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手心有汗
紅蕪芯轉過頭來凝視著他，伸手摸到他的臉說：“我不敢相信，愛上你之後，我就對自己沒有了自信。從前的我那麽傲慢，那麽目中無人，現在卻不一樣了。”
“都是我該死，我把你搶過來了又不懂得珍惜。”邵亦寒按住她的手苦澀笑說，“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讓我彌補過失，再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好嗎？”
紅蕪芯凝視了他好一陣子低念：“為什麽每個人都把我當作蕪芯？你們也會把她當作我嗎？”她又黯然側過頭去說：“你說上天為什麽要造出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來，既然有了蕪芯為何又多了一個我？也許這世上本就不該有紅琉芯……”
“閉嘴！”邵亦寒略帶責備低喊了聲，又忙捂住她的嘴巴，凝視著她水氣氤氳的雙眸鄭重說道，“你是你，她是她，你們都是獨一無二，誰也不能取代誰！我愛她是事實，但我同樣深愛著你，我知道這樣說你會很難過，但是我控製不住自己不去愛你們任何一個人。琉芯，請願諒我的貪心，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們任何一個人！”
“真的嗎？你的心裏真的有我嗎？”紅蕪芯泛著淚花哽咽問道，邵亦寒俯身下去輕抱著她低念：“一直都有，無人能占據你們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淪陷了。”紅蕪芯摟著他的後頸哽咽低念，“我不想走，我真的不想走，我想留在你身邊，哪怕隻能得到你絲絲憐愛。”
“我絕對不會放你走的。”邵亦寒滿帶寵溺責備，“以後不能隨便激動了，剛才差點把我嚇破膽了，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該怎麽活？”
紅蕪芯甜蜜地笑了笑，眉頭一緊，又忙把手撫到自己的肚子上。邵亦寒按住她的手微笑說：“放心，胎兒一切安好，以後可別隨便發脾氣了，否則他會學壞的。”紅蕪芯微咬下唇又坐起來，窩心地依畏在他懷裏。
站在屏風側邊的邵亦擎不覺在心裏叫喊：“誰說邵亦寒有斷袖之癖？他分明就是情場殺手！那曖昧的情話哪個女子不愛聽，若無十年功力絕對使不出來。”
他又扭頭看了一眼留在桌麵的女紅，嗯，這些針線活絕對不像紅蕪芯那丫頭會做的。又有紅琉芯激動暈倒的一幕，他暫且相信這我見尤憐的俏人兒不是紅蕪芯。又想想背後蘇星芸那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剖的火辣目光，他還是以安全為上，先走一步。
邵亦擎又回到了那座大宅子，小桃紅和溫賢仲被侍衛帶到院子裏，邵亦擎轉過身來睨了他兩一眼責問：“紅蕪芯呢？你們到底把她藏哪去呢？”
聽到他這樣問，兩人不約而同微舒一口氣，大約能猜出紅蕪芯他們瞞過去了。
“你們還嘴硬，要朕用刑麽？”邵亦擎淩厲斥責。
“不知道。”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邵亦擎冷哼一聲，邁進一步輕冷笑道：“你們還真以為朕不敢拿你們怎樣，來人，將他們押到大牢去！朕慢慢審。”
侍衛立即走上來，溫賢仲上前一步拱手說道：“草民自知罪責難逃，還望陛下看在岷王的分上，派人代草民捎一句話給嶽王。”
“嶽王？你有什麽話非要跟他說不可？”邵亦擎略帶好奇質問。
“回陛下，”溫賢仲恭敬答道，“嶽王明天約了草民等九家的人見麵，草民自知罪責難逃，請陛下跟嶽王說一聲，恕賢仲不能赴宴。”
“九家的人？”邵亦擎在心裏悶咕了句，“莫非他們已經把九家的人放了？這又在打什麽主意？”他看向溫賢仲問：“嶽王為什麽見你們？”
“草民不清楚原因，隻是簡單的和頭酒。”溫賢仲隱晦答道。
“既然嶽王約了你，你就回去好好準備吧，別怠慢了他。”邵亦擎微仰頭若有意味淡若說道，“回去好好想一想，你不小心把紅蕪芯藏去哪了，你跟嶽王的宴會結束了，朕會招你進宮詢問她的消息。”
“多謝陛下不責之恩，草民告退。”溫賢仲拜了拜再朝小桃紅使了一個眼色，小桃紅連忙跟著他走去。
邵亦擎向侍衛使了一個眼色，侍衛忙揚起劍攔下小桃紅，溫賢仲忙轉過身來，邵亦擎睨視著他輕冷笑說：“朕允許你離開，可沒批準她。她還要留下讓朕好好審問，否則誰來承受朕失人之怒？”
“她不可以獨自留下。”溫賢仲頓時脫口而出，小桃紅愣愣地看向他。
“為什麽？”邵亦擎興趣盎然問道。
溫賢仲走前一步，握住小桃紅的手凝重說道：“她是我明天的主角，缺了她，見嶽王也沒有意義了。若陛下要把她留下，也一同把草民留下吧。”
“你明天的主角？”邵亦擎若有意味地審視了一眼兩人，再滿帶好奇問道，“你們九家的人跟嶽王見麵，與她何幹？”
溫賢仲垂下眼眸凝視著小桃紅微笑說道：“她也將是九家之人。”小桃紅微愣了一下驚乍地看著他，溫賢仲給了她一個溫婉的眼色又轉向邵亦擎說，“所以，明天她不出席，就等於賢仲沒有出席，希望陛下諒解。”
“那好吧，你們都回去好好準備。”邵亦擎輕笑說。
“告辭。”溫賢仲稍作低頭然後拉著呆愣的小桃紅轉身走去。
小桃紅的心禁不住怦怦直跳，手心越是冒汗心跳得就越厲害，一下子全身燙熱無比，雖有點害怕，但還是禁不住扭頭看了看他溫婉又帶凜冽的側臉，她又一陣怯慌低下頭去。
離開了宅子之後，小桃紅才急切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溫賢仲愣了一下抱歉說道：“對不起，是我越軌了。”
“你也隻是為了救我而已。”小桃紅緊低著頭別過臉去不敢看他，她微微喘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又抹了抹自己沾滿熱汗的手。
忽而一塊手帕遞到跟前，小桃紅愕然抬頭看了他一眼，溫賢仲略帶抱歉微笑說：“對不起，我生來多汗弄髒了你的手，還是擦一擦吧。”
“嗯。”小桃紅倉惶接過手帕魂不守舍地擦了擦自己的手，心裏又想著自己剛才是在太失禮了，他一定是知道了她很緊張，所以才說這汗是他流的，為的就是別讓她太尷尬，他的確是太體貼了。
“手帕……我洗幹淨之後再還給你。”小桃紅緊低著頭說道。
“沒關係。”溫賢仲也看到另一邊溫和應聲。
“那個……”小桃紅頓了頓說，“其實……你剛才已經脫身了，何必再為了我撒這樣的慌，如果被他知道了，這又是欺君之罪。何必為了我犯這樣的罪……”
“蕪兒讓我照顧你，我就要保你萬全。”溫賢仲微笑答道，小桃紅輕舒一口氣笑了笑，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說，“更何況，上次在箭林之下你都沒有拋下我，我又怎能獨自偷身？”
小桃紅扭頭看了看微笑說：“我忘了，溫公子也是一個有恩必報，重情重義的熱血男子。”
“為了為我圓謊，明天還要委屈你一次了。”溫賢仲溫婉笑道，小桃紅略帶羞色地點點頭。
皇宮
邵亦擎急急來到漱蘭宮夜鶯的房間，燭光微微搖晃，她正趴在桌麵上睡覺，他收了收怒氣走過去輕搖了她一下，夜鶯緩慢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微笑說：“陛下，你來了。”
邵亦擎深吸了一口氣問：“都夜了，怎麽還不上床睡？”
夜鶯忙站起來反問：“不是你要我在這等你嗎？”
“嗬！”邵亦擎冷哼一聲背過身去說，“是不是朕不讓你等，你就不等呢？”
夜鶯一臉無辜地看了看他的後背，她微吸一口氣問：“陛下，你出宮是不是遇到什麽？”
邵亦擎回過身看了她一眼又側過身去問：“朕問你，溫賢仲跟小桃紅是什麽關係？”
“桃紅姐跟溫公子？”夜鶯迷惑低念，茫然反問,“他們會有什麽關係嗎？頂多就是一起照顧祖奶奶罷了，溫公子跟祖奶奶曾有婚約，在雲舞樓結識了我們。”
邵亦擎轉過身來看著她若有意味問道：“他們相愛呢？”
夜鶯愣眨了一下眼眸試探著問：“你的意思……桃紅姐愛上溫公子呢？”
“你不知道？”邵亦擎反問。
夜鶯沒有應他，自個背過身去，喃喃低念：“桃紅姐竟然戀愛呢？他不是一直討厭溫公子麽？怎麽會跟他在一起呢？難道他們在涼州發生什麽事呢？”
“你一個人在這嘀咕什麽？”邵亦擎走過去從後摟著她問道，“你不是該回答朕的話嗎？”
“我真的不知道。”夜鶯扭頭向後說，“我進宮了，他們在涼州的事情，我並不知道。”
“明天隨朕出宮。”邵亦擎微笑問道。
“出宮？”夜鶯轉過身來迷惑問道，“你不是不允許我出宮。”
“朕隻是不讓你踏出皇宮半步，多走幾步就是了。”邵亦擎笑了笑又舒了一口氣說，“夜了，侍寢吧。”夜鶯抿了抿唇走過去給他卸下腰帶，邵亦擎挑起她的下巴邪佞低念，“你是朕的女人之中，侍候得最貼心的。”
“陛下別再說笑了。”夜鶯黯然低下頭去低念。