話,季白輕輕推開扶著他的人,腳下踩著棉花似的往洞開的大門裏走。
他非要進家門,趙半瞎又怎麽好阻攔,隻能在一旁護著,防止他隨時會摔倒的可能。
獨自氣悶的李晨語坐在院子裏那顆桂花樹下,耳朵靈的她隱隱的能聽到大門外的說話聲,腳步沉重的動靜傳到門口,她錯著牙,一下就扯到嘴唇上的傷口,疼的咧著嘴。
恨聲怨道:“屬狗的東西,腦子瓦塔了喝成爛泥狀,還跟我來流……氓這一套,真是——真是氣死我了,老娘的便宜也敢占!”
嘴裏說的狠,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她跐溜一聲跑了。做賊似的跑到最近的房間裏,哐的一聲關了門,趴在門縫處往外看。
院子裏隻有幾盞燈籠亮這,夜色明亮,照的地上一片亮白。伴隨著有些拖拉的腳步聲,長長的影子先出現在視野裏,然後是腳步虛浮的季白,提著燈籠的趙半瞎。
聽到動靜被驚醒的林爽,也捧著油燈衣裳齊整的走過來,她還沒開口說話,趙半瞎就吩咐道:“你回去睡吧,沒事什麽就別出來了。”
林爽乖巧的應了一聲,快速的朝身影高大的男子看,在這月色下,隻一眼,她就認出那人是誰,不敢耽擱,林爽匆匆轉身走了。
剛一過了通往後院的月亮門,就瞥見陰影裏站了個人,林爽嗬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還沒驚叫出聲就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口鼻。
壓低的男聲道:“噓,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林爽鬆了口氣,胸腔裏是壓製不住的狂跳,這麽被一個男子摟住,她緊張的出了一身汗。
這人便是宋庭,他鬆開手,與林爽拉開距離,聲音小到不能在小:“你回房歇著去吧。”
說完話也不在關注她,探著頭凝神屏氣的遠院子裏望。
林爽被一股失落掩埋,情緒低落的帶著一顆沒著沒落的心走了。
宋庭抽空撇了她一眼,扭過頭專心的看著院子裏。
醉的不清的季白看東西都有重影了,望著廊下的燈籠,感受這天旋地轉的暈乎乎的錯覺。
趙半瞎扶著他,望著那隻滴答滴答流血的手皺眉。
不忍的勸道:“隨我進屋兒,先給你止血是正經,在這麽流下去命都要流沒了。唉——”
季白看著那隻傷手,又想起李晨語漠然的臉龐,他不知道腦子裏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就看不見他對她的好,為什麽就感受不到這份情有多濃重,熾烈。熾烈的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都要把他燒化,忘也忘不掉,恨的心肝揪在一起。
季白越想不明白,頭就越疼,他驀地朝四周望,喊起來:“李晨語,你出來。”
“李晨語,出來。”
“我要問問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此時此刻,偷看的李晨語覺得自己很慫,但跟與一個醉漢糾纏比起來,她寧願這麽慫著。
趙半瞎很頭疼,左領右舍住的都有人家,這麽半夜裏喊,是個人都得給吵醒了,且還喊叫那丫頭的全名,她可是被全國通緝過的人,哪能這麽喊。
“季五爺,”趙半瞎拽著季白望花廳裏走,邊耐心的提醒道:“三更半夜的要吵到別人,你還是跟我進去,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晨兒的名字萬不能在這麽大聲嚷嚷,讓人聽見了了不得。”
季白沒糊塗,聞言立馬想到曾經種種,嗤笑這,臉上掛著陰沉沉的冷笑,眸子裏像是冰天雪地裏燃燒著兩團幽火,讓人不由得戰栗。
他身上散發出的戾氣讓趙半瞎閉了嘴。說了也聽不進去不是。
季白的酒品還算好,沒耍酒瘋也沒鬧騰,任由趙半瞎檢查,衝洗傷口,疼了也不吭聲,整個人掉進黑暗裏似的,暗沉,壓抑。
“好了。傷的有些厲害全都傷在手心裏了,這幾日不要碰水,也別拿筆,每日換一次藥,等傷口結痂了才好動作。若是怕留傷疤將去疤的藥混合著金瘡藥用也可以。”趙半瞎邊收拾醫具邊囑咐道。
季白沒聽到心裏,喃喃道:“晨兒呢?把她找過來,我有話要跟她說。”
長歎一聲,趙半瞎忍住口中的勸說他有話等酒行醒了再說的意思,扭身走出去了。
他在院子裏輕生喊著:晨兒。
李晨語猶豫了一下,打開走出來,麵無表情的望著花廳裏看不清眉眼的男子看。
“晨兒,”趙半瞎有點擔心她,丫頭的性子太生硬了,對季白不留一點兒餘地,這很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