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春風盛會

  北歐炎弘近前,眸光沉沉似海,手指在她眉間勾勒著梅花圖,“王妃剛剛去了哪裏?”


  “解手。”


  他沒說話,氣氛有些壓抑。


  曲尚歌很不耐煩地打掉他的手,他反手一握把她摔在了地上,接著身體便如泰山般壓了上去,表情陰鷙,“你覺得本王會信?!”


  她傲然不屈望進他可怕的眸孔裏,“王爺讓妾身說,妾身就說了,信與不信,妾身管不著。”


  他看著她的臉,手從她的眉峰上掃過,滑向她光滑的額頭,小巧的鼻子,嬌俏的臉頰,最後輾轉在那片紅唇上摩挲流連。


  “曲尚歌,本王有沒有說過,你很不知好歹。”他的聲音很輕,卻如陰風般充滿了冰冷之氣。


  唔……


  脖子上猛然一緊。


  曲尚歌呼吸一下就不暢了。


  “王……”


  他的唇溫柔地吻在她的唇上,堵住了她本就艱難出氣的話語,五指越收越緊,箍在她的脖頸,似奪命白鬼,正在索命。


  曲尚歌伸出兩手使勁扒著他剛硬如鐵的手掌,身子不停地掙紮,北歐炎弘冷冷地看著她,指鋒一點一點褪去了她的衣衫。


  紅色鑲花的地毯上,她的墨發鋪散而開,牙齒緊緊咬著紅唇,不讓自己發生任何聲音,不管是痛苦的,屈辱的,還是那股不受控製的戰栗。


  北歐炎弘居高臨下睨著她,嘴角噙著冷笑,進攻的動作越來越猛,幽深的眼眸裏卻沒有半分歡情。


  她被迫承受著他的肆虐,緊閉著雙眼,麵上一片死寂。


  直到他起身離開,她才緩緩睜開眼睛,手指僵硬地穿著衣服,“王爺既然解了氣,妾身就不奉陪了。”


  說罷,冷冷一轉身,散亂的大袍隨風而揚,腳步一踏,出了房門。


  北歐炎弘目光冰冷地盯著她的背影。


  很久之後。


  房間裏傳來物體碎裂之聲。


  冷幽堡站在外麵,不敢進去。王爺這次是真生氣了,王妃怎麽就不好好聽話呢?

  曲尚歌出了房間直奔冬晴的下人房。


  冬晴已經醒了,看到她,立馬要起來,“王妃……”


  “別動。”


  “你……”看到她脖子上的掐痕和她滿身淩亂的樣子,冬晴很不爭氣地哭了。“王妃,都怪奴婢沒用,不然,你怎麽會遭受這種罪。”


  “我沒事。”她坐下來查看她的傷勢。


  冬晴捏住她的手,“奴婢去給你打水。”


  曲尚歌眼中冷光一現,按住她,“你好好養傷,我自己去清理。”


  黢黑的夜裏,青青荷花池旁,她一步一步脫掉衣服走了進去。


  “王爺覺得折騰的妾身還不夠嗎?”她香肩半露,站在池水中,看著遠處背手而立的人。


  北歐炎弘並沒看他,隻抬頭望著天空。


  “王妃在王府裏找的東西可是這個?”一顆半心圓玉,印在月光純粹的冷芒下,閃著或冷或豔卻豔如琉火的光澤。


  是莫訖國聖物。


  冷玉灼晶。


  難怪她怎麽找都找不到,原來一直在他身上。


  她沒回答,隻沉默著清洗身子,淅淅瀝瀝的水聲傳進他耳中,他的眸光又陰暗了幾分。直到聽到她穿好衣服,他才轉過身。


  曲尚歌皺眉,在他欲走近她的時候,她側身轉到了另一邊,“王爺想逛夜景還是請公主來吧,妾身有點不舒服,就不伺候王爺了。”


  “你若想要,本王把它給你就是。”他捏住她的胳膊,把她扯進懷裏,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端正她的臉,“但是,你要安安分分做好本王的王妃。”


  她現在可不稀罕做他的王妃。


  不對。


  是一開始她就沒稀罕過做他的王妃。


  曲尚歌脫離開他的禁製,又被他反手間壓進了懷裏。


  他低著頭,一瞬不瞬看著她,“本王再給你這最後一次機會。”


  曲尚歌柔柔一歎,“王爺,你心裏很清楚,你找的女人是誰,心心念念了那麽多年,如今得償所願的時候,沒道理就放棄了。”


  “你確定不是你?”


  “不是!”


  他沉默看著她,嘴唇繃成了一條直線,隨後又笑了,隻那笑陰冷、叵測泛著些許殺氣,“本王說是你就是你,曲尚歌,做了本王的女人你就別再有其它妄想!”


  她那不叫妄想。


  是理想。


  “王爺如果沒事的話,妾身想下去休息了。”她已經懶得再跟他說。


  他默默看她一眼,突然打橫抱起她,“去冷霄殿。”


  她冷笑,“王爺是打算打完一巴掌後再賞個棗吃嗎?妾身受不起!”翻身下來,長袍一攏作勢就走,轉身間看到赫連容月,笑容就更冷了。


  北歐炎弘也看到了她,眸光沉了又沉。


  赫連容月捏著帕子立於廊下,柔弱中不勝矯憐。“阿炎,我隻是出來散散步,沒想要打擾你們。”


  他一聲不吭,麵容冷肅。


  曲尚歌理著有些濕氣的頭發,笑的風華絕代,“怎麽會?公主,你每次出來都能碰上王爺,可見你們的緣分是極深的,本妃就不打擾了,你們逛吧。”


  冬晴一見她回來,連忙喚道:“王妃,你……你沒事吧?”


  怎麽笑容這麽恐怖?

  “我沒事,好困,睡覺了。”她躺在床上,想著如何才能拿到那個聖物。


  一連幾天,冬晴養傷,她也足不出戶。


  這天,四月初逢,清明將臨之際,迎來了北歐曆年來最為隆重的一個節日——春風盛會。百花齊鳴中,不管是未出閣的小姐,還是已嫁之婦,都會盛裝打扮結伴而來。


  東方琴一早就來到了邪王府。


  曲尚歌收拾一番後,兩人邊交談邊向門外走。


  北歐炎弘牽著赫連容月也走到了門口,狹路相逢,他眯了眯眼,曲尚歌微笑著上前行禮,赫連容月回報她一個淺淡的笑,然後牽著北歐炎弘走了。


  東方琴挑挑眉,“我搞不懂了,到底誰是邪王妃啊?貌似她是正的,你是副的?”


  曲尚歌理了理裙擺,無所謂地擦著她的肩膀上了馬車。


  每年的春風盛會都很隆重,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商販,江上遊船、畫舫、官舫鱗次櫛比,江邊的垂柳拂風而來,夾雜著春花之香,不免讓人一陣心曠神怡。


  東方琴瞥了一眼那艘富貴至極的遊舫,抬著下巴問她:“她就是你家王爺的心上人?”


  曲尚歌抬頭望去,正與北歐炎弘的視線對上,她淺淺一笑,“應該是吧。”


  東方琴皺眉,被她一把拉走了。


  北歐炎弘擱下茶盞,對冷幽堡吩咐:“去把王妃叫上來。”她越是不想靠近他,他就越要讓她時時刻刻看到他。


  赫連容月本在觀賞江岸風景,聽到話聲,轉過頭,“阿炎,是不是王妃誤會了什麽?”


  “公主說的誤會是指什麽?”


  “我跟你……阿炎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麽。”她嬌紅著臉,不知該如何說。


  北歐炎弘目光盯著她,好半天後才挪開視線。


  “本妃怎麽會誤會呢,公主與王爺的情意就算是三歲小孩也看得出來,本妃這麽大個人了,眼睛是長在臉上的。”


  冷幽堡無奈擦額,瞥了一眼臉色有些陰冷的王爺,王妃說話能不夾槍帶棒的嗎?

  北歐炎弘看著她姣好的麵容,眯眼冷笑,“王妃是有眼睛,但不一定有腦子。”


  他倒是挺會罵人的。


  她妖嬈一笑,並未理他,走到赫連容月身邊坐下,冬晴立馬給她倒茶,她淺淺抿一口,這才看向赫連容月,“公主,外麵很熱鬧呢,呆在這裏能看到什麽,本妃帶你出去逛逛吧。”


  赫連容月也想出去。


  挑眼看了一下北歐炎弘。


  他正斜靠在軟榻上,目光看向窗外的風景,似是對她們二人的對話沒有任何反應,心思也好像被外麵的景色給吸引了。


  “公主不想去?那本妃自己去了。”她站起身,扶著冬晴就走。


  赫連容月麵上著急,她確實想出去。


  “公主想去就去吧。”北歐炎弘沒轉身,隻淡淡說了這麽一句。


  兩人出來,曲尚歌扶著冬晴的手走的很慢,沿江的風景怡人,花香四溢,她摘了一朵桃花,邊走邊玩。


  赫連容月扶著晚英的手,對四周之景皆很新奇。


  她雖然貴為公主,可鮮少踏出皇宮,後來又因身體緣故,連宮門都極少踏出,對外麵的世界既向往又好奇。


  這一逛就逛了大半天。


  東方琴找到她的時候,她正拿著冰糖葫蘆吃的津津有味。


  “真是奇怪了,你原來最討厭吃這個東西的,今天看你倒是吃的特別有味似的,有那麽好吃麽?”她也湊上去嚐一口,酸酸甜甜的,倒也不難吃。


  曲尚歌三下五除二解決完之後,擦了擦嘴,也是奇怪道:“最近似乎是特別喜歡吃酸的。”


  背著赫連容月,她悄悄說:“莫非我是在吃醋?”


  吃你個大頭鬼!


  東方琴翻翻眼,“你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哪像吃醋了?”


  那倒也是。


  她如果吃醋的話,哪有赫連容月的什麽事!


  兩人正秘密說笑間,後麵傳來一陣騷動,接著就聽到晚英尖銳的驚恐聲以及重物落湖的‘撲通’聲。


  她詫異轉頭,一瞬間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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