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我看誰還敢動手
“太妃不必這麽麻煩了。”
說完了以後,白錦繡揮手指了指在轎子旁邊立著的小太監。
“去,叫了宮中的執刑太監來,就在這裏。”
“是。”
小太監領了命趕緊就小跑著去叫人。
嚴韶華轉過頭,冷冷的看著端然穩坐在椅子上,甚至是顯得有幾分閑適之意的白錦繡。
“你要如何?”
“杖-斃!”
白錦繡一字一字的對嚴韶華說道。
“太妃也可以理解成,我這是以儆效尤,或者是說成殺雞敬猴,也是未嚐不可的。”
“你。你!”
嚴韶華不能置信,她仔細的看著白錦繡的眼神,想要瞧出來白錦繡是不是在成心威脅她,可是,此時的白錦繡隻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哪兒有半分的心虛,或者是猶疑之色。
“你不會的!”
白錦繡不會有這樣的手段,她平日裏對王府裏的下人都是關愛有嘉的,從不加以打罵刑罰,嚴韶華不相信白錦繡真的會在皇宮大內,下令杖斃。
“太妃,這麽肯定?”
白錦繡冷笑。
抬頭昂然的看視著嚴韶華漂亮的鳳眼。
“太妃不妨找個位置坐下來,仔細的看。”
莫說嚴如玉這次想要置她於死地,就是嚴如玉在王府裏的時候,對孫元泰做下的事情都足矣讓白錦繡心生恨意,今天這種情形之下,哪還會有半點的遲疑。
“今天我到要見識見識,這宮中的奴才是怎麽杖斃人的!”
白錦繡語氣咄咄逼人,嚴韶華直到看著那執刑的太監已經把嚴如玉打得昏厥了過去,仍不見白錦繡有放手的意思,直到這時,嚴韶華才弄明白,白錦繡並不是嚇唬她,若是她不答應,真的會在這裏杖斃了嚴如玉。
嚴韶華看著嚴如玉血流不止的身體,心中敢恨嚴如玉壞了她大計,咬緊了牙並不吐口說什麽。
白錦繡見嚴韶華一味的想要支撐下去,便也再懶得理會嚴韶華,隻是煞有介事的看了眼正在高聲的計著數的一個灰衣小太監。
板子才打了幾下,嚴如玉已經是受刑不過,身上一片血肉模糊。
嚴如玉想要喊,可是,她的嘴裏堵著東西,隻能一陣的亂掙,眼裏又是恨恨的看著白錦繡,竟然像是要生吃了白錦繡般的瘋狂模樣。
嚴如玉到底是嬌生慣養的,打了十幾板子以後,就已經受刑不過,昏了過去。
執刑的太監拿了涼水,迎麵照著嚴如玉的身上潑了下去,然後就在太監要再次拿起刑杖的時候,嚴韶華終於不能再忍下去。
厲聲的喝斥住了太監。
“我看誰還敢動手!”
白錦繡微微一笑,對已經明顯壓抑不住自己情緒的嚴韶華,淡聲的道。
“太妃這是心疼自家的妹妹了是嗎?可是,誰又心疼我呢?嚴如玉她幾次三番欲置我們母女於絕境,這筆賬我若是不算個清楚,太妃以為我會安枕嗎?你便是今日攔了,明日我也是要打死她出了這口氣的,橫暗太妃也是護不了她一世的,何不趁現在就放了手呢?”
嚴韶華氣極。
“她畢竟是先皇的妃子,王妃就是不看在我的薄麵上,也總要給王爺留幾分的顏麵吧?”
“薄麵?”
白錦繡冷笑。
“我也不過是個小家小戶的女兒,哪兒敢給太妃什麽臉麵不臉麵的,若是太妃心中不平,那咱們現在便去武殿吧,我想,王爺這個時候肯定是在的。”
“不,不必了!”
嚴韶華最怕牽連到自己,趕緊急忙忙的上前兩步手,裏狠狠的捏著帕子,狠狠的咬了咬牙。
“王爺政務煩勞,這等小事就不必煩勞攝政王了,而且這人已經打了王妃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白錦繡冷笑。
“太妃當錦繡是三歲的孩子嗎?稍哄一下,騙一下就把事情就此揭過了,今天嚴如玉她是要殺了我,難道,這一頓板子隻打成這樣就輕輕的放過了?”
白錦繡似笑非笑的對麵色已經鐵青的嚴韶華,沉聲的說。
“今天也不過是個開始罷了。”
“白錦繡你到底要如何!”
“不如何!”
白錦繡冷笑,厲色的掃了眼已經停了刑杖的太監,氣定神閑般的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
“繼續!我說過的要杖斃!”
現在嚴如玉無論死或者不死,嚴韶華都已經摘不幹淨自己了。
看著嚴韶華眼裏的狼狽,白錦繡這才緩緩的起了身,走到了嚴韶華的在前,極小聲的在嚴韶華的耳邊一字一字的說道。
“錦繡今天就讓太妃好好見識一下到底是誰的心夠硬,夠狠。太妃這時候不妨猜一下,我打死了她以後王爺會不會因此嫉恨我,若是等她死了以後,你再去和王爺說你那樁積年舊事,王爺會信嗎?”
轉過了身,直麵著嚴韶華,白錦繡目光冰冷無情的注視著眼前人。
“太妃,您說,王爺會信您,還是會相信我?到時候,隻怕一個不好,就連你兒子的皇位……”
白錦繡隻是威脅,但是,這個皇位是嚴韶華的死穴,就任憑平日裏嚴韶華是個怎麽樣再冷靜不過的人,但是這樣的威脅擺在她的麵前,想來,嚴韶華再不敢有非份之想了。
“白錦繡,你當我真的忍不下心嗎?”
“得不償失的事情,我不會做。我想以太妃的聰明也不會犯這麽低極的錯誤的。”
“你便是打死了她,也是與我無幹的!”
“是嗎?那咱們就慢慢的等吧,畢竟要打死個人,少說也要四五十板子,現下,也不過就是才剛剛開始罷了。”
氣定神閑的坐回到了軟轎的椅子上。
白錦繡心裏清楚,今天她必須要沉得住氣,一舉擊中,否則,就再也沒有下次機會!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
“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
“夠了!”
嚴韶華終於喝住了這一切。
白錦繡明明是在折磨她,不讓往死裏打。
再不遮掩眼裏的恨意,嚴韶華在這幾短短的一段時間裏,前思後想之後,終於還是還是頹然的泄了氣。
“白錦繡,你贏了!”
“太妃家的女兒身子都矜貴,若是太妃當真舍得,隻管往王府裏送。”
看著太監將已然沒有多少生氣的嚴如玉抬了下去後,白錦繡冷冷的回視目光陰森的注視著自己的嚴韶華。
並不膽怯。
回眸之後,白錦繡傲然的從嚴韶華的麵前走過。
元泰在嚴如玉剛衝出來的時候,就被白錦繡派人送回了她的宮殿。
進了武德殿,孫恪正在耳房裏用飯,見白錦繡來了,起身下了榻。
“怎麽才吃飯?”
白錦繡上前,溫溫的一笑,福身與孫恪見了禮。
“這裏又有旁人,你倒是仔細起來了,可是又做了什麽事?”
孫恪問她的語氣不像是責備,這讓白錦繡微微的鬆了一下神經,試探著的笑道。
“看王爺說的,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哪兒有這麽問話的,若是讓下人們聽見了,我的臉麵還往哪兒放!”
說話間,白錦繡就著孫恪伸出來的手臂起了身,並未放開,而是雙手搭在孫恪的手掌裏,抬眼凝望。
孫恪此時麵色平和,站在白錦繡的麵前,端詳了一眼白錦繡受傷的手,問道。
“手讓孫太醫換過了藥嗎?”
“換了,稍有些疼,不過還好,不會留疤。”
“嗯。”
孫恪點了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麽,執著白錦繡的手臂看了兩眼,然後這才幾分悵然的對白錦繡說道。
“你也不必記恨皇兄,他的性子就是這樣,認準了的事情誰也勸不了,再說,他畢竟對王皇後有情。”
“無妨。”
白錦繡這幾日心裏一直惴惴不安的,見孫恪又如此的安慰她,側著臉貼到孫恪的胸前,語氣悶悶的說。
“我不會記恨一個已經沒了的人,真的,我不會的。”
“那就好。”
孫恪伸手自然的環過白錦繡的腰,下巴抵著白錦繡的額頭,另一隻手撫了撫白錦繡的烏發。
“待等到忙過了這一陣子,去郊外的行館住一陣子,我知道這些日子你一直都不踏實,也該好好的養養了。”
“帶上長德,”
“好,帶上長德。”
異常舒服的靠在孫恪的懷裏,白錦繡不想鬆開,索性雙手環過孫恪的腰,貼得更緊了些。
“孫恪,謝謝你。”
這種時候,他還能心裏牽掛著她,白錦繡覺得自己再別無所求。
是幸福吧?
澀澀的笑了笑,白錦繡低頭在孫恪的懷裏,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聽到這個男人異常堅定的心跳的聲音,和著她的心跳,像是一直在一起,一樣。
孫恪沒有回話,白錦繡一時不願意動彈,索性閉上了眼,在孫恪的懷裏蜷了蜷身體,懶著不肯鬆開。
孫恪見白錦繡這般孩子氣,微然一笑。
“累了?”
“嗯,是有一點。”
在孫恪的懷裏點了點頭,白錦繡仍舊閉著眼,一邊數著孫恪的心跳聲,一邊平靜的說道。
“剛剛進宮的時候,嚴如玉拿了把剪子要找我拚命,讓冬雪她們幾個人拉住了,我打了嚴如玉的板子,看著她血肉模糊,我有點,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