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遇襲
葉聲瑜睜開眼,就看見薛謹正坐在床邊,她帶著具有防備的神情看著他,下意識把被子往上拉。
他倒是撲哧一笑,用手推了推她的額頭,“你想什麽呢?我就是來探望你的,畫眉潭中的蓮花開了,我帶你去看看吧。”
“我傷還沒好,怎麽去?”
“你先起來梳妝,朕自有辦法。”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梳妝時,薛謹搶過亭衣手中的眉筆,笑著說,“古有張敞為妻畫眉,今日,我也為我心愛之人畫一次眉。”說完,他就拿起眉筆朝她臉上畫去,結果一不小心就歪了。
葉聲瑜對著鏡子一看,哭笑不得,將眉筆拿了回來,“算了吧,你再畫,我就不敢出門了。”
一切準備就緒後,薛謹蹲在葉聲瑜前麵,示意她到他的背上來。
“你瘋了,你是皇上,怎麽可以背我去?叫個步攆來就好了。”葉聲瑜顯然被他嚇到了,連忙推辭。
他回頭對著她笑,“我就想背你去,你再不上來,我就抱著你去了。”
葉聲瑜猶豫著,最後還是趴在了他的背上。
他背著她在路上走著,他盡量步履穩重,不讓她感到顛簸。“阿瑜,記得小時候,每次我練武扭傷腳,也是你背我回去。那時候,為了多讓你背背我,我還會故意受傷。後來長大了,你背不動我了,以後,換我背你一輩子,可好?”
背上的人沒有說話,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些日子來他對自己的好她不是感覺不到,隻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總是從前的身份。說到底,她還是無法釋懷,無法完完全全接受他。如果他們之間沒有年少的糾葛,她僅僅隻是鎮國將軍之女,或許他們有可能,也或許,薛謹根本不會愛上自己。
思考間,快到畫眉潭了,前方有一身著紫色華服的女子往潭裏扔著魚餌,是柳文鳶。她一回頭,看見皇上來了,正喜上眉梢,可眼睛一抬就看見在他背上的葉聲瑜,喜悅悄然不見,不禁怒火中燒。
她不情不願地走上前來,嬌氣著說:“臣妾見過皇上,見過姐姐。”
“端午家宴的事朕還沒找你算賬,朕勸你最好老實點,不要給阿瑜添麻煩。”說完,他便越過柳文鳶,徑直走過去了,甚至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柳文鳶生氣地回頭,看著二人的背影看了很久,最終落寞轉身。
當年皇上還是太子時她就嫁給了他做側妃,是第一個入府的人,盡管這隻是一場交易,但她依舊沉浸在新婚的喜悅中。可他卻從來沒正眼瞧過她,然而,他對葉聲瑜這樣好。甘願受盡世人非議,也要不管不顧迎娶她。
是,她嫉妒,她發誓,就算自己粉身碎骨,也會讓兩人永無在一起的可能。
“薛謹,你們的好日子,不多了。”
蒹葭殿外
薛謹神神秘秘將葉聲瑜帶到小花園坐著,麵前是一張桌子,上麵擺放著宣紙筆墨,看上去像是要作畫。
“阿瑜,我特地請來上京城中最好的畫師來替你畫一幅畫,日後我就能將它掛在昭陽殿,天天都能看見你。”
葉聲瑜正欲拒絕,可看他這樣興致勃勃,也就不好推辭,規規矩矩坐好,任由畫師發揮。為了能讓他潛心作畫,薛謹屏退眾人,甚至連宮女都沒留下。
那畫師作畫極慢,半晌還沒畫好。薛謹有些困惑,走上前看案上的畫紙,麵露疑惑,“你真的是上京城中最好的畫師?這明明很一般啊。”
誰知那畫師竟突然眼色一變,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朝薛謹刺去,薛謹反應也是極快,一拍案麵縱身一躍躲過一劫。
葉聲瑜想起身呼喚侍衛,卻因腳傷未愈摔倒,薛謹上前欲扶她起來,起身時刺客卻趁他不備,一刀刺入了他的左肩後拔出。這時,羽林軍聞聲而來,將他們包圍。這刺客反手將葉聲瑜拉了過來,一把用匕首抵住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