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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根源

  第63章 根源

  “娘娘,您怎麽了?!夫人不是前幾日才進宮嗎?而且?”,而且您當時還一臉不悅,錦枝強壓下心底的狐疑,疑惑地問道。


  在她的印象裏,每一次魏夫人過來,自家主子都會不高興一陣子,主子其實內心是不想讓夫人進宮的,可是為什麽這一次?

  “我叫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麽?!”,皇後顫抖著雙手,試圖拿起茶杯,可是發現兩隻手抖得厲害,根本拿不穩,於是又連忙放下,原本想要心裏鎮定幾分,可發現怎麽都做不到,心裏一股邪火上來,衝錦枝吼道。


  錦枝聞言,愣了片刻,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


  “主子,您別生氣,錦枝這就去,您別慌!”,錦枝明白,一定是發生什麽事了,不然主子不會這樣慌亂,所以,她連忙上前勸道,說罷,然後就轉身,匆匆告退了。


  隨著天花在京城裏大肆蔓延,齊弘燁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下旨調查的力度也越來越大,皇後在鳳儀宮更是如坐針氈,這事要是讓皇上查到了,這可就是謀害皇嗣的罪名。


  別說皇上一早就對魏家有所忌憚,就算是不忌憚,皇上知道了,也必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魏家怎麽樣,管不了那麽多,可這事關她的地位,母親,這一次,您真是害苦了女兒。


  ……


  隨著病情蔓延,皇上派章太醫率領太醫院的眾太醫,日夜輪守,務必要極力挽救這些孩童,可是,章太醫用傳統的治療方法,絲毫不起作用,章太醫心急如焚,治好來向皇上匯報情況。


  “皇上,京城染上天花的孩童越來越多,如果不趕緊治療,隻怕這些孩童很快就會……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啊!”,章太醫在禦書房,臉上含著隱隱愧色,不得已,向皇上稟報。


  “什麽?!”,齊弘燁聽罷,一臉震驚,不過,想來也是,天花這種烈性傳染病,凶險至極,死亡率極高,治不好,也實在沒辦法。


  “那怎麽辦?!難道要朕眼睜睜地看著這麽多孩童全部……”,齊弘燁說道最後,忽然說不下去了,一想到那最壞的結果,他就心煩意亂,忍不住一拳砸在禦案上,震得禦案上的茶盞叮叮咣咣作響。


  章太醫跪在下頭,腦門兒直冒汗,在心裏思索了良久,還是戰戰兢兢地說出了在心裏徘徊良久的方法。


  “皇……皇上,上一次……,惠婉儀給大皇子治療的時候,用的方法實在精妙,比現有的方法有效很多,如果……有惠婉儀……”,章太醫戰戰兢兢地說道,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齊弘燁打斷了。


  “不行!絕對不行!”,齊弘燁一聽章太醫這樣說,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讓她出宮,去治療那麽多集中的天花病人,萬一她病倒了怎麽辦,再說了,她一個弱女子,這樣的事怎麽也不能落到她的肩膀上,想到她那因照顧瑞兒而更加瘦弱的身子,心裏忍不住滑過一絲心疼。


  “皇……皇上,可是,以現有的方法,很難起到有效的作用,微臣實在是,無力回天啊”,章太醫有些不死心,畢竟,那麽多個孩童,都命懸一線啊,他總要盡力爭取一番。


  “那也不行,惠婉儀隻是一屆深宮婦人,如何能出宮隨便拋頭露麵,再說了,宮裏也還有大公主和大皇子,若是不小心將天花病毒帶進宮來怎麽辦?!”,齊弘燁腦子一亂,胡亂扯了個理由,不過,剛說完,他就後悔了。


  他一向愛民如子,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老百姓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嗎?於是,隻好又重新說。


  “咳咳!不如這樣吧,讓惠婉儀把方法教給你,你帶著太醫院,盡快給朕治好那些病人”,齊弘燁道。


  他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了,如果這個方法不行,他也絕對不會讓蔣如怡一個一個去治療那些孩童,畢竟,這個方法不現實,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她不該承受那些。


  齊弘燁剛說罷,章太醫就在下邊忙著叩頭謝恩了。


  “多謝皇上,皇上聖明,皇上當真是愛民如子,臣替那些老百姓,謝皇上的恩典了”,章太醫感激地說道。


  他原本也沒想到讓惠婉儀親自過去,她一個深宮婦人,皇上的妃嬪,根本不可能隨便拋頭露麵,但是,惠婉儀實在聰慧,那樣的方法,他學也學不會,眼看那麽多孩子命懸一線,他治好拚著老臉,為他們爭取一把,沒想到成功了,感謝老天,感謝皇恩浩蕩。


  蔣如怡知道了這個事情時,也是章太醫上門求教,她才知道的。


  蔣如怡一開始也多多少少聽說了宮外的事情,但她一介女流,實在不好意思插手,再說了她又不是觀音菩薩,不可能普救眾生,所以,也沒怎麽花大心思理會,如今,人家既然求上門了,又是皇上授意的,她自然樂意傾囊相授,畢竟,那麽多條小生命,上天尚有好生之德。


  蔣如怡將藥方,針管的圖紙,以及使用方法,全部都教給章太醫了。


  “章太醫,上一次靜脈的位置,我已經交給你了,以章太醫的醫術,想必找到靜脈絲毫不難,所以,我也就不再贅述了,您還有哪裏不明白的?!”,蔣如怡微笑著問道。


  “惠婉儀,這些東西,當真是精妙之極,您能有如此學識和見識,老臣打心眼裏佩服,老臣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囑托,一定將天花給治好”,章太醫敬佩無比地看著端坐在一旁的惠婉儀,恭敬又敬佩地說道。


  心裏還不斷歎息:果然是後生可畏啊,以這些藥方來看,惠婉儀的醫術,比他而言,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章太醫過獎了,其實,這個方法,依據每個人的體質,效用也不同的,隻是比普通的藥方治愈的幾率大一些罷了”,蔣如怡將實話實說,確實是這樣的。


  “惠婉儀謙虛了,隻是,老臣鬥膽問一句,您是怎麽想到這樣奇特的方法的,老臣很是感興趣,本朝並沒有這樣的先例”,章太醫終於問出了憋在心裏許久的話。


  “不瞞章太醫,我從小喜歡各種奇書雜聞,更喜歡讀醫書,所以,這樣的方法,也是我看雜聞野史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隻是時間久了,我也記不清了”,蔣如怡大方得體地說著,眼神澄澈,絲毫沒有什麽不妥。


  章太醫恍然大悟,這些野史雜聞裏,的確有許多古裏古怪的東西,章太醫問完,也就沒什麽好聊的了,於是問了安,便告退了。


  蔣如怡心裏忍不住心虛了一把,哎,還好沒露出破綻,不過,她總不能說,她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這些方法都是未來常用的方法吧。


  想了片刻,覺得無聊,便丟開了,領著初柳和碧蘭去小花園賞花喝茶去了,自去不提。


  這廂,章太醫學到東西後,將藥方配好,然後又讓內務府的工匠,將這些要用到的東西全部都製造了許多份,一切準備就緒,然後又將方法教給眾位太醫。


  幾天後,方法終於起了作用,約有五成的孩童高燒退了下來,還有三成沒退燒,有兩成的孩子,又是病情太過嚴重,最終,還是沒能挽救回來。


  不過,這已經是能挽救的,最好的結果。


  齊弘燁聽罷,也隻得歎息一聲,不過,這廂,他調查的事,也有了進展。


  “皇上,您讓查的事,有進展了!”,蘇公公進來匯報。


  “查到根源了?快說!”,齊弘燁沉聲冷麵說道。


  “皇上,奴才讓人在宮外明察暗訪,發現,感染天花的孩童,都集中在城南一帶,然後,奴才又在坊間千方百計打聽,最後得知,這些孩童,都曾經與一個叫做二牛的孩子玩耍,這個叫做二牛的孩子,最先感染天花而死!”,蘇公公表情慎重地說道。


  “二牛?!城南?”,齊弘燁有些不解。


  城南,是京城貴族勳貴的聚集地,能叫這個名字的,絕對不是官家子弟。


  “皇上,奴才還……還查到,這個叫做二牛的孩子,是魏家的一個家生的奴才,今年約有五六歲,兩個月前,突發天花而死,其他的這些孩童,都是和這個二牛接觸後,才染病的”,蘇公公臉色凝重的說道。


  也就是說,京裏最先得天花的,不是瑞兒,而是這個叫做二牛的孩子?!

  “你確定?!你再去給我細細查問一遍,看看京城最早得天花的,確定是這個叫做二牛的孩子?”,齊弘燁有些不敢相信。


  “皇上,奴才已經暗中查訪這些日子,的確沒有比這個孩子更早的了”,蘇公公堅定地說道,身為皇上身邊的大總管,調動小太監查訪這些事,還是輕而易舉的。


  “魏家?魏家?你去,偷偷查一下皇後和魏家人來往的日子,對了,瑞兒是在中秋宴過後染上天花的,而中秋宴,又是皇後一手安排的!”,齊弘燁慢慢地聯想起來,臉色越來越陰沉,越來越嚇人,站在一旁的蘇公公都覺得空氣裏都是冰渣子一般,冷得嚇人。


  “是,皇上,奴才這就去查!”,蘇公公得了令,連忙退了出去,出去後,深呼吸幾下,這才發現,後背的汗水已經將衣服都弄濕了,貼在後背,一陣黏膩。


  蘇公公絲毫不敢耽擱,迅速去查了查,然後回來稟報。


  “回稟皇上,魏家夫人的確在中秋節前曾經進宮,還帶著一個盒子,當時守衛檢查了一番,沒有什麽不妥,隻是一套精美的瓷器,說是送給皇後娘娘賞玩的”,蘇公公道。


  齊弘燁一聽,臉色唰一下就變了,事情都查到了這個份兒上,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皇後……!朕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齊弘燁心裏忽然一沉,閉上眼,強行壓下立刻去廢了皇後,將其打入冷宮的念頭。


  這麽多年,他本來不怎麽喜歡她,可無奈既然已經將其娶進宮門,又是外家的嫡女,身份尊貴,他也樂意給她身份,給她體麵尊貴,如果她安安分分的,他會一直給她尊貴體麵,哪怕她生不出孩子,也無所謂,可是,為什麽她還是不滿足,為什麽?!齊弘燁心裏猛然一痛。


  瑞兒,她好狠的心,那可是自己的親骨肉,她也下得了手。


  魏家!齊弘燁忽然睜開眼,眼底濃重的狠厲已經被掩蓋了過去,神色恢複如常,隻是,周身的氣氛依舊那麽冷。


  “蘇全德!”,齊弘燁擺了擺手,在蘇全德耳邊吩咐了一些事,然後便擺手讓蘇全德下去了,皇後,身為丈夫,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既然你要把事情做絕,也不要怪朕狠心了。


  齊弘燁坐在禦案前,心裏滿是疲憊,這些女人,為了地位權勢,什麽都做得出來,宮裏宮外,到處都是勾心鬥角。


  魏家,總有一日,朕要你為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齊弘燁眼神冰冷,雙拳緊握,骨節已然泛白。


  時間一天天過去,京裏的天花也漸漸控製住了,大部分的孩子,病都漸漸開始好起來,老百姓紛紛感念皇恩浩蕩。


  但皇帝卻放話,是宮裏一位精通醫術的妃嬪,救了這些孩子,這個人,就是宮裏的惠婉儀,於是,百姓們感念皇恩浩蕩的同時,也同時對這位惠婉儀感恩戴德。


  宮裏竟然有這樣聰慧的奇女子,有這樣妙手回春的醫術。


  這件事,蔣如怡絲毫不知道,最後還是齊弘燁告訴她的。


  “皇上!您怎麽能這樣說,臣妾一個婦道人家,哪裏懂得這樣多,這都是太醫們日夜不辭辛苦的結果,皇上可要好好賞賜太醫們,這段時間,怪辛苦的!”,蔣如怡臉色有些羞窘地說道,這樣的感念,她受之有愧,這也不是她發明的,這隻不過是……拿人家的過來用罷了,怎麽想,都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怡兒,你當時不也是日夜守候在瑞兒身邊嗎?瑞兒能好好活下來,怡兒功不可沒!”,齊弘燁擁著蔣如怡,坐到軟榻上,溫聲說道。


  “皇上,您知道就好了,怎麽能對外說,臣妾又不是男兒,要揚名天下的!臣妾隻想在宮裏,平平靜靜地好好生活!”,蔣如怡小嘴一撅,有些賭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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