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生產
雖然是看熱鬧,可是眾人心裏卻又帶著些許苦澀和失落,都是同年進宮的,人家都有兒有女了,可是自己卻依舊是孑然一身。
眼下,新人又進宮了,以後屬於自己的機會,隻怕是越來越少了吧。
蔣如怡正心神不寧,隻聽外頭有小太監通報,說是皇上駕到。
眾人忙上前迎接,一番行禮之後,皇上和皇後坐在了上首,齊弘燁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在人群裏低著頭一副心神不寧的蔣如怡。
“裏頭怎麽樣了?!”,齊弘燁眉頭一皺,忍不住問道。
“皇上,產婆說了,離生產至少還有四五個時辰,怕是都到晚上了,馮婉儀是頭胎,自然遲一些!皇上不用太過擔心!”,皇後盈盈笑道。
齊弘燁聽罷,皺了皺眉,沒有再說話,眾人自然更不敢說話,大殿裏一時間鴉雀無聲。
齊弘燁這會兒也是心煩意亂,七月份,江南一帶,似乎又有洪澇的勢頭。
雖然,他已經給魏成德下了死命令,不把江南水患治理好,就不用想著回京,可是,他也知道,水患並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治理好的。
不管如何,吃苦受罪的,最終還是老百姓。
這一次,他之所以先把趙家收拾掉,而留著魏家,一來自然是因為太後的關係,二來,也是因為,魏家現在還動不得,再者,魏成德還有用。
齊弘燁想到這裏,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坐在小茶幾另一邊的皇後,神色頗有些厭惡和忍耐,心裏莫名地一陣煩亂。
此時,內室產房又傳來一陣馮婉儀撕心裂肺的痛苦叫聲,當下,齊弘燁再也坐不住。
站起來,急得在大殿裏來來回回一圈又一圈,再加上七月份,天氣炎熱,齊弘燁腦門兒的汗珠一粒一粒滾落下來。
雖然後宮人多,他並不能時時刻刻將每個人放在心上,但是,隻要是進了後宮安分守己過日子的女子,他都會盡可能善待,對於馮婉儀這樣一個溫婉的女子,他雖然沒有動男女之情,但是也會全心全力守護。
隻因為他既是帝王,又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更是這些女子的天,想他齊弘燁連這萬裏江山都能扛得起來,又何況是這小小的後宮,他要擔起責任,而今,這個一向溫婉明媚的女子正在為他拚死誕育子嗣,他怎能不急。
這時,皇後見齊弘燁焦躁不已,當下便是笑著道。
“皇上,國事繁忙,您還是先回去處理國事吧,這裏,有臣妾坐鎮,若是皇上不放心,臣妾去叫人把母後身邊的曹嬤嬤請來,一定好好看護馮婉儀!”,皇後賢德大度地說道。
一邊說,還一邊朝齊弘燁行禮,後宮眾人自然也隻得跟著行禮。
齊弘燁看著這烏泱泱一大屋子人,心裏隻覺得更加煩躁,想到皇後說的話,馮婉儀還有那樣久才生,他自然不可能真的等到那麽久,當下也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也好,這裏就交給皇後了,讓產婆等人都盡力些,務必要保證馮婉儀母子平安”,齊弘燁神色莊重地說道。
“皇上放心!”,皇後忙一臉賢惠大度地答道,同時,心裏忍不住湧起一抹欣喜。
可以看得出來,馮婉儀雖然沒有惠嬪那般得寵,可在後宮裏,已經算是挺得寵的了,而且,看皇上那樣子,還是很看重這一胎的。
現在,皇上肯把這裏交給自己,是不是說明,皇上還是相信她的,想到這些,皇後心裏忍不住又是一陣欣喜。
等恭送走皇上,便轉身吩咐道。
“錦枝,你去裏頭問問怎麽樣了,另外,再告訴那些產婆,如果馮婉儀有個什麽閃失,本宮要她們全部陪葬!”,皇後雖然神色沒多大變化,可是,眼眸裏卻是閃過幾絲寒光。
皇上好不容易開始相信她了,她決不能有一點兒閃失。
“是,皇後娘娘!”,錦枝得了令,轉身便是往內室走去。
可皇後不知道的是,齊弘燁剛一出鍾粹宮,便是轉過身吩咐蘇全德。
“找幾個信得過的婆子,去看著些,務必不能讓人搞鬼,另外,再多注意些惠嬪,她懷著身子,不好勞累,時候差不多,就讓翠縷想辦法勸她回宮,朕晚上過去瞧瞧她!”,齊弘燁劍眉深鎖,吩咐道。
“是,皇上!”,蘇公公得令,忙下去辦事兒,片刻後,才繼續跟上來,一行人自去不提。
皇後急於表現,竟然真的親自坐鎮,連午覺都沒歇,下午的時候,太後派了曹嬤嬤過來,眾人更是不好走。
蔣如怡實在覺得體力不支,不知為何,懷孕之後,她就一直嗜睡,所以,還沒到晚上,就在翠縷的極力勸說下,回了自己宮裏。
可她實在不放心,就將碧蘭留了下來,還不斷叮囑著,一有消息,馬上過來告訴她。
蔣如怡回宮之後,匆匆吃了一碗飯,便是上床歇息了。
連齊弘燁來,都絲毫不知道。
第二日一大早,天還沒亮,蔣如怡就醒了,想到馮姐姐還在生產,現在也不知道怎樣了,便是忙喚道。
“初柳!初柳!”
“主子,您醒了!”,初柳一臉笑意地走了進來,替蔣如怡掀了帳子,親自伺候蔣如怡起身。
“馮姐姐怎麽樣了?!”,蔣如怡慌裏慌張地問道。
“主子您不用擔心,馮婉儀在子時就生了,是一位小公主,生的極好,母女平安,奴婢見您睡得實在香甜,也就沒有叫醒您,想著,今兒一早再告訴您,也是一樣的!”,初柳一臉喜色地說道。
蔣如怡一聽,懸了一天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裏。
“快給我更衣,傳膳,吃了飯,我要過去瞧瞧!對了,前些日子,我讓人專門打的長命鎖也給包上”,蔣如怡慌裏慌張,穿著睡衣就跑下了床。
當下,初柳隻得忍住笑意,連忙去招呼小宮女伺候主子梳洗,自己則是去小廚房準備早膳。
自打主子懷孕,一律吃食,全部都是她親眼看著準備的,不敢有絲毫馬虎和懈怠。
蔣如怡用過了早膳,匆匆來到鍾粹宮的時候,見這裏依舊站滿了人,皇後正打算出來。
蔣如怡心下忍不住冷笑,這皇後,為了顯示自己的仁德,也真夠下本兒的,昨兒在這裏守了一天,今兒一大早又這般殷勤。
不得不說,皇後如今確實是變聰明了,可這般殷勤,未免也太過了些,蔣如怡內心雖然這麽想著,可也不敢真的表露什麽。
當下隻是上前,提著裙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皇後見她這般,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惠嬪妹妹快起來,馮婉儀誕下了一位小公主,皇上和太後聽了都很高興,特意讓本宮過來送些賞賜,正好妹妹過來,那就替本宮進去看看馮婉儀吧”,皇後笑著說道。
蔣如怡心裏冷笑一聲。
皇後臉上的笑意不像是假的,想來也是,馮姐姐生下的是一位公主,若生下的是皇子,不知道皇後,還笑不笑的出來。
現在,既可以朝皇上和太後表功,而且也又不用受到威脅,她的心情自然是好。
“馮姐姐若是知道娘娘這般關心,一定會很高興的,臣妾就替馮姐姐謝過皇後娘娘了!”,蔣如怡麵不改色,一臉淡然地笑著說道。
即便是看穿了皇後的心思,那又能怎樣,相反,對於皇後的高興,蔣如怡也多多少少替馮姐姐鬆了口氣,生了個女兒,雖然比不得兒子,可到底不用成日家提心吊膽了。
這後宮裏雖然手段卑鄙,可是,沒人願意為了陷害一個公主而冒險。
行完禮,蔣如怡進去看馮婉儀。
隻見馮婉儀已經醒了,正在香月的服侍下喝湯,蔣如怡見她雖然一副虛弱的樣子,可臉色也不算很差,蒼白中還透著幾絲紅暈。
見蔣如怡走進來,馮婉儀臉上的笑意更加深了。
“怡兒,你來了!”,馮婉儀笑道。
“那可不,我一大早過來,就是要看看咱們閨女!”,蔣如怡抿嘴而笑。
馮婉儀更是一臉喜滋滋地,雖然不是皇子,可那眉眼裏的滿足卻半分不少,聽見蔣如怡如此說,馮婉儀忙讓奶娘將小公主抱過來。
蔣如怡湊上來一瞧,隻見一個紛紛嫩嫩的奶娃娃,雙眸緊閉,睡夢中還不忘**自己的手指。
時不時還露出和馮婉儀一樣的滿足的微笑,像是做了什麽美夢一般,小公主全身白皙,看得蔣如怡心都要化了。
愣是抱著舍不得鬆手。
“姐姐,你可真有福氣,這麽漂亮的小公主,我也要當她母妃,姐姐可不許不依!”,過了好大一會兒,蔣如怡才戀戀不舍地鬆開手,將懷裏一團軟軟的奶娃娃交給奶娘。
馮婉儀聽了,自是笑她,姐妹二人又說笑了一番。
因說道皇後一大早過來的事,馮婉儀臉上的笑容頓時減了幾分。
“幸而我生的是個公主,要不然,還不知道以後要遭她的什麽罪!”,馮婉儀眼中閃過幾絲悵然。
“姐姐這又是何苦,沒發生的事,咱們就不要想她,如今這樣不是很好?皇上和太後都極歡喜,一大早就送來賞賜”,蔣如怡笑著安慰道。
馮貴人聽了,這才重新露出笑臉。
盡管前朝江南水患又有勢頭,可最終到底沒有發作起來,齊弘燁很高興,這一次,多少黎民百姓免於疾苦。
皇後趁著皇上高興,趁勢也將小公主的洗三禮辦得熱熱鬧鬧,這樣一來,既顯示了自己仁德大度,又討好了皇上。
而且,最重要的是,趁著新人進宮,趕緊給自己立立威,這一舉三得的事情,皇後做得甚是順手。
魏如芳是在入宮快一個月的時候侍寢的,侍寢過後,由皇後做主,賜了個貴人之位,侍寢的第二日,按照規矩是要過來給皇後請安的。
一大早,宮妃們都在,眾人已經說笑了大半晌,這才瞧見,魏如芳在宮女的服侍下,神色自若,不慌不忙地去給皇後請安。
魏如芳進了大殿,低著頭,端端正正地給皇後行禮,皇後則是笑著賜座。
蔣如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上下打量了一眼魏如芳,之後便是在心裏感歎。
魏如芳雖然是庶女,可姿色不知道甩了皇後多少條街,標準的鵝蛋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粉嫩潤白,看著實在讓人驚歎,尤其那兩丸黑珍珠似的晶亮眼眸,像是會說話一般,白皙滑膩的潤鼻以及那不點而紅的櫻桃小嘴,又為整張臉增色不少。
這還不算,魏如芳最惹眼的,還不是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而是那幾乎能讓所有男人都血脈噴張的傲人身材。
也許是魏家早就打算了讓魏如芳進宮,所以,魏如芳一直待字閨中,十七歲了還未議親,就年齡來說,是比大部分秀女都要大一些的。
正因為這樣,才讓她在眾多秀女中脫穎而出,身材發育得很成熟,纖腰如細柳,不堪一握,可這絲毫不影響上圍那呼之欲出的豐滿,由於夏日穿得少,甚至可以隱約可見裏麵深不見底的溝壑。
整個身體如同一條流暢的線條,在****處結束。
這樣的身材,就連女人見了,也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蔣如怡淡淡地瞟了一眼,心裏冷冷一笑,魏家找這樣一個閨女送進宮來,目的已經顯而易見了吧。
蔣如怡正在發愣,隻聽皇後笑著叫大家散了,當下便是起身,跟著大部隊施施然離開。
隻有魏如芳留了下來。
鳳儀宮內殿,魏如芳恭恭敬敬地給長姐行禮。
“參見皇後娘娘,問皇後娘娘安!”,魏如芳一臉恭敬,謹慎地行禮。
皇後立刻笑著叫起身,隨後拉著魏如芳的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著。
“爹娘怎麽樣了?在江南那邊都還習慣吧?!”,皇後絮絮叨叨地問了許多家裏的情況,臉上始終帶著幾分親切和藹,到真有幾分長姐的樣子。
魏如芳自然是靦腆地笑著,一一答了。
“家裏一切都好,父親母親都好,就是母親有些掛念姐姐,母親知道姐姐身邊如今少了一個得力的人,所以,特地給姐姐撥了一個人,讓妹妹給帶了過來!”,魏如芳恭敬地答道。
“那敢情好,不過,這事兒也急不得,還是先在你身邊服侍著吧,有了機會再調過來!”,皇後笑道。
若是魏如芳一進宮,就往皇後宮裏塞人,那未免也太打眼了,難免給人一種此地無人三百兩的感覺。
如今皇後可不傻,學聰明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