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一見不鍾情
房子裏談話的氣氛有點不和諧。
關秀讓石潤霞與劉中互相幫助，共同提高。
石潤霞對關秀的“話裏有話”心領神會，說：“劉中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將來一定有非常大的發展。”
“潤霞你也非常了不起，如果你到華夏中學工作，一定能帶來學校的飛速發展。”
關秀與石潤霞像演雙簧一樣的對話和掌管一切的口氣惹得關玲有些反感，她擺下手說：“別隻顧說話了，關秀，切瓜吃瓜，來，潤霞多吃幾塊。”
關秀切西瓜。
“謝謝阿姨。”石潤霞接過來一塊瓜，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見關秀給她使眼神，又拿起一塊遞給劉中。
劉中說聲“謝謝”，接過瓜，大口吃起來。
見時機成熟，關秀對關玲使個眼色說：“姐，我該去服裝廠了，趙廠長正等著我呢。”
“好吧，你去吧。”關玲站起身對石潤霞與劉中說：“我也出去一下，散散步。你們倆在這裏好好聊，多聊一會兒。中兒，多陪石潤霞說說話，石潤霞第一次到咱們家裏來，今天又是星期天，你讓潤霞好好放鬆一下，好好玩玩。”
“對，你們倆都是年輕人，特別是潤霞你，在外麵的世界上經多見廣，凡事要放得開，要主動，隻有主動，才能成功……”關秀笑著交待。
見關秀的話有些露骨，石潤霞衝關秀一撇嘴，笑著說：“三嬸，你快去忙你的吧，我看咱們這個家，數你最忙，沒有你不操心的事。告訴你，操心多老的快。”
“本來就老了嗎。”關秀拍一下臉：“上麵全是褶皺。”
“不，三嬸你一點也不老，我是說，要是你少操點心，會年輕二十歲。”
關玲說：“你們這一對嬸子與侄女在一塊話就是多，關係也特別好，這叫我妒忌。少說幾句吧，快走。”
關玲姐妹兩個出去以後，石潤霞發現劉中神情緊張起來，不由得暗自笑了笑。
隻剩下一男一女，劉中緊張萬分，石潤霞卻相當放鬆。
石潤霞拉劉中一把，與他並排坐在沙發上。
兩個人開始交談。
“劉中哥你放鬆些，我看你有些不自在。”
劉中嘿嘿笑了笑。
“聽說劉中哥你是大學生，哪個大學畢業的？”
“北京國際金融貿易物流大學。”
“哇噻，這個大學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名字可真夠響亮的。”
“其實也沒什麽。我是花了十萬元才拿到大學畢業證書的。”
“畢了業你就來你媽學校工作啦？”
“沒有，我媽先給我找了好幾個工作單位，我都幹不了，我討厭按時上班下班，尤其討厭單位的開會學習。我一聽見念文件學報紙頭就大。”
“我也討厭坐班製，討厭政治學習。”
“我過慣了自由散漫的日子，我不想被任何人拘束。”
“我也是。自由最寶貴嘛。你今年有二十幾？”
“二十六歲。”
“比我大一歲，以後我就叫你哥，該不會反對吧？”
“還是叫我劉中革命同誌吧。” 劉中孩子氣地笑笑。
“革命同誌？這個稱呼真逗，像是回到了戰爭年代的革命隊伍裏。”
“我喜歡看戰爭電影，尤其是打日本鬼子的電影片，一身鮮血，斷斷續續說話，就是死不了。”
“現在的電影言情片多，都談戀愛。愛看打日本影片的大都是老年人。，”
“我可能就屬於老年人一類的，愛情片有什麽好看？雖然說愛情是文學的永恒主題，可從古到今，有哪一部作品把愛情寫深寫透了？愛情是什麽？有誰說清楚了？
愛情不是抽象的，愛情是具體的，是與經濟、地位、審美、價值觀密不可分的。愛情就是一種感受，一種體驗，一種大概對等的交換，還有的時候是一種欺騙。我說的對嗎？”
“這……”石潤霞可沒有想到劉中會將出這麽一大套理論，她一時無言以對。
“戀愛是藝術的永恒主題。”劉中又重複發表自己的觀點。
“我看也是。噢，對了，你有女朋友嗎？”石潤霞認定劉中剛才的一番話是從網上看到的，轉了話題。
“有，也沒有。”劉中漫不經心地回答，神情有點沮喪。
“怎麽說有又沒有呢？”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我喜歡一個女孩，可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更叫人生氣的是，這個女孩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怎麽也找不到她。唉，真急人……”
“原來是單相思呀？你真可憐。好了，不談這個吧，你上了幾年大學，為什麽沒有找一個大學同學？”
“我上大學這幾年沒有談戀愛，也沒有女孩追我。我太一般，身高不足一米七，二等殘廢，登不了大雅之堂，因此，有知識的、有素質的女孩都看不上我。我不是高、富、帥，因此，也絕對配不上白、富、美。”
“我不相信。現在上大學不談戀愛的人可不多見。看不上你，是因為這些女孩沒有眼光。其實，你還是很優秀的。”
“真的？這可是我有生以來頭一次聽到有人說我有鏽，而且又是你這麽一個高雅、有素質的知識女性。你該不是說的真話吧？”劉中好笑地搖搖頭。
“我說的完全是真話。真的。”
“不多見，就少見，我就算一個吧。”
“我理解你。其實我也一樣，我上大學這四年，說實話，追我的人很多，其中還有一個比我大十六歲的副教授。可我總覺得人生短暫，應該把精力放在學習和對前途的追求上，應該學好專業課。於是，我拒絕了不少追求者，也包括那個相當優秀的大學副教授。現在回想起這幾年的大學生活，還是有許多東西值得留戀的。”石潤霞說。
“你上的哪個大學？”
“省師範大學。”
“這是好大學，你畢業幾年啦？”
“去年剛畢業。畢業後去一所學校實習，以後就到華夏中學工作。我是一個有目標有追求的人，我認準了的目標就會堅持不懈，如果華夏中學適合我，我也許會在華夏中學好好幹。”
劉中若有所思地點下頭，冷淡地說：“我們歡迎你好好幹。”
石潤霞講自己對生活的見解，講各種感受，劉中隻是聽，也不時點頭，就是不再插話。
石潤霞說累了，對劉中的敷衍冷淡態度也頓生厭煩。
她心裏罵道：“什麽東西？看看你長的什麽樣子？肥臉小眼，大嘴塌鼻，醜男一個。對我石潤霞耍大牌，老娘根本就看不上你。相貌平平，侏儒一個，不是你媽有錢，我才懶得答理你。”
意識到“第一手——色相”已經失敗，石潤霞有些懊惱。
可想到關秀的交待，想到遠大目標，她沒話找話，想用第二招：“挑逗”。
她提出一個要求：“劉中，告訴我你的手機號碼好嗎？工作上我們以後常聯係，好嗎？”
劉中遲疑一會兒表示同意，並且在一張紙上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
石潤霞拿出她的小巧玲瓏的銀白色手機往上麵存號碼，身子傾過來幾乎倒在劉中的懷裏，雪白的膀臂壓在劉中的手上。
劉中被石潤霞頭發叢中散發的濃烈氣味熏得呼吸不暢。他能感覺出石潤霞細嫩光潔的手臂碰他的手時傳給他的異樣的感覺，他能感觸到她胸部傳遞給他的柔軟溫熱的享受。這感覺叫他心頭發顫。
他竭力克製住自己的衝動，慢慢斜過身子避開了她的有意識的親近。
“以後我會經常到你這裏來，你是學校領導，不歡迎下級給你匯報工作嗎？”石潤霞兩眼射出火辣辣的目光。
劉中躲開這種撩撥人心的目光，但態度上依然顯出漫不經心與無所謂。他擺下手說：“歡迎。”
“夜裏睡不著的時候，我會給你發短信，你不會關機吧？”石潤霞兩眼含情，身子又靠過來。
“為了能收到你的短信，我以後改掉睡覺前關手機的習慣。” 劉中躲開一些，語音中透出隨便與冷漠。
“你不要不當回事，我肯定會給你發最讓你心動的短信。咱們多交流一下情感方麵的東西，肯定對你有好處。”石潤霞嫵媚地一笑，一下拉住了劉中的手。
“也許我會感謝你的指導。”劉中身子一抖，抽回手，回了她一個微笑。
“你說實話，你夜裏睡不著的時候，你不感到寂寞嗎？就不想找一個人陪你嗎？如果你需要我陪你，今天晚上就可以……”
這麽露骨的話讓劉中心猿意馬，他因為出氣急促說不出話。
正在此時，劉中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下來電顯示，急忙對石潤霞說：“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隨後走出房門。
在院子裏，他邊來回走動邊揮手勢對著手機講什麽，講了一陣子放下手機對客廳喊：“石潤霞，我有事情要辦，走了。”快步跑了出去。
劉中借機脫身。
石潤霞追到院門口，隻見劉中飛快上了一輛轎車，頭也不回地遠去。
石潤霞氣得在門口直跺腳。發現保安關雨正看她，意識到失態，又連忙跑回客廳。
她很生劉中的氣，也對今天的見麵沒有達到目的、不怎麽成功感到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