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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滿月宴

  第257章 滿月宴


  四皇子滿月的時候,恰好是正月初二,正是過年的氣氛最濃的時候,四皇子的滿月宴,自然也辦得熱熱鬧鬧等等。


  宮裏的娘娘們,位分高的,都有資格召見母親,位分低的,卻隻能幹瞪眼,每一年都是如此,所以,那些位分低的小主們,每一年等等大年初二,都特別的難捱。


  因此,今年的四皇子滿月宴,剛好解了這個尷尬的境地。


  初一剛剛下過雪,初二天兒卻是放晴了。


  齊弘燁一早發話,四皇子的滿月宴,擺在九華殿,這樣的殊榮,要是擱在別的主子身上,那可就是天大的恩賜了。


  可要是擱在蔣如怡這裏,反倒讓人見怪不怪。


  起碼,太後聽了,就沒有多少驚訝。


  “那個蔣氏向來知道哄皇上開心,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哼!!”,太後一臉鄙夷。


  曹嬤嬤卻是一臉的擔憂。


  “太後娘娘,不過是個皇子的滿月宴罷了,居然要放在九華殿辦,那裏可是舉辦咱們皇室宴會最盛大的地方”,曹嬤嬤忍不住驚訝道。


  太後聽了,一臉的不耐煩。


  “他們愛怎麽著便是怎麽著,哀家管不著,也不想管,隻要哀家的軒兒好好的,那就成了”,太後說著,腦子裏浮現出自己親孫子的模樣來。


  一張臉,幾乎和朔兒小的時候,一模一樣。還有那粉條玉琢似的小臉兒,以及那嫩藕似的小胳膊小腿兒。


  單隻想想,她的心就要化了,隻可惜,今兒個朔親王妃帶著兒子回娘家探親去了。


  不然,太後一定會召進宮來相伴。


  曹嬤嬤不甘心,又接著問道。


  “那太後娘娘,要是皇上來請,咱們去還是不去!”,曹嬤嬤問道。


  太後冷笑了幾聲。


  “皇兒來請,哀家自然是不去的,正主兒又不是皇上!”,太後一臉冷笑。


  要是皇貴妃不來請她,那麽,太後直接就可以在她頭上安一個不孝的罪名。


  要是皇貴妃來請她,自己自然也不會輕易給她麵子。


  不管怎麽樣,蔣如怡這一次,是一定要吃虧的。


  一想起當初她要挾自己冊封皇貴妃的那個嘴臉,太後就滿心的怒意和惡心。


  自己恐怕是本朝曆史上當得最窩囊的太後了,被一個妃子,要挾自己給地位。


  而這一切,都屬於皇貴妃。


  而且,最令她心寒的是,從小到大,和她親如母子的皇帝,這些年,越發地聽皇貴妃的話了。


  直接將自己這個將她撫養大的母後忘在了腦後。


  自己和皇帝之所以鬧得這麽僵,完全就是因為皇貴妃!!


  再看看朔親王妃,同樣是兒媳婦,人家是怎麽侍奉長輩的,蔣家還虧得是什麽書香門第。


  以她看,不過是小門小戶家的女兒罷了,終究沒有什麽規矩可言,到底還是人家大家閨秀好。


  ……


  正月初二這一日,九華殿。


  已經坐完月子的蔣如怡,已經完全恢複,除了體態上豐潤了一些,眉宇間又多了幾分母性的光輝之外,其他的,便是再也看不出什麽。


  仍然是麵若桃花,肌膚如玉。


  這一日,蔣如怡親自去壽祥宮,邀請了皇太後來參加四皇子的滿月宴,太後雖然有些不情願,可是,人家給足了自己麵子。


  要是再不去,恐怕,外頭的人,就該議論自己的不是了,與其讓那些外命婦們看笑話,自己還不如就這麽過去。


  自己看著不爽,再後宮怎樣都好,要是鬧到了外頭,恐怕,對自己,對朔兒,有百害而無一利。


  因此,盡管很別扭,太後還是過來了。


  蔣如怡和齊弘燁二人,一左一右,服侍著太後,坐在上首。


  太後心裏很是不爽。


  ‘這本是皇後才能坐的位子,如今,蔣氏這個賤 人,竟然這樣堂而皇之地坐在那,也不害臊’


  太後在心裏惡狠狠地想到。


  完全沒有注意下頭的歌舞升平,對著皇貴妃都一臉巴結的內外命婦們。


  “皇貴妃娘娘真是好福氣,先是誕下一對咱們大齊少有的龍鳳胎,如今,又誕下四皇子,瞧瞧這四皇子殿下健壯地像隻小老虎,讓人見了,真是打心底喜愛”,德妃在一旁,笑意盈盈地道。


  此話一出,底下的人,無不迎合。


  “皇貴妃娘娘人美心善,這些自然都是應得的福氣!”


  “可不是?瞧瞧這四皇子長得,將來,隻怕就是一個虎虎生威的美少年!”


  歌舞升平的間隙,這些人就一個個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讚美聲。


  蔣如怡笑容滿麵,眼波流轉,輕輕掃了一眼,也不做聲。


  過了年,就是辰澤八年了,一轉眼,自己就進宮八年了。


  眼前這些活躍的宮妃們,都是辰澤七年,大選的時候,選上來的新秀女。


  這些人,雖然嘴上說著讚美的話,可是,眼波,卻是一直停留在齊弘燁的身上,那種隻屬於少女的嬌羞,那眼神裏殷殷的期盼,蔣如怡看得一清二楚。


  良久,蔣如怡終於紅唇輕啟。


  “本宮替四皇子,多謝各位妹妹的吉言,妹妹們也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紀,日後,本宮隻盼著你們能和睦相處,多給四皇子添幾位弟弟妹妹!”,蔣如怡笑著說道。


  後位空懸,她這個皇貴妃,就是副後之位。


  所以,這番話,說得也算是理所當然,滴水不露。


  德妃領頭,和眾妃妃嬪一起站起身。


  “臣妾定當謹遵皇貴妃娘娘教誨!”,眾人高高低低的聲音,不是很齊,可尊敬卻是很一致。


  對於這些新進宮的妃嬪來說,皇貴妃一直都是個很神秘定當存在。


  平日裏,幾乎不出宮,有的想要去巴結巴結,去請安的,也一律碰了一鼻子灰回來。


  除了偶爾能在宮道上見到皇貴妃娘娘華麗的轎子之外,這人,就基本上沒怎麽見過皇貴妃。


  可這個主兒在皇上心裏的地位,可是所有人都不敢小覷的。


  進宮之前,家人都已經早早叮囑,進了宮之後,得不得寵不要緊,重要的是千萬不要惹上皇貴妃。


  所以,這樣一來,眾人對皇貴妃,更加敬畏了。


  太後一看,自己還沒死呢,後宮還不姓蔣呢,瞧她那一副後宮之主的架勢。


  太後坐在上首,不樂意了。


  “皇貴妃確實是好福氣,別說是本朝了,就連曆朝曆代,可都沒有這樣好福氣的後妃!”,太後坐在上首,似笑非笑地說道。


  因為是太後身子癱瘓,所以,隻能坐在特製的椅子上,可這並不影響太後說話。


  太後這話,明著是誇讚蔣如怡,可是,稍微仔細一想,就能聽出話裏的不對勁來。


  一個是皇貴妃,一個是皇太後,下邊的小羅嘍們哪一個都得罪不起,登時,就沒人敢說話了,氣氛也稍稍有些冷。


  就在蔣如怡以為,氣氛就要僵住的時候,齊弘燁卻是開口了。


  隻見齊弘燁龍袍加身,臉上明媚一笑,像是完全沒有聽出來太後的意思一般,緊接著就朗聲道。


  “皇四子,辰澤七年臘月初二出生,賜名齊恒珞,皇貴妃誕育子嗣有功,特賜九尾鳳冠一頂,蔣家家風甚好,世代書香,特誥封蔣夫人為正三品!賞霞帔一套,另賞賜若幹”,齊弘燁聲音溫潤中透露出剛勁有力。


  讓所有底下的宮妃都為之一怔。


  原來,皇上的聲音並不是一直冰冷,原來,皇上臉上,還有別的表情。


  可心裏再酸澀,想想當初入宮之時,父母的叮囑,心裏剛剛升起的一股子其他的念頭,又被瞬間扼殺。


  齊弘燁的這一番話,直接將太後氣了個仰倒。


  不等宴會結束,就直接推說身子熬不住,要回宮歇息。


  蔣如怡自然不能攔著啊。


  孝心的戲碼,自己演足了,送太後回去,也是恭恭敬敬,滴水不露,讓所有人都挑不出一丁點兒的錯處。


  太後一走,眾人也不必糾結該巴結誰了。


  玩笑也敢放得開了,氣氛融洽,其樂融融。


  珞兒的滿月宴,甚至比哥哥姐姐的都還盛大,琛兒和琮兒,還有平兒,慧兒,幾個孩子,玩兒甚是開心。


  大皇子也跟在德妃一邊,彬彬有禮地上來給自己的弟弟祝賀,蔣如怡很是開心,笑著替珞兒道了謝。


  除了華妃的二皇子身子不好,沒有來,其他的皇子公主,都到了。


  華妃全程一言不發,一臉‘恨恨’地盯著蔣如怡,太後一走,緊接著華妃也走了。


  蔣如怡看了看她的背影,心裏笑容更是燦爛,華妃演技,倒還真不錯。


  不愧是聰明人,看來,和華妃聯手,這一步路,算是走對了,怪不得連齊弘燁也偶有稱讚她。


  果然,這件事,交給華妃最合適。


  蔣如怡麵容燦爛,聽著下頭宮妃們的交談,偶爾回應機會,心情舒暢。


  眼波流轉間,蔣如怡倒是看見了一個人孤零零坐在一旁的大公主,曾經,也是齊弘燁捧在手心裏疼的孩子,如今,沒有了母妃,一直由嬤嬤帶著,在這後宮裏,倒也可憐。


  想到自己手裏還有麗妃這張牌子,蔣如怡嘴角又勾了勾。


  所有人都以為麗妃已經死了,要不然,朔親王妃不會這樣高枕無憂,肆無忌憚。


  可是,蔣如怡怎麽可能會讓他們如願,到時候,一個麗妃,就足以讓他們萬劫不複。


  不過,蔣如怡也知道,齊弘燁的心思,不是萬不得已,他不會對太後一 黨趕盡殺絕。


  ……


  過完了滿月宴,後宮裏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皇上賞給了皇貴妃一副鳳冠,那後位幾乎就呼之欲出了,後宮眾人,見了蔣如怡的態度,自然是絕對恭敬。


  後宮,也再無人敢挑戰蔣如怡的權威。


  轉眼到了三月份,春暖花開的日子,禦花園百花盛開,爭奇鬥豔,陽光明媚。


  蔣如怡見天氣好,便帶著孩子們出門了。


  隻見她穿了一身兒天藍色宮裝,頭上除了藍寶石翡翠流蘇之外,就隻有幾朵碩大的南海珠花,素雅尊貴。


  奶娘們,嬤嬤們,宮人們,太監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往禦花園走去……


  蔣如怡步履款款,親自抱著珞兒,走在最前頭。


  “臣妾給皇貴妃娘娘請安,娘娘萬安!”


  正走著,一聲嬌俏的聲音,打斷了蔣如怡的清淨。


  轉眼一看,原來是另一條小路上走過來的幾個宮裝麗人,隻是,沒幾個是認識的啊,蔣如怡有些尷尬。


  初柳忙上前接過四皇子,然後悄無聲息地在蔣如怡耳邊說了一句。


  “這位是前些日子還算得寵的杜貴人,新進宮的!”,聲音很小,隻有蔣如怡能聽到。


  將孩子遞了出去,蔣如怡理了理有些亂的衣襟,和氣地道。


  “杜貴人平身吧!”,聲音裏雖然和氣,可是卻帶著淡淡的冷漠。


  杜貴人嬌嬌弱弱,眼眸低垂。


  “多謝皇貴妃娘娘!”,那聲音,柔軟地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蔣如怡擺了擺手,自顧自地往前走。


  杜貴人忙避到了一邊兒。


  幾步遠之外,便是涼亭,三月的陽光,金燦燦地灑下來,再加上走了這麽遠的路,蔣如怡腦門兒上浸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子。


  待蔣如怡坐下來的時候,杜貴人依然一臉恭敬地站在那裏,好像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蔣如怡想了想,也不好把人這麽晾著,便是開口邀請道。


  “這一片的花兒開的不錯,杜貴人要是不介意的話,不如陪本宮賞賞花!”,蔣如怡微笑地說道。


  杜貴人果然應了。


  蓮步款款,行至蔣如怡身側,行了一禮,便是坐了下來。


  兩人本來不熟,又是情敵,蔣如怡也沒什麽共同話題,隻是單純地,對這個除了她之外,齊弘燁還算喜歡的女人,有些好奇。


  “聽說杜貴人來自江南,不知道,這個時節,江南是個什麽光景!”,蔣如怡微微歎道。


  杜貴人一聽,臉色微紅,隨即想了想,便是柔聲答道。


  “回稟皇貴妃娘娘,臣妾是來自江南,這個時候,江南比京城會稍稍熱一些,已有初夏之像!”,杜貴人話不多,說話之前,必然臉紅。


  蔣如怡看了看,這個嬌羞地模樣,可惜了,這裏沒有男人,要不然,說不定,連自己也會被迷惑了。


  也難怪,在自己懷孕期間,齊弘燁大部分的那啥啥需求,都是找這個女人來解決的。


  蔣如怡隻是有些好奇,可是,並不會跟自己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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