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幹柴烈火
“你再這樣……咳咳……”耶律靈捂住嘴巴難受說道，“你再這樣，她就真的死了！趕緊帶她離開！”
“……”邵亦寒怔了一下擰緊眉頭急切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什麽不要緊，你隻要聽著她還沒死，如果你不馬上帶她離開，她就必死無疑！”耶律靈急切說道。
邵亦寒垂下眼眸看了看懷中的人兒，這下才發現的她臉頰竟然泛紅，像是被弄煙嗆著的緣故，眉心也難受地擰緊了。
“蕪芯……”邵亦寒輕揚嘴角歡喜低念了句，又忙將她抱起來說，“跟我走！”耶律靈愣了一下忙跟著他往裏麵走去。
嶽王府的通道一直延伸到後山，耶律靈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低念：“出來了！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就這樣葬身火海了！我還真傻呀，為什麽要衝進火場裏麵？瘋了！我一定瘋了！”
邵亦寒小心翼翼把紅蕪芯抱落地上，再轉向耶律靈急切問道：“你說她還活著，怎麽回事？你一定知道的，又是你向她下毒呢？”
耶律靈扭頭狠狠盯了他一眼不語，邵亦寒擰緊眉頭苦澀哀求，“我求你，救她！”
“這個態度還好！”耶律靈咧起嘴角笑了笑說，她又一臉急切掏出一顆藥丸出來爬過去放到紅蕪芯的嘴裏忙說，“讓她噎下去。”
邵亦寒忙張了張紅蕪芯的嘴巴，再托了托她的下巴，他又忙臉著急吻下去助她把藥丸噎下去。
耶律靈愕然愣了一下，羞澀頓時羞紅，看見紅蕪芯把藥吞下去了，她才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她抹了抹汗吐了一口悶氣說：“嚇死我了，我跟她約好了，她吃了我的藥假死，等到合適的時機就把她的‘屍體’接出來，哪知道你這笨蛋竟敢帶她殉情！我才到嶽王府就嚇著了。”
“她怎麽還不醒來？”邵亦寒滿臉急切地看著紅蕪芯的臉問。
“這又不是仙丹，總得等一會吧？”耶律靈無趣說道，她又白了他一眼問道，“她為什麽非要離開你，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邵亦寒隻是凝視著紅蕪芯的臉沒有說話，耶律靈抿了抿唇沒有再說話。
好一會兒，紅蕪芯的眉心才難受地微微顫動，耶律靈揚起嘴角歡喜說道：“她醒來了！你等著，我去給她找點水來！”她忙爬起來沿著山路跑去了。
邵亦寒緊抓著紅蕪芯的手，布滿血絲的雙眼一刻也沒有離開她的臉。紅蕪芯緩慢睜開眼睛，迷糊地看了看眼前熟悉的臉，喃喃低念：“邵亦寒……我怎麽……還能見到你？”
“死丫頭！”邵亦寒喊了一聲狠狠將她鎖入懷中，紅蕪芯難受地咳了幾聲，他才緩緩鬆開她責備，“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折磨的死去你才安心？”
紅蕪芯緩慢地眨了眨眼眸虛弱問道：“靈兒公主……不是該帶我走了嗎？我……”她又側過臉去說，“我不是故意惹你愧疚的，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無須……”
“閉嘴！”邵亦寒淩厲叱喝一聲，紅蕪芯怯懦地流轉眼眸看著他寒戾的鋒芒。
邵亦寒緊握住她的手心，冷辣的眼底緩緩泛起一陣漣漪，他哽咽了一下滿帶無助低念：“你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想起來，紅蕪芯是你，紅琉芯也是你，你們根本就是一個人！”
紅蕪芯愣眨了一下眼眸呆滯地看著他，邵亦寒把頭靠下去抽噎叨念：“你忘了嗎？在涼州，我被刺客刺了一刀，是你給我在山洞包紮的，是你不犧牲貞潔都要保住我的秘密！那晚跟我好的是你，一直都是你！這世上根本沒有紅琉芯！從來就隻有你！隻有你！”
“你說什麽呢……”紅蕪芯呆愣地微咬下唇。
邵亦寒深吸了一口氣再仰頭把淚水壓回去，他低下眼眸冷厲問道：“我問你，在兗州的時候，為什麽我總能在紅府的牆下見到你？你堂堂紅家九千金為什麽非要翻牆不可？”
“翻牆？”紅蕪芯垂下眼眸喃喃低念。
“為什麽你被人刺了一刀，你八姐會生命垂危？”邵亦寒緊接著問，紅蕪芯的雙眸盡泛著迷茫的顏色，邵亦寒吻著她的手背哽咽低念，“你忘記了？那晚與我水乳交融的就是你，一直都是你，這世上根本沒有紅琉芯，你清醒點好嗎？你再不清醒過來，我就活不下去了，你真的要看著我死去嗎？”
“怎麽會呢……”紅蕪芯伏到他懷裏緊抓著他衣裳喃喃低念，“你欺騙我，你一定又在欺騙我……八姐，沒有八姐？怎麽會沒有八姐呢？”
她呢喃了好一陣子，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堆混亂的畫麵，她緊拽著邵亦寒的衣裳難受說道：“邵亦寒，我好難受！好難受！怎麽辦，好難受！”
“不想了！不想了！”邵亦寒慌忙扶著她的後腦急切說道，“蕪芯，不想了！我的錯，我說錯話！你是你，你跟紅琉芯沒有關係，你不是她！你不是她！我欺騙你！我在欺騙你，怪我！別傻想了！”
“邵亦寒……”紅蕪芯突然把手重重搭在他的肩膀上，再慢慢抬起慘白的臉。邵亦寒嚇了一跳忙扶著她問道：“蕪芯你怎麽呢？別嚇我！千萬不能再有事了……”
“邵亦寒……”紅蕪芯撲進他懷裏緊抱著他的腰，又是笑又哭地叫喊，“我好傻！好傻！我怎麽忘了呢？明明就是我！八姐是我，我是八姐！那晚是我……孩子是你的！是我們的！你是愛我的，我怎麽忘了呢？”
“……”邵亦寒仰天歡喜哽咽了一下，又忙狠狠地抱住懷中的人兒滿帶寵溺責備，“死丫頭！你可總算想起來！你知道我被你折磨得多慘嗎？非要把我的愛當磨心，你知道我多少次想掐死你嗎？”
“你敢！”紅蕪芯抹著淚狠狠捶了他一拳反駁，“都怪你，要不你舍棄我，我才不會……”她還沒說完，邵亦寒就迫不及待吻上她的唇了，紅蕪芯微閉眼睛盡情享受他的溫柔，任由他的雙手在自己背上肆意揉撫。
用葉子盛著水跑回來的耶律靈愣了一下慍悶低念：“我的動作隻是慢了一點，至於這麽渴嗎？”
邵亦寒溫熱的掌心從她的後背慢慢撫上她的臉龐，滿帶疼惜地撫著她臉，把額頭輕抵在她的額頭溫聲呢喃：“蕪芯，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誰都不能食言，一輩子相伴。再也不能說出令我傷心的話，再也不能寫令我痛徹心扉的文字。”
“那你會一輩子對我都這麽好嗎？”紅蕪芯凝視他微笑問道。
“看看你有多溫順。”邵亦寒戲謔低念，“你對我好好的，我自然不會對簿你。”
“咳咳……”耶律靈清咳兩聲不爽說道，“沒被火燒死，也被你們肉麻死了。”
紅蕪芯才剛轉過頭去，邵亦寒就將她的頭埋入自己的胸膛輕聲低念：“你可知道你差點又闖下彌天大禍了？靈兒公主為了救你，差點葬身火海了。”
“真的嗎？”紅蕪芯輕輕推開邵亦寒忙轉向耶律靈急切問道，“你真的……”
“沒事啦，朋友嘛！”耶律靈蹲坐在她麵前笑了笑說，“你可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一一個朋友，我怎麽可以讓你死掉。倒是他，竟然抱著你殉情了，笨死了！”
紅蕪芯滿帶幸福地看了一眼邵亦寒，又轉過來看著耶律靈問：“為什麽我是你唯一的朋友？”
耶律靈低了低眼眸又揚起一個苦澀笑容說道：“我是公主，又隻會用毒，誰會跟我交朋友。從小到大，隻有二皇兄和三皇兄陪著我。”她又一臉謹慎地看著紅蕪芯問，“你說我是你的朋友，不會食言吧？”
“當然不會！”紅蕪芯伸手輕撫著她的臉微笑說，“我喜歡還來不及了，下次邵亦寒惹我生氣了，你又可以幫我出氣。”
“一言為定！”耶律靈忙伸出手指跟她拉鉤，邵亦寒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看來以後可得小心言行才行，否則著小心肝不知道會不會有耍什麽花樣。
另一邊，小桃紅和溫賢仲也闖進了火場，他們找了很多地方也沒法現邵亦寒和紅蕪芯的蹤影。
“咳咳……”小桃紅難受地咳了兩聲，跟在溫賢仲後麵急切問道，“怎麽辦？我們都約好了，為什麽還沒有他們的消息？會不會出了什麽意外？”
“再找找……”溫賢仲跑進被大火包圍的房間看了看，小桃紅才剛要跟進來，一塊被烈火包圍的木塊頓時掉下來。
“小心！”溫賢仲本能揚起手打開木塊，再用另一隻手挽住小桃紅的腰退到外麵，小桃紅倒入溫賢仲的懷裏倉惶間雙手抱住了他的手臂，溫賢仲站穩腳跟後忙揚手托住她的後腰。
小桃紅愕然凝視著他貼近的臉，呼吸隨著周圍燙熱的溫度紊亂喘息。借著紅熱的火光看著她驚紅乍散的臉，溫賢仲的喉嚨顫動了一下，兩人四目久久相望。
“砰！”上空突然響起一聲巨響，溫賢仲回過神來忙扶起小桃紅略帶抱歉說道：“他們已經平安脫險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離開了吧。”
“嗯。”小桃紅怯慌地應了聲忙向前走去，“吖……”她低吟一聲又跪倒在地上。
溫賢仲忙走上來急切問道：“是不是扭傷呢？”小桃紅微咬牙根強忍著站起來，溫賢仲頓了頓忙將她抱起疾步離開，小桃紅雙手慢慢箍住他的脖子輕靠在他的肩膀上。
蓬萊客棧
小桃紅一撅一拐地來到溫賢仲的房間，他忙迎上去接過她的藥箱放到桌麵上，再扶著她到桌邊坐下略皺眉頭溫婉責備：“你的腳扭傷了，怎麽還亂動？”
小桃紅打開藥箱，再垂下眼眸看了看左手的手背微笑說：“你還說我，你自己的手被燒傷了，怎麽也不懂得找我醫治一下？看不起我的醫術？”
“怎麽會呢？”溫賢仲溫笑一下坐到她的旁邊，然後把手遞給她說，“我是怕你太操勞了。”
“我隻是扭了一下腳，怎麽會操勞？”小桃紅輕柔地給他擦了擦燒傷的地方，又滿帶愧疚說道，“都怪我太不小心了，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恐怕以後都會留下傷疤。”
“你介意？”溫賢仲頓時脫口而出。
小桃紅呆愣地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看見他溫和的雙目她又略帶倉皇地垂下眼眸，燙熱的臉跟著泛起紅暈，心頭一緊張又不小心時了一下勁。
“嘶……”溫賢仲擰緊眉頭低吟一聲。
“我不是故意的！”小桃紅急切說道，又緊咬下唇抱歉地看著他。
“沒關係。”溫賢仲輕扯嘴角笑笑說，小桃紅忙低下頭去小心翼翼給他擦拭，溫賢仲被她抓著的手指尖微微顫動。
“又弄疼你了嗎？”小桃紅急切仰起頭問，溫賢仲眼裏閃過一絲慌忙額上頓時擠出兩滴汗來，小桃紅呼吸紊亂滿帶抱歉緊張說道，“對不起，我已經很小心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我隻是……隻是有點熱而已。”溫賢仲忙微笑說。
“熱？”小桃紅皺了皺眉頭反問，“現在已經是深秋了，還熱得冒汗麽？”
“可能……”溫賢仲別過臉去喃喃低語，“可能是剛才在嶽王府……幹柴烈火……把這股熱帶回來了……”
“幹柴烈火？”小桃紅微微白了他一眼又滿帶羞紅低下頭去跟他上藥。溫賢仲轉過臉來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小桃紅又突然抬起頭來正要說話，溫賢仲倉惶想收回目光但已來不及。
“溫公子今晚為何總是心神不定的樣子？”小桃紅盡量淡若低念，“你……你的脈象很混亂。”
“是嗎？”溫賢仲輕扯嘴角苦澀笑了笑，又別過臉去不敢看她說道，“可能……可能燒傷的緣故吧……桃紅姑娘不必擔心。”
“喔。”小桃紅應了聲不語。
“蕪兒……蕪兒他們應該平安了吧？”溫賢仲又胡扯了句，小桃紅點點頭不應，溫賢仲深吸了一口氣又說，“你……你以後可以別喚我溫公子，這樣太見外了，你可以喊我……喊我的名字。”
“嗯。“小桃紅仍低著頭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