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誰辜負了誰
翌日
他們相約在蘇媚所在的宅子會麵，得知紅蕪芯平安無事蘇媚總算放寬了心情，紅慶嶽雖然還有點迷糊但還是很高興。他們密談了一會兒，邵亦寒又笑了笑說：“這次還順利，這世界上總算沒有嶽王了。”
邵亦寒又轉向溫賢仲拜了拜微笑說：“還多謝你們九家的人出手相助。”
在嶽王府外跳舞的九人就是九家的人，他們一邊跳“鬼舞”一邊派人放出謠言，說嶽王是真命天子，為的就是惹起邵亦擎的懷疑，讓他相信邵亦寒有馬上謀反之心。
再讓紅蕪芯告訴邵亦寒謀反的事，為的就是讓邵亦擎順利接管邵亦寒的軍隊，邵亦擎是一個要人哄的皇帝，如果邵亦寒直接把兵符交給他一定又會引起他的猜測。
至於火呢？那就是紅家跟九家的人一起聯合製造成天火懲罰的樣子，加上之前製造的天降異象，就是借鬼神告訴百姓，真命天子隻有一個，那就是邵亦擎。凡是心存不軌的人，都會遭天譴。
溫賢仲輕彎嘴角微笑說：“不是懲罰嗎？他們都把自己的事情做到了，正急著見老太爺了。”他說著又睨了一眼邵亦寒和紅蕪芯說道，“他們可都急著參加選婿，你們總得給他們一個交代。”
“爹爹，娘，後麵的事情交給你了。”紅蕪芯一臉無辜說道，“我們隻負責闖禍，其他的可管不著。”
“臭丫頭！”蘇媚滿帶寵溺白了她一眼，又輕嘴角微笑說，“你放心，老太爺已經說好了，隻要他們到達兗州，就進行最後一輪比試。”
“那我不用再補關了吧？”邵亦寒忙笑說，“我都給你們抱孫子了。”蘇媚和紅慶嶽不約而同狠盯了他一眼，紅蕪芯忙拍了一下邵亦寒，小桃紅和溫賢仲輕笑了一下又無意對望，兩人心底微動又忙各自若無其事側過臉去。
紅慶嶽輕邁兩步說：“哈嚓爾國已經退兵了，漢王兵敗逃跑，他的軍隊也被陛下接管下來了。”
“我擔心陛下會不會像我們所想的一樣，就很理所當然地接受著一切了。”紅蕪芯略帶憂慮說道，“我想以紅琉芯的身份進宮查探一下。”
“不行！”邵亦寒忙按住她的手急切說道，“好不容易逃出來了，怎能讓你回去，才死過一回了！不準去！”
“好霸道哦。”紅蕪芯邈邈嘴白了他一眼又說，“如果陛下相信我們紅家了，那紅琉芯進宮絕對不會有任何損傷，如果陛下不相信，我們還得籌謀，你不應擔心，還有靈兒公主陪著我呢，不會有事的。”
“好吧，必要時我殺到皇宮去。”邵亦寒淡笑說，紅蕪芯一臉歡喜地笑了笑。
紅蕪芯換了一襲煙紫色的衣裳走在大街上，她知道左邊的屋簷上的是邵亦寒，右邊屋簷上的是溫賢仲，所以腳步邁得特別輕快，差點把‘紅琉芯’的沉穩婉約都忘記了。
“啊……”忽而一個黑影疾步跑過來一手將紅蕪芯擄走了，兩邊屋簷上的邵亦寒和溫賢仲怔了一下連忙踏簷追上去。
“什麽人？放開我！”紅蕪芯急切叫喊著，頓感腰間不知被什麽沾濕了，她微愣一下沉默不語。
到了偏僻的地方，黑衣人才跪下來緩緩鬆開紅蕪芯，紅蕪芯愣了一下從他的臂下爬出來，她驚乍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兢兢戰戰地拉下他的麵巾。
“漢王……”紅蕪芯才剛開口，邵亦秉就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紅蕪芯微喘著氣輕聲低念，“你……你……你怎麽呢？”
“琉芯！”邵亦秉一手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抱著她說，“我終於見到你了！能再見你一麵我就無憾了。”
紅蕪芯的手微動了一下隻感到手心濕潤無比，她揚起手心看了一眼，滿滿的鮮血，她怔了怔急切問道：“漢王，你怎麽呢？流血了……你怎麽身上的傷……”
“琉芯……對不起，我辜負你了的期望。”邵亦秉緩緩伸起手來拉下她的臉紗，輕撫她的臉低念，“我……我慘敗了……大限將至，隻是……隻是帶著最後一口氣回來見你。”
“我……我帶你去看大夫。”紅蕪芯忙要把他攙扶起來，邵亦秉緊抱著她說：“琉芯，聽我說……我已經不行了……不用再為我操心了。能再為我彈一曲嗎？我好懷念……好懷念那個晚上……幸好，幸好我沒有帶你離開……”
“嗯嗯，你別說話了，我馬上去給你弄一副琴來。”紅蕪芯急切說道。
邵亦秉搖搖頭拉住她的手說：“不了……我等不及了，讓我再看你幾眼，再多看你幾眼。記住你的模樣……咳咳……”他吐了一口血又凝視著她問，“琉芯……你愛我嗎？
紅蕪芯呆愣著說不上話來，邵亦秉擰緊眉頭略帶著急問道：“回答我……琉芯……我知道一直都是我在逼你，可你……你有那麽一瞬間喜歡我嗎？”
紅蕪芯微咬下唇緊抓著他的手沉默不語，眼角緩緩滑落兩滴淚。邵亦秉揚起嘴角淺淺低笑，他揚起手摸到她眼角的淚痕歡喜低念：“我懂了……我懂了……琉芯……好好活著，等我，等我……我先到下一輩子給你開創一片新天地，把全天下的幸福都給你……”
還沒說完他摁在她臉上的手就滑落下來，紅蕪芯輕抱著倒落在自己懷裏的邵亦秉，眼裏晃過一絲歉意喃喃低念:“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欺騙你的，真的不是……”
邵亦寒和溫賢仲慢步走過來，紅蕪芯揚起淚眸苦澀低念：“邵亦寒……怎麽辦？我的心好痛……我真的不是故意欺騙他的……”
邵亦寒走過去抹了抹她臉上的血跡：“誰讓你那麽優秀，他總算死的開心，也不愧我跟他兄弟一場。別難過，這不是你的錯。乖，別哭了，以後都不準動不動就哭。”
“嗯。”紅蕪芯微微點頭應聲。
回到宅子，紅蕪芯梳洗更衣後從屏風後走出來，邵亦寒給她撥了撥發絲說道：“今天就別進宮了，還是讓靈兒公主打探一會就好，你暫時歇著。”
“漢王怎麽會被傷得那麽重？”紅蕪芯好奇問道。
邵亦寒輕捏著她的下巴戲謔問道：“怎麽，想他呢？”
“混蛋！”紅蕪芯不爽地拍開他的手說道，“說正事了，別給我胡說八道！”
“我也不知道，已經派阿福子去查探消息了，我沒把這裏告訴他。”邵亦寒輕挽她的手微笑說，“要不要跟我一塊去？”紅蕪芯歡喜地點點頭。
入夜，邵亦寒帶著紅蕪芯到了幽靜的河邊，等了好久也沒看見阿福子的蹤影，紅蕪芯拉了拉他的衣袖問道：“邵亦寒，為什麽不是他等我們的？都等好久了，累啊！”
“要不我抱你？”邵亦寒輕起嘴角戲謔低念，紅蕪芯邈邈嘴別過臉去，邵亦寒又微吸一口氣說，“阿福子一向不會遲到，該不會母妃出事了吧？糟了，我們趕緊去瞧瞧！”
邵亦寒才剛拉著紅蕪芯轉過身就愣了一下，邵亦擎帶著兩個侍衛迎麵走來，阿福子正被那兩個侍衛扣留著，阿福子和邵亦擎看見紅蕪芯都愕然愣了一會。
“八千金？”邵亦擎擰緊眉頭低念了聲，紅蕪芯鼓動嘴巴沉默不語，邵亦擎揚起不可思議的眼眸激動責問，“紅蕪芯？”
“嗬嗬……”紅蕪芯輕扯嘴角笑笑不語。
“兩位，方便移步談一談嗎？”邵亦擎陰下眼眸冷笑說道，紅蕪芯遲疑不應，邵亦寒忙握住紅蕪芯的手點點頭。
到了酒樓的廂房，邵亦擎雙手覆在身後輕冷笑說：“你們兩個不愧是夫妻倆，可把朕都欺騙得徹頭徹尾。”他再轉過身來睨了一眼紅蕪芯冷厲說道，“特別是你，一次又一次將朕玩弄於鼓掌！”
“那是意外。”紅蕪芯一臉無辜低下頭去說，“我是真的差點被邵亦寒還得命喪黃泉了。”
“是你害我命喪黃泉。”邵亦寒不爽地白了她一眼責備，“你再晚點醒來，我們就都成烤豬了！”
“好了，別在朕麵前耍花腔了！”邵亦擎不爽說道，他走到邵亦寒跟前盯著他的雙目冷冷說道，“你做的所有事情，朕都清楚了，一點小伎倆就敢糊弄朕。誰造反會弄得人人皆知，你把朕當白癡還是把自己當白癡！”
“阿福子都說呢？”邵亦寒冷冷問道。
“你的人嘴巴很緊，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邵亦擎冷冷反駁。
紅蕪芯忙走上前將邵亦寒拉到自己身後，再睨向邵亦擎責問：“你還想怎樣？邵亦寒的兵權都交給你，他已經沒有能力造反，你還不甘心嗎？”
“他不還有一個紅家嗎？”邵亦擎盯著她輕冷笑問，紅蕪芯緊握拳頭沉默不語，邵亦擎睨了她好一會兒又朗朗笑道，“你不必擔心，朕答應過你不會追究紅家就會信守若言，雖然你是裝死。”
“那……”紅蕪芯倒退一步抱著邵亦寒的手問，“他呢？你也答應放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