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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危機2

  第102章 危機2

  蔣如怡想這些的時候,蔣如怡的身子都漸漸發涼發顫,越想,心裏的絕望漸漸放大,都說後宮深潭似海,沒想到竟會如此……


  罷了罷了,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


  剛想罷,那邊錦枝就帶了直接過來了。


  “奴婢給蔣主子請安!”,錦枝臉上帶著平日裏招牌似的微笑進來了,待看到蔣如怡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的時候,錦枝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緊接著便上前行禮了。


  由於現在蔣氏還沒有位分,所以,隻得叫主子了。


  蔣如怡隻看著那虛假的笑容,心裏冷冷一笑,麵上不動聲色,淡淡的叫了聲起。


  錦枝聽見叫起了,也就直直的起身了,起來的時候,又重新打量了一番蔣如怡,這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婦人打扮的女人,除了肚子比較顯眼之外,其餘的地方,竟是瘦了不少,臉上的神色也不如以往好看了。


  麵對錦枝的打量,蔣如怡隻覺得這是一種挑釁。


  “錦枝姑娘巴巴地跑過來,不會隻是過來看看我住的地方,我穿的衣服,還有我吧!”,蔣如怡冷冷地開口,不鹹不淡地麵無表情說道。


  錦枝一聽這話,這才自覺失了規矩,便忙趕著上前一笑,麵帶歉意地說道。


  “奴婢一時間失了規矩,還望蔣主子恕罪!”,這一禮,行的周周到到,但是看在蔣如怡眼裏,卻是帶著一股故意裝出來的虛假。


  “罷了,說罷,錦枝姑娘過來,可是有什麽事?”,蔣如怡實在看不慣那虛虛假假的一切,便有些不耐煩地開口問道。


  錦枝一聽,先是愣了愣,心裏納悶這前些日子看起來還溫婉典雅的蔣主子,現如今怎麽這樣……浮躁直白,可是,心裏納悶歸納悶,麵上也不敢直接表露什麽。


  經蔣如怡一提醒,這才想起來今日過來的目的,於是,錦枝笑著從小宮女的手裏接過來一個食盒和許多補品。


  “蔣主子,昨兒個喬貴人那兒發動了,足足折騰了快一天一夜了,皇後娘娘雖然身在病榻不能前往,可是派了德妃娘娘過去守著,皇上下了朝也趕過去了,娘娘也一直派人不斷打探消息,您也知道,我們娘娘從不曾生育,今兒個還是頭一回遇見這樣凶險的生產,心裏頭想著,蔣主子您也是有身孕的人,所以,指派了奴婢過來,給您送些補品”,錦枝笑盈盈地將食盒和一大包補品送了過來,同時還一邊笑著說道。


  錦枝不愧是皇後身邊的管事宮女,內心雖然再奇怪,有再多的想法,但是,無論是表情,還是動作,都是無比的到位,一番話,說得既體麵,又真誠,但是細細聽來,卻是又諸多挑釁在裏頭。


  喬貴人的孩子是孩子,她的就不是了?那邊有皇上,這邊什麽都沒有,皇後想起來,那叫恩德。


  可是,有了先前的經曆,蔣如怡這會兒哪裏還會將這樣的真誠當作是真的,聽罷錦枝的一番話,她心裏忍不住冷笑了幾分。


  當時她還未入冷宮的時候,皇後就已經對她恨之入骨,隻不過當時看著皇上寵她,沒有表現出來罷了,如今,她身在冷宮,對皇後沒有了威脅,皇後向來愛惜名聲,自然不會輕易出手。


  可是,現在自己傳出了懷孕的消息,齊弘燁也對她冷漠了下來,默許了這一切,甚至還暗示德妃給自己送來墮胎之物,這個時候,皇後自然坐不住了。


  趁著今日德妃在喬貴人那邊抽不開身,皇後就這樣派人明目張膽地過來了。


  自從入宮那一日就打定主意要安安分分的蔣如怡,從未想過會有今日的下場。


  也許是感到了自家主子的情緒,春杏一臉護主心切,伸手接過錦枝遞過來的東西,眸子裏帶著深深的警惕。


  “多謝皇後娘娘恩典,賞賜這麽多東西,皇後娘娘當真是賢德,隻是,錦枝姐姐,我們主子近來食欲不大好,這麽多東西眼下主子她也吃不了……!”,春杏接過東西,客客氣氣地笑道。


  春杏眼中的擔憂是真的,如果主子當麵喝了這些東西,到時候並沒有什麽流產那她們假懷孕的事就會暴露,到時候,她們幾個,一定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但是,另一種情況,如果主子被皇後娘娘所害,那結果就不一樣了,不過,看眼下的情況,不管怎樣,主子都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不多不多,春杏姑娘是吧,你瞧瞧,這是一碗野雞崽子湯,皇後娘娘讓我親自看著燉的,足足熬了兩個時辰,最補身子的,裏頭還加了陳皮和麥芽,聞著又香又開胃!”,錦枝看春杏接過東西,直接忽略了春杏眼裏的警惕和排斥,仍舊是笑盈盈樂嗬嗬地說著。


  說著,還從食盒裏端出那濃白的,正在冒著熱氣的湯,大大方方地端到了蔣如怡的麵前。


  看那架勢,根本沒有要帶著人離開的意思,不過,倒有些想要看著蔣如怡親口喝下才滿意的意思。


  蔣如怡有些遲疑,嘴角的冷笑又扯了幾分,不過,深呼吸了幾口,蔣如怡笑意凜然,動作卻是有些遲疑。


  錦枝似乎看到了她的遲疑,當下就開口解釋道。


  “我們娘娘是真心實意關心您的,您大可放心地喝,這食盒裏,是各色糕點麵果子,藍色的包裹裏是一大包上好的燕窩,綠色的包袱皮裏是兩隻老參還有一些肉幹,都是容易存放的!”,錦枝說道。


  不過,蔣如怡聽完這話,心裏的冷笑更大了,如果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以往和皇後有什麽深厚的交情,可是,蔣如怡自己卻是知道,她和皇後,麵子情裏子情都沒有。


  蔣如怡想到這裏,腦子裏立刻閃現出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想到這裏,蔣如怡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看了看和善得近乎殷勤的錦枝,雖然殷勤,但是隱隱大有她不喝湯就不走了的情勢,又看了看一邊一臉警惕的春杏,心裏慢慢生出幾絲諷刺。


  於是,當下,也顧不得許多,掙開春杏扶著的手,蔣如怡大步上前,一把端起錦枝端上來的湯,一仰脖子,喝了個精光。


  “錦枝姑娘,湯也喝了,東西也拿了,我累了,想回去休息!姑娘請便!”,喝了湯,蔣如怡反倒是一臉坦然,嘴角掛著淡笑衝著錦枝說罷,便帶著春杏回了自己破敗的小院子。


  嘴裏帶著雞湯的鮮香,夾雜著幾絲若有若無的紅花的味道。


  蔣如怡帶著春杏和翠縷回了小院子,重重地關上門,蔣如怡見人已經走遠,小門也已經關上,背後的冷汗和心裏的苦澀一起摧殘著她最後的希望和理智,沒了這些支撐,蔣如怡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得嚇人。


  “主子,主子,您怎麽了?!”,翠縷嚇得一臉蒼白,連忙跪坐在地上扶著自家主子,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


  “快,春杏,關上門,從現在起,不許任何人進來!”,蔣如怡一臉決然,堅毅地看著春杏。


  春杏忙點了點頭,跑過去將門關上了,回來之後,便是扶著自家主子回屋了,躺在破舊的床上。


  蔣如怡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決堤而下。


  “他就這麽容不下我!他就這麽容不下我!”,蔣如怡小小的身子蜷縮在一起,隨著哭泣的動作,小小的身子,不斷抽搐著,臉上早已爬滿了淚痕,。


  “主子!主子!您怎麽會這麽想,主子,不是的,您想錯了!”,春杏和翠縷一下子亂了分寸,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翠縷,快!快去找德妃娘娘!”,春杏看了主子這副模樣,著實不大好了,當下也顧不得許多了,忙吩咐翠縷道。


  翠縷聽了這話,仿佛是絕望之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當下狠命的點了點頭。


  “春杏姐,你照顧好主子,我這就去!”,翠縷說罷,一溜煙兒便跑了出去。


  到了門口,李婆子和趙婆子自然攔了下來,任翠縷怎麽說怎麽求,都沒有用。


  “哎呦我說翠縷姑娘,大家都是做奴才的,自己人就不要為難自己人了,你還當你家主子是皇上心裏頭嬌滴滴的心尖尖兒呢,我告訴你,你們現在,可是在冷宮,沒有皇上的聖諭,誰也別想出來”,李婆子站直了腰板兒,鼻孔衝著天,絲毫不留情麵地說道。


  “是啊,翠縷姑娘,我們也是做奴才的,大家一起處了這樣長時間,我們也想放你出去,可是,你也要體諒體諒我們不是?這可冷宮,按規矩,你們是不能出去的,前些日子,我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已經違了規矩了,現在,可是不能一錯再錯了,還請翠縷姑娘原諒!”,趙婆子倒是和和氣氣,但是語氣中也是帶著為難。


  兩個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一唱一和的,愣是讓翠縷直接說不出話來。


  “你們……!我家主子現在很危險!必須得請太醫,若是耽誤了,你們承擔得起嗎?”,翠縷一臉怒氣衝衝地說道。


  翠縷這話一出,李婆子和趙婆子對視了一眼,雙雙給了對方一記肯定的眼神,兩人暗暗點了點頭。


  “那也不行,沒有皇上的聖諭,誰都不能踏出冷宮大門半步,這是規矩!”,兩個人一致說道,絲毫沒有動搖,甚至眼神裏還掛著幾絲得意。


  翠縷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守門的兩個賊婆實在囂張。


  “我們主子可是有了身孕的,那可是正兒八經的皇嗣,你們不要命了嗎?如果皇嗣出了什麽問題,你們有幾條命賠的!”,情急之中,翠縷話鋒一轉,一改平日裏天真的樣子,一臉的怒意,再加上雙眸裏急的要噴出火苗來,竟是將翠縷的臉都襯托得多了幾分淩厲來。


  本以為,這樣,應該可以震懾到麵前的兩個人,可是,二人不但沒有害怕,臉上倒是又多了幾分諷刺玩味出來。


  “呦!皇嗣!我們好怕啊!哈哈哈……”,李婆子一邊對趙婆子說道,一邊還帶著諷刺的笑。


  “實話跟你們說了吧,就算是放你們出去,也不會有太醫敢過來給你們診治的,你們主子做出這樣的事兒,還有臉說是皇嗣,我看是野種還差不多,你們以為,皇上還會在意嗎?告訴你們吧,皇上能給你們一條活路,已經是天恩浩蕩,你們居然還有臉想別的心思,這要是傳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了!”,趙婆子剛才的客氣已經絲毫不見,這會兒臉上盡是尖刻的嘲諷。


  “不是的,你們胡說!皇上絕對不可能這樣做,你們胡說八道!”,翠縷一聽,心裏幾乎要噴出火來,頓時歇斯底裏的喊道。


  自家主子絕對不是傳聞那樣的,皇上也絕對不可能會這麽對主子的,這幾個婆子,一定被人收買了!


  “哈哈哈……翠縷姑娘真是異想天開,看你這麽天真,不妨再告訴你,喝了那碗湯,你們主子的胎是一定保不住了,請太醫,也沒有用了,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這碗湯,是皇後娘娘親自賜下的,你想想,如果皇上有意接你家主子出去,又怎會這個時候還不管不問,要知道,這宮裏,終究還是皇上的後宮!”,李婆子也同樣是一臉諷刺的笑,頗為鄙夷地說道。


  “你說什麽?不可能,就算是皇後娘娘也沒有那個權利,那可是皇嗣,沒有皇上的命令,誰敢隨意動!你們都胡說八道!”,翠縷依舊是不相信,仍舊是硬闖著要出來。


  可是,一個瘦弱的她,怎麽敵得過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很快,翠縷就被婆子攔住,丟了回來。


  翠縷一個踉蹌,整個身子便撲到了地上。


  “不是皇上的旨意?哼!沒錯,有一點你還是說對了,皇上確實對你家主子還有那麽一點點兒的情誼,所以,才會和太後娘娘鬧矛盾,不過,太後畢竟是皇上的母親,皇上怎麽可能會為了這麽一個身敗名裂的女人違逆太後的意思,真是異想天開!”,趙婆子一臉諷刺地說道,一張黢黑的老臉爬滿了皺紋,鼻子裏還時不時發出鄙夷的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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