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植物人（二）

  女人嗓子問了李玉幾句話，見她沒有反應，轉過臉對一個長著大柿子鼻的中年男人說：“頭兒，手術成功，這個小個子女人真正成了植物人。”


  大柿子鼻“嗯”一聲說：“我看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另一個長著一張棗核臉的年輕男人說：“讓我來，我能試驗出她是不是植物人。”


  “你怎麽試驗？”女人嗓問。


  “看我的。”棗核臉從身上摸出一把亮光閃閃的尖刀，他把刀尖抵在李玉的腮幫上，鼓起金魚眼模仿日本人的說話音調厲聲說：“八格的牙路，快說，你的同黨是誰？密電碼又在誰的手裏？不說統統地死了死了的……”


  李玉能感受到刀尖緊壓臉部的冰涼與銳疼，她心裏脹痛，十分恐懼。但她沒有作出任何的反應。


  也許是棗核臉的話好笑，三個男人大笑起來。


  柿子鼻推開棗核臉的手說：“你這一著不頂用，對女人最好的試驗是玩她，吻她。老杜，你是光棍漢，上去嚐嚐鮮。”


  女人嗓說：“我可不想對她下手，她剛作過臉部、腦部手術，看了太惡心。”


  “誰讓你幹那個啦？上去親她兩口，玩一下她的小肉饅頭。”柿鼻子說。


  “這個小女人根本沒有胸，典型的飛機場……”女人嗓有些猶豫。


  “還是有一點點的，比核桃大吧？越小越好玩。上吧。你隻要會玩，玩出花樣，這女人如果不是植物人，就會發情，就會淫叫。你試一下嗎。”棗核臉推一下女人嗓。


  女人嗓彎下腰湊近李玉，他的大臉在李玉麵前成了一張沒有焦距的幻影。李玉感到他的大嘴巴在自己的嘴唇上吸吮了幾下，並且聞到了一股子吃了生洋蔥的臭味道。


  但李玉此刻不但沒有動什麽情，卻想到了死，想到了自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她這樣想：“我隻是我的替身，我的影子。而我的魂靈已經離我而去，我隻是一個軀殼。”


  李玉對女人嗓的“啃臉”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玩她的肉饅頭。”柿鼻子下令。


  女人嗓興奮地叫道：“好嘞。”他伸出兩隻冰涼的手，扒開李玉胸前的衣服，而這時李玉才意識到自己沒有穿胸衣。


  “不完全是飛機場，有他媽的一顆核桃那麽大，蠻好玩的……”女人嗓摸一下說，表情很是興奮。


  旁邊的兩個人一陣大笑。


  女人嗓剛要捏玩李玉的小小的胸部，門外突然響起一個巨大的聲響，是鐵簸箕用力砸在水泥牆上的聲音。


  隨即房門被推開，剛才出去的老女人衝進來，扒開女人嗓，扯過被子蓋在李玉的身上，生氣地大聲說：“你們還是人嗎？還是國家的公安幹警嗎？還有沒有品德良心？三個大男人玩一個植物女人的奶子，不知道羞恥嗎？”


  柿鼻子說：“你這個老東西，你懂什麽？我們這是搞試驗，看看她到底‘植物’了沒有。”


  “早就植物了，我敢肯定。再說了，即便試驗，也不能用這種流氓手段。還有，你剛才罵我老東西？我要告你。我的親侄子是公安局副局長。”老女人毫不示弱。


  三個男人被鎮住了，柿鼻子問：“你侄子叫啥名？”


  “高順，東崗鄉高家窪的。”


  “公安局好像有一個高局，抓刑偵的。”棗核臉說。


  “高局咱可惹不起。”女人嗓說。


  柿鼻子“哼”了一聲，一揮手，三個男人悻悻地出去了。


  那麽，這一夥人明明是犯罪分子，是付品亮派來綁架李玉的，又為什麽冒充公安人員欺辱李玉呢？


  原來，李玉摔昏之後，這幾個犯罪分子按照團夥頭目的指示，先把李玉關押到一個窯廠上，幾天後，又把李玉轉移到了黃河灘的這一個果園裏。


  這裏偏僻寂靜，很少有外人來。


  隻要能夠證明李玉成了植物人，他們就算完成了任務。他們不想弄出人命。一旦弄出人命，公安人員本著“命案必破”的原則，就會盯著案件不放，就會招來大麻煩。付品亮很清楚這一點。


  而關秀的目的也隻是想解除李玉對石潤霞的威脅，對劉中的引誘。隻要沒有這兩個方麵的擔憂，關秀也不想鬧出人命，不想引火燒身，麵臨危險。


  這一是李玉得以活在世上的原因。


  幾個罪犯冒充公安人員看守李玉，又請了一個當地的老女人伺候李玉的吃喝拉撒。他們對老女人說，李玉犯了殺人之罪，要在這裏審問。而隻要老女人幹完伺候李玉的活兒，他們付給工資。


  夜裏，他們還對李玉的臉部動了某些手術，並斷定李玉的大腦因被摔可能會喪失記憶和思考能力。而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的任務就算基本上完成了。


  現在，他們的任務就是確定李玉是不是真的“植物”了。


  如果李玉真的不是“植物人”，按照關秀與“斧頭幫”的秘密約定，李玉以後就不會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如果確定李玉真是“植物人”的話，他們就可以撤回去了。


  老女人是通過偷聽幾個犯罪分子的談話得知這一情況的。她壓根就不相信這幾個不三不四的人是什麽公安人員，也不相信李玉一個小姑娘犯了什麽殺人大罪。


  她甚至動了到公安局報案的念頭。但無奈他的小兒子被這幾個人控製，每天在這個果園裏勞動，她又被限製離開這個地方，還擔心得罪了這幾個惡人後，兒子會招來禍端。


  知道了以上這些情況，也就知道了老女人為什麽在李玉醒過來之後，仍然讓李玉裝“植物人”的原因了。


  那麽，李玉是否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呢？她的大腦還管用嗎？她與劉中真心相愛，這是天經地義、合乎道德的事，卻成了關秀和石潤霞達到罪惡目的的最大障礙，她的命運又會怎樣呢？關秀最終又會利用黑社會人員，將李玉置於何種地步？李玉又能否順利地被救？這些恐怕還要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