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父與子(一)
父與子(一)
從某種意義上說,一個人的命運在於緣分,與什麽樣的人有緣,就會有什麽樣的命運。同樣是花季美女,李玉與劉中有緣分,未來的命運是一個樣子;丁蘭蘭與朱金龍父子有緣分,命運則又是另一個樣子。
這是一個周日的下午,丁蘭蘭回城裏辦事,辦完事見時間還早,就在縣城的大街上散步,順便想買些日用品。
天氣陡然熱起來,大街上的不少商店門前麵,開始擺放出售電風扇、空調了。
一個人從背後突然抓住丁蘭蘭的肩頭,回頭一看,竟是朱光星。
朱光星挎著一個黑提包,上身是一件白底藍色花朵襯衣,下身是一條牛仔褲,興衝衝的像剛從外地出差回來。
丁蘭蘭衝他笑笑,隨後,她跟他回到縣委家屬院的家裏。
她給他打洗臉水,給他做飯,臉上漲滿幸福的紅暈。
朱光星的媽又住院了,朱金龍大概在機關,保姆趙普英在醫院伺候病人,此刻家內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
“你在街上幹啥?”朱光星問。
“想去錄像廳看錄像,片子不好,就沒看;還想買些日常生活用品什麽。你呢,去哪裏啦?”
“我去開封玩了兩天,有龍亭公園、相國寺、清明上河圖,真好玩。”
“你為啥不帶我去?”丁蘭蘭打小就有一個夢想,想去各地旅遊。
“臨時決定的,便車,一分錢的路費也沒花。”朱光星晃著腦袋說。
“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帶我出去旅遊,我好想去世界各地跑跑,開開眼界。尤其是西藏,聽說是太神奇了,坐火車能到可可西裏無人區看藏羚羊……”丁蘭蘭又衝他笑笑,把熱好的飯菜端過來。
“我吃過了,你過來。”
朱光星把擦臉毛巾扔到一邊,招呼她。
蘭蘭走過去,朱光星一下子把她抱過來。
她被他抱著跑了好幾步才停下來,由於他的熱情,她身上也有了熱情,踮起腳尖在他那滿是胡茬的下巴上吻起來。
他把她推倒在床上,動手去扒她的褲子。
她示意他別急,看看表已經六點。她怕朱金龍會突然回來。
他用力壓她,急不可耐。
她想起準公爹朱金龍對自己的占有,滿眼淚水。
朱光星發現她哭了,連忙從她身上爬起來,驚奇地問:“你怎麽哭了?你……不願意?”
她連忙裝出笑臉說:“不……不是,我是太高興了,我想你……”
聽到這話,朱光星心花怒放,邊吻她邊連聲說:“我也想你……真的,今天晚上你就跟我住在一起吧,你別走了。咱們關死門,爸回來了也不會發現咱們。”
她一怔,望著他差點喊出來一句話:“光星,不行啊,你爸讓我後半夜去他的住室,因為女保姆趙普英在醫院裏……”
“你不同意?”朱光星問。
她微微搖下頭,她不想得罪父子二人中的任何一個人,她在想自己今天夜裏怎麽樣才能讓父子倆都滿意。她真的很為難,因為父子倆有要求她都必須答應,兩個人她誰也不能得罪。可時間上怎麽安排呢?怎樣算錯開呢?
她最終還是想好出了一個主意,她問:“你真的想要我?”
“想,特別想。”
“爸爸快回來了,咱們……要不到外麵去吧。”
“外麵?”朱光星不怎麽理解。
“嗯。”
朱光星想了想,同樣認為父親回來,自己單獨同丁蘭蘭在一起不方便。又看看丁蘭蘭那有苦衷又說不出的神情,就答應了。
兩個人手拉手出了縣城往南走,他們過了一座石橋,穿過民兵射擊訓練用的靶場,翻過一道土牆,來到了麥苗旺盛的田野上。
春天的夜幕濃重灰暗,縣城閃閃爍爍的燈光像一隻隻眨動的野獸的眼睛在看著他們。
兩個人從齊胸深的麥田穿過,手拉手來到一個麥場上。麥場上全部種上了油菜,隻有小山丘一樣的麥秸垛東側有一片空地。
蘭蘭揪幾把麥秸鋪在地上,拉朱光星一把,兩個人並肩坐下來。
她看身邊這個男人一眼,不由得愛在心頭,隨後把頭紮在他的懷裏,緊緊摟住他。她真的很想他,想他年輕而又健碩的身體。
朱光星用力親吻她,把長長的舌頭伸進她的喉嚨,上下掀動,吧唧吧唧吮吸著。
她處在一團熊熊大火的包圍之中,她忍受不了,猛地推開他,身子一挺向後躺去。她主動解開褲子,小貓一樣呻吟不已。
朱光星驚喜若狂,猛烈的撲到她的身上……
十分鍾後,在滿天星鬥的輝映下,朱光星完事後竟然像條死狗一樣倒在她身旁睡著了。
她穿好衣服坐起來,借著星光打量他那模糊不清的臉。這就是自己的男人啊。能和他結婚並白頭到老過一輩子恩愛日子嗎?能成為這個有權有勢有錢的家庭的女主人嗎?公爹朱金龍怎麽辦?自己跟他的關係什麽時候結束呢?他此刻在幹什麽?他已經回家了嗎?自己要不要等會兒就回去呢?他是不是在等自己呢?蘭蘭心裏像有十幾匹馬的蹄子在踩踏,又雜亂又疼痛。
她兩眼潮濕鼻腔酸楚淚珠悄然下落。她不知道自己同時被兩個男人(況且是父子)同時占有將來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結局。眼下她尤其害怕的是,她已經有了妊娠反應,但她不知道孩子是朱金龍的還是朱光星的,她更擔心將來孩子生下來不知道該怎樣稱呼兩個男人,孩子該與兩個男人建立什麽樣的關係。她認為自己必須和身邊這個男人認真地談談了。
她推他,搖他,把他弄醒。
朱光星睜開眼四下望望茫茫田野,連忙穿好褲子。
沒有發現危險情況,他鬆了一口氣。
她用勁在他的肩頭上擰了一下子,哭起來。
他被擰疼了,並且有些生氣。皺著眉頭思索一陣子,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問:“蘭蘭,我看得出來,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你說,你說出來。”
她倒在他身上,無限愛憐地說:“光星,咱快點結婚吧,我已經有了孩子……將來怎麽辦?”
“真的?有孩子啦?有孩子……可是……我也想結婚,天天幹這個……就是我爸他不同意,他讓我升到正科級再考慮個人問題。”朱光星歎口氣說。
“咱們不能隻聽他的,咱倆結婚後分出去單獨過日子。你也別在外邊跑什麽招商引資項目了,你調回縣裏的一個什麽局工作,隻要咱們倆天天在一起,就可以……我……不想離開你。”丁蘭蘭說到此處動了真情,淚眼婆娑,聲音哽咽。
“不行,爸讓我在外麵幹出成績再回到縣直機關裏來,我現在還沒有成績,我還要再招回幾家投資商才能回縣城。”
“那我們就快點結婚吧……”丁蘭蘭的聲音透出懇求。
“這個……不,爸如果不答應,咱們是不能結婚的;我爸,咱們可得罪不起,他不吐口,咱們結不成婚。”
“孩子怎麽辦?”
“你去人工流產吧。”
“我……”蘭蘭深深歎了一口氣,她想把自己的苦衷說出來,但又怕這個頭腦簡單的年輕男人會幹出她難以想象的事情來。
還有剛才朱光星的一句話:“我爸,咱們可得罪不起。”
這句話叫她刻骨銘心。
又沉默了一會兒,丁蘭蘭心事重重,長長歎了一口氣。
“你難道沒有看出來我有話要對你說嗎?”她繞著圈子問。
朱光星半晌沒吭聲,後來,他憋不住了,小聲說:“早就看出來了,可我不敢問,我怕是那樣的事情。”
“啥事情?”她反問,並且意識到朱光星的腦子一點也不笨。
“我爸對你有沒有越軌的行為?他要敢對你下手,我非收拾他不可……” 他握起右拳猛地砸在左手掌心裏。
丁蘭蘭的臉上一下子騰起火焰,幸好天黑朱光星看不真切。
“說不說呢?說出來他還會要我嗎?他會對他爸爸朱金龍采取什麽手段?殺了他嗎?”
一想起明晃晃的刀子和血肉模糊的肉體,蘭蘭不寒而栗。
她真的想說出實情,可害怕與擔心讓她的話一出口卻變了內容:“你呀,你想到哪裏去了?爸是大幹部,他會幹那事?”
他“哼”了一聲。
“我要對你說的是……我太想你,想得不行。”她掩飾心裏的愧疚。
“我爸他真的沒怎麽你?”
“真的沒有。”
“沒有就好,不過我提醒你小心他。別看他五十八歲的人啦,心年輕著呢。別看他公開場合表現得多麽一本正經,其實他的男女關係問題多啦。東街有兩個女個體戶戶主,都是他的情婦。當然,我這個當兒子的不該這樣去評價父親。可對你這個我未來的妻子,我還是要實話實說。我爸,其實是一個大流氓,大色鬼。自從我媽不能滿足他之後,他就一個一個地找女人。他早在當教師的時候就同我家的小保姆趙普英搞上了,趙普英是他的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