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無言的愛（二）

  回到家不久，楊凡父母也溜達著從外麵走了進來，楊凡媽說：“我們也去集市轉了一圈，沒見到你們，什麽也沒買就回來了。”


  “幸虧什麽也沒買，我們買了好多菜呢！”絲柔說著，把買的糖塊兒請楊凡父母吃。


  “真是稀罕。自從有了帶包裝的糖塊，好多年沒吃這種手工糖了。”楊凡爸邊吃邊說，“味道還是原來的味道，隻是現在的人們看到花花綠綠的包裝糖，都不認它了。要說好吃，還是這種糖——味純。”


  “我還沒注意到，是絲柔先發現的。覺得好吃，吃完再買。”楊凡道。


  “我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糖，要不是楊凡告訴我是糖塊，我還真不知道是什麽呢！”絲柔天真地說。


  “會做這種糖的人很少，製作過程又麻煩、又累，利潤還小，所以快絕跡了。”楊凡爸道。


  “真是可惜了。如果失傳的話，就再也吃不到這種糖了？”


  “所以，你還是挺幸運的，在它絕跡之前，還能看到、吃到。”楊凡道。


  “沒想到民間的好東西還真多，昨天是蛋糕，今天是糖，都那麽有特色，那麽好吃；兩天的時間全讓我吃到了，看來我真的是很幸運，有口福。”絲柔得意地說。


  “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孩子，這麽容易知足。”楊凡媽憐愛地說。


  一家人微笑著看絲柔，把她當作活寶貝一樣的嗬護著、憐愛著。在楊凡父母的心裏，她不僅是楊凡的女朋友，還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他們有時甚至拿她當孫女輩的人看待；因為她比楊凡大哥的兒子大不了幾歲。


  午飯時，有一道涼菜，是把黃瓜絲、紅辣椒絲和香菜絲拌在一起的。平時不愛吃香菜的絲柔居然吃的挺香，楊凡知道她是在有意克服挑食的毛病，就說：“別光吃那一樣菜，都搭配著多吃點。”


  楊凡媽把絲柔最愛吃的西紅柿炒雞蛋往前挪了挪：“你不是最愛吃這個嗎？多吃點。”


  楊凡爸指著土豆燉牛肉說：“土豆和牛肉搭配在一起，既好吃又營養，多吃點才對。”


  絲柔不住的點頭，為了不辜負大家的好意，她把所有的菜都吃了好多，最後剩下一點兒米飯，實在吃不下去了，她偷偷看了看楊凡，又指了指碗裏的米飯；楊凡明白她的意思，沒吱聲，把她碗裏剩下的米飯倒在了自己的碗裏。楊凡父母隻管微笑著吃飯，什麽話也沒說。


  飯後，絲柔一人把鍋碗瓢盆洗刷幹淨，沒讓楊凡幫忙。她覺得楊凡為了她買菜、做飯、刷鍋洗碗，快變成家庭婦男了，她不忍心讓他這樣，她要替他分擔；隻有這樣，她才會心裏舒服。


  午睡醒來後，絲柔沒見到楊凡，頓覺心裏空空的。她沒好意思問楊凡父母楊凡去哪裏了，隻好坐在客廳心不在焉的邊看電視邊陪楊凡父母聊天。


  院裏全是陰涼時，絲柔把桌子搬到院子裏，洗了水果讓楊凡父母吃。自己拿了一小串葡萄吃了半時天，眼睛不時地朝大門口看，她希望在她抬頭看的某個時刻，楊凡能出現。就在她左顧右盼的期待中，一輛摩托車突然開進了院子裏，車上坐著的人是楊凡。楊凡摘下頭盔的那一刻，絲柔的心裏突然像吹進一股和煦的風一樣舒暢，立刻由剛才的無精打采轉變成笑逐顏開。她站起身小跑到楊凡跟前問：“幹什麽去了？一下午都沒看到你。”


  “買摩托車去了。不讓老爺子、老太太告訴你，就是想給你個驚喜。這麽短的時間沒看到我，就想我啦？”楊凡半認真半開玩笑地問。


  “我不知道你幹什麽去了，心裏納悶而已。”絲柔口是心非地說。


  “小丫頭睡醒後沒看到你，跟丟了魂兒似的；水果也不稀罕吃，眼睛光朝大門口瞅；我幾次想告訴她，最後還是忍住沒說。”楊凡媽不忍心地說。


  “以後再不要讓我們幫你做這種事啦。看到小丫頭不開心，我老覺著跟做了虧心事似的。”楊凡爸嗔怪兒子。


  “沒有下次啦！為了將功贖罪，我去做飯，晚飯後帶你去兜風。”


  “好呀！我幫你一起做，還快一些。”絲柔開心地說。


  兜風的路上，絲柔問楊凡：“怎麽想起買摩托車啦？沒聽你說要買呀？”


  “從前沒想買，帶你回來才有這個想法的。天太熱，騎自行車和坐自行車都受罪，就想到要買摩托車了。這樣出行也方便多了。”


  “一下午沒見到你，心裏空空的；沒想到，我現在會這麽依戀你。”絲柔抱緊了楊凡，生怕他會再走似的。


  “本想快去快回，在你睡醒之前就買回來了；沒想到在縣上碰到個同學，幾年沒見就多聊了會兒，結果就回家晚了。”


  “你不是在咱們學校讀的高中嗎？你們縣上也有你同學？”


  “是大學同學。在縣二中教《曆史》，叫王賓；明天他再叫上一中教‘數學’的李建磊，大家一塊見個麵，敘敘舊。”


  “他們也和你一樣？單身？”


  “早結婚了。聽王賓說他女兒快四歲啦；李建磊的兒子也快上學啦。”


  “你羨慕他們嗎？”


  “有什麽可羨慕的？明天你聽聽他們說些什麽就知道啦。”楊凡平靜地說。在他看來，沒什麽可羨慕的，隻是生活方式的不同罷了，各有各的活法。


  “你明天帶我去和他們聚會？”絲柔有些意外地問。


  楊凡慢慢把摩托車停下，摘下頭盔看著絲柔問：“怎麽？你不想見他們？”


  “我還是學生，他們都是當老師的，對我會不會有看法呀？”絲柔有所顧慮地問。


  “不用管那麽多，有看法是他們的事。假如有誰敢看不起你，我也沒必要和他做朋友啦。他們心裏清楚，能被我楊凡喜歡的女孩兒，一定有值得欣賞的地方。你就放心吧，即使他們是老師，你是學生，他們也會尊重你的。因為你是我楊凡的女朋友。”楊凡鄭重地說。


  “隻要不給你丟麵子就好。”絲柔不好意思地說。


  “有什麽麵子可丟的？我又不是名人，你也不是醜八怪；恐怕他們羨慕還來不及呢！”


  “那我明天就跟你去。隻要你不在乎，我就更不用說了。”絲柔的自信心突然上來了。


  “這才是你的本性，好，我喜歡！就要對自己有信心，你不會輸給任何人的。”楊凡鼓勵她說。


  楊凡重新發動車，掉頭往回騎。他問絲柔：“出來這幾天，想不想家？要是想家，我帶你回去看看？”


  “有一點想。跟你在一起，覺得時間過得好快，還是不要回去了，過幾天再回吧。”


  “也好，再玩上幾天，我們就回去補課。如果不放心，回去給家打個電話。”楊凡很細心，他為她考慮的比她自己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