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老夫人病了
第149章老夫人病了
見老夫人動了真怒，我趕快起身挽住她的胳膊，低聲說道：“奶奶，你別動怒，我向來就不喜歡吃甜食，您是知道的。我想顧伯伯是不想看我為難，所以啊，最不了解我的還是您呢。”
“不喜歡吃蛋糕？”老夫人轉過眼睛來，埋怨地說道：“那你每次還從外麵給我買甜點回來，原來都是為了討好我呀？”
我吐了吐舌頭，俏皮地說道：“江城哪個人不討好您呐？金山銀山送過來能討您歡心，他們都是不遺餘力的，而我買塊甜點就讓您開心，豈不是占了大便宜。”
“你這個臭丫頭，哪裏都好就是這張嘴太不饒人，淨說些人不愛聽的話，如果把換作另一個人，你早就去坐冷板凳了。”老夫人伸手親密地戳在我的額頭上，她的身子也就順勢坐下去，從桌上拿起一塊糖來。
我看一眼那顆糖，默默地接過來，剝開放進嘴裏含著，老夫人抬手摸在我的頭發上，歎了一聲，“可憐的孩子，又乖巧又懂事，楚楚可憐惹想不疼惜都難呐。敬軒，你就不能對她好一點嗎？若當初不是因為我，她怎麽可能從小就失去了母親，小心翼翼地生活著！”
“母親。”顧敬軒沉聲喚一聲，停頓過後說道：“當初那件事情我知道是我的錯，但您不用總是提醒我，該做的我已經盡力做了，從未虧待過半分，不是嗎？至於那件事，我絕對不同意。”
顧敬軒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我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哪件事，其實也對誰也不會把這樣一個人放到身邊，這個我能理解，但是他在這種場合說出來，意味就不同了。
客廳此時坐著江城很多有頭有臉的人，其中包括寧家和紀家，顧敬軒繼續說道：“我已經和紀家商量過，年後就給庭之和輕塵定婚，盡快讓滿足你含飴弄孫，四世同堂的願望。”
他在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我，而我坐在老夫人身邊一直低著頭，耳朵認真傾聽，眼角的餘光瞟過當場所有人的臉，得逞的笑，看好戲的麵孔，那些都清晰地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整個客廳除了老夫人以外，其他都是瞧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各懷鬼胎，我表現得很是淡定，甚至還刻意將額頭上的傷口掩去，嘴角一直勾著淡淡的笑容。
老夫人的手指蜷起來，我知道她又動怒了，便扯扯她的袖子，俏皮一笑，隨後慢慢站起來，和顧敬軒對視，“顧伯父，您上次回家是什麽時候？”
“什麽？”顧敬軒好像沒有聽懂我的話似的。
我又重複一遍，顧敬軒沉著一張臉沒好氣地說道：“三年前。”
“對呀，三年，您三年不曾回來，而今天又是大年初一，幾千年傳來的規矩，想必您比我要懂得多的多。”我淡然地說道：“今天還當著客人，請伯父不要違了奶奶的意願，讓她老人家高高興興地過個團圓年。”
我的話說得風輕雲淡，看一眼顧敬軒陰沉的臉變得平緩下來，我就乖乖坐在奶奶身邊，可我剛一坐下就感覺到老夫人不對勁兒，她的身子朝我歪過來。
幸好我手疾眼快，一把將其扶住，見她眼睛緊閉，當下有些心亂，“來人，劉管家快去叫劉虹叔叔。”
劉管家趕快轉身去把劉虹叫過來，在這期間所有人都站起來，交頭接耳，甚是緊張。顧敬軒站得最近，他沉著臉要把我趕走，親自照顧老夫人，母親生病，做兒子的照顧那是本份。
我沒有立場拒絕，便想著將老夫人交給他，但是我手臂一緊，趕快改口，輕淺地說道：“奶奶現在氣息不穩，病情不明，我不能輕易動她，對不起了，顧伯伯，還請您帶客人移步花廳……”
“你算什麽東西？在場的都是江城有頭有臉的人，哪個是你能夠隨便安排的？你還沒有嫁進顧家，還沒有資格行使少夫人的權力。”顧敬軒麵沉似水，最後還解氣地說了一句：“狐狸精。”
我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這樣罵我，但我並不在意，而是繼續禮貌地說道：“顧伯伯，您想太多了，我現在隻想老夫人安然無恙，大家可以安心過個年。”
說完以後，我就不再說話，倒是顧敬軒臉色變得鐵青，像是要發怒似的，隻是他還沒有發怒，劉虹就跟著劉管家來到近前，扒開眾人來到麵前，他看都沒有看顧敬軒，而是蹲下，身子搭在老夫人的手腕上。
我緊張地看著他，待他號完脈，我低聲問道：“如何？”
“小語，我曾經教過你一些急救的方法，這裏這麽多人，空氣渾濁不利於病人的呼吸，難道你不知道嗎？”劉虹有點慍怒地埋怨著我，隨後吩咐劉管家，“清場，把老夫人送到樓上去，我親自來照料。”
“好的。”劉管家按照劉虹的吩咐請眾人移步去了花廳，顧敬軒想要留下來，但劉管家鄭重地說道：“先生，顧家現在客人都在，還需要您出麵。”
顧敬軒思慮過後，拄著文明棍朝著花廳走去，他的背影消失後，劉管家去找人，將老夫人抬到三樓去，而我和劉虹跟隨在左右。
進了臥室，一切傭人打發掉，劉虹就朝著床上說道：“老夫人戲演完了，您可以醒醒了。”
老夫人睜開眼睛，朝我伸手，我將她扶起來，她瞪一眼劉虹，“現在來拆穿我呀，剛才幹什麽去了？”
劉虹歎一聲氣，隨後說道：“小語，你陪老夫人說說話，昨晚你沒回來，她可是擔心壞了，至於我和劉管家做戲要做全套，補品和補藥總是要準備的。”
老夫人一聽有藥，就犯起小孩子脾氣來，“劉虹，你這是打擊報複，我才不要吃藥。”
劉虹都已經走到門口，聽到這話轉過身來，無奈地說：“姑姑，您在裝病的時候就要想到這一步，別人好騙，可你那個兒子不是省油的燈。”
“那是你表哥。”老夫人鄭重地說道。
劉虹聽到表哥兩個字臉沉下來，淡淡地說道：“姑姑，您好好養病，我去給您準備藥了。”
他們走了，老夫人歎息一聲，“這麽多年了，這兩兄弟還是解不開那個心解，要知道當初我就不強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