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再生事端
葉聲瑜盯著那盞紫醇茶看了很久。一旁的亭衣覺著奇怪,開口問。
“小姐這是幹什麽,茶放這都快涼了。”
“這茶有些奇怪。”葉聲瑜皺著眉頭。“紫醇茶是茶葉中的精品,用水化開後,茶水應清澈明亮,散發清香。可這茶水卻有些混濁,香味似乎也不純正,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像是被動了手腳。”葉聲瑜像是在沉思著。
“小姐若是不放心,奴婢拿去讓禦茶房瞧瞧。”亭衣拿起錦盒準備走。
這時,葉聲瑜突然叫住了她,“不,此事不可張揚,若是沒有問題到頭來讓菀兒知道,反而傷了情分。這樣吧,過兩日你出宮一趟。”說完,她起身去梳妝台,拿出一塊隻有一半的玉佩,放到亭衣手中。
“拿著這玉佩去劍書閣找到沈柏舟,讓他親自看。雖說自從爹爹過世,這麽多年沒見了,但想來這點忙他還是會幫的。讓他看,我總歸更放心些。”葉聲瑜垂下眼瞼。
說實話,她有些害怕,從小長在深宮,她見過太多姐妹反目成仇的案例,她希望她的懷疑都隻是杞人憂天。
亭衣握緊玉佩,“是,小姐。”
端午家宴,葉聲瑜著盛裝坐在薛謹身旁。雖然還未正式冊封,但在眾人心中已是板上釘釘的正經皇後了。
坐席下的賢妃端起酒杯,笑得嫵媚動人,聲音嬌柔,“臣妾敬皇上皇後一杯。”
“我還未被正式冊封,妹妹這句皇後,叫早了一點。”
“無妨,你總歸是要嫁給我的。”
而後三人一飲而盡。
可葉聲瑜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手指一個不穩,差點把手中還未放下的酒杯掉落在地。
“阿瑜,你怎麽了?可是不舒服?”薛謹看出她的異樣,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
“無礙。”她隻是鎮靜地將酒杯放好,不痛不癢地說。
這時,薛謹發現她的頭發有一小捋散落在了鬢邊,他微笑著看她,柔情似水,輕輕將頭發撫到耳後,還用手替她擦了擦嘴角的酒。眼裏的溫柔仿佛快要溢了出來。
有時候葉聲瑜真是看不懂他,一會兒柔情蜜意,一會兒蠻橫霸道,總是無時無刻地在激怒她,或者,一直試圖擾亂她心中的一潭秋水。
賢妃看著這一幕有些刺眼,壓製著怒火站起身,假笑著,“久聞姐姐當年重陽夜宴因跳了一支鳳舞九天而驚豔四座,不知今日在座的各位,還有沒有這個福氣一睹為快?”
薛謹的回憶開始蔓延,曾經,總是他在一旁彈琴為她伴奏練舞,一支舞罷回眸一笑的那個瞬間,他心尖的花就悄然盛放。
“阿瑜,朕也好久沒看過你跳舞了,不如跳一支吧?”
她抬頭看他,最後點頭答應,下去換裝。
片刻後,她換上舞服,化了美豔的妝容,娉婷走來,水袖一甩跳了起來,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步步生姿,一顰一笑間盡是風情。她舞姿輕靈,身輕似燕,身體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步步生蓮花般地舞姿,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葉尖的圓露。看癡了眾人,也看癡了薛謹。這時,一旁伴舞的舞女不知為何腳步亂了起來,絆倒了她,扭傷在地。
薛謹一個箭步衝上去,查看她的傷勢,她腳踝紅腫,看上去應該很疼。邊上的舞女們全都跪倒在地,嚇得不敢出聲。薛謹氣急敗壞,抽出一旁侍衛的佩劍指著柳文鳶,怒吼:“是你指使的她們讓阿瑜受傷的對不對?”
柳文鳶有些不明所以,撲通跪倒,“臣妾冤枉啊,臣妾絕對沒有這樣做!”
其他貴婦們也跪下為賢妃求情,他氣得丟了手中的劍,生氣地說:“朕命令你,去你的宮殿外跪夠兩個時辰再起來!”
接而轉身,橫抱起葉聲瑜就一路小跑往外走,一邊要元公公傳著太醫。
可這時,沒人注意到另一張清秀的臉龐上,那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昭陽殿內
“皇上太過緊張了,我並無大礙,擦藥這種事,讓下人去做就好。”葉聲瑜看著正專心為他擦藥的薛謹。
誰知他竟放下手中的藥瓶,一把抱住她,“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以後,我絕不會再讓柳文鳶那個毒婦再害你的。”
葉聲瑜有些抵製這樣和他親密的接觸,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往外推,卻怎麽也推不開。
而此時窗外下起了大雨,柳文鳶跪在大雨中,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