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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感謝

  第62章 感謝

  “那好吧,姐姐沒事就好,那我和馮姐姐就回去了?!”,段才人朝柳才人欠了欠身,就一蹦一跳地走了。


  馮貴人原本就和柳凝萱不大相熟,因她原來在儲秀宮時,和蔣如怡住在一處,這才認識,如今,也不大往來,自然是沒有多少交情的,但是出於禮貌,還是上前笑著道了別,這才和段才人一起離開。


  柳凝萱站在原處,看了看馮貴人和段才人離去的背影,又回過頭看了看今時不同往日的翠微宮,嘴角粲然一笑。


  想什麽呢,人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情分自然不同,怎麽能和自己比,人家和自己不過是當初在一處住了幾日而已,說不定,早就把自己忘了,如今人家風光了,身後巴結的人都排了長隊,自己又這樣巴巴得跑來做什麽?

  “主子,這裏風大,咱們還是快回去吧,往後,咱們好好過日子就罷了”,凝春看著一臉失落的主子,忍不住上前心疼地勸道。


  “嗯,咱們回去!”,柳凝萱忽然定了定決心,然後帶著凝春,頭也不回地走了。


  自去不提,再說這廂。


  蔣如怡午睡起來,腦子裏想起中午柳凝萱看著她們三個人說笑,她一個人坐在一旁,一臉失落的樣子。


  心裏覺得不太對勁,有些過意不去,今日,是她疏忽了。


  “初柳,你去挑些好東西,給柳姐姐送過去,就說今日怠慢了姐姐,讓她不要介意,記住,一定要挑好的,多拿一些!”,蔣如怡吩咐道。


  “知道了,主子,不過,柳才人一向溫和大方,想來這些小事不會放在心上的”,初柳笑著在一旁勸道。


  說罷,帶著幾個小宮女,就去挑東西了。


  這時,碧蘭帶了幾個小宮女,將被子什麽的,從外頭收了進來,秋高氣爽,正好將去年的冬衣棉被拿出來曬曬,橫豎也快用上了。


  小小的殿閣裏,時時都充滿活力。


  蔣如怡隻覺得渾身舒坦,因此,樂滋滋的洗漱了一番,就拿起筆墨,在桌案邊,寫故事,心裏還想著,大皇子身體好了,她還會給他繼續寫故事的。


  寫著寫著,看了一眼案邊錦盒裏的小銀鐲,心裏一暖,隻覺得渾身又充滿了動力。


  “主子,德妃娘娘帶著大皇子來了”,碧蘭慌裏慌張從外頭跑進來,說道。


  “快請進來!”,蔣如怡一聽,不敢怠慢,忙放下筆墨,迎了出去。


  “德妃娘娘怎麽來了,臣妾給德妃娘娘請安,娘娘萬安!”,蔣如怡上前,周周正正的行了一禮。


  “妹妹快起來!”,德妃伸手,連忙將蔣如怡扶了起來。


  隻見德妃今日穿了一襲家常的淡藍色宮裝,原本得體的衣服,如今穿在身上,顯得空蕩蕩的,可見消瘦了不少,臉色也不是太好,還帶著微微的蒼白,頭上的飾品也不多,除了一隻寶玉發釵,一隻藍寶石金步搖,就再也沒有旁的了,上上下下看起來,都沒有一絲一毫正一品妃的尊貴。


  “娘娘請上座,碧蘭,快去倒茶!”,蔣如怡起來,連忙將德妃讓了進來,恭恭敬敬引至上座。


  “不了,妹妹,今日我來,主要是來謝謝你的,瑞兒,過來?!給蔣貴人磕頭!”,德妃一臉和氣地笑著說道。


  說罷,奶娘將大皇子放了下來,小家夥腳步還有些虛浮,不過,還是聽話的走到蔣貴人身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娘娘,大皇子……,這如何使得,大皇子,快起來,莫要折煞了臣妾,娘娘,快叫大皇子起來啊!”,蔣如怡一見這陣勢,忙著急地說道,身子還往旁邊偏了偏,隻受了半禮。


  “大皇子何其尊貴,娘娘莫要折煞了臣妾!”,蔣如怡惶恐地說道。


  “蔣妹妹,我帶孩子來,是來謝你的救命之恩,自打進宮,你已經冒死救了皇兒兩次,其實,我都知道,妹妹對皇兒,恩同再造,我的孩子,要學會感恩!”,德妃拉起蔣如怡的手,眼神清亮地看著蔣如怡,認認真真地說道,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宮’,可見親近之意。


  “娘娘……!”,蔣如怡一時語塞,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妹妹若是不嫌棄,就認下我這個姐姐”,德妃一臉期待地拉著蔣如怡的手,說道。


  “娘娘……這……,大皇子是皇上的孩子,也是咱們大齊的皇長子,大皇子有危險,臣妾不能見死不救,若換做別人,臣妾也會盡力的!”,蔣如怡想了想,便開口說道。


  “妹妹別這樣說,難不成,妹妹是嫌棄姐姐出身差了?”,德妃話鋒一轉,說道。


  “娘娘說哪裏話,娘娘身為正一品妃,又是皇長子的生母,尊貴不凡,豈是臣妾能夠高攀的”,蔣如怡低著頭,說道,背後已經冒出了一層層冷汗。


  “那不就結了,好了,妹妹,不要再說了,以後,我就認下你這個妹妹,若是皇上知道了,也會很高興呢,皇上最喜歡看到後宮和睦,親如一家了”,德妃笑意盈盈的說道,臉上還帶著滿足。


  “多謝姐姐!”,蔣如怡低著頭,說道。


  “哎,這就對了,好妹妹”,德妃笑著道,拉著蔣如怡的手更緊了。


  德妃又坐在位子上,說笑了一番,便離開了。


  蔣如怡心裏微微一歎,看了看桌子上沒寫完的書卷,也沒了心思,便讓碧蘭收起來了,自己歪在軟榻上,一個人暗暗沉思。


  “主子,德妃娘娘身份尊貴,又是皇長子的生母,人又好,如今和您關係好,您怎麽不高興啊!”,碧蘭見自家主子滿臉心事,於是就忍不住問道。


  “這後宮,有太多咱們想象不到的凶險,大皇子的生母是德妃娘娘,皇後娘娘心裏必定不痛快,說不定早已將德妃視如眼中釘,如今,咱們若是跟德妃娘娘走得近,就勢必會得罪皇後娘娘……,看來,在這宮裏,不是你想置身事外,就可以置身事外的”,蔣如怡想了想,忽然歎息道。


  “哎呀,主子,您不用擔心的,皇上對您這樣好,肯定不會讓您有危險的,您啊,就放心吧”,碧蘭嬉笑著說道。


  這時,初柳從外頭挑了簾子進來,一臉氣呼呼的模樣。


  “初柳,你這是怎麽了?!”,蔣如怡一見,嚇了一跳。


  “主子,重華宮的許才人和張美人實在過分,見奴婢帶了東西去給柳才人,就百般諷刺,實在可惡!不就是仗著有劉芳儀撐腰嗎?!得意什麽?!”,初柳憤憤地說道,臉上氣得一陣青白。


  “說了什麽了?!”,蔣如怡很想知道,初柳一向穩重和氣,很少生氣,對手下的宮女都極好,更別提會打罵誰了。


  “主子,她們說的太難聽了,您還是不要聽了,就當不知道”,初柳說完,深呼吸了幾口,斂了斂心神,定了定心,臉色就好了許多。


  蔣如怡見狀,也不再追問,笑著安慰了幾句,便拋開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很快,就到了九月初九,重陽節。


  這一日,宮裏都要登高,賞菊花,喝菊花酒,以示慶祝。


  齊弘燁早早下了旨意,前段日子宮裏災病太多,如今,大皇子也好了,宮裏又添了公主還沒慶祝過,前朝也穩定了許多,沒什麽大事,所以,宮裏這一日,就舉辦一個小小的家宴,來衝一衝喜。


  太後好些日子沒熱鬧過了,也怪想的。


  “哀家記得,去年瑞兒的生辰,德妃請的那個戲班子,唱得精彩,不如今年再請了來,讓哀家也跟著熱鬧熱鬧”,太後一聽說要辦家宴,興致也來了,便笑著打趣道。


  “是,咱們就指著母後給點的好戲呢?!”,皇後笑著說道。


  不過,接下來的旨意,足以讓所有人都震撼,但細想來,也是遲早的事。


  皇上在重陽節這一日,家宴上,當眾宣布,劉芳儀生育有功,晉封為從一品麗妃,蔣如怡救治大皇子有功,晉封為從四品婉儀,另賜封號惠,以示褒獎。


  旨意一出,家宴上原本熱熱鬧鬧開開心心的眾人,心裏瞬間就涼了幾分。


  太後聽了,雖然劉芳儀晉為麗妃,連升好幾級,不合規矩,可是,誰讓她是大公主的生母,有了皇子公主的後妃,自然不能太輕慢了,沒得讓人輕賤了皇室血脈。


  “臣妾恭喜麗妃娘娘,恭喜惠婉儀……!”,眾人齊聲恭喜到,但是,有幾個人是真心的,這就不知道了。


  齊弘燁這樣做,實在讓人跳不出毛病,麗妃生了公主,他不可能讓人輕賤了女兒,自然要加封生母,誰也不能說什麽,再者蔣如怡,她救了大皇子,這是有目共睹的,晉封也是理所當然的,而且,他也是按著規矩來,一級一級晉封的,隻不過賞賜了個封號而已,誰也不能說是有違規矩。


  這一頓家宴,眾人各懷心意,都再也沒了心思,原本下了功夫打扮的眾人,這會兒見皇上絲毫不看一眼,也漸漸地沒了心思。


  不過,心裏卻不斷嫉妒起來,要不是蔣如怡這個賤 人,皇上怎麽可能不看她們一眼。


  散會時,眾人三三兩兩離開,蔣如怡和馮貴人段才人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忽然,背後傳來一陣議論。


  “這有些人啊,為了恩寵,真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甚至是連命都可以不要,咱們,又怎麽爭得過呢?!”


  “那是,人家是誰,人家可是出身大戶人家的千金大小姐,自小就受各種教導,廚藝又好,醫術又好,咱們又怎麽比得上啊”


  “哎呦,可不是嘛,也不知道都是哪裏學來的,咱們可沒那麽多心眼子,正是唬得皇上圍著她轉”


  ……


  蔣如怡聽了,心裏有些不自在,但是,也沒有說什麽。


  “怡兒,這些人整日什麽都不看,隻會亂嚼舌根,你不用跟用他們一般見識”,馮貴人有些擔憂的勸道。


  “姐姐,我沒事,這些風言風語,我也聽了不少了,早都習慣了!”,蔣如怡勉強地咧了咧嘴,說道。


  ……


  自這以後,蔣如怡在後宮眼裏,更是眼中釘一般的存在,隻是礙於皇上寵愛,眾人不敢表露罷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天氣漸漸寒冷,蔣如怡除了伺候皇上,每日裏就是寫寫字,看看書,一時間,日子過得倒也太平。


  龍乾宮


  這一日,戶部尚書竇大人忽然急急得進宮麵聖,說是京城這一段時間,發現大量天花病人,多為幾歲孩童,如今,已經在京城中間,傳染開來。


  這消息一出,齊弘燁瞬間變了臉色,天花在他心裏,比魔鬼還可怕,比任何事都難纏,這病太過凶險惡毒。


  因此,當下就傳旨意,將這些孩童全部集中在一個地方,然後召集京裏的大夫,由朝廷出銀子,國庫出藥材,集體治療這些病人。


  但是,齊弘燁也下了死命令,務必要控製住病情,不能在京城蔓延,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天花病毒如此凶險,京城裏一般的大夫,根本就不頂用,病毒還是迅速蔓延,最後不得已,齊弘燁隻要讓太醫院出去,集體診治。


  “這病毒,總要有個源頭,源頭控製不住,就無法控製蔓延!”,章太醫在龍乾宮匯報著宮外的情況。


  “那就趕快去查,查到源頭,一並治好,天花實在太過凶險,一定不能讓它大肆蔓延!”,齊弘燁急得在禦書房走來走去,最後直接下死命令。


  “是,皇上,臣妾這就去辦!”,章太醫得了命令,轉身退了出去。


  鳳儀宮裏,皇後最近卻是心神不寧。


  “錦枝,你偷偷帶新出宮,讓母親快快進宮一趟!”,皇後心裏慌亂,雙手有些哆嗦地說道。


  她要確定一件事,她要確定,這天花病毒,是不是從魏府裏傳出來的,當時母親給了她一套餐具,說是,隻要大皇子用這套餐具吃飯,大皇子就一定會得絕症而死,她沒想到是天花。


  那也就是說,魏府裏,是有天花的,那這京城的天花,是不是從魏家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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