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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逼婚

  第434章 逼婚

  按照大齊的例律,姨娘就是姨娘,就是奴才,姨娘生的孩子,公子或是小姐,那才是正經主子,都是要叫嫡母為母親的,叫自己的生母,隻能叫姨娘。


  所以,蔣夫人這話,是一點兒沒錯。


  不過,張姨娘不是別人,她是張姨娘。


  如今,她的女兒,可是馬上就要成為南華的皇後了,她們張家在朝中的地位,也因為張淑儀娘娘得寵而直線上升。


  大有要超過蔣家的勢頭,那張家,可是她的娘家。


  自己女兒爭氣,自己娘家又得勢,她完全沒有必要再在蔣夫人麵前,伏低做小。


  所以……


  “夫人這話可就差了,妹妹我雖然是姨娘,說話不中用,夫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可是文清可就不一樣了,文清可是咱們家正經的三少爺,要是說不上親事,也難免讓外人看笑話,我想,夫人也不想這麽被人看笑話吧”,張姨娘絲毫不理會蔣夫人的話,依然喋喋不休地說道。


  哼,她的兒子都十五歲了,還不說親事,她還想抱孫子呢。


  “如今,我們張家也不比以前了,文清說親,自然也不能隨隨便便了,還請夫人為我們文清考慮考慮,我們文清,可不想落下個什麽不清不白的名聲!”,張姨娘一臉鄙夷而得意地說道。


  蔣夫人氣得渾身發抖。


  “啪”一聲,一巴掌就甩到了張姨娘的臉上。


  “你說誰不清不白?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張姨娘,我告訴你,文淵不說親,文清就得等,哼!”,蔣夫人斬釘截鐵地說道。


  說罷,就大手一揮。


  “春桃,送客!”


  隨後就將張姨娘趕了出去。


  隻見那張氏在蔣夫人這裏吃了癟,當下就怒火中燒,可她畢竟是個姨娘,就算是著急,也不敢真的幹什麽。


  當下就憋著一股怒氣,沒地方發泄,隻是一臉冷笑地看著正院的方向。


  “咱們就走著瞧吧,我會讓你們嚐嚐,報複的滋味兒”,張姨娘咬牙切齒地說道。


  總有一天,她會將她們母女全部踩在腳下,她會讓他的兒子,成為蔣家的繼承人,她會讓自己,真真正正披上鳳冠霞帔,成為正室,讓自己的兒女,成為嫡出。


  哈哈,很快就會實現的不是嗎?皇後已經被貶,蔣文淵又背上了這樣一個名頭。


  斷袖之癖,哈哈,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單單這一條,蔣文淵就不可能繼承蔣家了。


  ……


  夜裏,張氏的院子

  “都辦妥了嗎?”,張姨娘壓低聲音問道。


  “主子隻管放心,全部都辦妥了,而且,不管誰查,都查不到咱們頭上來!”,那小丫鬟一臉得意地說道。


  “好!”,張姨娘一臉得意,雙眸閃爍著亮光。


  “這是給你的賞錢,等事成之後,還有重賞!”,張姨娘拿了一個荷包,遞給那小丫鬟。


  那小丫鬟一臉喜氣洋洋地接下。


  “多謝夫人!”


  張姨娘受用地點了點頭,尤其是那一聲夫人,深得她心。


  是啊,總有一日,自己也能成為夫人,正經抬頭做女人。


  ……


  自那一日後,京城裏關於蔣文淵是短袖的流言越來越多,而且還傳得有模有樣。


  蔣夫人氣得,饒是平日裏,那樣溫婉端莊的人,也架不住這樣的打擊。


  都知道,在大齊,斷袖之癖,好男風,這幾個字眼,足以毀掉整個家族的命運,足以讓整個家族,都淹沒在世人的唾沫星子裏。


  但是,傳歸傳,總是沒有確切地證據。


  然而,這一日,蔣家門口忽然來了幾個孌童模樣的男子,還口口聲聲說,蔣家二公子毀了他們的清白,要負責之類的話。


  此事一出,蔣夫人大怒,直接下令,將那些人給趕走了。


  不過,這件事以後,京城裏,再無人不相信,蔣文淵是斷袖之癖了。


  不但全都知道,而且還鬧得滿城風雨,連蔣大人,都幾乎沒臉去上朝了,整日在書房,一臉頹廢,直呼家門不幸。


  ……


  玉泉山別院


  這一日,傍晚,齊弘燁忽然從宮裏過來,身後還跟著一臉黑線的蔣文淵。


  “你們怎麽來了!”,蔣如怡有些意外,自打自己“失寵”之後,齊弘燁很少這樣光明正大地過來。


  即便是來,也是半夜,偷偷摸摸地。


  因為這事兒,還被蔣如怡嘲笑了好幾次。


  齊弘燁此時早已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蔣文淵黑著一張臉,像是一塊堅硬的石頭,不動聲色,不笑,也沒什麽表情。


  蔣如怡百般盤問,齊弘燁笑了許久,這才告訴了蔣如怡真相。


  “斷袖之癖??”,蔣如怡睜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


  “可不是?京城已經傳開了!”,齊弘燁想想,實在好笑,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文淵……”,蔣如怡是有些無語,一臉無奈地看著蔣文淵。


  蔣文淵憋了許久,才終於憋出一句話。


  “姐,你別聽他們胡說!”,蔣文淵實在無奈。


  齊弘燁和蔣如怡二人對視了一眼,蔣如怡頓了頓,良久,這才緩緩說道。


  “這裏沒有外人,方圓幾裏,都沒有外人,你倒是說說,為什麽不喜歡母親給你說的親事?京裏那麽多大家閨秀,想和咱們蔣家結親的,更不在少數,你為何……”,蔣如怡試探地問道。


  自己這個弟弟今年已經二十歲了,在大齊,二十歲,孩子都應該開始念書了。


  文淵還未娶親,這也不能怪,京裏人都這麽傳。


  蔣文淵依舊不說話。


  他此刻,滿腦子都是她的倩影,滿腦子,都是她決絕的眼神,滿腦子,都是她深情水潤的眸子。


  “文淵,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蔣如怡又接著問道。


  “無妨,你大可直接說,不論是什麽樣的人家,朕都有辦法為你賜婚,你隻管說來便是!”,齊弘燁催促道。


  蔣如怡也很是著急,他們蔣家,總不能絕後吧。


  蔣文淵依舊沉默不語。


  這可把蔣如怡給急壞了,不管是誰,總要說出個名字來啊。


  “文淵,在戰場上威風凜凜,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怎麽到了這裏,反倒這樣婆婆媽媽 的,快說!”,齊弘燁此時也被吊足了胃口。


  說完,一撩衣擺,在椅子上做了下來。


  蔣如怡知道,這種事,不是催促就行的,索性也就不再催促,轉身去沏茶。


  給三人各自斟上一碗花蜜茶,蔣文淵這才終於開口。


  “就算我說了,也未必可行,我現在都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了……”,蔣文淵說罷,一臉痛苦的神色,就連眼眸裏,也染上了濃得化不開的哀傷。


  那個時候,他們在那樣的環境相遇,她為了救他,多次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


  她是那麽傻,她那樣做,被發現了,是要丟性命的啊。


  他說會帶她走,可是,她終究還是沒等到。


  他永遠忘不了,最後,她被抓走而他又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時,她那絕望而無助的眼神。


  她的那一顆顆似珍珠一般的淚水,如同一把把利刃一樣,剜著他的心。


  想到這裏,他終於鼓足了勇氣。


  “皇上,姐姐,你們不必為我操心了,我此生,摯愛她一人,不論生死,不管陰陽相隔,我蔣文淵隻會娶她一人為妻,若是她死了,我就終身不娶又如何?”,蔣文淵終於把憋了這麽多年的心裏話說出來了。


  終於,那種暢快感,那種男人叱吒風雲的感覺,又回來了,是的,他蔣文淵,此生,非她不娶。


  這一番話,倒是將蔣如怡和齊弘燁二人弄得摸不著頭腦。


  “可是,她到底是誰?你既然非她不娶,也該早些把她娶回家才是啊,你都多大了?”,齊弘燁哪裏知道他的那些經曆。


  “哪裏有那麽容易,我至今,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哪裏,真名叫什麽,是死是活,不過,我相信,如果有緣分,我一定還可以再遇到她的!”,蔣文淵一臉傷感無比。


  “我隻知道,她是北藩人,她很美麗,有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她告訴我,她叫楚楚,我當時在戰場上救了她一命,她就記住我了,時常會給我送些吃的,會來看我,可是,軍營裏不準有女子,更不可能會有北藩人混進來,她便偷了一套士兵的衣服,就那樣……”,蔣文淵溫柔而深情地說道。


  蔣如怡從來都不知道,一向鋼鐵無情的弟弟,還會有這樣俠骨柔情的一麵。


  她從來都不知道,她的弟弟,原來,早就已經有了心上人。


  “你怎麽知道她是北藩人?”,蔣如怡問道。


  “她親口告訴我的,她的眼睛很大,像是會說話一樣,清澈透明,一絲雜質也沒有,她對我很是信任,很坦誠,她是那麽聰明,我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她就知道我在想什麽!”,蔣文淵說到“她”的時候,眼神溫柔地,幾乎可以甜死一個人,滿滿都是寵溺。


  “後來,她還經常偷偷跑來告訴我,北藩那邊又有了什麽動靜,幾個士兵又搶了她們的牧田想要做什麽?我能那麽快征服北藩,這裏麵,也有她的功勞”,蔣文淵一臉癡迷,寵溺地說道。


  蔣如怡睜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


  這還是她的弟弟嗎?這明明就是一個念著“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的多情公子嘛。


  “那你為什麽當初不帶她一起回來!”,齊弘燁翻著白眼兒。


  這麽深情,卻一個人回來,是不是有點兒不夠男人了。


  蔣文淵一臉苦笑。


  “皇上以為,我不想嗎?隻是……”,蔣文淵說到這裏,就再也說不下去。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下午,她被抓走的情形。


  他無能為力,是的,他不能,他不能放棄整個軍隊,放棄那麽多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的性命,他雖是將軍,有這個權利,可他不能。


  齊弘燁和蔣如怡儼然已經明白,齊弘燁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再派人去找找,不夠的話,朕把禦林軍的隱探撥給你”,齊弘燁歎了口氣,說道。


  蔣如怡卻是依然皺眉。


  “總是這麽拖著,也不是辦法,總要想辦法堵住那些人的嘴再說!”,蔣如怡皺眉說道。


  “這麽多天你才回來,京城的事兒你也聽說了,抽空回家看看吧!”,蔣如怡道。


  ……


  兩日後,蔣文淵回京。


  京城人都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光來看他。


  “喏,就是他,聽說是斷袖呢,嘖嘖!”


  “真是可惜了,沒想到蔣大人一生清廉,最後,竟然會生下個這樣的兒子,還好蔣家還有大少爺和三少爺!”


  “那可不?不過,這二少爺沒有議親,這三少爺隻怕也隻能等著,唉,倒是耽誤了,要不然,這三少爺,倒是一門好親事”


  “什麽好親事啊,蔣家三少爺可是庶出,是個姨娘生的”


  “姨娘又如何?張姨娘可不同於別的姨娘,你要知道,人家的女兒可是郡主,將來要當南華的皇後的,而且,張家如今也不比從前了,聽說,後宮裏,張淑儀娘娘更是寵貫六宮!”


  眾百姓在街上,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京城裏最時興的八卦。


  蔣文淵騎在馬上,飛馳而過,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很快到了蔣家,開門的依然是家裏的小廝。


  “呦,是二少爺回來了!”,那小廝雖然臉上帶著笑意,可眼底卻是滑過一絲鄙夷。


  畢竟,給蔣家帶來黴運的,可不就是這位二少爺。


  蔣文淵不答,進了府,還未去前院給父親請安,卻徑直進了後院。


  正院裏,蔣夫人見了兒子,眼淚立刻奪眶而出。


  “你這個逆子,這些日子,你都幹了些什麽?一去一個多月都不回來,你讓我……”,蔣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


  直至現在,她依然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是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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