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父與子(二)
朱光星談起家裏的小保姆趙普英,滿腹牢騷。
“以前,趙普英是我爸的小情人,可現在呢,趙普英其實就是我爸的小老婆。這事我媽心裏都一清二楚。不過,我媽活不了幾年了,我媽一死,趙普英就會成為我的後媽,你跟她就會成為婆媳關係,而且她隻比你大四歲……”
“真的?”蘭蘭渾身顫抖了一下。
“我爸和劇院賣門票的張桂英關係也不正常,聽說張桂英常叫他去搓麻將。……”朱光星在蘭蘭麵前細說父親的風流韻事。
“你媽……她沒生氣?”丁蘭蘭驚訝地問。
“生氣有什麽用?我媽身體不好,又需要有人照顧,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憑我爸風流快活。”朱光星拍下大腿。
蘭蘭聽到這裏沉默了。
聽到兒子如此評價父親,丁蘭蘭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在想:既然情況是這樣,自己必定不可能成為朱金龍的妻子啦,這個當父親的對自己好,完全是為了玩玩自己罷了。自己隻有依靠當兒子的,才有可能進這個有權有勢的大家庭。那麽,自己與朱金龍的事要不要告訴身邊的這個當兒子的呢?
她望著黑蒙蒙的原野仍然拿不定主意。
“我爸平時對你有沒有過分親熱的地方?比如說拉你的手,拍你的肩膀什麽的?或者對你說一些男女關係方麵的挑逗語言?”朱光星又問。
蘭蘭搖搖頭,她拿不定主意。然後,她為了掩飾自己的無限痛苦,一頭紮進朱光星的懷裏,用腦袋使勁頂他的胸口:“不,不,你啥也別問,沒有,啥也沒有。記住,以後要勤回來看我,我想你,我真的想你呀…”
朱光星見問不出什麽結果,隻好作罷,說:“我也一樣想你。等一會兒我還要……”
蘭蘭貓似的不置可否地“唔”了一聲。
對真相了如指掌的她,怎樣對待當兒子的對父親的懷疑呢?
丁蘭蘭真的無法把事實真相說出來。
就在丁蘭蘭倍感痛苦、拿不定主意之際,三分鍾過後,朱光星運足氣,又“翻身上馬”,對丁蘭蘭又一次展示男性的勇猛……
夜露如水,夜風冰涼,草叢裏隻有小蛇在落葉上滑動的聲響。
遠處公路上,一輛汽車隆隆駛過,車燈熄滅之後大地顯得更加黑暗。
借著微薄的星光,蘭蘭看下朱金龍送給她的手表,已是夜裏十二點半,猛然想起什麽,就急忙推開正大口喘氣的未婚夫,慌忙跳起來穿衣服。
“哎呀不好,時間太晚了,我還有急事,我該回去啦。”
朱光星正奮勇搏殺縱情瀟灑,猛地被蘭蘭推到一邊有點生氣,問她:“你要幹什麽?你太不近人情了。你怎麽隻顧你自己……”
“對不起,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必須馬上趕回去。”丁蘭蘭慌不擇言。
“什麽事比咱們幹這個事情更重要?”朱光星惱怒地問。
“我……對不起,我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我回頭再告訴你。我要走了……”丁蘭蘭拔腿就要跑。
“今天夜裏你回去住哪?”朱光星一把拉住她。
“住我姐家裏。”丁蘭蘭說。
“跟我回去住吧,我的房間裏隻有咱們兩個,不會有人知道的。”朱光星擁抱她。
“不,你別這樣,我們……以後約會都來這兒,這兒安全……”丁蘭蘭想掙脫朱光星,她擔心那邊當父親的朱金龍等她等急了。
朱光星緊拉著蘭蘭的手不放。沒辦法,蘭蘭隻好被朱光星拉著手來到城西一個樓房的拐角處,親吻過後才得以脫身。
兩個人分手後,朱光星朝縣委會大院旁邊的家裏走,蘭蘭則快步朝黑暗處走。
朱光星來到家門口,見父親朱金先正在門外踱步,心裏很奇怪,問:“爸,你還沒有睡?”
“思考問題,睡不著。你小子哪野去了?怎麽現在才回來?”當大書記的父親口氣嚴厲。
“我……找朋友玩了一會兒。”朱光星想到剛才自己與丁蘭蘭的“快活”行動,得意洋洋地打了一個響指,從朱金龍身邊經過,大搖大擺地回他的房間裏了。
不過朱光星在房間裏雖然關了燈卻沒有睡覺,他對父親此時的舉動感到異常,他懷疑父親此時在等什麽人。那麽,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肯定是一個女人。但這個女人會是誰呢?是爸爸新找到的呢,還是自己認識的人呢?
朱光星在窗口偷偷觀察外麵的動靜。
又在門口站了半個小時的朱金龍,終於等來了他要等的人。一個白白的身影像顯影液中的照片漸漸從濃重的黑暗中浮現了,他連忙閃進住房。
丁蘭蘭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化了簡妝,她走過來悄悄關好院門,關好房門,然後輕車熟路地悄悄地溜進朱金龍一人住的臥室。
雪亮的燈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你怎麽這麽晚才來?叫你十二點半來,你看,快一點了。害得我等了你足足半個多鍾頭。”朱金龍低聲咆哮。
蘭蘭秀發蒙肩,兩手相握垂到腹部處,低著頭輕聲抽泣,像個被審判的罪犯。
“你哭了?發生了什麽事?”朱金龍問。
“剛才在我姐家裏,聽我姐講了一個故事,怪叫人傷心的……”丁蘭蘭為了掩飾自己的“遲到”,編造謊言回答。
“想不到你還真多情……好啦,不說這個,快點吧,我都等不及了。”
朱金龍三下五除二扒去自己的衣服跳到床上,伸出肥胖的胳膊拉她:“抓緊時間,我都……你快點呀。”
剛才在朱光星麵前穿上衣服沒多久的丁蘭蘭,現在不得不又一次地在其父朱金龍的麵前鬆開了褲帶……
可就在兩個肉體天衣無縫地結合在一起的時候,外麵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丁蘭蘭受到驚嚇一用勁把朱金龍推開坐了起來,而朱金龍肥肥的白白的肉體則像一個大冬瓜“咚”一聲滾到地上。
“爸,你快開門,快,我有急事,重要的事。快開門。”這是朱光星那近似瘋狂的叫聲。
“啥事快說,我這正忙著,明天還要用稿子……”朱金龍捂著被撞疼的腦袋,光著身子坐起來用鎮靜的口氣問兒子。
“不中,我必須進到屋裏親自跟你談。”兒子的口氣異常堅決。
“滾開,有話明天說。”朱金龍以老子的口氣回答。
“你不開門我砸啦。”兒子寸步不讓,“咚”的來了一腳,門差點被跺開。
“你瘋了?看我不揍扁你!”父親揮一下赤裸的胳膊怒吼。
“你不開門,我要用斧子砸啦!”兒子又是一腳。
眼看門要被砸開,朱金龍拉開大立櫃把蘭蘭推了進去,又胡亂地把她的衣服扔在她的頭上,然後鎖上了大立櫃。
也就在這時,房門被兒子踹開了。手拿斧頭的朱光星衝進屋內,睜大兩眼在屋間裏四處張望,到處尋找。
“臭小子,你找死呀你,快把斧頭放下,放下,你給老子放下!”朱金龍去奪兒子手裏的斧子,但卻沒有奪到手:“你小子瘋啦?想造反呀?有話說,有屁放,沒有看見我衣服沒穿正睡覺嗎?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明天一大早我還要開會……”
“開個屁會吧,你……”朱光星看見床頭地麵上擺放著丁蘭蘭的一雙灰白色皮涼鞋,不由得發出一陣冷笑,接著,他的目光停留在大立櫃上。
大立櫃雖然上著鎖,可裏麵的丁蘭蘭卻在發抖,震得大立櫃雙開門微微晃動。
朱光星一斧頭下去劈開鐵檔,猛地拉開了立櫃門,於是,丁蘭蘭立刻像一頭剛褪去毛發的白白的肉條豬滾了出來。
“你……”朱光星揮起斧頭就砍丁蘭蘭。
朱金龍奔過來拉住兒子:“光星,不許胡來。”
“你也該殺。”兒子轉過身又朝父親砍去。
朱金龍頭一歪,斧頭擦著他的左太陽穴落下,並削下薄薄的一層肉皮,頓時血流如泉湧。
朱光星又要砍,一雙手突然抓住他。
“住手!不許胡來!”一聲斷喝,簡直是一聲炸雷。
天知道小保姆趙普英是什麽時候衝進屋裏的。她如同一個力大無比的武士,眼疾手快,上前奪過朱光星手裏的斧頭,又迅雷不及掩耳地關上門,拉嚴了窗簾。
而此時房間內的場景是這樣的:
兩個白花花的光身子:朱金龍捂著流血的傷口兩眼發直;丁蘭蘭嚇傻了,她癱坐在地上,長發蒙麵,雙手緊緊捂在雙腿之間的羞處,渾身仍在發抖。
丁蘭蘭欲哭無淚。
“快穿衣服滾到外麵去,老老實實地呆在沙發上,亂走亂動我打死你。你真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太不要臉……”漂亮、年輕、身材柔韌的趙普英氣衝衝地走過來,上前狠狠抽了丁蘭蘭兩個響亮的耳光。
“滾出去,到外間好好呆著,那裏也不能去。你那怕離開這裏半步,我打斷你的兩條狗腿。”趙普英儼然是這裏的女主人,她威風凜凜,聲色俱厲,頤指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